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快降落時,容餘拿出三件羽絨服,他給溫席套上,“外面太冷了,一會降落你就算不出去也會覺得特別冷,還是要注意保暖。”
隔着霧氣,溫席看到外面的草原,草已經不是翠綠色,有了乾枯的跡象,有些發黃,不過卻還是有半人高,廣袤無垠。
“草原啊……”她的眼神有些迷離,臉貼在玻璃上,沁人心脾的涼意滲透過她的皮膚。
容餘一邊看着一個小錶盤,一邊說道,“喜歡麼?”
溫席點了點頭,她喜歡,也是有原因的。
不過現在也已經無所謂了,這次來草原就當做是完成一個曾經的夢吧。
“這麼喜歡草原?”容餘看着他,輕聲問道。
溫席點了點頭,看着外面的風景,“其實這個季節來剛剛好,沒有很大的太陽,沒有很多蟲子,沒有很多人來旅遊。”
“你倒是想的開,你怎麼不說一出去就能凍死人。”容餘笑着說道,眼睛卻沒離開過手中的小錶盤。
溫席看着他專注的樣子,也靠近看着,是一個手錶大小的東西,裡面指針很多,到處都是精密的光線,而且在不停移動,“這是什麼?”
“可能對你來說就是定位器吧。”容餘指了一個地方給她,那是一個特別小的按鈕,“這裡聯繫着我、榭洺還有老莫的具體位置。”
溫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你們平時都是這樣找對方的,是要比手機好用,去哪都瞞不住對方,丟不了。”
“溫美人你別在搞笑了,要不要給你也弄一個,這樣就不怕你丟了。”容餘拍了拍她的頭,“這裡裝着的東西是不是和我們不一樣。”
溫席很自然地點着頭,“是不一樣,比你們聰明很多。”
“溫美人你真是,你這麼好的一張臉好好對待行麼。”容餘灰黑色的眼眸輕輕眯起,眼神帶着探究。
溫席挑眉,語氣有些傲嬌,“你纔不要臉。”說完看他笑着卻還在研究,表情認真,眉頭微皺,“還沒找到麼?”
“你看這裡,這樣就顯示他和我們不在一個平面,再這樣看,我們確實在一個地方。”容餘當着她的面毫無保留的進行演示,溫席忽然抓住他的手讓他停止,“你就不怕我拿了之後做些什麼?”
容餘短時間的錯愕,然後忍不住大笑,眼睛笑的如彎月,他反握住她的手,“你覺得你能威脅到我麼?”
“說不定呢,我收到什麼好處就被你們幾個都……”溫席忽然頓住,看着面前這張忽然靠近的臉,眼眸輕轉,也不說話。
容餘嘴角帶笑地抵着她,幽深的眼眸一如既往的看不出情緒,他低沉地開口,“我既然敢讓你看,那就說明我知道你威脅不到我,而且……就算你能威脅到我,又有什麼關係,我自願的。”
“容餘,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能招惹。”溫席眼眸微垂,“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我怎麼會出賣你們。”
容餘邪笑着靠的更近了些,幾乎壓到她身上,眼神低迷地看着她,
“萬一有人給了你好處呢。”
“我想應該不會有人錢比你們還多。”溫席口氣無奈,帶了一點點小情緒,“好了,快離開。”
容餘揚眉,似乎長吐出口氣,深邃的眼眸又看了她幾眼,而後才慢悠悠地鬆開她,“溫美人還是一樣的沒意思,不逗你了。”
溫席鬆了口氣,剛剛離得太近了,飛機裡明明已熱了,但還是讓她出了一身虛汗,容餘太勾人了,就那麼看着你都能讓你緊張,那雙眼睛太折磨人了,就算不對視也好像能看穿你。
“我下去看看,你在這裡面呆着吧。”容餘說着就去打開機門,一股冷冽的強風襲來,眼睛都被吹的睜不開。
“等等……”溫席喊住他,白色羽絨服穿的鼓鼓囊囊,“我和你一起下去。”
容餘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身邊,“不好吧,外面特別冷,而且我要去的地方有些危險。”
“我就是想出去看看,不會妨礙到你,來了大草原怎麼也要出去看看的。”溫席笑了笑,“好了,走吧,別想那麼多,坐飛機做的我好累。”
容餘看着迎着冷風伸懶腰的溫席,慵懶的表情帶着滿足,雙頰印着霞光微微泛紅,他忍不住上前輕輕攬住她的腰,很細的腰,觸手全是軟綿綿的羽絨服,他漸漸收緊雙臂,滿足的嘆慰一聲。
“我說容少,您今天的豆腐是不是吃的有點多。”溫席看着自己身前異常滿足的這個人,有些不悅。
容餘笑着放開她,目光還充滿笑意,“好了,好了,容易生氣可老的快,走吧,我們出去了。”
她的腰間有些癢,“容餘,我不怕癢。”
容餘輕輕挑眉,什麼都沒說,兩人站在大草原上,溫席滿足地看着剛升起的太陽,容餘滿足地看着她。
“這裡日出真早啊,我們坐了幾個小時,這邊的天就已經亮了,因爲沒有大山的阻擋,感覺好開闊啊。”溫席覺得自己的情緒都有點被影響,不再那麼陰沉和灰暗。
容餘白皙的皮膚,偏瘦的臉型,精緻漂亮的五官,帶笑的眼眸,在陽光下像是會發光。
“我們去找榭洺吧。”溫席覺得自己舒展夠了,筋骨都展開了,清新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
容餘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溫美人,你是真不怕冷,我都覺得要凍死了,你還挺爽。”
“溫暖的地方讓人懶惰,溫暖的事情讓人太過安逸,但是寒冷讓人清醒……”溫席說這話就被容餘扛起來。
容餘拍了拍她厚厚的羽絨服,慵懶又迷人地打着哈欠,“溫美人,我不適合聽這種心靈雞湯,你別說了,什麼溫暖寒冷的,我是個糙漢子,聽不懂。”
溫席撲騰着踢着他的腿,口氣冷嘲熱諷,“容餘,你說你是糙漢子誰信啊,皮膚比我還白,五官比我都好看,那句話就像說你是個男人一樣不可信。”
容餘笑了,霎時間就連陽光都失去光彩,“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剛纔那句話再說一遍。”
“容餘,你這樣我容易腦
出血。”溫席特別淡定地說着,“我腦出血這短時間也找不到……”
容餘把她放到地上,表情疑惑地眯起眼眸,“我就奇怪了,你怎麼忽然這麼煩,你不是話不多麼。”
溫席抿脣,脣角上揚,水潤的眸子都帶着晶瑩的笑意,“因爲我看到了我喜歡的大草原,我覺得如果到了這種地方都不開心,簡直是浪費時間。”
“榭洺應該在這個下面。”容餘忽然看向一個類似懸崖的地方,“只有這裡最符合定位上顯示的位置。在一個地方卻在不同的高度。”
溫席也探身看了看,不恐高的她都有些腿軟,“這麼高……”
“對啊,這麼高都沒把他摔死,真是命大。榭洺該不會是烏龜做的吧。”容餘冷笑着,完全沒有擔心的樣子。
溫席不解,“爲什麼是烏龜。”
“千年王八萬年龜,死不了啊。”容餘邊說邊招呼過飛機,飛機上垂下一根長長的軟梯,他看着溫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來吧,我總不能留你一個人在上面,太危險了,還不如跟我一起下去。”
溫席看了他一眼,眼眸微挑,伸手還沒碰到軟梯就被他打到一邊,“什麼臭脾氣,別廢話,小心榭洺被凍死了,那你就是罪魁禍首了。”
還沒等溫席再說什麼就被他扛起來踩着軟梯讓飛機把他們送下去,溫席閉着眼睛,在這種倒看世界的情況下,這麼高,她還是選擇別看了。
下的很快,沒一會他們就着陸了,溫席跟着容餘一起走,看着荒涼的周圍,都是雜草而且很陰暗,“榭洺居然能在這種地方呆那麼久,我一直以爲他是個有嚴重潔癖的貴公子。”
“他倒是不想在這呆着,這不是上不去麼。”容餘解釋到,“其實榭洺的潔癖都是裝的,他已經說,那是巨星應該有的偶包袱。”
溫席挑了挑眉,“不過昨晚那麼黑,他都能安全的從上面下來,真是很厲害啊。”
容餘眼眸帶笑,像只狐狸的般的別有深意地說道,“他要是這就能死,那他估計早混不下去了。”
“你們……”
容餘扯住她的胳膊,“能不能好好走路了,一路還沒走幾步呢你就快被絆死了。”
溫席不悅地抽回胳膊,目光泛冷,“關你什麼事,多嘴。”
“恩,這脾氣我喜歡。”容餘絲毫沒有被影響,還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
溫席揮開他的手,“趕緊找榭洺……”正說着忽然感覺哪裡有些冷,一股寒意襲來,比這裡的風還要低好多。
容餘深色不明,眼眸有些暗沉,輕輕握住她的手,“冷麼?”
溫席搖了搖頭,感應般的,擡頭忽然看向一個方向,心裡猛地一緊,心跳有些慌亂不受控住的亂跳,被握着的手微微出汗,她下意識的想抽出手,卻被容餘握的更緊。
不遠處那個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表情冷峻臉色陰沉到極點,臉色蒼白氣場卻顯得極爲強大,只是這麼看着就能感受到他的怒意,深厚的像是要把她吞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