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璦!”楚墨廷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急切地喊着我的名字,“你聽我說……”
唐然走了過來,聲音低低地:“阮璦,對不起,楚總現在是我的老闆,他說就是想和你聊聊,我先走了。”
我瞪着唐然,在我憤怒的目光中,唐然轉身離去。
“小璦,你別怪她。”楚墨廷拉着我的胳膊朝包間裡面走去,“是我讓她打電話給你的,也許諾了這個月給她加工資,她現在是我的員工。”
好吧,我差點忘記了,楚墨廷現在已經是楚總了,昔日裡因爲無聊跟着我和楚墨廷壓馬路的同學現在成了我那個進不起電影院的初戀男友的下屬。
真是山不轉水轉。
我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他的眉宇間如今滿是一種無言的自信。
“小璦,我……”楚墨廷抿了一下脣瓣,“我現在除了女朋友什麼都有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我們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現在有未婚夫了,我們不應該再有聯繫了。”
“小璦。”楚墨廷的聲音沉了下來,“他能給你什麼,你告訴我,我也能給你,你不就是因爲他的……”
楚墨廷猛地噤聲,不過我知道他想要說的是什麼,他以爲我是爲了左霄啓的錢。
“以前我沒有錢,你媽看不上我,現在我有錢了,要不我去找你媽,問問她娶你都要什麼條件,我全部答應。”楚墨廷繼續說。
我知道我媽就是楚墨廷心裡的傷,我媽曾經對他的羞辱已經刻入骨髓,他忘不掉的,從他告訴我他和陸佳佳在一起的真正目的時我就知道,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簡單的男孩了。
如今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扣着成功帽子的男人,一個恨不能將整個世界踩在腳下的男人。
我的嘴角緩緩劃開一道淺弧,淡然地說:“墨廷,你不明白,首先我媽不知道我未婚夫的真實條件,其次我和你已經屬於過去了,我現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楚墨廷神色怔忡,過了一會才說:“那你忘得掉我嗎?”
我抿了一下嘴脣,正欲開口……
楚墨廷雙手緊緊的握着我的肩膀,如果不是衣服穿的厚,他的指甲可能會陷進我的肉裡,他痛苦的嗓音挾裹着難以名狀的瘋狂,“我忘不掉你,你知道嗎,我真的忘不掉你。”
其實我也忘不掉他,畢竟是初戀,我和他有着最美好的回憶,只是時移世易,就算我和他是被我媽用了手段生生分開的,畢竟我們之間隔了三年,最重要的我現在早已心有所屬。
我覺得他現在需要時間平復一下情緒,於是我說:“我去一下衛生間。”
楚墨廷跟着我來到衛生間門口,我知道他是怕我跑了。
我走進衛生間後,拿出手機,給左霄啓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了他我的具體位置,並加了一句話:今晚有人準備搶你老婆。
我的手機短信鈴聲很快響起:哪個不長眼的找死,等着老公來救你。
我特意在衛生間多逗留了幾分鐘,我不知道叫左霄啓過來是對是錯,只是我想讓楚墨廷死了這份心,同時我又覺得自己太過無情,畢竟他只是愛我而已。
從衛生間出來,楚墨廷反反覆覆真誠告白,字字句句都是愛我,離不開我。
推門聲響起的時候,我心下一喜,側頭朝着門的方向看去,只見左霄啓頎長的身姿闊步而來,他的臉上掛着淡淡地笑:“老婆,吃飽了嗎?”
我嘴角不自覺緩緩劃開一抹優雅的弧度,“吃飽了。”
左霄啓已經走到我身邊,自然的摟上我的腰,我假模假式地介紹着:“這是楚墨廷,我朋友。”
“這是左霄啓,我未婚夫。”
兩個男人客氣的問好,卻都沒有要握手的意思,兩個男人的臉上都在笑着,卻也都瞬間將對方打量一番。
“墨廷,謝謝你的晚餐,我吃飽了,先回家了。”我站起身,說道。
“我已經買單了,楚先生慢用。”左霄啓不緊不慢的聲音透着一股子硝煙的味道。
楚墨廷眼眸微微眯起。
左霄啓拉着我的手徑直走了出去。
這是兩個男人第一次對壘,我的本意也是最後一次,卻不料這只是個開始。
走出飯店,走到車前,左霄啓流利的鑽進了駕駛室,我也跟着上了副駕駛,車子一路行駛,左霄啓什麼也沒有問,只是緊緊的握着我的手,他的力道有些大,我被捏的有些疼,我終於忍不住出聲,“你弄疼我了。”
左霄啓旋即鬆開我的手並踩下剎車,他拿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沒事吧。”
我微微一笑,“沒事。”
左霄啓彈了一下我的腦門,“你還笑的出來,是不是被人追求的滋味特別爽。”
哈哈,他吃醋了。
我昂起頭,揚眉道,“那當然啦,爽爆了,誰叫你沒有追過我的?”
左霄啓滿臉委屈,“我怎麼沒有追過你,送花,送項鍊,浪漫的西餐,小提琴手……”他說着又撫上了我的鑽戒,“還有這顆戒指,不都是我追你的證明嗎?”
說起戒指,我還有些不滿呢,他是在我連續收了一個星期戴雲飛的玫瑰花後才送給我鑽戒,並要求訂婚的。
我嘟着嘴,“還說呢,如果沒有那一個星期的玫瑰花……”
左霄啓眼眸發亮,“那玫瑰花該不會就是姓楚的那小子送的吧。”
“不是,不是。”我趕緊搖頭。可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左霄啓不壞好意地笑了笑:“那就是你知道是誰,快告訴我,我看看除了我,誰還敢惦記我的女人。”
我訕訕地笑了一下,我能說那是一個女人送的嗎。
我搖搖頭,“我真不知道。”
左霄啓作勢掐上我的脖子,“說不說。”
嗯哼,這麼丟人的事情,打死也不能說。
我可憐兮兮地擡眸看着他,怯懦地說:“手下留情,我真的不知道。”
左霄啓手上的力道鬆了,咬了咬牙,有些憤恨地說:“真是敗給你了。”
“我錯了。”我像個小學生般乖乖道歉。
左霄啓睨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命令着,“今天晚上你主動。”
啊?
左教授時刻不忘發揮左叫獸的本質,我也是醉醉的了。
飯後回到臥室,左霄啓就迫不及待的衝進了浴室。
他出來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一蹦一跳地上bed,還朝我招手,“老婆,快過來。”
“幹嘛!”我故意瞪着他。
左霄啓一邊扭動着身子,嘴裡一邊唱着:“……,哼哼哈兮。……,哼哼哈兮……”
我無語凝噎,這個傢伙越來越牛忙了。
【至於左霄啓爲啥牛忙,他嘴裡又唱了什麼,大家自行想象吧,參照那句“快使用雙節棍”。不讓寫啊不讓寫,這個段落改了好幾遍,改的我想哭,寫手也真不容易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週五晚上,媽媽發來查崗視頻的同時,要求我週六回家看看,還囑咐我一定要帶上左霄啓。
我和左霄啓拎着禮品走進家門的時候,母后大人第一次笑臉相迎,“快進來,外面冷不冷?”她一邊說着一邊接過我們手裡的禮品,“你看你們這兩個孩子,來就來吧,還買東西幹嘛。”
我睜大眼睛看着我媽不同以往的表現,我在辨別這是不是那個我喊了二十多年的媽媽。
左霄啓也有些發愣,他習慣了丈母孃橫眉冷目的對待,今日還是他第一次享受到做女婿該有的待遇。
我不由將視線對上爸爸的眼睛,爸爸的臉上有些尷尬,他訕笑着,“趕緊坐下。”
“你們要吃什麼,我剛纔買了雞翅,買了一條草魚,還有……”我媽將左霄啓讓到沙發上坐下,熱切地說着。
“阿姨,吃什麼都行。”左霄啓一如既往笑的溫和。
我的親媽我能不瞭解嗎,我很想說:媽,你不要裝了。
哎,這話我說不出來啊,也就在心裡腹誹一下。
“行!”我媽笑的瘮人,“你們坐着,我去給你們做飯。”
我和左霄啓一起回來這麼多次,這還是左霄啓第一次吃上岳母大人親手做的飯,咦,我得出去看看,現在到底是冬天還是夏天,難道日月四季顛倒了?
左霄啓也走去廚房,“阿姨,我幫你吧。”
我媽往外推着左霄啓,“你去歇着,哪裡就用得着你動手了?”
我眼角直抽搐,很想知道我媽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坐在爸爸身邊,悄悄覆上爸爸的耳朵,“我媽今天忘記吃藥啦?”
爸爸笑的有些不自然,“你媽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媽今天不正常,可是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讓她這麼反常呢。
我乾巴巴思考了好久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肯定和錢有關。
果不其然,飯桌上,我媽給左霄啓和我爸親自倒酒,這也是我爸五百年纔能有一回的待遇。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嗯嗯。”我媽清了清嗓子,說:“阮貝想和朋友一起買個塔吊車,一共三十萬,三個人一人出十萬,想跟你們借五萬塊錢。”
借?
五萬?
難怪阮貝今天沒在家,原來是留爸媽在家衝鋒陷陣呢。
“我們沒錢。”我直接拒絕,“前段時間,他女朋友宮外孕,才從我這裡拿了一萬,那個錢也是霄啓借的,阮貝現在還沒有還給我們呢,我們也還欠着他朋友呢。”
我媽疑惑道,“什麼時候的事?”
我覺得也沒有必要替阮貝藏着掖着,況且我花了錢也得花在明處不是,“就是你問我要五千我沒給,過了兩天他就問我要一萬。”
我將那天的電話內容詳細的講給爸媽聽。
“這個熊孩子。”我媽咬牙罵着,“這麼大的事也不跟家裡說,他跟那個女孩分手了嗎,做過宮外孕以後就不容易懷孕了,這樣的女人我們家可不能要,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萬一斷子絕孫可怎麼辦?”
我媽的聲音很鋒利,一字一句都似一把刀子扎進了我的心裡,人家姑娘懷了你兒子的孩子還宮外孕了,你不是應該問候一下姑娘的身體狀況嗎。
我媽越說越氣憤,“不行,我得給阮貝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她說着幾步走到客廳,拿起茶几上的手機就撥通了阮貝的電話。
很快又傳來中年婦女的大嗓門,“小貝,你和歡歡分手了嗎,我跟你說,打過胎的女人我們可不能要,何況還是宮外孕……”
我媽太有惡婆婆的潛質了。
爸爸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走去媽媽身邊,“先吃飯吧。”
“小貝說了,等歡歡身體好了就提分手,這我就放心了。”我媽掛斷電話後笑着。
重新坐回餐桌上,我媽看了左霄啓一眼,又瞪着我,“你可得給我注意點,看到沒,歡歡就是未婚先孕的下場,結婚之前絕對不能……”
我被她說的很不好意思,紅着臉低斥,“媽,你趕緊吃飯吧。”
爸爸端起酒杯打着圓場,“喝酒,喝酒。”
喝酒的結果就是左霄啓喝多了,不過這也算是好事,不然我媽肯定又要嘮叨五萬塊錢的事,在飯桌上摔筷子走人的戲碼可太丟人了。
爸爸也喝多了。
我和我媽先把爸爸攙扶到他們的臥室躺好,又回到餐廳攙扶左霄啓,我很自然的扶着左霄啓就要朝着我的臥室走去,我媽瞪了我一眼,“去你臥室幹嘛,你還想獻身啊?”
我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卻不料招來我媽的反感,“那……”
“讓他睡小貝房間。”我媽命令着。
天大地大,在這個家裡我媽最大。
把兩個醉酒的男人安頓好後,我媽又開始拉着我講着她那套不能婚前同居,不能婚前懷孕的理論。
我都點頭應着,卻也知道這短暫的和諧將在左霄啓“酒醒”後結束。
下午三點多,左霄啓醒來,我媽趕忙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喝杯水,坐着休息一會,頭疼嗎?”
我媽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我心知肚明,所以準備拉着左霄啓開溜。
可是,我那個精明的媽媽怎麼捨得乖乖放行。
我媽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命令道,“坐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我趕緊點頭,“說吧。”
“阮貝要買塔吊車,你們必須贊助五萬塊錢。”我媽說的很是理直氣壯。
“媽。”我耐着性子說:“我是真的沒有錢,霄啓工資就那麼一點,因爲訂婚和上次給阮貝的一萬,也欠着一屁股債……”
“那我不管。”孃親大人眉毛一挑,振振有詞道:“你要是沒有訂婚也就算了,你拿個三千兩千我也不嫌少,但是現在你訂婚了,你們做爲姐姐姐夫,孃家弟弟有了困難,你們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困難?
正說着,阮貝推門進來了,也沒有和我們打招呼,一臉頹廢地坐在沙發上。
我媽說:“小貝,你告訴你姐姐姐夫……”
我媽猛的噤聲,不可思議道,“小貝,你新買的項鍊呢。”
阮貝瞪了我媽一眼,不耐煩地說:“送給歡歡了。”
我媽氣的直跳腳,“你這個死孩子,花錢給她做手術就算了,都要分手了還把一萬多的項鍊送給她,你是不是傻!”
我媽手指指着門口,怒聲道:“出去,去把項鍊給我要回來。”
我媽一邊說着一邊疾步走到門口,打開防盜門就開始往外攆着阮貝,“項鍊不要回來,你就不要回來了。”我媽雙臂環胸,胸膛劇烈起伏着,“我怎麼生了你們兩個廢物,一個比一個沒用。”
阮貝兩隻腳翹到茶几上,一副吊兒郎當的大爺樣,“送出去的東西哪裡有要回來的道理,再說了,她宮外孕懷的也是我的孩子,沒有我她也懷不了孕,我送她點東西補償她就怎麼了?”
我媽氣的直搖頭晃腦,“一萬多的項鍊也叫一點東西嗎?”我媽說着走到阮貝面前,一把拽起他,手指指着門口,怒目圓睜,“去給我要回來,不然你就永遠別回來了。”
阮貝耷拉着腦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媽扯着嗓子怒吼,“她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不要臉的和男人廝混就算了,還懷上了孩子,這種女人把她賣了都不值一萬塊錢。”
我媽見阮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往外推着阮貝,“去找那個賤人把咱家的東西要回來。”
阮貝伸手拂開我媽,無奈道,“我不去要,我張不開嘴。”
我媽怒極反笑,“好,你不去是吧,你不去我去。”她說着就擡腿朝外走去。
“媽,媽。”阮貝趕忙拉住我媽的胳膊,“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阮貝邁出門檻,砰的一聲用力甩上了防盜門,他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防盜門被甩的震天響,夾雜着阮貝的無奈和憤怒。
我媽站在門內,咬牙切齒,“沒出息的東西。”
這一幕便宜了左霄啓,如果不是認識了我,估計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一個如此奇葩的中年婦女,回頭我得找左霄啓要門票錢----看我媽表演的門票錢。
阮貝走了,我媽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我趕緊拉起左霄啓的手,“媽,不早了,我們先走了。”
“站住!”我媽厲聲喝道,“五萬塊錢的事還沒有說定呢,走什麼走,你們今天白吃我的喝我的了?”
我滴孃親啊,這麼一頓飯就要五萬塊錢。
我抽抽嘴角,小心翼翼地說:“媽,要不我再請您去溫泉酒店吃一頓,讓您吃回來?”
左霄啓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頓了一下,似是發覺現在這樣笑不合適,然後又溫和地看着我媽,“阿姨,錢的事情,我可以想想辦法,我喜歡小璦,想和她在一起,她的父母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只是我能力有限……”
“我知道你能力有限。”我媽冷哼,“要是程澈,拿五萬塊錢就是分分鐘的事。”
“要是李阿姨知道你這樣,纔不敢讓程澈娶我呢。”我不由翻了個白眼嘟囔了一句。
“阮璦!”我媽猛地將手裡的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玻璃材質的水杯和大理石面的茶几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震顫着我的耳膜,“你不氣死我不甘心是嗎?”
我無奈的雙手一攤,“媽,我們沒錢,你說怎麼辦?”
我媽雙臂環胸,冷笑,“小左先回去吧,我自己生的女兒我沒有教好她,我要留在家裡再好好教教。”
這意思……
“媽,你不能這樣。”我理直氣壯的反駁道,“第一,這錢我們不是不出,而是沒有。第二,五萬塊錢不是小數目,你一句贊助就要白白拿走,我也不是開銀行的。第三,你自己的兒子什麼樣你心裡沒數嗎,他說買塔吊車你就給他拿錢,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能出什麼意外?我兒子怎麼樣?我兒子長的高高大大,好多小姑娘屁股後面追着,我兒子朋友多,交際廣,我兒子……”
好吧,在我媽的眼裡,阮貝就是天上有,地上無,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天之驕子。
我氣不過,張口正欲再次反駁,左霄啓含笑地捏了捏我的手,“阿姨,您看這樣行嗎,我回去再找朋友藉藉,實在不行我就去借高利貸,儘量想辦法把錢湊齊行嗎?”
我媽一擺手,“去吧,三天之內湊不出五萬塊錢,我就去市裡把小璦帶回來,小璦不跟我回來我就去你上班的學校,發一天傳單說你誘拐小姑娘,看你還有臉做人不。”
我不由佩服我媽,這可真是個人才啊。
告別了我媽,坐上沒有空調的破夏利,我說:“一頓飯五萬塊,這輩子我也算見了世面了。”
左霄啓呼出一口氣,“能用錢解決的事根本不叫事,不就五萬塊錢嗎,我就當孝順丈母孃了。”
我側頭睨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想的明白,不過我得和我媽說,每個月的兩千塊錢不能再給了,讓她二選一,要麼就要這五萬,要麼就要那每個月兩千塊,她自己覺得怎麼划算怎麼來。”
左霄啓無所謂道,“你自己看着辦吧,這五萬塊錢本來就是衝着我來的,如果不是你和我在一起了,你媽也不會要這麼多。”
三天後,我用左霄啓給我的銀行卡往我媽的賬戶轉了3萬塊錢,並告訴我媽,我們只能借到這麼多了。
週日。
我和左霄啓照例到左立強家吃飯。
餐桌上照例只有我們三個人。
一室無言。
突然一陣女人尖銳的哭聲傳來,緊接着輕舟的身影進入我的視線,和她一起的是左池。
“立強,你得爲我們的兒子做主啊。”她哭的梨花帶雨,手指指着我,“阮璦讓我帶着左池滾蛋,阮璦還說……”
左霄啓蹭的一下站起身,渾厚的嗓音似是用盡了全身的怒氣,“我的老婆輪的到你說三道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