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遲有了別的女人?”謝舜名眉頭一擡,眸子裡蒙上了意味不明的色彩。
易闌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上去很矛盾。
“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他劈腿,但他跟照片上的女人行爲親密至極,只是……”易闌珊有些想不通地努了努嘴,“照片上的女人三個月前出了意外,死在了美國。”
若照片上的女人真是第三者,若賀遲真的移情別戀,那女人過世,賀遲總該表現出些許悲傷吧?
謝舜名這兩年來跟賀遲走得很近,這次他回國,賀遲更是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也連夜搭了另一班飛機趕回來。這幾個月來,他的表現一直很正常,爲季子墨的變化而焦心、爲季子墨的安慰而擔憂,完全看不出半點悲傷地表情,說他剛剛喪失摯愛,誰也不信。“還有呢?查到的只有這些麼?”謝舜名原先只是覺得季子墨的行爲有些古怪,想從她身上查出一些跟可情去世相關的消息,卻不料易闌珊帶來的卻是有關好友賀遲的負面消息。
易闌珊的嘴角緩緩勾起,“謝少花錢僱我查的是季小姐,至於賀醫生,我只是順帶查了查……倘若你想要更深入的資料……”說着,她修長的手指朝着桌面上一攤。
謝舜名心領神會地掏出一張支票來,塞進她手裡,“都說貪財的人鼻直而長,依照你這個貪法,你的鼻子該夠到腳尖了!”
易闌珊滿臉淡然,似乎並不在乎被人損,開心的收起支票,塞進口袋,“謝少家大業大,會在乎這點?”
“季子墨的事你繼續跟進,至於賀遲……”謝舜名不覺抿了抿薄脣,“他的事情,我親自來查。”
易闌珊拍了拍口袋,“錢都交了,卻捨不得讓我查?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跟賀醫生……”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呢。
見謝舜名面色陰沉,易闌珊便沒有再說下去。
謝舜名有着近乎完美的精緻五官,魅惑的丹鳳眼,濃密的睫毛,還有細膩到無可挑剔的肌膚。
他上小學的時候,因爲長得太好看了,經常會被同學誤認爲女生。
到了初中,男孩子的身高優勢一點點發揮出來,他很快便成爲全班最高的男生。
完美的相貌,加之傲人的身高,數一數二的成績,還有赫赫家底,很快他就成爲全校女生追捧的偶像級人物。
喜歡他的女生成百上千,但真正敢於表白的卻寥寥無幾,反倒是他身邊那幾個看上去行情略差的兄弟,三天兩頭都有女孩子送鮮花表白。
那時候,謝校草心高氣傲,忍不住拉了鍾可情來問:“你說你們隔壁班的班花明明喜歡我,天天都等着我放學一起回家,她爲什麼不找我表白呢?”
當時鍾可情只是思索了片刻,便看似一本正經道:“你真的想知道麼?”
“恩。”她看上去好像真的知道理由,謝舜名的興致便被勾起。
鍾可情的臉上漸漸露出閨蜜的笑:“因爲她知道,你和她之間的距離,不僅隔着我、隔着無數的花癡學姐學妹,還隔着數不清的學長啊——”
什麼意思?
鍾可情的話,謝舜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直到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一臉賊笑地問他:“怎麼樣?我聽說阿澤學長天天都約你一起打籃球,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謝舜名的臉色頓時不好了。
那件事之後,謝舜名特別反感別人提起他的相貌,說他帥氣還好,若是有人說他美麗、說他漂亮,他絕對跟那人絕交。
說他跟男人有染,那人一定是不要命了!
見謝舜名的面色越來越差,易闌珊飛快閃到門口,回頭道:“謝少保重,下次再聊。”
謝舜名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回憶着他和賀遲的第一次見面。
三年前的聖誕夜,他終於拋開過往,滿心歡喜地回國,想要找可情表白心意,卻不想在那片熟悉的薰衣草園的,他親眼目睹了可情和陸屹楠之間的魚水之歡。
心灰意冷地回到美國,一下飛機就遇上劫匪,搶走他的所有行李不說,還將他打傷,丟在荒郊野外。
賀遲的車就是那個時候經過的。
當時謝舜名因爲左臂血流不止、失血過多,已經接近昏厥。
身穿白大褂的賀遲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不僅救了他,兩個人還成爲無話不說的好友。
可是,賀遲一箇中國醫生,爲什麼會出現的美國的荒郊野外?又爲什麼恰好救了他?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彷彿都是預先設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