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易吧?”鬼七接到易峰的電話很高興,從他的話中就能聽出來,他對易峰的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
“鬼七前輩,近來可好啊。”易峰恭敬地問候了一聲。
“你小子怎麼還跟我這麼客氣。”鬼七笑罵了一句,“說吧,找我什麼事?”
易峰嘿嘿一笑:“什麼都瞞不過您。”把這裡的情況給鬼七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鬼七沉吟半晌,按照易峰的說詞,沈父似乎是中風,但是後期沒有醒過來這就有些奇怪了。
“小易,沒見到人我沒法給你下結論。”鬼七是個務實派,像他們這樣真正身懷絕技的高人是不會爲了出個風頭而隨意許諾打包票的。
“我給您拍個照片發過去吧。”易峰想到了一個主意。
“照片是死的,無法保留呼吸,脈搏,血壓以及肌肉組織的變化,要想真正瞭解病情,還是要看本人才行。”鬼七正色道。
“那您看,您老什麼時候有空,我把人帶過去。”易峰問道。
“病人重病之軀不宜長途跋涉,還是我過去吧。”鬼七想了想說道。
“這,萬萬使不得!”易峰被鬼七的話感動了,想想鬼七以爲古稀之年,爲了他這麼個毛頭小子前後奔波,易峰的心裡着實過意不去。
“有什麼使不得的?莫非你小子是嫌棄老夫醫術不精?你放心,這次,還跟上次一樣,我會帶着我的兩位師弟一同前往。”鬼七又道,話中的意思根本就沒把易峰當外人。
“如此,小子感激不盡!若有差遣,在所不辭!”易峰感嘆,他跟鬼七之前甚至都不認識,童可可一事還是他經過皇甫浩南才間接認識的鬼七三人,只有一面之緣而已,對方卻如此推心置腹,比起那些表面上稱兄道弟,實則背後捅陰刀的傢伙們,真是雲泥之別。
“明日啓程,到時給你電話。好了,不說了,我這裡還要處理點事情。”鬼七說着就掛斷了電話。
“易先生,真的謝謝你!”沈小依對着易峰深深地鞠了一躬,易峰跟鬼七之間的對話她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知道易峰的這通電話可算是欠了個大人情。
“叫我易峰吧。”易峰把電話揣進兜裡,他這麼說等於間接承認了沈小依這個朋友。之前只是虛的,現在變成了實的。
沈小依自然願意,欣然答應,連連喊了好幾聲“易峰”,倒是把易峰搞的直搖頭。
沈小依心情大好,拉着易峰出去轉轉,說是帶他領略初陽市的風光。
站在海邊,微風拂過,沈小依舉目眺望海天相接的地方,瞧她那專注的神情,還真有點像“望夫石”。
“易峰,你知道初陽市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嗎?”沈小依坐在柔軟的沙灘上,隨手撿起一枚略微褪了色的貝殼,扔進了海中。
易峰也坐了下來,他知道沈小依這麼說,這裡就一定會有個故事。
果然,被易峰猜中了。
很久以前,初陽市是不存在的。不僅是這個城市不存在,這裡也沒有人居住,屬於荒蕪之地那種。
在初陽市隔海的斜對面的陸地上,也就是青市與初陽市的交界處,往海中延伸一公里左右,曾經有個村莊,叫石橋村。
石橋村的村民以捕魚爲業,在村口擺放了兩隻白色的大理石獅子,其寓意很明顯,保證石橋村的風調雨順,年年有餘。
村中有個寡婦,因爲丈夫出海捕魚不幸沉船遭遇海難,只得以做些麪食提到村中販賣。
寡婦居住的地方並不在村中,而是在距離村子不遠處的一塊菜地邊上,依靠自己種植的蔬菜和微薄的收入勉強度日。不過,寡婦有個習慣。
每次進村販賣麪食的時候,寡婦都會留下兩張薄餅,當然不是給自己吃,而是給村口的兩隻石獅子吃!
石獅子爲內裡中空,微張着嘴,寡婦認爲它們是餓了才張嘴的,於是每次都會把薄餅分成兩份塞進石獅子的嘴裡,儘管在路人覺得這很荒謬,認爲寡婦失去了丈夫導致精神錯亂,寡婦也沒改掉這個習慣。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按理說,寡婦“喂”給石獅子的餅,每隻都有上千張了,然而她再次投放的時候,石獅子的肚子裡仍舊會傳來回響,這就說明裡面依舊有空間!
寡婦沒覺得奇怪,想來也是習慣了。
終於有一天,事情發生了變化。
這天,寡婦仍舊像往常一樣,賣完了麪食,拿出薄餅走到其中一隻石獅子面前,準備“喂”給它吃。就在這時,這隻石獅子突然動了!
石獅子只有嘴巴在動,但是卻把寡婦嚇得不輕!
“你別害怕,我們是神遊至此的靈目天獅,因你久善之舉,特來此處解你災難。”石獅子聲音洪亮,說話之間從嘴中吐出一枚暗紅色的珠子,滾到了寡婦面前。
寡婦當即顫抖着跪下,連忙磕頭,一味地說着感謝上蒼,感謝天獅之類的話。
“你且持有此珠,前往對面山峰之處,將此珠置於高處,可命保與你!這裡即將爲洪水淹沒,事不宜遲,速速離去!”石獅子說完,直接碎裂開來,留下了一堆石塊碎屑。
寡婦又磕了幾個頭這才撿起珠子跑走,沒過多久石橋村就被洪水所淹。
寡婦按照石獅子所說的話跑到指定的位置,將手中的珠子放下之後,令這裡地貌大變,山巒不再,鬱鬱蔥蔥的樹木開始拔地而起,而在不久之後,這裡就迎來了第一波居民。
自那之後,這裡就盛傳着“淹了石橋村,起了初陽城”的說法,就算是到了現在,還有人前往那傳說中的石橋村的粗略位置打撈,還能打撈起一些陶瓷殘片和刻有文字和圖畫的石板。
“易峰,你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嗎?”沈小依講完了故事,轉過頭看向易峰。
“很多事情是科學無法解釋的,無論我們相不相信,它都客觀存在。”易峰模棱兩可的回答,就像是他所擁有的罡氣一樣,看不見摸不着,但它仍然存在。
“我們回去吧。”沈小依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沙子,易峰緊跟其後。
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透,只需要一點就好,而沈小依的這個故事,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