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鄧世昌的憤怒
秋風蕭瑟,圓月掛於高空之上,這樣的月黑風高,正是古人心目中的理想殺人夜。
劉公島的各個酒樓妓院,還是依舊的燈火通明,方伯謙和葉祖圭兩人不知怎麼的鬼混到了一起。
“葉兄,今日醉花樓又來了一個漂亮的紅娘,要不然,今天咱們哥倆去湊合湊合。”方伯謙將眉頭揚了揚,一臉壞笑的看着跟前的葉祖圭。
葉祖圭一臉的無辜,道貌偉岸的說道“大丈夫人生在世,要不就活的轟轟烈烈,爲朝廷貢獻犧牲一切,要不就光耀門楣,爲祖上集下陰德,若只是每日留戀於燈紅酒綠,則大丈夫之威嚴,志氣何在。”
方伯謙連着咂了咂嘴“此言差矣!人生短短几十年,何樂而不爲呢,大丈夫人生在世,應當勞逸結合,瀟瀟灑灑的度過,葉兄莫要辜負了大好時光啊”!
葉祖圭撇了撇嘴暗道“伯謙兄,你我終究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啊,只是不要因爲你我共處同事,同爲朝廷效力,日後若我在哪裡做事之處與你有些偏見,切莫責怪爲兄啊”!
葉祖圭笑了笑對方伯謙說道“嗯……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方伯謙依舊是笑呵呵的對葉祖圭說道“葉兄,前兩日,丁軍門好像還欠我一頓酒錢,要不然趁着今天花好月圓之日,你我兄弟二人去找丁軍門探討一番如何”!
葉祖圭撓了撓頭“就依方兄的意思吧,也好趁着這個時機找丁軍門探討一下北洋水師更新換代之變化吧”。
葉祖圭剛剛說完,方伯謙就迫不及待的就拉着葉祖圭往前跑,邊走邊說“葉兄當真是愛過之士啊,到哪裡都不忘報效朝廷”。
葉祖圭只是嘴裡客氣的說道“哪裡哪裡”!
此時,致遠艦上的鄧世昌一臉陰沉的坐在椅子上,周圍圍了很多的官兵,一官兵上前道“大人,此事如何抉擇,還請您說一句話”
鄧世昌一言不發,只是冷哼兩聲。
原來今日鄧世昌的致遠艦照舊進行各個艦隊之訓練,原從德國進口的爆破***,擊中了靶船,然而卻是穿而不炸,這讓致遠艦的官兵們很是納悶,爆破***嘛,就像名字一樣,當然是穿破了就炸了,爲何這批爆破彈卻是穿而不炸,士兵們將**拆開一看,裡面哪裡有**,全部都是沙子。並且所有艦隊上面的炮彈嚴重缺乏,尤其是致遠艦上的303主炮炮彈缺乏最爲嚴重,而且所有艦隊上面配發的都是攻打木質艦船的炮彈,可是北洋水師將來要面對的是真真正正的鐵甲艦艇,攻打木質艦船的炮彈能把甲板厚度爲24公分的鋼板穿透嗎?當真是笑話一場!
在這裡要說一些常識了,***彈體內部全部都爲沙子,沙子是流質性物質,具有很好的平衡感,是爲了彈體在衝出炮膛的瞬間能夠在空中保持平衡,從而能夠更加準確的擊中目標,可悲,可悲,方面的大清帝國,比如方伯謙,葉祖圭,劉步蟾等等都是留學英國皇家海軍學院的高材生,竟然連穿甲爆破彈內部構造都不知道,實乃中華之悲哀啊!
此時此刻,鄧世昌的大腦極速旋轉,“斬草必除根,若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不一會兒,鄧世昌霍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沉聲道“跟我來”!
劉公島的賭場裡,各個艦隊的官兵們都在這裡賭篩子,裡面不缺乏致遠艦的官兵們,這些士兵不忍鄧世昌的軍紀,偷偷的從致遠艦上跑下來,體驗其中的刺激。
一包間內,一個朝廷命官模樣的的人正坐在八仙桌旁悠哉悠哉的搓着麻將,旁邊還有幾個妓女模樣的人在旁邊捶着背,這官爺只要一贏錢,就會親一下旁邊的妓女,妓女只是笑呵呵的滿臉陪笑!那官爺看了看衆人,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牌,很是自然的說道“八萬”
“嘿嘿,不好意思啊,李大人,小人糊了”。一年輕的官兵滿臉陪笑的對着姓李的人說道。
李大人冷哼一聲“算你運氣好,今個兒本大人有的是錢,你小子今天要是能夠把本大爺的錢贏完,算你小子有福氣,我不但給你雙倍的錢,還把旁邊的姑娘送你一個,如何”。
那官兵還是堆着滿臉的笑着道“不敢,不敢,小人怎麼敢跟大人爭奪女人啊”!
李大人冷哼一生“諒你小子也不敢,罷了罷了,這句的錢給你就是,重來重來,”
衆人又開始了麻將之旅……
突然,賭場的門被被人撞開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了一跳,頓時所有人都氣沖沖的站了起來,還有人將腰間的佩刀拔了出來。
都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但是在看清來人之後,致遠艦上的所有參與賭博的人都不吭聲。
但凡有幾個不認得鄧世昌的其他艦隊的士兵,將手中的佩刀指向了鄧世昌,鄧世昌旁邊的親兵掏出腰間的手槍“誰人如此大膽,難道沒看清來者是誰嗎?”
所有人都看清了鄧世昌肩膀上面的圖案,和袖子上的鎏金圓圈,都站在哪裡默不作聲!
當然,外面吵鬧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也引起了包間內李大人的注意,李大人對旁邊的士兵說道“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那士兵剛剛走到門口,“嘭”的一聲,門被撞開了,那士兵剛好被裝了個正着,頭上被撞出來個大包,那士兵被撞到後,起身正想罵娘,但看清來人之後硬生生的將‘你孃的……’嚥了回去,縮寫縮寫往後退……
“鄧大人,不知你來何事啊”!那李姓大人看着眼前的鄧世昌坐在椅子上隨意的說道!
“哼!李大人難道你不知道北洋水師章程早走規定,不論戰時還是備戰之時,哪怕是天下太平之時,官兵不可聚衆賭博嗎”?鄧世昌冷冷的說道。
那李姓大人搓着手裡拿着的一顆麻將有些心虛的說道:“沒事玩兩把”。
“好一個沒事玩兩把,你他孃的把老子的炮彈玩到哪裡去了,朝廷每年撥款那麼多銀子用來採購炮彈,可是這麼長時間,老子的炮彈呢”?
“哎!姓鄧的,說起銀子,我這裡可是有賬本的,你要是信不過我大可以拿去看看,你說話可要注意點啊,不要血口噴人,你拿出證據來讓我看看,”。姓李的大人抓住機會反駁了鄧世昌。
“像你這樣的人,還需要什麼證據,這就是證據”,鄧世昌惡狠狠的邊說邊揚起手中的鞭子照着那姓李的頭上狠狠地來了一下。
瞬間那姓李的光溜溜的額頭上便出現了一道血痕,那姓李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旁邊的妓女連忙將其扶着。那李姓之人捂着頭額狠狠的,咬着牙說道“姓……鄧……的……你……等……着”。然後氣沖沖的出去了,留下了一臉陰沉的鄧世昌。
隨後鄧世昌走出包間對着衆人說道“致遠艦上的都給我滾回去”!
致遠艦甲板上,兩個悲催的是啊上身**的被綁在桅杆上,鄧世昌的鞭子接連抽在了他們的身上“爾等真是給老子丟臉,你們難道不知道大清國現在面臨着什麼了嗎?你們難道不知道北洋水師的軍紀嗎?你們難道不知道……”。
也許是鄧世昌打累了,然後甩掉手中的鞭子,坐在甲板上放聲痛哭……
寒月照耀着洶涌澎湃的大海……海鷗鳴唱着海洋的不平靜……這一夜鄧世昌彷彿經歷了幾個輪迴,睡夢中他依稀看到了大清國的開國皇帝愛新覺羅.玄燁親自誇獎他“至誠可嘉,至誠可嘉,爾等將來必能名垂千古”。
他也依稀看到了愛新覺羅.載湉坐在龍椅上唉聲嘆氣……
他感覺這個夢竟然是那麼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