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光緒的老師
面對三千年未有之變局,帝國的東邊,蠻夷紛紛從東邊打來,堅船利炮不斷的衝擊着東方這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大門,朝堂之上,帝國的尊師依然算計着家恨,忘卻了國仇。此時此刻,值此危難時刻,載恬與翁老之間進行了一次帝國的對話。
說到光緒帝,愛新覺羅.載恬,相信很多人對於這個姓氏很是熟悉,不錯,愛新覺羅氏,一個滿族人的天下,說愛新覺羅.載恬大家都不認識,如果說到了光緒帝,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大清王朝倒數第二個皇帝,那麼很少有人知道,光緒的一生過得並不怎麼滴!從小便被自己的姨媽扣上了大清國的皇帝的帽子,終生只效力於葉赫那拉氏(也就是慈禧),成爲了慈禧身邊職業性的印章。
慈禧閒來無事就把這枚印章拿出來蓋到聖旨上,太監念奏聖旨的時候總是扯着嗓子喊到“大清國聖母皇太后懿旨……”。
如果在扯到一個人,相信很多人都不認識了,翁同龢(1830年—1904年),字叔平、瓶生,號聲甫,晚號鬆禪、瓶庵居士,江蘇常熟人。
大學士翁心存之子。咸豐六年(1856年)一甲一名進士,歷任戶部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刑部、工部、戶部尚書、軍機大臣兼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大臣。
是當時著名的清流領袖。
光緒戊戌政變,罷官歸裡。
卒後追諡文恭。
翁同龢爲光緒師傅,“得遇事進言。
光緒“每事必問同龢,眷倚尤重”。
翁同龢之兄翁同書因在太平天國戰爭中“頌賊”等事,遭到曾國藩、李鴻章彈劾,翁同龢由此終身與李鴻章爲仇,李鴻章在洋務運動中主張的變科舉、重西法、練海軍、開鐵道諸事,處處遭到主持戶部的翁同龢掣肘,“故李公困疆畿二十年,疑謗紛紛,終不獲行其志”。
這是中國近現代史的歷史學家給予翁同龢的最高評價,也是用簡單的三言兩語就總結完了的!
臨事喜納羣言,而不能別其是非,持論不免兩歧。
這就是翁同酥的做人特點!!
把他的短處說得很透徹。
說白了,翁同酥沒有做決斷的魄力,而是習慣用書本上講道理的方法去做事:做也有一番道理,不做也有一番道理,這樣做有一番道理,那樣做也有一番道理,所謂“庸俗辯證法”,自以爲容易討好,實際上這派不喜歡他,那派也不喜歡他。
這也是讀書太多的人從政慣有的毛病和悲劇。
翁同龢是咸豐六年的狀元,後來當了光緒的老師,跟光緒關係很好。
史書裡說光緒小時候害怕打雷,每逢打雷就躲在他懷裡,還經常玩他的鬍鬚,“胸襲他”(以手入懷撫其乳)。這是貨真價實的帝師,仕途自然很得意。
光緒八年,慈禧讓他進軍機處,他“固辭,不準”。
慈禧的原話是“我病纔好,找人不容易,你別給我爲難!”可見對他的倚賴和重視。
這裡撇開提一筆軍機處。
雖說“清承明制”,但清朝皇帝對文官集團的控制遠勝明朝,除了是因爲外族入主之外,康熙朝創下的密摺制度實在功不可沒。
清制是鼓勵四品以上官員直接給皇帝上密摺的,這種制度之下,官員們各自惶惶,生恐彼此告密,競相向皇帝表忠心。
附帶的,大家可以看到雍正在折上批各種“朕就是這樣漢子”——這種內容當然不適宜公開。而軍機處的權力之所以遠勝明代內閣,就是因爲軍機處管密摺。
扯遠了。翁同龢入軍機處,是他一生中宦途最得意的時刻,這是光緒八年的事。兩年之後,慈禧發動“甲申政變”,廢掉主政軍機處的恭親王奕訢。翁同龢受風波影響,“革職留任”,因爲他是帝師,可以說這個處理對他沒有實際影響。
也就是在這個位子上,他碰到中日戰和這樣的大問題。
實際上,當時朝中多數人,包括光緒和慈禧在內,都是主戰的——這裡得給慈禧說句公道話。咸豐身體不好的時候,經常讓慈禧(當時的懿貴妃)參與政事,那時起她就是比較堅定的主戰派——總之當時基本上“是中國人都主戰”,因爲日本人幹得實在太過分了,凡還有點血性的正常人,都不能忍。
主和派中央主要是孫毓汶和徐用儀,諸侯主要是李鴻章。孫是辦過法國在越外交的人,李鴻章不用說了,當時最熟洋務的人,知道我們根本打不過。但是頂不住所有人都主戰,不得不打了。
現在有很多資料說翁跟李鴻章有私仇,所以主戰,比如這篇翁同龢:攪局之王 與李鴻章暗鬥導致清軍慘敗裡面說:
通過王伯恭(曾任袁世凱的總統顧問)所著的《蜷廬隨筆》一書中記載的一段親歷,我們來看看翁師傅心中的小九九吧——
“甲午戰前,翁同龢一力主戰,李鴻章言不可輕開釁端……我去見翁,向他力陳主戰的錯誤。我想翁也是我的老師,他向來是器重我的。但翁聽了我的勸說後,笑我是書生膽小。我說:‘臨事而懼,古有明訓,豈能放膽嘗試?而且,我國無論兵器還是戰法,都百不如人,不能輕率地開戰啊!’翁說:‘李鴻章治軍數十年,掃蕩了多少壞人啊!現在,北洋有海軍陸軍,正如火如荼,豈能連一仗都打不了嗎?’我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今已知自己確實不如人,哪裡有勝利的希望呢?’翁說:‘我正想讓他到戰場上試一試,看他到底是騾子還是馬,將來就有整頓他的餘地了!’”
“愛國口號”下的真實目的竟然是爲了整治對手,慘白的事實似乎是在嘲笑大衆的智慧。
這就是斷章取義了。這段話是王伯恭在《蜷廬隨筆》裡記下來的,翁的原話是“吾正欲試其良楛,以爲整頓地也。”
這句話怎麼理解?是不是說就是等着李鴻章出醜?其實看不出來。李鴻章主政北洋水師期間,不斷向中央要錢要米,到打仗的時候,又說打不過不肯出擊。你站在中央的立場上,會不懷疑他自己的小算盤?
封疆大吏,勾結近臣,歷史上能容忍這種人的皇帝不多。
所以我個人認爲,這裡這句“吾正欲試其良楛”,意思也可以是“我要看看李鴻章到底是不是真心願意爲中央辦事”,未必就是翁同龢與李鴻章有私仇。以“私仇論”解釋翁李對立,更像是用今天小報記者的眼光,妄自揣度古代天子股肱的格局。
但翁這種文人從政,最大問題還是不接地氣。我個人認爲他不是因爲與李的私仇才力主開戰的,而是因爲他作爲一個對邊疆軍事都不瞭解,更別說熟悉西洋軍制的舊式官僚,其知識結構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在戰和問題上作出理性判斷,單憑着一股忠君愛國的思想就主戰了。
結果當然只有戰敗。
甲午之戰失利原因很多,在此不必贅述。失利之後,翁力求“寧增賠款而不割地”,可惜你打輸了仗,之後決定權就不在你手裡了,所以還是把李鴻章請出來去日本挨槍子。
許多書說李鴻章捱了罵,翁同龢卻升了官,這不準確。翁並沒有少捱罵,但軍機領班不是他,練兵的不是他,拍板把軍費去修圓明園的也是慈禧不是他,他不可能爲戰敗負責。只不過他左右不討好,所以有人試圖落井下石而已。
甲午戰敗其實是對所有人心理的一次大沖擊,因爲多數人根本不知道我們會輸得這麼慘,還割地了,這是奇恥大辱,光緒都痛苦地說我不配再做天子了。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這就好像《三體》裡面地球人看到一滴“水滴”就毀了全部地球戰艦一樣。當時翁內心的焦慮也是很大的。他後來引薦大言炎炎的康有爲,個人以爲恐怕跟這種知識結構受到的衝擊有很大關係。
但有個段子,記載翁同龢對康有爲的評價:
傳說康有爲公車上書之後,光緒想點康有爲做狀元,卻不料被李文田克了。
原來康有爲在京時,曾經住在李文田家裡,跟他家的女傭人吵了架,李文田就很討厭他。李恰巧是判卷組的人,對康的文筆語氣太熟悉,於是找了點瑕疵,把他的卷子扔到二甲之末。這事被翁同龢知道後,翁對李文田說:
“這輩功名之士,中了狀頭,便志得意滿,不會再胡鬧了,現在這樣,便從此多事了。”
後來果不其然。
我個人願意相信這事的真實性。因爲我一直覺得,舊體制中訓練出來的精英,於新學問新知識瞭解得比較差,但在識人待物方面,還真是有一番門道。翁對康的判斷,完全準確。可惜甲午之後,連翁這樣的老君子都惴惴不安於孔孟之道是否真能抵擋堅船利炮,被康這樣大言不慚的公知矇騙一時,也是很自然的。
當然,推薦康有爲的時候,翁同龢又犯了讀書人的**病。他自己知道光緒十分喜歡這個人,所以捧他說“康才勝臣十倍”。但又怕康這人靠不住,加了句“人之心術,能否初終易轍,臣異未敢深知”。
得了,您這末一句又把支持康有爲的新黨給得罪了。
力薦康之後,翁已經爲舊黨不容。正好光緒想康有爲想得發瘋,翁同龢因爲態度不堅定,被光緒訓斥,舊黨馬上找了個接口把他開革回家了。戊戌之後,慈禧本來想殺他,還是榮祿說了一句話:“本朝尚沒有殺過師傅”,才留下他一條命,叫他每天去縣衙門挨訓。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做過帝師,告老還鄉,還要受這種侮辱,可以想象他的心情。他晚年定居的地方叫“白鴿峰”,給自己寫春聯:
老驥思千里
鷦鷯足一枝
幽鬱沉婉氣象躍然紙上。
翁同龢,狀元帝師,入閣軍機,晚景淒涼。其爲人與學問,可以稱得上是謙謙君子,但也爲學問所累,殊乏決斷之才,總是給人首鼠兩端的印象,所以被各種政治勢力都排擠。此人就算放在平常的歷史年代,也未必能真正有什麼大的建樹,何況是晚清那種大廈將頹的危機
一、洋務運動時期,翁同龢挾私怨時時遏制李鴻章。甲午前掣肘李鴻章撥款,使北洋水師無錢補充裝備;最終甲午戰爭潰敗。
二、甲午戰爭
甲午戰爭攛掇光緒,盲目開戰。甲午戰爭之敗,翁同龢罪責難逃。甲午後不僅不悔改,卻借甲午戰事推翻李鴻章。
甲午之戰由翁同龢一人主之。同蘇舊傅德宗,德宗親政後,以軍機大臣兼毓慶宮行走,嘗**對,不同值諸大臣不盡聞其謀。通州張謇、瑞安黃紹箕、萍鄉文廷式等皆名士,梯緣出其門下,日夜磨礪以須,思以功名自見。及東事發,鹹起言兵。是時鴻章爲北洋大臣,海陸兵權盡在其手,自以海軍弱、器械單,不敢開邊釁,孝欽以舊勳倚之。謇等僅恃同龢之力,不能敵也。於是廷式等結志銳密通宮闈,使珍妃進言於上,且獻奪嫡之謀。妃日夜慫恿,上爲所動,兵禍遂開。既而屢戰不勝,敵逼榆關,孝欽大恐,召同切責,令即日馳赴天津詣鴻章問策。同見鴻章,即詢北洋兵艦。鴻章怒目相視,半晌無一語,徐掉頭曰:“師傅總理度支,平時請款輒駁詰,臨事而問兵艦,兵艦果可恃乎?”同龢曰:“計臣以撙節爲盡職,事誠急,何不復請?”鴻章曰:“**疑我跋扈,臺諫參我貪婪,我再嘵嘵不已,今日尚有李鴻章乎?”同語塞,歸乃不敢言戰。後卒派鴻章東渡,以二百兆議和。自是黨禍漸興,杖珍妃、謫志銳、罷長麟,汪鳴鑾、同亦得罪去,謇及廷式皆棄官而逃,不敢混跡輦下。德宗勢日孤而氣日激,康、樑乘之,而戊戌之難作矣。(《國聞備乘》,名流誤國)
戊戌變法期間,袁世凱、康有爲均上書翁同酥,提請變法。但翁因瞧不起非科舉出身的袁世凱(後來袁世凱是清末新政之領袖,翁的眼光實在有問題),起用狂生康有爲,最後激起了洋務派的暴怒。
恭親王在臨死時彈劾了翁同酥。
這也是翁同酥人生歷史上的一抹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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