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闖了幾十個紅燈,超車無數,易峰風風火火地衝到了青市第一人民醫院。
在電話裡得知童可可現在還在二樓的手術室,易峰徑直去了二樓。
手術室上方顯示區域,“手術中”三個大字格外刺眼。
童母正一臉焦急地徘徊在手術室門口,緊張地望向裡面,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伯母!”易峰臉色凝重地跑過來,低聲叫道。
看到易峰過來,童母一臉悲傷地迎了上去,緊緊地拉着易峰的手:“小易,你可算來了。”
“伯母,可可呢?”易峰的眼睛瞟了一下手術室。
童母一指緊閉房門的手術室,眼中的淚花瞬間崩落。
“來,伯母,先坐下。”易峰將童母扶到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輕拍着她那粗糙的老手,小聲安慰着,之後才問道,“伯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可怎麼會出車禍呢?”
童母抽噎着,儘可能詳細地講述着事情的經過。
原來,早上童可可跟往常一樣,需要坐車去上學。在小區門口,跟童母告別之後,剛剛轉身,拐角處突然衝出一輛白色麪包車,速度不減地朝童可可駛來。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童可可瞬間懵住了,當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撞飛之後,童可可就連呼喊的時間都沒有,便徹底昏死了過去。
童母“啊”地一聲跑過去,慌亂地跪在地上,抱住童可可,大片的血跡染紅了童可可嶄新的校服和她白皙的皮膚,臉色蒼白如紙,任憑童母如何呼喊都沒有絲毫要醒來的徵兆。
好在,小區內有人經過恰巧看到,這纔將童可可送往了醫院。
“伯母,你仔細想想,那輛麪包車在撞到可可之後,可曾停下來?”易峰瞬間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有易峰在這,童母就不像剛纔那樣孤立無援了,現在的她也冷靜了下來,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經過,然後搖搖頭:“沒有。”
“車牌號看清了嗎?”
“當時的心思都在可可身上了,不記得......”童母順着說了句,猛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不斷地比劃着,“不對!那輛車沒有車牌號!對,沒有車牌號!雖然就看了個大概,但是在車牌處是空的!”
易峰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果然是有預謀的!”
“有預謀?”童母錯愕了一下,她不記得她們家跟誰有什麼仇怨啊!
“對不起,伯母,對方應該是衝着我來的。”易峰愧疚地彎腰鞠了個躬。
童母連忙將易峰扶起來:“小易說的哪裡話,要不是你,我們家現在還指不定什麼樣子呢。這也算是可可的命吧,不怨你的。”
眼見童母又要落淚,易峰又是一陣安慰。
藉口上廁所,易峰走到拐角處,撥通了宮九的電話:“宮九,入侵整個青市的視頻監控,今天早上,從西湖小區那裡出現過一輛無牌白色麪包車,給我找到它!速度快點!”
宮九聽出了易峰話中的寒意,這種語氣已經很多年沒出現過了。他不敢怠慢,連忙將他靈活的雙手舞動在身前的超級計算機上,只用了十秒鐘,碩大的顯示器上,便出現了一個個的視頻動態圖。
這臺計算機,是蘇如霜應宮九的請求,斥巨資在盛世皇朝地下三層特別安裝的,雖然它的先進度趕不上他們隱居的那座小島上的超級計算機,但是它的性能卻堪比華夏的銀河一號。
宮九又敲動了幾下,按了下回車,顯示器上,就留下了幾段視頻。
經過篩選,根據易峰的要求,宮九很快便鎖定了目標。
此時的易峰,正靠在走廊的窗前,一隻手死死地抓着鋁合金的窗子邊緣,如果此時有人在一邊的話,肯定會以爲見了鬼,因爲被易峰抓住的邊緣部分,已經扭曲變形了。
易峰之所以在這等,而不是去童母那,一個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另一個,就是他知道,宮九不會讓自己等太久。
果不其然,五分鐘的時間,宮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頭,根據視頻顯示,那輛白色麪包車,是大約六點鐘就停在了西湖小區門口。七點半左右,撞到了一個女孩兒,但它沒有停頓,撞人之後立刻逃之夭夭了。它專挑僻靜的路線逃跑,一路沒停,逃到了郊區,各大路口都沒有它出市的拍照,它應該還在郊區。”宮九將剛纔的分析結果報告給了易峰。
“找到它,需要多長時間?”易峰已經不在意過程了。
“頭,郊區的視頻監控太少,想要找到它,並不容易。”宮九說話的時候,也不忘繼續搜尋白色麪包車的蹤跡。
“對你來說,這算問題嗎?”曾經見識過宮九變態的手段,易峰可不相信能將木馬植入到米國五角大樓的宮九,找個人會這麼麻煩。
“嘿,還是頭瞭解我!”宮九咧嘴笑了一聲,“十分鐘後等我好消息。”
“病人家屬在哪裡?”
易峰剛掛斷電話,樓道內響起了一道略微有些疲倦的聲音。
“啊,我就是,我就是!”童母聽到手術室門開的聲音,緊接着就走出一名醫生,趕忙站起身來。
易峰也是趕緊跑過去。
“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醫生將口罩拿掉,露出了她那年輕的臉龐。
“醫生,我是她的母親,我女兒怎麼樣了?”童母迫切地想知道目前童可可的情況。
“是這樣的。病人遭受猛烈撞擊,致使肋骨斷了三根,左小腿骨折,腹腔內大量出血,這些都還好說,最主要的是,病人的顱腔內存有淤血,因此,哪怕病人能清醒過來,也很可能留下後遺症,你們要做好準備。”
從女醫生的話中,易峰和童母都能感覺出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後遺症,具體的指什麼?我說的是最壞的打算。”易峰問道。
“輕則短期失憶,重則就是植物人。”女醫生說話絲毫不避諱,簡明扼要地說道。
“那我們能進去看看她嗎?”易峰指了指已經從手術室中直接轉到重症監護室的童可可說道。
“時間不要太長,病人需要休息,最好是絕對安靜。”囑咐完,女醫生就離開了。
易峰扶着有些頭重腳輕的童母,輕輕推開重症監護室的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