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內:
顧晚笙不知道慕北尋要過來幹什麼,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
整個房間給人一種很冷清的感覺,牀上方牆上掛着一張大大的結婚照,美麗的新娘穿着潔白的婚紗,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新郎,輕輕的摟着她的腰,郎才女貌,好一對璧人,新郎勾脣淺笑,新娘也是微微淺笑着,只是眼神裡一片空洞。
牀頭櫃上的一個相框,裡面是一個鳶尾花的標本,慕北尋拿起來看了一眼,但又放下。
他接着拉開牀頭櫃的抽屜,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他手頓了一下,才伸進櫃子裡,然後從裡面拿出一本書,顧晚笙走了過去,這纔看清了上面書名《簡·愛》。
慕北尋簡單的翻了一下,書本啪啦翻了幾下,最終停在一頁夾着書籤的書頁。顧晚笙探頭看着書籤,書籤上沒有任何花紋,只寫着一行字。
“如果想我,請記得看向右下方,我就在那裡……這是什麼意思?”顧晚笙疑惑的擰了一下眉頭。
慕北尋沒有說話,只是拿着書,走到窗邊,看着右下方,顧晚笙也走到窗邊,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他們剛纔在院子裡看到的鳶尾花叢。
……
去了一趟別墅,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兩人回到局裡,陸飛還充滿期待的過來找慕北尋,以爲會滿載而歸。
“去了一趟別墅,你們就沒拿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陸飛有些不肯相信道。
“沒有。”顧晚笙無奈的聳聳肩。
“哎呀,那這可咋辦呀!”陸飛着急的拍了一下沙發的扶手道,“張欣死之前接觸過的人都排除了嫌疑,然後現在又找不到線索,這案子都要查不下去了!”
“肯定是有人殺死了張欣,她總不能是自殺吧,殺她的人到底回事誰呢?難道是我們之前漏掉了什麼人?”陸飛煩躁不已的摸了摸自己的寸板頭。
“自殺……自殺……”慕北尋突然開始不停的念出這兩個字,好像是在琢磨着什麼,思考着什麼。
陸飛疑惑的看着慕北尋,拍了拍顧晚笙的手臂,小聲道:“顧助理,慕教授爲什麼一直說自殺啊?難道他覺得張欣是自殺的?”
顧晚笙也不知道他爲什麼一直在說“自殺”兩個字,她小聲的回道:“唔……有可能。”
“嘖……不可能吧,那樣的死法如果是自殺,不太可能啊。”陸飛摸了摸下巴否定道。
“爲什麼啊?”顧晚笙問。
陸飛開始解釋道:“我問你,你把頭紮在水裡練憋氣,是不是時間長了憋不住了感覺自己要窒息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擡起頭?”
“嗯。”顧晚笙點點頭。
“那張欣的死法就是頭紮在水裡溺死的,如果她想要通過這樣把自己弄死,那她本身的自救本能就會讓她從水裡出來,除非有人按住她的頭,不讓她起來,她纔會一直把頭紮在水裡,即使憋不住了也起不來,直至最後死掉。”
“哦……這樣啊……”顧晚笙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那如果她在入水前就已經失去意識了呢?”慕北尋突然說道。
“啊?”陸飛和顧晚笙齊齊看向他。
“顧助理,你把張欣兩隻手的手心皮拿去實驗室,看看能不能從她的手心裡找出安眠藥的藥末,因爲兩隻手浸泡在水裡一個月,藥末可能融化得差不多了,所以要找的仔細點,一條手紋縫也不能放過,知道了麼?”慕北尋看着顧晚笙發號施令道。
“啊,好。”顧晚笙點頭,立馬起身去停屍房。
陸飛目送顧晚笙走出辦公室,回頭看向慕北尋問道:“慕教授,難道你覺得張欣真的是自殺的?”
“嗯。”
“可這…這不太可能啊!就想我剛纔說的,如果她要選擇這種死法,她的身體反應會不讓她成功的。”陸飛不敢相信道。
慕北尋冷哼了一聲,道:“怎麼不可能,如果她在之前先把自己弄暈呢?你應該記得,顧助理在她的胃裡發現的安眠藥,如果她先吃了安眠藥,然後想辦法讓自己昏迷後上半身掉進浴缸的水裡,那不就可以了。”
“啊?這個不太可能吧,如果她真的要死,她胃裡那一大把安眠藥就能要了她的命,幹嘛要用這麼麻煩又有難度的死法,沒理由啊!”陸飛不相信的說道。
“怎麼沒理由?陳楊就是她的理由。我們一開始查的時候,不是很多指向陳楊的證據嗎?比如安眠藥瓶上的手紋,張欣臉上的傷,還有兩人爭吵的內容。”慕北尋說道,“我們去別墅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我看到了陳楊霸道的愛,對張欣在身體上,心靈上的囚禁束縛,這足已讓張欣恨死陳楊了。”
“如果張欣是自殺而死,那爲什麼浴室裡只有張欣一個人的痕跡,爲什麼她的後背沒有鉗制痕跡就解釋得清了,因爲當時現場除了她就沒別人,所以也不會有人去抓着她,讓她後背留下鉗制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