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出口,他們是故意將你們引到此處。”西門耀揚起了手,掌心中迅速的凝聚成了一道巨大的光球震了出去,“這一點雕蟲小技,豈能困得住本王。”
光球瞬間的震出,在天際中化成了一條巨大的水龍,直逼上空,猶有吞噬蒼穹之勢。
嘭地一聲,整個森林宛如天搖地動般,令人心生一種即將要塌陷的錯覺感。只見,整個森林裡的上空出現了一道漩渦之口,颶風席捲着整個森林,野獸四竄。
西門耀神情慵懶,似乎並未將這一切放在眼裡。他慢條斯理的揚起手,一道藍光閃現,只見原本站在層林之中的那數十道身影連同着他西門耀自己都立即消失在那漩渦之口中。
頓時,漩渦之口閉合,整個森林裡,隨即恢復了之前的平靜,一切不過只是瞬息之間。
森林之外,草地之上,消失在漩渦之口的西門耀靜靜的站着,背影如山。
數十名鐵衣護衛恭敬的半跪在地面上,他們手持利劍,劍柄撐在地面之上,擡眸,他們的目光順着西門耀的視線望了過去,落在了不遠處的那一片被淹沒在雲海之中的森林上。
“去查查,這附近有什麼其他的山。”西門耀目光半眯,轉過身,開口說道。
“王,這一帶山脈環繞,有將近一百多處山峰,若是要查,怕是要一定的時間。”爲首的鐵衣護衛沉吟片刻,眉宇之間有一絲的遲疑。
西門耀脣邊泛起了一絲的冷意,“他們引你們到此,定然不會離得太遠。”
“王,聖教那些人故意將屬下等人引來此地,必然是想要用迷障之術,讓屬下等人走不出這一片叢林,看來他們是對我們有所察覺,知道王在調查他們的行蹤。”
“知道又如何?”西門耀冷冷的笑了笑,“本王想要找的人,又豈有找不到之理,除非是死人。”
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他自然要來無用。
“是,王。”
此時,層層叢林之外,一座高聳入雲的宮殿屹立在雲端之中,神秘而又森冷。
大殿之上,一身紫衣的莫佳寧半躺在軟榻上,眼眸邪邪的擡起,“西門耀?你們膽子倒是大了不少,竟然將他引到了這裡。”
話一落,只見一道銀光閃現,瞬間的化成了數條銀色的雪狐纏繞在那四名男子之間。雪狐的動作十分迅速,光影閃現之間,只依稀的聽到那爪子撕破衣衫刺入皮肉裡的嘶裂聲。
“呃……”
那幾名男子儘管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卻依舊恭敬的半跪在地面上,眉宇間的那一抹月亮形狀的印文,銀光似隱似現,額際之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不過,本教主住在這裡也覺得悶得慌,正愁沒有人和本教主玩一場。”莫佳寧支起身子,擡掌,只見雪狐立即化作了一道銀色的微光沒入到了他手掌之上的寶石戒指裡。
“教主聖明!”
跪在大殿下的幾名男子胸口上,肩頭上早已經血肉模糊,甚至連臉色都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他們卻依舊還是咬着牙撐着身子不讓其倒下,面對莫佳寧,神情依舊是十分的恭敬,絲毫沒有一絲的不滿,似乎對於這樣的刑法,對於他們聖教之人而言,早已經習慣。
他們的教主向來性格詭秘,更是他們聖教之神,這樣的懲罰已經是他們的教主格外開恩了。
“她讓你們辦的事情,只要辦好了,本教主就當做是你們將功贖罪。”莫佳寧頓了頓,笑意滲着幾分的邪魅,更若地獄之王,嗜血危險的氣息傾瀉而出,“若是辦得不好,本教主若是不高興,正好可以給本教主養養花。”
“是,屬下明白,屬下等人定當竭盡全力。”幾名男子立即匍匐在地,齊聲道。
莫佳寧滿意的點了點頭,擺手示意他們等人退下,“退下。”
“是……”幾名雪衣男子緩緩地起身,身影一閃,頓時消失在佑聖宮之中。
“教主不喜歡這裡?”一直站在一旁,如一縷空氣般,不言不語的絕塵開口,冷冷的問道。
聞言,莫佳寧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笑意裡滲着幾分玩世不恭,“我們來到新月國如此之久,也未給九黎王送上一份厚禮。本教主瞅着這裡倒是不錯,他那破王府倒是寒酸得緊,不如就將這裡當做是一份見面禮送給他西門耀如何?”
新月國裡,堂堂九黎王府,一座最爲神秘的宮殿王府寒酸?
得虧他說得出口!
“屬下立即派人去尋找適合佑聖宮的地方。”絕塵向來少言,更是能一陣見血的點到莫佳寧話語中的意思,這也就是他爲何能在莫佳寧身邊待那麼長的時間,是聖教衆多教衆之中,唯一一個能如此親近莫佳寧之人。
聖教擁有左右兩大護法,絕塵正是這兩大護法之一,對莫佳寧恭敬忠誠,更是如影隨形,武功自是深不可測。而另一個護法九天,這段時間早已經失去了下落。
莫佳寧對於九天的失蹤,爲何而失蹤,從未在意。
從森林裡回來,此時整個皇城裡已經入夜。
西門耀走進玄穹宮殿並未如往常一般朝着他的寢殿裡走去,而是腳步一拐,順着伊熙寢殿的方向便走了過去。
房門從外面被推開,西門耀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越過屏風,緩緩地朝着內室走了進去。他走到牀邊站定,一雙冷眸居高臨下的望着牀上的伊熙,她的眼眸輕闔,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般。
其實,早在西門耀回到玄穹宮殿之時,伊熙便已經醒來。
感覺到了西門耀的那一道目光,她依舊不動聲色,似乎在猜測着西門耀此時進來的目的。
西門耀自然知道她並未熟睡,他目光從她手腕上的珠鏈流轉到她絕色的面容之上。忽地,他的冰眸眯起,彎身,伸出手,指尖剛要落在她的耳際之處。
卻在這時,一隻手迅速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王爺……”伊熙起身,“這三更半夜的,王爺不入寢,到伊熙寢殿裡來已經不合情理,現在王爺還想要非禮伊熙。這伊熙雖寄人籬下,但也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這名譽可是重要的很。”
“王爺不在乎聲譽,那是因爲王爺可是不可一世的九黎王,不禁新月國女子都爭相着想要嫁給王爺,甚至連他國的公主都不遠千里來到新月國就只爲了王爺一人。伊熙就不一樣,伊熙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女,身份地位卑微,名譽對於伊熙來說,可是在乎得緊的事情。”
“哦?”西門耀眸光掠過伊熙的耳際,一抹冷色閃過,“本王倒是很想要知道,一個口口聲聲在乎聲譽之人,爲何會在白天之時堂而皇之的進入煙花之地?”
“王爺想要知道,問問一鳴不就明白了。”伊熙揚起手,將他的手腕一甩,冷厲的掌風瞬間的擊向了西門耀。
西門耀身子只是微微的一側,便輕而易舉的躲開了伊熙的攻擊。他揚起手,指尖化作了一道淡藍色的微光,迅速的纏住了伊熙的手腕,用力一扯。
伊熙眸光一側,臉色一冷。她一個側身翻轉,手中的那一串珠鏈泛着紫光,迅速的將西門耀那一道困住她手腕的藍光震開。
嘭地一聲。
兩道身影迅速的躍出屋檐,聽到這一道響聲,原本隱在暗處的鐵衣護衛隊迅速的從四周涌了出來,將整個玄穹宮殿團團的圍住,一鳴和白月爲首,紛紛的望向了屋檐上那兩道相互對立而站的兩人。
“還想鬧?”西門耀看着伊熙,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他擡掌,示意底下的鐵衣護衛全部退下。
鐵衣護衛見狀,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還沒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雖然他們並未明白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對於王的命令,他們自然是絕對的服從。片刻,所有的鐵衣護衛立即的轉過身,迅速的隱在了這暗夜之中。
只是,白月和一鳴並未退下,而是靜候在一旁。他們身爲西門耀的貼身護衛,向來如影隨形。即使他們知道,以伊熙的武功,自然傷不到王,但是他們卻還是不能退下,王在,他們就在。
“王爺這話說的。”伊熙淡定自若,“王爺夜闖伊熙的寢殿,伊熙不過只是小小的自衛,即使出手衝撞了王爺,也不過是情理之中,又豈會是鬧?”
莫佳寧送給她這一串珠鏈時,她原本猜想,他這般小氣,這一串珠鏈自然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用。但是今日一試,卻無意間發現,這一串珠鏈可是一件好東西。
竟然是好東西,自然要好好的用用。
她的靈力被西門耀禁錮在身子裡,耽誤了她不少的事情。竟然要擴展勢力,身手施展不開,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整個王府都是本王的地盤,本王又何須闖?”西門耀迎上了伊熙那一雙清亮如水的黑眸,“怎麼,靈力被封禁在體內這件事情還沒有讓你收取一絲的教訓?”
“王爺不是說過,向來心慈仁善,竟然如此,又何須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困住伊熙?”她莞爾一笑,夜幕做背影,那一抹淺笑更潤着幾分清冷,“伊熙若是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接住了王爺的一招,王爺就將伊熙身上的禁錮解開如何?”
“若是你沒接住?”西門耀眼底裡,閃過了一絲神色難明的深意。
伊熙臉上的神情淡然,“若是沒有接住,王爺自可當做是伊熙不守規矩的懲罰,這樣王爺倒也不虧。”
“本王倒是覺得虧得很。”西門耀雙手負立而站,神態透着一絲的慵懶,“你若是接不住,要是死了還好,頂多本王心生仁慈之心,幫你埋了便罷;若是不死半殘,本王又是如此體恤爲民,自然不會傷及天理將你活埋或是丟棄,只能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