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過來看望,倒是讓那些傷兵很是感動了一番。
他們現在接受治療期間,還在兵籍,一樣的可以領到兵餉。
傷好退役之後,還能夠得到朝廷的封賞和方浩個人的贈金,以後的生活並不是那麼的困難。
雖然他們已經傷殘了,幸福的生活跟他們已經沒有了關係。
但是,對比一下別的軍隊士兵受傷之後所能夠享受到的,他們就算非常幸福的了。
他們也聽老兵說過,很多軍隊,士兵上陣受了傷,往往得不到治療,只能靠自己的身體來扛,扛得過去就活下來,扛不過去就死了。
大多數受了傷的人,往往傷情並不是很重,因爲得不到好的護理,不用太長時間就因傷病死。
因爲太多的傷員往往會拖累一支軍隊,所以很多軍營對於傷者是故意不好好的護理,讓他們早一點死去。
反正軍隊又不是自己的,缺了士兵可以向朝廷申請補足,能夠吃上一段時間的空餉。
護理傷員,花的可是自己口袋裡的錢。
而龍城這邊,確確實實是在很賣力的給那些受傷的士兵治療,最終死去的也是那些傷得太重的人,活下來的更多。
別的將領不想拿自己的錢財來收買人心,因爲沒有那個需求。
方浩想要培養自己的死忠,就必須要這麼做。
雖然傷兵沒有太大的價值,可是他要做給那些沒有受傷的士兵看着。
效果當然也挺好的。
別的將軍都不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他一個人來做這種事情,付出的代價並不是很高,很容易就收穫到了那些人的感激。
和那些傷兵坐到一起,方浩問起了那些人對以後的打算。
沒有辦法上陣殺敵,只能回到老家去。
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這樣的。
但是也有人不願意回去。
有兩個傷兵傷口已經痊癒,按說早就可以上路了,可是他們並沒有走。
因爲他們的老家在堯國的極南之地貢州,回去大概都要一年時間。
那裡的氣候又溼熱難耐。
最主要的是,他們在那邊也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人。
“總兵,”其中一個叫黎大力的傷兵對方浩說道,“我想就留在這邊,不能當士兵也沒有什麼,雖然我只有一隻手了,但是繼續種地,還是能夠養活自己的。”
他這話說出來,竟然得到了十幾個傷兵的共鳴。
有些人不想回去。
不是所有人都對自己的故鄉充滿了感情。
對於有些人來說,故鄉可能就是傷害自己最深的地方,是最不願意回去的地方。
因爲這裡所有的人都是犯了事才被流放過來的,而有的人仇家還在老家,回去了還會有很大的危險。
“你們都是爲龍城做出了很大貢獻的人,要是留下來,倒是不需要你們自己來種地,怎麼也不會少你們一口吃的。”方浩說道。
以現在龍城的能力,養這些傷兵完全不成問題。
知道黎大力是貢州人之後,方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看了一下這兩個貢州人,對他都是死忠級別,於是說道:“只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讓你們幫忙,需要你們兩個回去。”
黎大力一下子激動起來:“總兵大人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只管吩咐,我們一定會去做!”
另外一個叫段農的貢州人也激動的說道:“只要總兵大人覺得我們還能夠幫到你,我們就會去做!”
他們是真的感激方浩,所以願意去幫他做事情——哪怕是要回到他們不願意回去的家鄉。
“我這裡有一些樹的種子,我需要你們回去之後幫我種樹。”方浩說道。
“種樹?”
兩個人都愣了。
在貢州種樹,對龍城有作用嗎?
那麼遠的地方,將樹木運送過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這邊山上也有着很多的樹木,完全沒必要從遙遠的貢州運樹木過來。
“是的,種樹,種一種名叫橡膠樹的樹木,”方浩道,“不過我並不是要那種樹木,而是要樹計,你們把它種好之後,收集樹汁,以後對我有很大的作用。”
橡膠對工業的發展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在運輸方面,用橡膠製造輪胎,哪怕是用在馬車上,也能夠讓馬車的速度快上很多,更能夠適應起伏不平的道路,增加物流的能力。
可惜的是橡膠樹要在熱帶種植,要不然方浩就會在這邊種植橡膠樹。
他的系統商城裡面有橡膠樹的種子,也有種植橡膠樹以及收集橡膠的技術。
甚至還有製造橡膠用品的機器——只不過消耗的積分比較高一點。
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橡膠這種東西。
聽到這兩個傷兵是堯國最南端的貢州人之後,他覺得可以讓他們幫自己種植橡膠樹,收集橡膠。
樹木運過來不容易,但是隻單純的運送橡膠,那又容易了很多。
“橡膠樹?”黎大力一愣,“我沒有聽說過我們那裡有那種樹。”
“有沒有都不要緊,我這邊有種子給你們。”方浩說道,“只要你們願意過去,我也會教你們該怎樣種植橡膠樹,又該怎樣收割橡膠。”
“我們願意過去!”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很好,”方浩道,“你們願意爲我做事,我也不會虧待你們,我會給你們一筆錢來買地種樹,而且不管你們生產了多少橡膠,我都會收購。”
給這筆錢是多少?他現在也沒有說,到時候私下說就可以了。
慰問了一番這些傷殘士兵,也對他們表示了自己的態度——只要這些傷殘士兵願意留在這裡,龍城將負責他們的養老,以後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享受和正式士兵一樣的生活待遇——除了沒有軍餉這一點。
自己有糧食,自己養的牛羊,這個完全負擔得起。
從療養院出來,回到他的將軍府,發現齊重就跪在府門前。
看到他過來,齊重哀聲說道:“總兵大人,我知道錯了,請你寬恕我這一次,讓我留在這裡,哪怕是當一個隊正都可以,只要是你的安排,我都服從,以後再也不敢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