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一凝,淡淡地說:“有事嗎?”
輕舟妖豔的臉上溢出笑容,“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她說着擡腿走了進來,高跟鞋在地面上敲打出清脆的聲響。
我眼神示意店長,“進來。”
店長舉步走了進來,“阮總,還有什麼事嗎?”
輕舟已經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在沙發上坐定,我朝她看了眼,話是對着店長說的,“這裡是我辦公的地方,以後不要隨便放外人進來。”
店長眼神一暗,“對不起。”
我努努嘴,“算了。”
輕舟本就不好看的面色白了白,“小璦,我看你懷孕了,擔心你無聊,來找你聊聊,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懶的擺個多餘的表情,語氣不溫不火,“沒有什麼意思,我在工作,也沒有時間閒聊。”
店長轉身走了出去,房門合上的瞬間,輕舟起身,朝着我的辦公桌走來,我蹭的一下站起來,心裡的一根弦繃的緊緊的,“你想幹嘛?”
我真後悔讓店長出去,和她單獨相處,萬一……
輕舟靠着我的辦公桌,嘴角邊的笑意漸濃,“我能幹嘛,我又敢幹嘛,你現在是左家明媒正娶的左太太,還懷着左家的孩子,立強的孫子,不過我覺得你有必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生個兒子也還好,萬一生個女兒,那等於沒生,別看霄啓打的一手好牌,生孩子也只有50%的機會不是?”
呦,挑撥離間來了。
我輕挽嘴角,“姐姐,你倒是生了個兒子,都已經十多歲了,可是結果呢,連個左太太都沒有混上,你說是爸爸太沒有良心,還是你太失敗,以情人的身份耗了你十幾年,你現在又得到什麼了?”
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了,我又何必客氣。
輕舟微笑着點頭,“霄啓告訴你的事情不少啊,我是情人又怎麼樣,我兒子姓左,是立強的兒子,左家,就有左池的一份,霄啓再怎麼努力,他就是翻了天,也抹殺不了左池是立強兒子的事實。”
我擺了個無所謂的表情,雙手一攤,“既然如此,你來找我做什麼,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是左家的女主人,更不是我婆婆,沒有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左立強不在,左霄啓也不在,我和她都沒有必要表演。
我打心眼裡討厭她,我也沒有必要掩飾這一點,就像她說的,我是左霄啓明媒正娶的左太太,她算個鳥,我的優越感來的不是沒有道理。
輕舟臉色無異,她踱步到沙發上坐定,“就是和你聊聊,看你這肚子圓圓的,肯定是個女兒了,如果你爲了霄啓好,趁早打胎重新懷吧,立強喜歡的是兒子,是孫子,一個孫女生出來有什麼用。”
如果不是因爲懷着孕,我肯定拿着電腦邊的相框朝她身上狠狠地摔去。
我暗暗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管她來此的目的是什麼,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最重要。
“這是我和霄啓的孩子,兒子女兒我們都喜歡,過日子的是我們一家三口,不勞姐姐費心。”我淡淡地說。
“哈哈……”輕舟捂着嘴,誇張地笑出聲來,“如果你生了一個立強的孫女,你認爲霄啓還會拿你當寶,還會拿孩子當寶?你以爲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什麼,那就是霄啓爭家產的砝碼。”
我眼眸微眯,吵架實在不是我的強項,如果戴雲飛在就好了。
輕舟沒有給我時間過多的想念戴雲飛的好,她起身,笑着朝我擺了擺手,“看在同爲女人的份上,我好心好意來告訴你一些事實,你不聽就算了,我也想看看霄啓能在你面前裝到什麼時候,以後哭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慢走,不送。”四個字,落地有聲。
我的眼睛刀子般扎着輕舟的背影,看着被合上的門板,我恨不能將輕舟千刀萬剮,管天管地,你管得到我生兒生女嗎。
正心裡恨恨地詛咒着輕舟,手邊的手機響了,是左霄啓的來電。
“老公。”我聲音甜甜地接起來。
“在做什麼?”
“想你。”我撒謊也不打草稿。
左霄啓笑出了聲,“老婆,你讓我受寵若驚啊。”
……
說說笑笑地聊了一會,我心頭的陰霾悉數散去,左霄啓就是我的良藥啊。
晚上左霄啓回來的時候,我告訴了他輕舟找過我的事情,並且把輕舟的話都原封不動的講給了左霄啓聽。
左霄啓撫着我圓溜溜的肚子,“兒子女兒我都喜歡。”
我一笑,“如果生了女兒,你會嫌棄我嗎?”
左霄啓驚聲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虧你還是大學生呢,生男生女和女人有什麼關係,種的花生能長出來黃豆嗎?”
我噗嗤一聲笑了,笑的合不攏嘴,笑的肚子都疼了,左霄啓雙手託着我的肚子,“你可別把我女兒笑出來了,現在出來還太早。”
見我還在笑,左霄啓的眼睛猶如淬了毒一般緊緊吸附着我的視線,“老婆,我們就生個女兒,打扮的像個小公主,和你一樣漂亮。”
我從不認爲自己漂亮,可是這話從左霄啓的嘴裡說出來,我還是不由嘻嘻笑着,“我給她穿小裙子,你給她塗指甲油。”
“好。”左霄啓大掌輕柔的撫着我的肚子,他的頭埋在我的脖頸,“只要你好好的把我們的女兒生下來,別說給她塗指甲油了,我給她扎小辮子都行,不過到時候你得教我做。”
“別老女兒女兒的,快給我們的女兒起個好聽的名字,不然我可鄙視你這教授了。”我嗔怪道。
……
雪花飛揚的季節,我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拉開窗簾,看到滿世界的白,我興奮的拉起左霄啓的手,“下雪了,好漂亮。”
左霄啓聲音嚴肅,“你,今天不許去上班。”
“爲什麼?”
“我不放心,路上開車不安全,誰開車都一樣,不許去就是不許去。”左霄啓眸底的嚴肅感充斥着整個房間。
我白了他一眼,看在他爲我着想的份上,我也難得的沒有反駁他。
見我如此乖乖聽話,他薄脣漸漾,“這纔是我的好老婆,工作和賺錢再重要,也不如我老婆的身體重要。”
又一個春節悄然而至。
年底我和左霄啓、左一喏一起去左立強家吃團圓飯,輕舟和左池自然都在,輕舟依然擺出女主人的姿態“熱情”地招呼着我們。
只是,真真沒有人理她。
其實想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悲哀的,我還好些,只是左霄啓的太太而已,左立強縱然寵着左池,卻失了左霄啓和左一喏的父子父女情分,左霄啓和左一喏雖然是左立強的兒女,自己的家裡住着的,是另外的女人和父親的私生子。
左池即便被左立強寵的無法無天,卻掩蓋不了私生子的事實,父母沒有合法的夫妻關係,再深的寵溺,他註定只是一個私生子的身份。
輕舟就不用說了,得不到男人的心和愛,靠着兒子妄想爬到別人頭上,可終究只能被左立強狠狠地壓着,不甘而又屈辱地活着。
餐桌上。
輕舟給左立強夾着菜,“立強,你嚐嚐這甲魚,我親自燉的。”
左立強嚐了一口,眉峰蹙起,狀似不溫不火的語氣透着抹不耐,“你自己吃。”
“媽。”左池嫌棄地白了輕舟一眼,“你煩不煩,我爸爸那麼大的人了,不會自己夾菜嗎?”
輕舟拿着筷子戳了左池的腦袋一下,“你這熊孩子。”
左池把筷子往餐桌上一摔,“你讓不讓人吃飯了。”
“不想好好吃飯就滾出去!”左立強眸中的陰鷙毫無遮掩的流溢而出。
輕舟身體微顫,臉色白了白,咬牙切齒地瞪了左池一眼。
左池更來勁了,“你瞪我幹嘛?”
左立強寵溺地揉上左池的頭髮,“乖兒子,好好吃飯,等會我讓老劉帶你玩去。”
左池朝輕舟吐了吐舌頭,“我是爸爸養大的,你不要總想管着我,我花的都是爸爸賺的錢。”
左立強的眸中閃爍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他看了看左池,又看了看輕舟,他嘴角綻開怪異的弧度,卻沒再言語。
飯後,左立強從茶几的抽屜裡拿過兩張支票,一張遞給了左一喏,另外一張遞到我面前,說是給我們的過年用的。
我看着左一喏面不改色地接了過來,好像一切理所當然,我猶豫着要不要推辭一下的時候,左一喏甜甜地笑着,“嫂子,這是爸爸給我們的,拿着,只有自己人才有哦。”
輕舟臉色不佳,眼睛淬了冰一般,緊緊地盯着我們手裡的支票。
左立強的支票只給了我和左一喏,左一喏自是不用說,給了我的,就等於是給了左霄啓的,看輕舟的臉色,我猜想,應該是沒有她和左池的,難怪輕舟說左立強總以左池還小爲名,不給他任何財產。
過年了,我想着可以給爸爸一些私房錢了,他平時的零花錢我媽看的也很緊,我可以讓爸爸過一個寬鬆的年。
電話打給爸爸,接通的時候,我甜甜地說:“爸爸,你有沒有想我。”
“他不在家。”電話那端是一道冰冷的女聲。
ps:左霄啓和阮璦的女兒叫什麼名字好捏?徵求大家的意見,微信公衆號留言,或者章節下面留言,評論區留言,都可以。記得,是女兒,女兒,女兒!!
“生男生女和女人有什麼關係,種的花生能長出來黃豆嗎?”這句話的原創是我老公。當時我和我婆婆就笑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