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豹的報復來得很快,而且相當地慘烈。
誰能想到,堂堂一位魂皇級別的強者,竟然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來噁心人?
王青山是什麼心情李聖代不知道,不過他自己確實是被噁心得不輕。
體積有房間那麼大,目測差不多有兩噸左右重,從三四百米的高空處垂直落下,聲勢驚人。
“師尊,等等我!!”
王青山一聲驚呼,後發而先至,不愧是魂宗五級,逃跑的姿勢比李聖代風騷多了。
兩人剛剛跑出不足百米,就聽身後“轟!”的一聲,腳下的地面也都被震得顫了三顫。
飛塵四起,汁液四濺!
李聖代與王青山這才停下身來回身瞧看,臉色瞬間都變得黑如墨炭。
王青山的整片宅院,方圓兩畝左右,全特麼被一泡鳥屎給裝了進去,所有的房子全都被砸得不見了蹤影,只有最高的一處閣樓還露着一點頂尖。
更神奇的是,這麼大一泡鳥屎落下來,偏偏就只砸中了王青山這一座宅院,鄰居一些住戶最多也就是濺過去一些湯湯水水而已,不足爲慮。
這絕逼是計算好的!
這麼有經驗,可以肯定,這種事情程飛豹那廝絕對不是第一次做了!
一言不合,就放出鳥來隨地大小便,公德心何在?!
“節哀吧,這處宅子以後怕是不能再住人了,太噁心了。”
看王青山一臉如喪考妣的倒黴相,李聖代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在他的心口捅刀:“你要這麼想,毀了一處宅子,總比整個人都被埋在裡面強。不過話說回來,這聖京城裡的房價應該不低吧?你這宅子買的時候花了多少錢?”
王青山的心在滴血。
“連宅子帶新置辦的傢俱,不多不少,正好十萬金幣!”
李聖代一愣,十萬金幣,一百魂石?
這算不算是報應?
王青山前腳剛訛了人家一百魂石,後腳人家就讓他賠了十萬金幣,等價交換那這是!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一個很鮮明的道理,訛人有風險,訛前要謹慎,屎的教訓就在眼前,不能不慎重啊!
李聖代慶幸道:“好在還有一百魂石在手中,等於是不賠也不賺,萬幸啊。”
王青山哭喪着臉,陰惻惻地悠悠說道:“那一袋兒魂石,我還沒來得及撿……”
好吧,李聖代徹底沒話說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就好比是一個新買的愛瘋手機掉到了茅坑裡,你說你是撿呢還是撿呢還是撿呢?
一百枚魂石,可要比一部破手機值錢多了,可是它現在卻被埋在了鳥糞裡。
這特麼又是另外一個悲傷的故事。
雖然以王青山的身份,根本不必親自去掏鳥糞,但是隔應啊!
“師尊,我也突然想吃紅燒靈鶴翅了,等龍叔回來,我要先吃掉那隻小的解解心頭之恨!”
“早晚有一天,我定要親口吃了姓程的那隻大鳥,以雪今日之恥!”
王青山站在那裡咬牙切齒,賭咒發誓。
李聖代在旁邊聽得臉色有些古怪,吃掉姓程的那隻大鳥,這畫面,是不是有點污啊?
辣眼睛!
李聖代慫恿道:“你不是有那什麼公會當靠山嗎?告他去啊!”
“告什麼?就說被一個魂皇的鳥給欺負了?還差點兒被鳥糞給埋了?丟人不丟人啊?”
王青山很鬱悶。
這種事情說出去自己丟臉不說,那姓程的也完全可以說是意外,往外推脫,鳥要拉屎,誰管得住?
這啞巴虧,吃定了。
所幸的是府裡的那幾個下人還算機靈,都提前逃了出來,不然若是被埋在了裡,就算沒有被砸死也會隔應死。
今天晚上註定會是一個熱鬧喧囂的夜晚,聖京城內有很多人都註定要睡不着覺了。
先是各種聲波齊鳴,後是鳥糞從天而降,各種事情趕着趟地發生在人們的眼前。
做爲神相府還有王青山他們的鄰居無疑是萬分不幸的,因爲很多人都是在睡夢中被驚醒。尤其是王青山附近的幾戶人家,有些天生睡得死的人,不是被驚天動地的震動聲給驚醒,而特麼是被熏天的臭氣給臭醒的,上哪說理去?
君無缺帶着君如意已經從密室之中走出,不是君無缺已經明顯地確定外面沒有了危險,而是皇室的強者到了。
陶萬里與高上阡,君無缺認識,皇室內宗十大供奉中的人物,兩個都是魂皇九級,尤其是陶萬里,聽說已經是半步魂帝,修爲遠勝尋常魂皇巔峰。
“有勞兩位供奉半夜還要爲君某奔波,實在是過意不去!”見兩個人正在打鬥現場察看,君無缺急步笑臉相迎。
陶萬里陰着臉沒有答話,高上阡則笑着說道:“上有所命,不敢不從。不過看到相爺能夠相安無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託聖皇鴻福,君某並無大礙。”君無缺看了看眼前這個破敗的院落,憂心道:“只是蔽府的護衛統領宗守德還有小女的護道前輩程飛雪,全都不見了蹤影,至今生死不知,還要有勞兩位供奉出手相助!”
“哼!”
陶萬里一聲冷哼,將身子扭過一邊,沒給君無缺什麼好臉色。
“這個……”高上阡則輕笑了笑,道:“聖皇的旨意是讓我們二人來確保相爺及相府的安危,至於其它,還望相爺見諒!”
很顯然,熱臉貼了冷屁股,人家不願意幫忙。
君無缺面上一僵,乾笑了兩聲,低頭賠禮道:“是我思慮不周,怎敢差勞兩位供奉前輩,見諒,見諒!”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這些高高在的皇室供奉眼中,他君無缺這個帝國神相,就是個屁,沒有人將他放在眼裡。
“不過相爺也不必太過擔心。”高上阡也不想鬧得太僵,輕聲道:“在我們來之前,飛仙宗的程飛豹已經駕着他那隻靈禽趕了過來,沒有直接駕臨神相府,應該是已經有了什麼發現。”
“程飛豹是魂皇九級,他的那隻靈鶴也是魂皇九級,有他們在外搜尋,定能將刺客兇徒制服。”
君無缺臉上又是一僵。
剛纔是左臉被打,現在特麼換右臉了。
飛仙宗的魂皇過來,可是卻沒有第一時間到神相府來確認君無缺與君如意的安危,這是從來都沒有將他們父女倆的生死放在心上嗎?
在皇室的兩位供奉面前,君無缺的臉被打得啪啪作響。
君無缺的雙拳緊握,脖子上有青筋凸起,實力!實力!!實力!!!
在真正的強者面前,實力纔是一切,他君無缺,堂堂的帝國神相,又一次地被人給無視了!
在這些魂皇巔峰的強者眼中,任何權勢地位,都遠不及一位同階之中的強者更重要。
“唳!唳唳!!”
一聲鶴嗚,響徹夜空,君無缺幾人不由同時朝天上看去,正好看到程飛豹駕着千鶴從王青山的府上飛入高空。
千鶴在天空盤旋,就在君無缺以爲它會向神相府這裡飛過來的時候,他看到千鶴的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到了地上,然後又是一聲輕鳴,頭也不回地遠遠飛走,沒有一點兒要入神相府的意思。
君無缺的臉灰如土。
察覺到父親的情緒似有不對,君如意也開始有些埋怨起她那位飛豹師伯來,明明來都來了,就不能顧及一下神相府的臉面嗎?
“陶兄,你看到了嗎?”高上阡面色古怪地看着遠去的程飛豹,有些不確定地道:“剛纔從天上掉下來的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似乎是……”
“鳥糞!”
陶萬里嘴角微抽,無比確定地說道。
“又是這噁心的玩意兒,真是卑鄙無恥啊!”高上阡輕搖了搖頭,感嘆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程飛豹,還是一如既往地混蛋!也不知這一次,是誰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