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清楚了!真要是這孩子保不住,我勢必會和我老公離婚。我一個沒有文憑沒有工作經驗的家庭主婦,真要是和老公離了婚,這日子可怎麼活,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孕婦李妍滿面無奈,想來婚後生活並不快樂。
俞曄楓道:“好,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我身爲心內科的主任,不能公然違規操作,需要你自己努力。”
“我要怎麼做,還請俞主任指點!”孕婦李妍咬了咬牙,“我現在是拼死一搏,什麼都不怕了!”
俞曄楓便道:“那我就給你指一條明路……”
李妍附耳過來,俞曄楓便壓低了聲音同她說了些什麼。
李妍聽完他的話,面色煞得慘白,有些驚疑不定地問道:“俞主任,我若吃了那些藥,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
“那些藥不過是幫助你生孩子,有八成孕婦生產的時候都會用,你怕什麼?”俞曄楓聳了聳肩,“我那麼費心費力地爲你安排會診,難不成你以爲我會害你?你好歹也算我半個病人,我沒必要這麼坑害自己。”
李妍見他有些生氣,連忙道:“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既然俞主任這麼肯定,那我也就放心去用了。倘若這件事成了,即便我死了,我也會留下遺書,讓我老公登門拜謝你的。”
俞曄楓聽了有些心驚,忙勸道:“千萬別,我爲了幫你,這是違規操作,不想被第三個人知道,即便是你老公,你也千萬不能透露,明白嗎?”
李妍想了想,便點頭道:“好,我什麼都不說便是。我想請問一下,俞主任方纔所說的那種藥,我要到哪裡才能拿到?”
“自然是婦產科。”
李妍聽了俞曄楓的一番疏導,安心了許多,這才放心地回了病房。
門診一樓的普通病房裡,鍾可情正在給臨牀的小男孩兒講着故事。
這會兒大約是晚上八點多鐘,陸屹楠也不知出於何種目的,仍舊將她留在醫院。
鍾可情回想起那些小混混朝着謝舜名拔刀的場景,心裡不由又驚起一陣冷汗。
臨牀地小朋友道:“姐姐,你在想什麼?怎麼不接着講故事了?我想聽故事。”
鍾可情便放下故事本,替他掖好被角道:“乖,睡覺吧。姐姐今天胸口有些悶,想要出去透透氣。”
小男孩怕是有些累了,顯得很乖巧,便道:“那姐姐晚安。”
“晚安。”鍾可情撫了撫他的額發,而後悄然出了病房。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鍾可情出了門診大樓,仰頭看了一眼,便瞧見四樓某一間辦公室的燈還亮着,想來某人還沒有下班。
雖然有時候會怨恨他,但鍾可情自己也檢討過。她從來沒給過他任何承諾,並且又當着他的面不停地與陸屹楠曖昧,這樣的她,憑什麼要求他的專一。他不願意等她也就罷了,她有什麼理由恨他呢?
街對面的小吃館閃着昏黃的燈光,濃郁的烤肉香味遠遠飄了過來。
鍾可情一擡頭便瞧見了“脆皮火燒”四個字。就在住院的這幾天,她總是習慣性地去那家店買早餐,習慣性地點“驢肉火燒”,也不是什麼人間美味,但總覺得有回憶地味道在裡面。
謝舜名並非從小到大都是校草那樣神聖不可觸摸的人物,然而事實上,青澀年代的他,在鍾可情眼裡頗爲幼稚。
謝舜名喜歡吃驢肉火燒,幾乎鍾謝兩家的左鄰右舍都十分清楚。爲此,謝舜名還特意在鍾家後院的小黑板上批了八個大字:驢肉火燒,人間美味。
鍾可情很討厭那一類長得像大餅的食物,曾經十分牴觸,但因爲謝舜名的鐘愛,她便也漸漸地習慣了那種味道,漸漸上癮,直到如今,再也戒不掉。
“老闆,要一個驢肉火燒。”鍾可情坐在小店門口的露天桌子旁邊。
“馬上就來!”
不一會兒功夫,鍾可情便將巴掌大的火燒吞嚥下肚,起身打算離開,才走了幾步,便又退了回來,“老闆,再來兩個,打包帶走。”
“不在這裡吃?”
“不了,給別人帶的。”鍾可情遠遠看了一眼那扇還亮着的窗戶。
那老闆便笑着調侃道:“給男朋友帶的吧?”
鍾可情恍惚一笑,表情有些落寞:“不是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他已經結婚了。”
那老闆連忙鼓勵道:“結婚了怎麼了?說句不道德的話,你要真是喜歡他,他就算是結婚了,你也該努力一把……誰沒個爭取幸福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