白薇雅把剛纔對祁連符音說的話又對司徒慕絕說了一遍,司徒慕絕瞭然,卻又刨根問底:
“那你有什麼條件能促使我允許她們通過審覈呢?”
“呃,她們的舞蹈新穎,而且整齊,這種舞最重要的就是整齊,而且要跳出強烈的少女感來。”
司徒慕絕揉了揉她的頭髮:“這樣官方的說法,不足以讓我心動啊。”
白薇雅又說:“她們新的領隊,是我!”這樣夠了吧?
“嗯?”司徒慕絕好奇地發出一個語氣詞,“你會跳舞?”
“怎麼,你不信?我看起來不像是會跳舞的人嗎?”她有些生氣了哦,他如此“有眼不識泰山”。
司徒慕絕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驚豔的弧度:“有意思,還從來沒有看過你跳舞,我有點興趣了。”
“那你是答應了?”白薇雅把埋在他胸前的頭擡起來,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不許反悔哦。”
這樣的她,認真得可愛,可愛得讓他移不開視線。
“不過,我也有個小小的要求。”司徒慕絕擡起她的下巴,笑意匪淺地說。
“什麼要求?”不會再次挖坑讓她跳吧?
白薇雅不抱好感地嚥了口唾沫。
“你好像沒有拒絕的餘地吧?”他目光邪佞,笑容邪魅。
“那你說要求啊!”琢磨着最後一個節目快要開始,白薇雅有些急了。
“我們絕倫三皇會各找一個舞伴跳開場舞,而我決定,我的舞伴,讓你來當。”
還嫌他們的緋聞不夠多,不夠滿天飛啊?白薇雅欲哭無淚。
“好吧,不會是動作很繁瑣的舞蹈吧?”怕來不及學啊。
“當然不會,我保證教會你,不會讓你在全校面前出糗的。”
他還替她的面子着想啊。
“那好,我答應你。”
“很好,先蓋章確認一下吧。”
蓋章?蓋什麼章?
反射弧太長,白薇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司徒慕絕的臉就在她面前放大,柔軟的雙脣就貼了上來。
“唔——”
可惡啊,他又趁她不注意親了她!
白薇雅奮力推開司徒慕絕,卻仍舊因爲男生與女生之間的力量懸殊,以失敗告終,被吻得那叫一個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最後是他見她不會換氣而憋紅了臉,才依依不捨地放過了她。
她整個人就軟成一灘水,要不是他結識的雙臂環着她的纖腰,估計她來不及控制自己“撲通——”一聲給跪在他面前都有可能。
“我回後臺辦事,你不要再纏着我了。”
“小沒良心,唸了經不要和尚。”司徒慕絕戀戀不捨地把走出幾步的白薇雅扯回來,在她臉頰上狠“啵”一下,才放雲裡霧裡的她走。
頭也不回,跟逃命似的走人,從走廊回到後臺,短短十多米,白薇雅的內心經歷了萬丈狂瀾地侵襲,總而言之,表面是平靜的,內心是崩潰的。
求一次情,犧牲夠大的。
……
“小白,你可回來了,怎麼了,臉紅紅的,是中暑了嗎?”百斬逸體貼地摸摸她的臉。
“不是,可能是外邊有點悶,事情我辦妥了,後臺沒什麼突發狀況吧?”白薇雅側身展開,心虛地抿緊了脣瓣。
百斬逸搖頭:“一切都挺順利的。”
“嗯,我就知道有小一你這個臨時的‘安全部部長’在場,一切順利,平平安安。”他的到來,爲她省去不少功夫。
最後一個節目結束,臺下的審覈人員進行點評。
令白薇雅汗顏的是,司徒慕絕直接乾脆地把她剛纔說那隻舞蹈隊優點給搬出來,周圍的老師和師兄師姐也跟着點頭贊好。
審覈就這麼通過了,輕而易舉,毫無懸念,她也是醉了。
不過,怎麼說都好,這次是司徒慕絕出馬幫了忙,謝謝他了。
一切結束後,女生們興高采烈地嚷嚷要請白薇雅吃飯,白薇雅說下次,因爲她還要留下來清理現場,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收收尾。
第一排的審覈人員全撤了,白薇雅就收拾桌面上的空飲料瓶、紙張,其餘的學生打掃,收器材,場地打掃完成,白薇雅讓他們先回去,剩下了她和百斬逸,百斬逸出去倒垃圾,司徒慕絕就從側門走了回來。
“嗯,你不是走了嗎?幹嘛又回來?”
等等,她覺得這句熟悉的臺詞和電視劇中,女主角說的氣話有異曲同工之妙,搞得像她在對他耍小性子。
當即想封了自己嘴,不經大腦講一些讓人誤會的話。
“想我了?”司徒慕絕輕浮地挑眉,笑問。
“誰想你啊,想只豬都不會想你!”白薇雅邊進後臺,邊炮轟道。
“有我這麼帥的豬嗎?”
呃,這個梗,好耳熟……
她想起來,與他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坑爹的晚上,她跟夜鶯吐槽說,被豬啃了,夜鶯調侃,有那麼帥的豬嗎?
他爲了在口頭上佔她便宜,不惜將自己比喻成豬,這犧牲精神,不知是否該大加讚揚。
實在沒有話去搭,她“切”了一聲,就收拾化妝間的用品。
“也是時候吃飯了,我看你們也挺累了,你快去吃飯吧,我這裡還有一些手尾要整理,你不用管我,待會兒小一倒完垃圾回來,我們會去吃飯的了。”
司徒慕絕有些不忿地抓住她的手腕:“爲什麼你每次有事情就拜託他,有麻煩都不會第一時間想到我?”語氣中瀰漫着濃稠的受傷情愫。
白薇雅被他脫口而出的問題給問住了,霎時間沒法立刻回答。
“可能是因爲小一是那種看上去比較好相處的男生吧,再加上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但是你,我每次機緣巧合和你待在一起……”就會心跳加速,不可抑制,撲通撲通的聲音像個惱人的鬧鐘一樣,響徹腦海,久久不停。
後半句話,白薇雅沒法說出來,只好等話語爛在肚子裡。
她會想過拜託他幫忙,因爲他們是同一個宿舍的嘛,互相幫助是應該且方便的,但是……
和他在一塊像打仗一樣,緊張刺激。
天知道,她爲什麼會產生這種心情。
司徒慕絕沉默了,難得一見的沉默,弄得白薇雅琢磨不透他的情緒,估計他在生氣。
趕緊轉移一下話題。
“唉呀,小一怎麼還沒回來,估計是被路上的女生纏住了吧,話劇的道具還沒搬進倉庫呢。”白薇雅注視着牆角的道具,懊惱地說道。
司徒慕絕沒有再纏着問下去,即刻走向牆角。
“我幫忙搬吧。”
“那麻煩你了。”
司徒慕絕把道具搬到倉庫那邊,過了一會兒,白薇雅發現他漏拿了一塊小牌子,便拿着帶過去。
倉庫裡開了通風系統,到處涼颼颼的,白薇雅感受到不斷有涼風灌進她的衣領裡,有種拍鬼片的感覺。
因爲有些害怕那些神鬼的東西,白薇雅總是避開倉庫這個地方,可她要工作,還是避不了,進門繞了幾圈,把小牌子往架子上一放,轉身只想光速走人。
但當她移步回到門前的時候,門關上了。
“不會吧……”她使勁推了推門,不行。
又用蠻力拉了拉門,還是不行。
這酸爽,她被鎖在裡頭了。
趕緊掏出手機讓人來給她開門。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拍門大喊百斬逸來?
算了,倉庫離舞臺那麼遠,喊破喉嚨百斬逸都聽不到,頂多來一隻潑猴龍。
求救無門。
她心慌慌地抓着門把手,恍惚了一會兒。
對了,司徒慕絕去哪兒了?
她沒見他出來啊。
霎時間腦子很亂,白薇雅緊張地往後頭走,聽到一陣哀嚎的聲音,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身子僵硬地往前走,走到一堆學園交流日用來裝扮鬼屋的道具,她的血液在倒流。
就在這時,一隻手“噠”一下搭到她肩膀上。
“啊——”
媽呀,鬼來收她了!
她歡脫蹦躂過了十八年,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的事兒,亦沒有什麼令她害怕到了極點的玩意兒,除了……這些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白薇雅一路尖叫着往前跑,聲音分貝幾乎要把天頂給轟掀了,又發現走來走去都沒走出多遠,衣領被拽着,險些騰空。
“喂,是我。”
“走開!都給我走開……”聲音在顫抖。
那聲音有些無奈了:“你轉過來看看。”
“轉過來你還不收了我!”死也不轉過去,絕對要跑路。
“白薇雅……”
司徒慕絕沒有耐心了,乾乾脆脆揪着她,讓她正對着他。
待白薇雅冷靜下來一些,懼怕的表情瞬間被憤怒取代,握着拳頭,想把眼前嚇她的人狠狠修理一頓,卻又出於教養,她忍住了。
她鼓着腮幫子,氣鼓鼓的,深深呼出一口氣。
“你是不是想嚇死我去見馬克思?”
“不是。”
“那就是去見恩格斯咯?”
“也不是。”
白薇雅沒好氣地翹起雙手。
司徒慕絕輕輕抱了抱她。
“好啦,現在不是應該和我拌嘴的時候,想想該怎麼出去吧。”
白薇雅耷拉下肩膀:“我手機沒電了。”
“笨蛋,我有帶手機啊。”司徒慕絕輕敲她的小腦袋,平日裡這裡邊裝着幾座大山的知識,可以跟他口若懸河侃侃而談,到了關鍵時刻就智商歸零。
白薇雅恨不得一拍腦袋,替自己此刻的智商感到捉急。
司徒慕絕迅速撥通子非榆的電話,白薇雅跟着他走回門口,十分鐘後,就有人把倉庫的門打開,兩人一出來,白薇雅撒腿就往舞臺那邊跑,司徒慕絕緊緊地跟出去。
以他的直覺,她絕對是去找百斬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