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的母親陷入了回憶說,她們兄妹四人在幼時便失去了母親。她們的父親覺得孩子們很可憐就格外的疼愛孩子,怕別的女人對孩子們不好,一個人獨自撫養她們。
周圍的親戚覺得他父親的不易,沒有了女主人,一個男人還得工作還得照顧家,其中的艱辛或許在孩子長大之後真正的成家纔會明白。後來有人介紹一個姓邵的女人給他父親認識,一個外地女人,嫁到這裡也算是個苦命的人,人很善良勤快也持家,可惜一直不能生養孩子。即便人再好,在那個年代也還是逃脫不過被拋棄的命運,夫家不要她了,她的老家條件很落後也封建,也不能回去。
他們的父親對這個人還算滿意,只有一個要求是要對孩子真心的好。邵姨自己不能生養,她也很喜歡孩子,所以對她們兄妹很好。孩子們年幼喪母,所以格外敏感,開始的時候不肯叫她母親,也很排斥,邵姨也不計較,對她們很盡心,後來他們也慢慢的接受了她,卻始終喚她邵姨
邵姨對孩子好,和他們的父親感情也不錯,一起把孩子撫養成人成家。可是後來他們的父親得急病去世了。在這個時候,他們和梅姨有了分歧。他們兄妹覺得邵姨在他們身上盡的心,出的力,他們都知道,時間久了也有感情,他們商議以後會善待邵姨,輪流照顧她給她養老送終,可是誰曾想在他們父親下葬這件事情上有了分歧。
作爲子女他們希望父親和母親合葬在一起,可是邵姨卻不同意。邵姨覺得她陪伴他們的父親時間更長,感情也更深,她有自己的打算,她想和他們的父親日後合葬在一起。
可是他們兄妹幾個人一合計,還是堅持父親和母親合葬大的決定。
梅姐的母親回憶說,邵姨知道自己爭辯不過他們,也就沒再說什麼,默默的和他們一起料理父親的身後事,本來他們都以爲事情會這樣過去,可是誰曾想到邵姨會因爲這件事想不開最終走向了絕路。
在他父親死後的百日,邵姨給他父親上完墳後,喝藥自殺了,死在墳前。
他們兄妹自責,不知道邵姨的絕望,沒能及時阻止。
邵姨死後,他們輾轉終於找到了邵姨斷了幾乎三十年的老家的親戚。邵姨老家來了一個說是她弟弟的人,他們和她的弟弟一起回到邵姨的老家,把邵姨的骨灰埋在那裡。知道她老家的條件苦,他們兄妹湊了一些錢給了他們老家的親戚算是幫一些忙,也算是替邵姨盡點心。
邵姨已經去世三十幾年了,不知道爲何從來沒有見過她本人的梅姐爲什麼會突然夢到她,梅姐懷疑自己得的這個怪病會不會和這件事情有關。
她的舅舅是生意的人,說是認識一位能通靈的大師,很靈驗。梅姐的母親想着去看看情況吧,就代替不能下牀的梅姐和他的舅舅去拜訪那位大師。
梅姐說那位大師眼睛一直是眯着着,有傳說中的陰陽眼,能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他們來還沒有說明來意,那位大師盯着梅姐的母親許久,說他們身上有很重的怨氣。
梅姐的母親心有些慌,大致說了梅姐的情況,那位通靈的師傅,說他看到梅姐,身上揹着一個死人的怨魂,梅姐的八字不太清晰,這怨魂身上怨氣極重,死死的纏在梅姐身上,怪病是被這些怨氣傷人。
那大師突然閉上眼睛許久,又突然睜開眼睛大罵:神情和語氣與當年的邵姨特別像,大罵他們是一羣沒有良心的人,撫養她們長大,卻不盡孝心。把她獨自丟在那裡也不去看望她,甚至現在連容身之地都沒有,死後也孤苦得不到安寧。
梅姐的母親和舅舅嚇得癱在那裡,他們不知道這大師神態怎麼會和死去的邵姨那麼像,梅姐的母親驚異這件事或許真的跟邵姨有關。
良久,那大師醒來,半眯着眼睛,說自己剛纔怨魂上身,也知道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再晚些梅姐性命就不保了。
梅姐的母親很害怕,問大師有沒有什麼辦法化解怨氣救助自己的女兒。大師嘆了口氣,說應該是邵姨老家那邊有問題。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也沒心思推測大師說的對不對,到底靈不靈,只是請大師一起來到邵姨的老家。
到了那裡才知道,真的是邵姨的老家那裡出了問題。邵姨老家那裡應該是要搞建設,統一遷墳搬墓地,有子女後人的交一部分錢統一放在新修的墓地,其餘那些找不着後人無人認領的亂墳,村裡統一推爲平地建設廠房。
邵姨離家許多年,本來就和家裡親戚沒什麼聯繫,更沒有人願意出錢幫邵姨遷墳。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來給邵姨掃過墓,他們來到邵姨的墓前,那裡能遷走的早就遷走了,只剩下一堆亂墳崗,梅姨也的墳也在裡面,長滿了枯草,他們心裡難免更是有些愧疚。
那位大師站在那裡嘆氣,邵姨當年對他們有恩情,卻沒有得到善終,本來就是枉死的,不得安。加上現在這種情況,現在更是連安身之所都找不到,所以才把怨氣化作鬼魂,更是加重了凜氣,梅姐的八字相較於不清晰,所以附身邵姨附在梅姐的身上的怨氣作爲對他們的報應。他們兄妹按照大師的指示,在邵姨的墳前誠心的懺悔,買了祭品和紙錢,連同大師寫了悼文和符咒一併燒掉,那大師嘴裡也念叨着旁人聽不明白的話,說是能夠幫着化解邵姨怨氣,驅散怨魂。儀式結束後,那那大師告訴他們明日挖出邵姨的骨灰,和他們兄妹一起埋到了爲邵姨新買的墓地。他們兄妹在墓前,心懷愧疚承諾以後每年都會來爲邵姨掃墓,儘子女應該盡的心。
據梅姐說,就在當晚,她又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再次夢見那個灰白頭髮的老人,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梅姐許久,然後鬆開了纏着她的身體,默默的轉身消失在黑暗裡。
梅姐一覺醒來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無比的輕鬆,她掀開衣服身體的黑印記也沒有了,她重新測試了一下身體指標,居然趨於正常,就連醫院的醫生都覺得一夜之間堪稱奇蹟,不知道到底是之前那種藥產生的作用,效果非常的好。只是這病,這事情,梅姐只有他們家裡人心裡最清楚。
一週以後梅姐就康復出院了。她和母親一起去感謝那位大師,那位大師告訴梅姐那冤魂在她身上纏了她許久,人有三魂七魄,這次事情還是有點傷了到了她的魂。今後身體不宜操勞,不能受到大的驚嚇,因爲比常人更容易掉魂。梅姐告訴我,大師說的很靈驗,從那之後,她真的容易嚇掉魂,所以會經常去找大師幫自己招魂。
梅姐說完,聽的我都有點打冷戰。梅姐湊在我跟前,說:“你的情況跟我病的一開始有點相似,所以才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我是過來人,這事可不能拖。你放心,我這兩天有空就去找大師幫你看看,有消息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