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始終不知道南宮靜讓南宮适處理的到底是什麼事。她只知道南宮靜在拍完她的內景戲份後和南宮适消失了一段時間。以她和南宮适現在的關係, 南宮适自然不會跟她交代什麼。
南宮适剛來古城那會兒,她還特煩,整天尋思怎麼躲他或者離他遠點, 現在他突然連人帶着他妹突然消失了, 楚尋居然覺得有些不適應, 甚至有那麼點寢食難安食不知味的感覺。不過他人不在跟前也並沒徹底消停了, 比如隔三差五地發兩條曖昧信息, 說些沒羞沒臊的話。偶爾在片場也會突然收到一些小禮物,巧克力鮮花什麼的。劇組人只當是尋常的追求者或者粉絲,並沒當回事, 女藝人被追求畢竟不是什麼稀罕事。如果不是前腳收到禮物,後腳就收到某人的短信, 楚尋也不會知道原來某人也有這麼無聊的時候。不過也正是這些無聊的小事打發了她無聊的日子。
南宮靜在離開了將近一個月後的某一天忽然空降劇組, 她的狀態貌似很不好, 起色極差,身體羸弱不堪, 多走幾步路都顯得費勁。她似乎也沒有多餘的力氣跟她們打招呼,見面只是點點頭扯扯嘴角,勉強擠出點表情,然後就跟盛澤進了辦公室。
那一整個下午,楚尋尤其不在狀態, 兩場戲NG了二十幾次, 盛澤也沒什麼心情, 連罵人都懶得張嘴了, 擺了擺手做了一個撤退的動作, 直接收工了。
楚尋下意識地去看夏冉冉,夏冉冉吐了吐舌頭聳了聳肩, 也不知所謂。
拍攝期間,爲了避免影響上鏡效果,楚尋習慣不吃晚飯,只是最近被南宮适養刁了,即使不吃正餐,也要簡單地買點小吃的當宵夜。南宮适沒走的時候,這種需要想象力的工作自然是他去做,南宮适走了買宵夜的重任就落在了小白的肩上。
小白屁顛顛地跑去買宵夜,臨走前還問紀姐要不要帶一份。紀姐暗自掐了掐略微凸起的肚腩,咬着牙搖頭拒絕了。
紀姐忍痛糾結的模樣逗笑了楚尋,“紀姐,你又不用上鏡,幹嘛對自己這麼苛刻?”
紀姐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否定她的觀點,“no,no,no,減肥是女人的終身事業,不是隻有鏡頭裡的女人沒有變胖的權利,是所有女人都沒有變胖的權利,尤其在這個渣男遍地的時代,就算你美的沉魚落雁,稍不留神都有可能成爲下堂妻,更別說離沉魚落雁還差個十萬八千里的呢。”
楚尋說不過她,無奈地聳了聳肩,“怎麼說你都有理啦?你呀,我看不用花心思減肥,直接把你那張利嘴封了就萬事大吉了。”
紀姐沒有往下接,突然靜下來了。楚尋以爲她生氣了,又是討好又是賣乖的。紀姐擡眼瞧了半天,最後嘆了一口氣,“尋尋,有些話……”
楚尋見她欲言又止也不再玩笑了,“紀姐,你和我之間還有什麼話需要藏着掖着的?我不管你只是把我當成工作夥伴或者工作之外的普通朋友,但我一直是拿你當親姐姐對待的。所以在我面前你不用吞吞吐吐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紀姐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聽她一番話後,難免也有些感觸,花了兩分鐘調整了下情緒,“尋尋,這裡沒別人,就你跟我,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南宮适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這番話猶如晴天霹靂打在頭頂,楚尋只覺得腦袋裡一陣恍惚,有種喝斷片了的懵怔感。她消化了半天,思緒才歸回征途,“紀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紀姐沒有正面回答她,“這些天你們在劇組眉來眼去的,當別人都是瞎子嗎?別人不說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娛樂圈更不是一個可以守住秘密的地方。”
楚尋還一直覺得自己守的挺嚴實的呢,現在看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怪不得大家不再用有色的目光去看待夏冉冉了,盛澤對夏冉冉的態度明顯有了轉變,原來他們早就看出她和南宮适之間有貓膩了。
她現在已經顧不得其他人怎麼看她了,畢竟那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的事,看夏冉冉剛進劇組大家的反應就能猜到她現在在大家心中的定位,說不定比夏冉冉還有低好幾個檔次呢。
如果不是紀姐這麼直白地將這個問題甩到她跟前,楚尋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去想這個問題。也許紀姐心裡也清楚她和南宮适之間並不存在某種平衡的關係,所以沒有問他們之間的關係,而是問發展到哪一步了。這也是在間接地提醒她,她在南宮适那裡的地位別說比不上他的歷任女友了,就是那些吃頓飯就傳緋聞的女星都比不上,最起碼人家還得到那麼一點實在的利益,她呢,不過就是南宮适威逼利誘下的玩物而已,而她居然現在居然還有點迷戀這種畸形關係。她一定是瘋了,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南宮适那個瘋子呆久了,不瘋纔怪。
楚尋在心裡已經把南宮适詛咒千百遍了,不過這並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雖然有些難以啓齒,但楚尋還是選擇坦白了,“我和他……有過幾次肉體關係……”
雖然這個結果已經預料到了,但親耳提到楚尋老實承認了,紀姐還是挺吃驚的,“你們怎麼會……那你和靳哲……”
楚尋難堪地垂下頭,“這事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不管怎樣,都是我對不起靳哲……”
紀姐貌似明白了什麼,瞭然地點了點頭,喃喃着,“怪不得你和靳哲好好的,也沒發生啥大事就突然說分手就分手……”
提到靳哲居然有種恍若隔年的錯覺,她有多久沒有想起靳哲了,才半年多的時間就已經物是人非了,她爲她的樂不思蜀而感到不恥,“就當我和靳哲沒緣分吧……”
紀姐深嘆了一口氣,然後一臉鄭重其事,“尋尋,你不能再和南宮适攪合下去了,不管你們現在到了什麼地步,趁你自己陷的還不算太深,趕緊抽身出來吧,要不然今天的南宮靜就是你的下場了。”
“什麼?”楚尋一下子抓住了重點,“南宮靜她怎麼了?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紀姐反射性地捂住嘴,一副暗恨自己大嘴巴的惱怒模樣,“也沒什麼了……”
楚尋自然不信了,“不是,肯定有什麼?紀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紀姐輕抽了兩下嘴巴,很是懊惱,“都怪這張嘴……尋尋,要不是剛纔不小心說走嘴了,這事就是打死我也不能說的。”
“到底什麼事,紀姐,你快說呀……”紀姐越是支支吾吾的,楚尋就越是着急,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平靜的日子到頭了。
紀姐吞吐了半天,最後一語道破了一個驚天秘密,“南宮靜她懷孕了。”
“懷孕?”楚尋簡直不敢相信,“怎麼可能,紀姐你聽誰說的?”
紀姐小心翼翼地說:“要不是下午我不小心偷聽到南宮靜打電話,這事殺了我也不敢相信。”
“……”楚尋一時間還無法接受這個消息,腦子還有些發懵。
不過更勁爆的還在後頭,紀姐接着投下一顆威力更大的水深炸彈,“不過孩子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