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榭洺盯着溫席,“你這肚子還看不出來啊。”
“還沒有三個月,不太顯。”溫席一邊說着一邊往裡走,榭洺連忙躲開,“你離我遠點,我不敢碰你,我覺得你太脆弱了。”
溫席動了動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棧伊一巴掌把他打向一邊,“是你要離她遠點,這是個孕婦,難道你也是孕婦?”
榭洺語塞,棧伊扶着溫席,“感覺好麼?”
“挺好的。”溫席和她坐到沙發上,棧伊拿着水果,“想吃什麼?想吃酸的麼?”
溫席搖頭,“我什麼都能吃,不太挑食,也沒有很想吃酸東西的時候。”
“那樣也好,不會太辛苦,要是什麼都不能吃才最辛苦了。”棧伊像是感慨般的說道。
溫席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肚子,而且有些奇怪,好像是在透過自己的肚子看什麼?
“伊伊,你很想要一個孩子麼?”溫席挑眉問道,“想要就和榭洺生一個。你們的感情已經慢慢變好了,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在一起算了。”
“就是,在一起算了。”榭洺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悠悠的帶着抱怨。
棧伊一個眼神過去,榭洺什麼話都沒說,立刻奔向容餘,“容老大,我們兩隻可憐地單身狗!”
“把‘們’字去掉。”容餘喝着水,姿勢很好看,看着榭洺的表情帶着不屑,“我有很多女人,你有?”
榭洺痛苦了,“我一個都沒有。”
“伊伊,你爲什麼一直看我的肚子?覺得好奇麼?”溫席奇怪地看着她。
棧伊微微一愣,她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她竟然一直在看她的肚子,溫席挑眉看着她,“怎麼忽然不說話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棧伊笑了,她雙手撐着額頭,“不是好奇,是懷念。”
溫席皺眉,有些不解,“懷念?”
“嗯,很懷念。”棧伊說完起身,“我樓上還有事情要做,你的房間就在我隔壁,很溫馨地一間臥室,你應該會很舒服。”
溫席點頭,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嗯,知道了,你沒事吧?”
棧伊沒有再說話,溫席看着她的背影覺得很奇怪,剛好榭洺走過來,“溫美人,想吃什麼?什麼古怪的口味都可以和我說,我都可以做給你吃。”
“粥吧,我想喝粥。”其實她想喝的,是槿安煮的粥。
榭洺比了一個沒有問題的手勢,正要離開就被溫席喊住,“榭洺,你和伊伊生過孩子麼?”
“啊?!”榭洺覺得自己下巴都要砸在地上了。
容餘也聽到了這句話,嘲笑着,“他倒是想,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是一個不錯的美夢。”
“容老大,說實話,我還真沒做做過這種夢。”
溫席輕輕咬着下脣,伊伊剛纔說的懷念不是這樣意思麼?那除了自己懷孕,還有什麼能稱爲懷念的。
“我要是和伊伊有了孩子,一定把他寵上天,就是寵成現在最不被社會看好的星二代,富二代,都可以,多不講道理都可以。”榭洺的聲音帶着一種期待。
容餘對他嗤之以鼻,“你就想想吧。”
“也是,我就想想吧,伊伊現在連我都不要,怎麼會要孩子。”榭洺失望地說着。
容餘指着他的頭,“阿洺,你之前不是特別討厭孩子麼?我記得 你還說過,說
這輩子都不想生孩子,你就想過兩個的生活,我記得你當時就和棧伊在一起吧。”
“容老大,那些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當時就是一個病人,大部分想法都和別人不一樣。”榭洺閒雜提起來都覺得丟人。
溫席驚訝地看着他,“你還有過那種想法?伊伊沒有把你打死?!”
要知道一個女人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做母親的時候。
“嗯,沒打死,但沒過多久就和我分手了,現在想想,難道是這句話?不然怎麼會憑白分手。”榭洺猜測到。
溫席笑了,挑眉說道,“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被分手。”
“溫美人,你別這麼傷人行不行。你現在已經這麼幸福了,就別再把刺激我當成樂趣了行不行。”
溫席挑眉,“不行。”
“要是把這個新聞賣出去……”
“啊!”榭洺忽然大喊着,“家裡怎麼來的禍害!”
容餘看着已經跑遠的榭洺,“你成功把他逼瘋了。”
醫院。
莫槿安坐在凳子上,莫母已經醒了,看着他很開心,直說要給他削蘋果吃,莫槿安就坐在那看着她,沒過多久,但母親真的老了很多,頭上也有了白髮。
“來,槿安,吃吧。”莫母眼眸中很亮,“聽你爸說你是特別忙,每天都有特別多的工作要處理,媽沒事,你就安心工作,但是別太累。”
莫槿安看着她,又看着她身後的父親,莫父衝他搖頭,用眼神告訴他千萬被亂說話。
“媽,你現在還記得之前的事情麼?”莫槿安疑惑地問道。
莫母笑道,“你這個傻孩子,我只是病了,又不是失憶了。”
“我和溫席分開了,你滿意麼?”莫槿安的聲音沒有溫度,那雙銳利地眼眸帶着冷氣。
莫母一愣,嘴角顯出一絲爽快地笑意,“好,分開就好!我還怕你不願意呢,沒想到你做的這麼好,不愧是媽的好兒子!那種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不着急。”
莫槿安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專注地盯着她,“那你的仇恨能放下了麼?”
“什麼仇恨?”莫母明知故問。
莫父忽然出聲,“槿安!去給我買盒煙!”
莫槿安面無表情地扔給他煙,“想抽菸的話,出去。”
“一天抽着多少煙。”莫母埋怨地說道,“你要是又抽多了,就不要在回來了!”
莫父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沒有再說話。
莫槿安聽着母親的話,“您已經原諒爸了?”
“恩,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是知道那件事的,沒什麼好生氣的,剩下的時間也沒多少了,兩個人就好好過吧。”
莫父感動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謝謝你。”
“媽,既然你能原諒爸,爲什麼不能原諒溫席,她又沒錯。”莫槿安皺眉看着她。
莫母忽然臉色一變,眼眸猩紅,五官猙獰,猛地把手中的刀子狠狠扔出去,莫槿安沒設防,手腕被劃傷,他有些詫異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就是這樣麼?情緒會忽然發生變化,現在是扔刀子,之後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了,很可能會傷害自己麼?
莫母看到他的傷口忽然回神,她緊張地看着他的手腕,“快去找醫生來!快點!槿安,媽不是故意的,只是脾氣上來,我剋制不住!”
“槿安,你別生媽的
氣!我現在還剋制不住自己,我……”
莫槿安一隻手搭着她的肩膀,“我沒有生氣,你想多了,好好的我生什麼氣。”
“因爲我把你的胳膊劃傷了。”莫母愧疚地說道。
莫槿安搖頭,“是剛纔我自己弄傷的,不是您弄的。”
“不是我?”莫母奇怪地說道,“可是我剛纔就是扔了一把小刀,不是我麼?”
莫槿安點了點頭,“不是,真的是我剛纔不小心弄傷的。和您沒有關係。”
“確實不是你弄的,你就別想這些了。”莫父也附和地說道,“是槿安自己弄的。”
莫母整個人像個孩子似得,很驚訝,又帶着慶幸,“不是我就好,不是我就好,我還以爲我又犯病了。”
“怎麼會,你按時吃藥,什麼事都沒有。”
莫槿安就坐在一邊,看着父親和母親說話的樣子,母親確實出了問題,只是提到溫席就成了那樣……
怎麼可能去接受。
莫母睡着後,莫槿安讓人隨便買了點東西,和父親在一邊吃着。
莫槿安喝着酒,莫父皺眉說道,“別一直喝酒,你要是喝醉又要說胡說了,你媽現在聽不了那些話。”
“我現在很清楚,你放心吧。”莫槿安又灌了一口酒,“爸,上次媽也是這樣麼?”
莫父搖頭,“上次要比這個嚴重的多,所以這次還是有希望能好的。”
“槿安,你多陪陪你媽,她經常唸叨你,她如果能好,你和溫席……也就能在一起了。”莫父的聲音帶着愧疚。
莫槿安點頭,“我知道,我會多陪她,但是你覺得能好麼?”
“能的。”莫父篤定地說道,“這類病症說好就能好,說不定這樣好好養着,明天忽然就好了。”
莫槿安呵笑着,“這種話都是醫生安慰病人的,不應該是你和我說的。”
“雖然是用來安慰人的,可也是真的。”莫父對他始終有着愧疚,“我也不想你和溫席這樣,我也知道你很痛苦這些我都能看出來。”
“但是你也看到了,你媽現在這樣子,有很多時候,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她現在確實不能聽溫席的名字,昨天犯病的時候,還因爲見不到你,就要自殺,所以我纔給你打電話。”
莫槿安不說話,只是一直喝酒,莫父又說道,“這種病,不能硬來,只能慢慢來,所以,我希望你能多陪你媽,她要是好了,那是皆大歡喜。”
“不用你多說,那是我媽,我不會放着不管。”莫槿安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到莫父都覺得他沒有喝酒,冷靜到莫父覺得,他好像和溫席不認識了。
莫父見此又說道,“我不會去找溫席,你願意和她私下見面就見,只要你媽能好就……”
“行了。”莫槿安聲音冷漠肅殺的打斷他的話,“這些話來來來回回地說,你不煩麼。”他想狠狠扯着自己的領帶,才發現連領帶都沒有,只能煩躁地捶着桌子。
“這些話你不用再說,我不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我知道該怎麼做,我這幾天會一直陪着的。”他說完就起身要出去。
莫父喊住他,“槿安,你不要吃點東西?”
“我出去透透氣。”
他站在陽臺,看着在下面散步的人,這個醫院很大,也很安靜,冬天了,樹上什麼都沒有了,醫院的人在樹上綁着絲帶,看起來很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