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 戲劇化的迎賓儀式

“看來你瞭解比我預想的還要多。”蘭洛斯的過激反應成功讓克拉蘇斯產生了懷疑。不過這並不能怪他,畢竟他明白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可怕的怪物,一向秉承保全性命的蘭洛斯並不願意去招惹這位史詩級龍王。

“這不是解決問題,你們這是要讓我去送死!”蘭洛斯這下是真的惱怒了,難怪艾爾達苟薩不曾跟自己詳細訴說此行目的,可這種時候,隱瞞,甚至比欺騙更加可恥。

畢竟按自己的記憶來看,清醒的瑪裡苟斯可沒能忘卻萬年前留下的心理創傷。能夠帶頭髮起針對全世界施法者的奧核戰爭,怎麼可能是安全人物?!

察覺到後方的異動,前方的阿萊克苟斯停下了腳步,神色淡漠地觀賞着這一出好戲。艾爾達苟薩同樣轉過身來,見到蘭洛斯如此,頓時輕輕一嘆:“抱歉,不過我有這麼做的理由,請你相信我。”

“相信?哈?”濃郁的鄙夷在臉上經久不衰,蘭洛斯對這完全不走心的安慰嗤之以鼻,“昨天你有的是機會讓我相信你,可你偏偏選擇了瞞天過海,你明明知道瑪裡苟斯現在的狀況!”

“瑪裡苟斯大人的名諱可不是一個區區凡人能夠直言的。”捕捉到這個凡人話語中的不敬,阿萊克苟斯緊緊皺起了眉頭,強勁的魔力在周身徑直掀起呼嘯暴風,疾馳的冰冷氣流如刀刃般割得蘭洛斯的臉頰生疼。

可這並沒有讓他產生絲毫的退卻,相反,如果接下來一定要面對瑪裡苟斯,他情願跟對方拼死一戰。至少,那還有活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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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萊克苟斯!”低喝一聲,艾爾達苟薩連忙站在了火藥味十足的一人一龍之間,“蘭洛斯是泰莉苟薩點名要見的人。”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阿萊克苟斯咬了咬牙,又一次收起了敵意。泰莉苟薩,是爲數不多的瑪裡苟斯與辛達苟薩的親生子嗣。事實上,在辛達苟薩死後,消沉的藍龍王除了用睡眠麻醉自己,沒有進行任何公開或私密的活動。

再加上大部分子嗣都在上古之戰中戰死,以至於他並沒有像其他巨龍那樣兒孫滿堂……

泰莉苟薩是從滅門災難後的倖存龍蛋中孵化出的最後一位龍王子嗣,雖然年紀輕輕,可畢竟是皇族,阿萊克苟斯是非常敬重瑪裡苟斯的王黨,如非必要,自然不會違逆後者子嗣的命令。

泰莉苟薩的倖存要得益於上古之戰中,一頭不應該存在於那個時空的紅龍,克萊奧斯特拉茲。沒錯,就是克拉蘇斯。

按照蘭洛斯所瞭解的劇情,在不久的將來,由於青銅龍王諾茲多姆遭受到宿敵永恆龍軍團的襲擊,爲了修正時間線,他尋求了克拉蘇斯的幫助並將其送回到一萬年前的上古之戰。

克拉蘇斯不僅幫助諾茲多姆完成了時間線的修正,更是竭盡全力爲藍龍軍團保存血脈的延續。這也是爲什麼艾爾達苟薩會找他來幫忙的原因,也是爲什麼一開始阿萊克苟斯沒有對他出言不遜的原因,說的嚴重一點兒,這可是整個藍龍族羣的恩人!

可沒記錯的話,這似乎只是野史?

“年輕人。”眼看對方的目光悄然匯聚到自己身上,克拉蘇斯保持着親和的微笑,並沒有像艾爾達苟薩那樣急切,“見到你終於激動,我很欣慰,不過這種時候最好還是保持你一貫的淡定風格。”

愣了愣,蘭洛斯緊緊皺起了眉頭:“你跟我說這些就是爲了看我驚訝?哈,恭喜你,你成功了!”

“不,我只是認爲你需要了解事情的真相。”笑着搖頭,克拉蘇斯沒有理會艾爾達苟薩眼中的不滿和氣惱,重重拍了拍蘭洛斯的肩膀,“當瑪裡苟斯大人回來的第一時間,我就已經來看望過他,相信我,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儘管蘭洛斯千萬個不樂意,可對方的話語配合有力的動作給他帶來了細微卻不可忽視的安全感,他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在潛意識裡很願意相信對方。

的確,綜合自己所瞭解的一切,蘭洛斯知道,克拉蘇斯對待凡人的態度並不像大多數高高在上的巨龍。他永遠都是堅定而自信,對任何生命都保留着足夠的尊重,平和謙遜的態度,使得他足以稱之爲高尚。

該死的第一印象……

現在,蘭洛斯終於是明白了成爲這種老好人朋友的苦惱。

“你最好祈禱你沒有說錯。”蘭洛斯的話雖然帶刺,可他並非小題大做。對方可是瑪裡苟斯,藍龍之王,奧術之主,任何一點兒紕漏都有將在場三人碾成飛灰的可能。

見對方收起了傳送卷軸,艾爾達苟薩悄然鬆了一口氣:“我們的時間不多,繼續前進,還有,某些人最好管管自己的嘴。”

默默瞥了一眼裝作沒有聽到,一臉事不關己的克拉蘇斯,艾爾達苟薩翻了個白眼,沒有再去追究。或許,應該感謝克拉蘇斯的坦誠,否則如果蘭洛斯是在那位的面前這樣折騰……

不知怎麼,艾爾達苟薩突然打了個寒顫,頓時緊了緊身上的寬厚斗篷。

————————

巨龍的生活方式經常令人詬病,身爲天空的絕對霸主,他們總是喜歡在洞穴裡過着與世無爭、衣不蔽體、沒羞沒臊……的生活。

魔樞,又被稱爲奧能核心,是整個艾澤拉斯魔力最爲充沛的魔網樞紐。可正因爲其中蘊含的力量太過龐大,需要每時每刻進行監管以及維護。

這也是魔樞建立起來的原因所在,上空那些漂浮在魔力光束四周的平臺可不只是擺設,而是藍龍們用來檢測魔網故障的落腳點,以及穩定魔網運行的外設裝置。

作爲艾澤拉斯魔網的管理者,藍龍依靠的並非只是虛名而已,萬神殿降下祝福的同時,更是賦予了藍龍控制奧術能量的神器,聚焦之虹。

傳聞在魔樞的頂端,連通着一個神秘的半位面,永恆之眼,藍龍一族的神器聚焦之虹,就放置在其中。

整個魔樞的構成並非只是目光所及的高塔部分,它的根部深深根植於考達拉的大地,而那裡,纔是藍龍真正的棲息之所。

四通八達的洞穴系統顯得高大雄偉,足以容納數頭成年巨龍一同在其中穿梭行進。無數大大小小的高純度法力水晶就這樣大搖大擺地生長在巖壁之上,將充斥着寒冰和奧術咒文的通道徹底照亮。

在這些縱橫交錯的洞穴體系中央,是一片無比巨大以至於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中空溶洞。一條條岩石和冰塊構成的浮空迴廊連通着大大小小的圓形平臺,在溶洞中構建起雜亂卻暗藏規律的一幅抽象畫。

繼續往上,便是魔樞地面的高塔部分。下方則是蔚藍一片,實質的魔力流光溢彩般在其中不斷翻騰,蘭洛斯根本無法用感知觸碰到其底端。

如此壯觀而誇張的建築工藝,實在是令人瞠目結舌,可在這種油然而生的敬重之後,濃郁的孤寂感從蘭洛斯的心底涌起,讓他莫名感覺到有些悲哀。

實在是,太空曠了……

一萬年前,奈薩里奧的背叛不僅嚴重挫敗了整個巨龍族羣,更是使得幾位龍王的實力大減,藍龍一族甚至差點兒滿門遭屠。其他巨龍在這一萬年來陸陸續續開始恢復,可藍龍……

原本樂觀開朗的藍龍之王一蹶不振,失去了這個精力旺盛的絕世猛龍,藍龍的生育能力大大受挫,以至於許多年來,數量稀缺的藍龍甚至都不曾在凡人的世界中露面。

這也是爲什麼在得知艾爾達苟薩的身份之後,奎爾薩拉斯會一而再地寬容提瑞斯法議會的原因。畢竟高等精靈知道,這些強大的生物爲這個世界做出了多麼巨大的犧牲和奉獻。

即便是這個最大的藍龍聚集地,在這麼長時間的步行之中,蘭洛斯除了偶爾聽見耳邊迴響着悠長的龍吼,竟是沒有再見到除阿萊克苟斯之外的藍龍。

多是一些兩隻腳或更健壯的四腳怪物,這些頂着一顆與巨龍十分相似的怪物被稱爲,龍人。

渾身上下如藍寶石般的湛藍鱗片,粗壯的骨質犄角和突起的佈滿獠牙的血盆大口,那些明顯強大很多的四腳龍人甚至部分還擁有一對寬大的翅膀。

除了體型,這一切的外貌特徵都與巨龍非常相似,可他們跟巨龍完全是兩種生物。龍人,是由類人生物自願或強制接受巨龍生命精華的改造產物。

說的不好聽點,這些龍人就是巨龍的僕從、雜役、保鏢和保姆,以及在戰爭時期兼職炮灰工作。很難想象,如此卑賤的地位,居然還是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不過細想之下,你會發現這並非荒謬扯淡。

這個世界總歸是凡人的世界,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太多太多,而這種轉化能夠讓你變得不再平凡,而且還能保留自我的意識,何樂而不爲呢?

同時,在他們的身邊,一隻只牛犢大小的雛龍不斷在空中翻飛,一陣陣尖利高亢的清脆吼叫對於蘭洛斯幾人來說都沒有任何威脅性,反而是極其默契地露出了淡淡微笑。

除了紅龍女王由於對生命領域的絕對掌握,其他巨龍的生育和後代繁衍一直是困擾龍族的最大問題。

環境因素、外敵覬覦,各種各樣的原因威脅,以至於雛龍的存活率並不高,從雛龍成長到足以獨當一面的巨龍,那可是需要數千年的漫長時光。

可巨龍由於艾澤拉斯守護者的身份,不得不加入各種各樣危險而致命的紛爭,使得他們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爲了保證族羣的延續,沒羞沒臊的生活是必不可少的……

可不管是瑪裡苟斯對辛達苟薩的數以萬年的哀悼,還是紅龍女王對克拉蘇斯的絕對寵愛都可以看出,龍性本淫這種從凡人角度貼上的標籤,並不準確。

除了龍類生物,洞穴中還時不時飄過一隻只半透明的法力浮龍。這種生物並非龍類,而是由單純的元素能量匯聚在一起的結果,由於其外形與龍類近似,這纔得到了這個名字。

這些野獸多數時候要麼作爲衛兵,要麼作爲雛龍的食物。

儘管看似衆多的生物在魔樞中活動,可還是顯得太過空曠,這種莫名的寂寥感令人不禁頭皮發麻。

“我不記得這裡有這麼冷清。”就在蘭洛斯愈發感到枯燥的時候,有人比他更加急切。艾爾達苟薩的黛眉輕輕皺起,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安在眼中轉瞬即逝。

話音剛落,前方的阿萊克苟斯突然停下了腳步,刻滿奧術咒文的湛藍長袍無風自動,磅礴的魔力以他爲中心炸開:“客人們,莎拉苟薩讓我向你們問好!”

聞言,蘭洛斯渾身一震。莎拉苟薩,作爲瑪裡苟斯甦醒後的第一也是唯一配偶,其權力和地位堪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藍龍王的決議,堪比聖旨!

如果阿萊克苟斯沒有瞎掰……

馬蛋!克拉蘇斯你個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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