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的人永遠都只會是你自己,其他的人都不過是幫助你害了你自己而已。”陳靜蓮說,“這皇宮根本不適合你,所以死去對你來說不是最完美的結局嗎?”
“說說吧,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選擇害我?”沈瑟兒說:“不要跟我拽什麼文字遊戲。本姑娘只想知道爲什麼。”自己那麼相信她,但是她居然選擇這樣對待自己。
沈瑟兒有些吃不消,從小生活在溫室的她幸福到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這對她的打擊很大。
“難道你不明白嗎?後宮的人都想害你,你整天嚷嚷着要出宮,但是你走了又回來,回來也就罷了,還獨佔皇上的寵愛,你說我們爲什麼要留你?”陳靜蓮還沒有說話,古婉就先忍不住了。
“沈瑟兒,本宮真是恨不得將你大卸八塊!”她繼續惡毒地說道。
“本姑娘也說了,你丫的不要說話,你不說話別人會把你當啞巴嗎?”沈瑟兒抓起那碗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發出嘩啦一聲清脆的響聲。
古婉嚇得倒退了兩步。
“你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古婉吼道:“你要是傷害到本宮,本宮就讓皇上抄了你全家!”
“你去啊,有種的你就去啊!”沈瑟兒冷笑道:“我還巴不得你去呢!”要是夜離憂能抄了她的家,估計她離回家的時間也不遠了。
“婉婕妤先別鬧了,既然雪妹妹想知道本宮爲什麼要這樣做,本宮現在就告訴她。”她將手中的酒放到地上,淺笑盈盈地望着沈瑟兒,沈瑟兒渾身打了個寒顫。
尼瑪,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口蜜腹劍了,我湊!沈瑟兒正了正身子,“好啊,你現在說吧,我聽着。”
“老孃倒是真的想聽聽看,你們這些女人tmd到底發的什麼瘋,居然如此罔顧人命。”說完,她將腦袋扭到一邊,故意不去看陳靜蓮和古婉。
“爲什麼呢?不過就是爲了生存而已。”陳靜蓮淡淡地道:“若是你沒有獨霸皇上的寵愛,本宮又何須除掉你?”
“知道柳如嫣是怎麼死的嗎?她也不是被人殺死的,而是被她自己的愚蠢給害死的,而你也是被自己的愚蠢害死的其中一個女人。”
陳靜蓮繼續說道:“所以,沈瑟兒,就算你今天要死了,你也只能怨恨你自己太愚蠢,鋒芒畢露就等於站在風口浪尖上,怪不得別人拿劍捅你。”
沈瑟兒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忽然覺得自己的曾經相當可笑,我居然相信你是真心對我好的,嗯嗯,我的確有些愚蠢。”
頓了一下,她續道:“但是你說的話也着實混蛋得很,明明是你因爲自己的嫉妒心而選擇陷害我,到最後你還想把自己的罪責推得一乾二淨,陳靜蓮,你真是好樣兒的。可惜我就算是愚蠢,也能知道是誰害死了我。”
“我不可能因爲你跟我說這一番話,我就認爲我的死真的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那樣的話你豈不是脫掉了道德的譴責?”沈瑟兒毫不畏懼,笑得相當燦爛,“哦,不,我忘記了,像你這樣的人恐怕已經沒有道德可言了吧?”
“還有,按照你剛纔那樣的說法,就是柳如嫣也是被你害死的?”沈瑟兒又問道。
陳靜蓮道:“難道她不是被她那張醜容給嚇死的嗎?”她下意識看了古婉一眼,似是在警告她不能將這些話說出去。
反正古婉也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上,她不怕。
“得了吧。”沈瑟兒道:“就算是驚嚇過度,也只可能是嚇昏而已,她的心臟又沒有問題。行了,你啥也別說了,我已經知道柳如嫣就是被你殺死的了!”
“但是陳靜蓮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今晚的事情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對不對?”
這回陳靜蓮倒是很爽快地回答:“是的。那個男人是被本宮收買了。但是本宮也感謝你給本宮這麼一個陷害你的機會,否則本宮不知道還要擔驚受怕多長時間呢!”
“怎麼設計的?”那個人難道真的不是晏寒裳?可是她卻是真實地見到了晏寒裳,這不可能有假。
陳靜蓮故作單純地挑挑眉,“很簡單啊,當你喝醉的時候,本宮讓那個人陪在你身邊,對你說些關切的話語就行了。”
“呵,那個男人就不怕被夜離憂給剁碎了?”沈瑟兒冷笑道。到如今方纔明白夜離憂曾經對自己所說的話,原來他早就知道陳靜蓮對自己不是真心的,所以才說什麼如果自己能夠證明自己與陳靜蓮之間的感情,他就放自己走。
原來他一直都沒有打算放自己走。
“他怕,他當然怕啊,但是如果他不聽從本宮的話,那被剁碎的就不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他的全家!”陳靜蓮淡淡地說道。
那淡然的樣子,好似她們只是在閒話家常罷了。
沈瑟兒死死地看着她,“你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真是想不到!她甚至覺得內心拔涼拔涼的。
“喪心病狂嗎?本宮只是在做本宮應該做的事情,只是你……太愚蠢了。”她再次執起那杯毒酒,“你還是喝了吧,反正皇上也不會相信你了,他甚至不想再看你一眼。”
沈瑟兒擡手就想要把那毒酒拍掉,但是陳靜蓮也是有防備的,她只是微微一閃,沈瑟兒便拍了個空。
古婉見狀,立馬彎下腰來,抓住沈瑟兒的兩條胳膊。
“本宮勸你還是乖乖地喝下吧,就算你能從這裡逃出去,你也未必能逃得出皇宮!”陳靜蓮猙獰地說道。
“你放屁!”沈瑟兒啐了她一口,“不要臉的臭女人,凡是你碰過的東西,我都嫌惡心!”
陳靜蓮擦掉臉上的唾沫,臉上絲毫不見憤怒的神色,她朝古婉使了個眼色,古婉立即騰出一隻手來,死命地掐住沈瑟兒的下巴,逼迫她張開嘴巴。
沈瑟兒只能憑藉本能地抗拒,但是越是抗拒,對方就越掐得更緊。
陳靜蓮見她久久沒有被制住,便也忍不住伸手掐住她的咽喉,“本宮勸你乖乖聽話,念在我們昔日的情分上,本宮可以給你個全屍。”說着,那杯酒便不斷地往沈瑟兒被迫張開的嘴巴送去。
眼見着毒酒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沈瑟兒的瞳眸睜得大大的,她不想死,也不想這麼委屈地死去,這不公平。
但是她的掙扎卻拼不過兩個蛇蠍女人。
她甚至聞見了死亡的氣味……
怎麼可以這樣呢?
她的眸子微微眯起來,折射出來的光芒盡是對這個世界的質問。
陳靜蓮和古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她們彷彿已經看見了沈瑟兒的死亡,勝利在即……怎麼能不激動。
忽然,陳靜蓮只覺得手腕一痛,手中的酒杯被踢飛出去,砸在牆面上,毒酒瞬間濺灑出來,融化掉地上的雜草。
她們三人被忽然發生的事情給震住了,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沈瑟兒無力地癱坐在原地,安靜地看着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男人,他一襲黑色錦袍,袖邊以及袍角都是以金色絲線繡制的圖案,相當精緻。
他很俊逸,猶如神祗一般。
沈瑟兒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像是突然從窒息邊緣找回呼吸的魚兒。
“皇、皇上?”陳靜蓮與古婉異口同聲驚慌失措地喊道,雙雙跪倒在地,朝夜離憂重重地磕了頭。
沈瑟兒雖然看着他,但卻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她只是在對着他發呆。
夜離憂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緊盯着跪在地上的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
“皇上,雪才人不願意喝下毒酒,所以、所以臣妾和婉婕妤纔會……纔會這樣做。”這冰冷的氛圍實在是讓陳靜蓮招架不住了,她禁不住先說了話。
夜離憂輕輕地“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此時的沈瑟兒已經恢復過來了,她不再大口大口地喘息。
只是忽然站起來的她,嚇了陳靜蓮和古婉一大跳,在她們的驚訝中,沈瑟兒竟是朝夜離憂衝去,雙手如鉗子一般,往夜離憂的脖子掐去。
“我要掐死你,你這個不分青紅皁白的暴君!”她眼眶腥紅,內裡夾雜了她對夜離憂的不滿,以及被冤枉的委屈。
夜離憂的身體被她推得抵在了牆面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但他卻只是蹙了蹙眉。
沈瑟兒並不高,只到他肩膀處,所以掐他的時候,需要踮起腳尖,可是即使如此,還是不能讓她放棄掐死夜離憂的想法。
“皇上?”陳靜蓮和古婉驚呼一聲,欲要站起來,但是夜離憂卻伸手抓住了沈瑟兒的手腕,強硬地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拽了下來。
“沈瑟兒,你鬧夠了沒有?”他冷冷地吼道。
是的,他生氣了。但是沈瑟兒也生氣了,不僅生氣,而且心寒。
“不夠,怎樣?”nnd,是他要殺了她,現在憑什麼問她鬧夠沒有!
夜離憂嘲諷地冷笑一聲,道:“現在看清楚陳靜蓮的真面目沒有?難道你覺得鬧得還不夠大?難道你以爲你有逃開皇宮的機會?”
蝦米?
夜離憂的話讓沈瑟兒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陳靜蓮內心一震,差點站不穩,幸好古婉及時地扶住了她。
“你的意思似是……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沈瑟兒試探性地問道。
“呵,這麼點小把戲,你覺得能欺瞞朕?”夜離憂越過沈瑟兒頭頂看向陳靜蓮,道:“是不是,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