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衆人全都睡熟了,正打坐的孫小沫察覺到了一股妖氣潛了進來,她睜開眼,不遠處低矮的牀榻上,小玉、丁香還有大桃子三個排成一排,睡的正香,哮天犬則警醒的站了起來,看了眼孫小沫。
孫小沫輕聲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哮天犬無聲無息的離開,消失在黑暗中。
片刻後,孫小沫感覺到了一股純粹的神力波動,榻上的小玉動了動,也被驚醒,她先看了看同榻而眠的另外兩個姑娘,然後才把目光投向孫小沫,孫小沫閉着眼睛,似乎什麼也沒察覺到。
小玉遲疑了一下,悄悄的下了地,離開房間。
她剛走,大桃子也起身了:“島主,我抱你。”
孫小沫:“……”大桃子,你真的不用這麼體貼。
鑑於她如今的狀況走動起來沒辦法達到無聲無息的地步,唯有讓靈力同源所處的大桃子揹着或者抱着纔可以,孫小沫只好妥協——她認爲自己十分有必要和桃子們簽訂一份保密契約,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一點也不美妙的場景就是絕對不能透露給任何人的。
小玉並不知道她身後還有兩個人跟着,她來到放置寶蓮燈的地方,發現寶蓮燈發光示警,而她的姥姥則倒在地上似乎受了傷,小玉低聲叫了句:“姥姥!”她急忙走過去扶起姥姥,着急的問道,“姥姥,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老狐狸精在小玉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是寶蓮燈的神力將我打傷的,不要緊。”她盯着寶蓮燈,畏懼中透着貪婪的熱度,她抓住小玉的手臂,情緒激動的說道,“小玉,淨壇使者正是孫悟空的師弟,要爲你爹孃報仇,也不能繞過豬八戒!只要服下寶蓮燈的燈芯就能擁有萬年法力,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想辦法把燈芯弄到手!”
小玉爲難又痛苦的看着她,她搖着頭:“姥姥,我不能,沉香要用寶蓮燈救他的母親,他不能沒有寶蓮燈……”
“難道你不想爲你爹孃報仇了嗎?”老狐狸精鐵鉗一樣的手用力的抓緊了小玉的手臂,嚴厲的說道,“孫悟空神通廣大,你要修煉到什麼時候才能與他匹敵?只有服下寶蓮燈的燈芯纔有希望,答應姥姥,小玉,如果你不肯做這件事情,我就殺了沉香!”
小玉被她抓的生疼,又聽到老狐狸精用沉香的性命來威脅她,心中驚慌恐懼不已,小狐狸兩眼含淚,哀求的喚道:“姥姥。”
“答應我!”
小玉心下茫然無助,不知該如何是好,老狐狸精的步步緊逼更叫她六神無主,她像是有意識,又像是完全沒意識的點了頭,老狐狸精這才緩了緩臉色,慈愛的看着小玉:“乖孩子,快回去吧,別讓他們發現你離開,免得懷疑到你身上。”
“姥姥,你呢?”小玉按壓下內心的矛盾和負罪感,打起精神,擔憂的看着老狐狸精。
老狐狸精擺了擺手:“姥姥沒事,你快回去吧。”
她說完,就化成一股黑煙消失了,小玉站在原地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神,滿臉失魂落魄,拖着沉重的腳步離開了這裡。
等她走了,大桃子和孫小沫才現身,而哮天犬也從它的藏身之處走了出來。
寶蓮燈已經熄滅了,孫小沫和大桃子靠近它時它沒有任何反應,孫小沫試探着拿起寶蓮燈,感覺到了一股純正的神力,這股神力隱隱有些熟悉的感覺,它是這個世界的女媧娘娘的法寶,但和孫小沫熟悉的女媧娘娘的神力有着顯著的區別。
而這盞寶蓮燈和孫小沫的除了相似的外形之外根本截然不同的兩類法寶。
剛剛的老狐狸卻告訴小玉:吞下這盞寶蓮燈的燈芯能夠得到萬年的法力。一時半刻她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再不會房就該被小玉發現他們不在了。
孫小沫納悶兒的自言自語:“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爲什麼把它單獨放在這裡?”白天的時候還知道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反而取下來,難道有什麼深意嗎?孫小沫百思不得其解。
正要把寶蓮燈放回去,寶蓮燈忽然泛起了柔和的光芒,一顆蓮子從蓮花狀的燈心中飛了出來,孫小沫伸手,這枚蓮子乖巧的落在了她的掌心裡,孫小沫詫異的看着送出蓮子後黯淡下來的寶蓮燈,驚奇的“咦”了一聲,她沒多想,匆匆收起蓮子把寶蓮燈放回原位,便和大桃子、哮天犬土遁趕在小玉之前回到了臥房中。
大桃子剛躺下,門被輕輕地打開,小玉回來了。
她看了眼孫小沫,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躺着。
直到第二天奉命追殺沉香他們的的哮天犬闖入淨壇廟,寶蓮燈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示警,沉香等人才發現寶蓮燈的燈芯不見了。
當時衆人才剛剛起牀沒多久,敖春衝進來告訴沉香哮天犬來了,豬八戒只好先把沉香他們藏起來,然後纔到正殿去應對哮天犬。
本來沒孫小沫他們什麼事的,不過天天聽到“哮天犬”這個名字後大感好奇,噠噠噠的跑到正殿裡去看另外一隻哮天犬到底是什麼樣子,孫小沫也有些好奇,於是依然由桃小司和桃小五擡着她,加上大桃子,衆人興致勃勃的陪天天一塊圍觀哮天犬去了。
藏身正殿只等時機一到再出其不意的跳出來的豬八戒看着這些人十分無語,不過自從昨天試圖通過賣萌佔便宜的行爲被揭穿,遭受了一番慘絕人寰、慘無人道的□□之後,豬八戒就不大敢招惹孫小沫和桃子們,他心裡想着,二郎神那傢伙連猴哥都忌憚三分,如非必要他也實在不願意得罪,這幾個大小神仙也不知是什麼來歷,看樣子應該是不弱的,如果能把哮天犬趕走就再好不過。
豬八戒想的美,便按兵不動,期盼着哮天犬能被孫小沫趕走,那就沒他什麼事了。
“咦,小狗。”哮天犬是個身材精瘦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緊身衣,身上披着奇奇怪怪的披風,頭髮亂糟糟的,模樣甚是奇怪,他拿着一根大骨頭形狀的兵器,鼻子聳動,眼睛裡透着警惕與凌厲的冷光,毫不含糊的試圖通過空氣裡留下的氣味找到沉香等人的藏身之處。
結果一看到跑進來的天天,哮天犬一臉冷肅的表情立刻沒了,就像孩子看到喜歡的寵物一樣,臉上露出單純的喜愛和高興,把兵器夾在咯吱窩底下輕輕地摸了摸天天的腦袋。
“……”孫小沫,“咳咳!”
哮天犬立刻警惕的拿起骨棒指着出現在門口的轎子:“你們是什麼人!”
天天:“汪!”
哮天犬意外的低下頭,疑惑的看着天天,嘴上說道:“不能直呼主人的名字。”
天天:“汪汪汪!”
哮天犬傻了,瞪大眼睛使勁兒搖了搖頭:“不可能,我怎麼不知道!”
天天:“汪汪……”這次的話好像有點多,過了一會兒天天才停下來。
哮天犬驚疑不定的看着它,偷偷的往轎子的方向瞄了一眼,不過還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衆人:“……”=_=
“汪?”天天用爪子扒拉一下哮天犬,那張毛茸茸的臉上竟然也能看出幾分嚴肅和鄭重來,小奶狗轉身,面朝着淨壇廟外,望着天空聲音清脆的叫,“汪汪汪汪汪!”然後回過頭來深沉的盯着哮天犬,“汪?”
衆人:“……”能不能說人話?聽不懂好捉急。
哮天犬沒有語言上的障礙——從他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就能看得出來。
不知道天天到底給他說了什麼,哮天犬聽完之後顫巍巍的擡起頭看着桃花小轎,垂下的紗幔遮的很嚴實,轎中之人的模樣根本看不清楚,但哮天犬就是莫名的生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敬畏之情,表情也變得糾結複雜起來,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心虛和奇怪的愧疚。
衆人:“……”所以說你們交流了半天到底說了什麼啊!!!
哮天犬嚥了咽口水,艱難的對着轎子裡的孫小沫說道:“我、我一定會原原本本的把這件事告訴主人的。”
孫小沫:“……”
哮天犬表情略顯飄忽,走路的時候甚至還被門檻給絆了一下,到了淨壇廟外,路過轎子時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來,臉色變來變去,又是爲難又是猶豫,過了很久才用只有孫小沫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如果你聽到有人告訴你主人喜歡嫦娥,你、你不要相信!”
孫小沫掀桌,天天你給我過來!你到底對這傢伙說了什麼?!
天天無辜的歪着腦袋,實話啊。(⊙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