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富麗堂皇的庭院,這麼美麗清澈的溫泉,真讓人流連忘返!”月正元無比驚歎地說。
“就這樣一個溫泉,清揚、香楊等四五個姑娘大白天同時消失了!”
“什麼?姑娘們沐浴着,大白天就蒸發了!”月正元像來到穿越、重生小說裡的地方,卻又和那些靈異、仙俠不一樣。
“後來,姑娘們都回來了,都說在溫泉沐浴的時候,溫泉突然升起紅色的霧,什麼也看不見。大家驚慌的時候,就什麼不知道了。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進了柳莊的柳泉宮。要不是泉清揚跑出來,要不是月正元的伏擊戰,恐怕她們早成了鬼子消遣的工具了!我反覆地想,是不是溫泉裡有一個深洞連接到另一個地方,即凡人用眼睛看不到的、然而卻客觀存在的通道。它既關閉,又不絕對關閉,只是偶爾打開,恰恰讓姑娘們遇上了,就永遠消失在溫泉的無底洞裡……”
泉村長說話間,竹林裡女子穿衣正忙。月正元的目光隨着最後一個女子上了岸。這女子二十開外,高個,穿着靚麗的時裝,那耐看的臉蛋,那嫵媚動人的身材。她飄着長髮就站在月正元的面前,只隔着一簇茂密的竹子。
“是她?幹什麼?”月正元看着楊燕那副火爆得讓男人流鼻血的身材驚訝地喊道。
泉村長問道:“誰啊?”
月正元回答:“柳蓮!”
“怎麼可能呢?沒有泉府的人,誰也不會進來。我想你太急於救柳媽,擔心柳蓮。你到大廳歇息一會,把紅雲借我一用,我去嶺上請泉龍楊回來。”
泉村長騎紅雲離開了,月正元還是留了下來,他知道自己一個八路軍戰士獨自上山無疑是引火燒身,就耐心地等泉村長把大兒子帶回來。
月正元等了半個鐘頭不見他們回來,就獨自在院子裡轉轉。轉着轉着,不覺到了後院,卻看見像柳蓮的那位女孩進了一間屋子。
月正元放輕了腳步悄悄來到這間屋子的窗前。由於天氣炎熱,半扇窗戶敞着,足可以看見裡面發生的一切:
屋子算不得豪華,但也氣派:靠東山支着一張大牀,有絲綢的蚊帳遮着看不清牀的樣式。牀前緊挨着一張紅木的辦公桌,桌面比玻璃還要透明,可以清楚地照着站在桌前長髮披肩的柳蓮。
“你就是鎮守三聖城的友軍營長——泉龍楊?”柳蓮開門見山問道。
“你一個姑娘,來寢室找他做什麼?”泉龍楊笑嘻嘻地問。
“你是不是他?”柳蓮進一步覈實,“如果是他,馬上去打鬼子救下柳媽!”
“先喝杯水吧。”泉龍楊給她倒了一杯綠茶,從抽屜裡取出一個袋子,摸出一沓相片,全是妙齡姑娘的,有幾個就是柳蓮訓練班的同學,然後獰笑着問:“月正元是怎麼救你們的?你們現在藏在何處?這個柳邊和柳邊都很感興趣。”
柳蓮處於禮貌接過杯子,她不明白這樣一個熱情大方,平易近人的友軍營長爲什麼對訓練班的女子藏身之處這麼敏感,又這麼在乎鬼子的隊長?她也微笑着想把心裡的謎團解了,誰知道他把相片放在柳蓮的面前,柳蓮搖了搖頭。
泉龍楊終於說:“這些姑娘可以說楊柳泉鎮乃至三聖城最漂亮的女子,我也很感興趣……”
“這些讓您科長看了作嘔,看了起疙瘩……”柳蓮看着他的臉說,“你大小也是友軍的一營長,竟然對一個窯兒感興趣?”
“不僅僅是興趣,而是無法拒絕……”泉龍楊眯縫着眼睛仔細地看着她。
“你只要把柳媽救了,這些姑娘任你選。營長,你不知道,我們姐妹待柳媽就像親媽一樣。”
“我誰也不要,就要你柳蓮一個。”泉龍楊說着,手已觸及柳蓮的長髮了。
“你們姓國的就和那些姓共的不一樣。你們這些花貓離不開腥。”柳蓮想推開泉龍楊的手,誰知一擋,那手滑倒她的腮上了。
“你這嫩,這白,誰都稀罕!可恨八路,把你們藏那兒了?害得我好苦,到處找?現在送上門了——”
“別動!再動打死你!”柳蓮拔出一把手槍喊,“你根本不是泉龍楊!”
泉金楊笑起來,譏諷地喊:“看你們訓練班教的啥學生,就沒教你們裝子彈啊!”
柳蓮一聽沒裝子彈,握槍的手有些抖了。泉金楊說着趁柳蓮不備,一把攥緊她握槍的手,一把將她攬腰抱起,死命地按倒在塌上。
蚊帳像微風飄過,接着塌重重地晃動了幾下……
“金楊!你個孽障!”泉村長撞開了屋門。
“你滾開!”泉金楊喊道,整個身子仍壓在柳蓮的身上。
“龍楊大哥就要回來了!”泉村長說,“你爹還不想讓你死!滾開!放了她!”
“你巴不得友軍來,八路軍來!可我不怕!誰敢把柳邊的翻譯丟一根毫毛,大皇軍的部隊定要把他搶光,燒光、殺光……”
“你個漢奸!我斃了你!”柳蓮還在掙扎。
“我再一次告訴你,槍裡的子彈被我卸了!”泉金楊一手按住柳蓮拿槍的手,一手去解她的褲帶。
“泉金楊——狗漢奸!”月正元突然站在他的前面,泉金楊拔槍對準了月正元的腦門。“我月正元長這麼大,誰對準我該死!”月正元說着一個回頭望月將他的槍打掉,泉金楊急忙去撿被月正元的右腳踩住,呯地一聲槍響,泉金楊呆呆地看着前面的玻璃窗被子彈穿了一個花生米大的窟窿。月正元放過了他,泉金楊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慢慢轉過頭,看着月正元和他的父親。
“金楊是我的家事,交給龍楊吧。龍楊答應救出柳媽。”泉村長說。
“你認爲這麼簡單嗎?柳邊恨透了柳媽。你放過我,我可以去說。”泉金楊看着月正元說。
“柳泉宮的姑娘被鬼子抓了,誰告訴的?你泉金楊心裡有數。你也是大浴河人,要多留後路!”月正元嚴厲地問道:“你告訴柳蓮什麼?”
“他要去找柳邊……柳莊!”泉金楊嚇得尿溼了褲襠。
月正元把槍收下,卻見柳蓮騎上他的紅雲馬躥出了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