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多鐘的時候,陳飛來電話通知唐坤去帝王宮吃飯。這是在月光閣和郭軍定好的事。唐坤帶着班尼卓寧去了。
他們到了地,陳飛和郭軍已經等在酒店門口。
雙方打着招呼,認識了一番。唐坤能感覺出陳飛的神態中似乎有些興奮。
他一琢磨就猜到了,這小子應該是和蘇鄭茵美商量過那事了。小蘇蘇最想也最願意當女包青天,對懲罰那些腐敗警察自然有興趣。陳飛顯然得到了她的讚揚和支持。討得了心中女神的歡心,陳飛高興很正常。
“娶個太出色太正直的老婆就那麼好?陳飛這小子太執迷不悟了!”唐坤心裡感慨着,跟着郭軍進了預訂的包間。
郭軍坐了主陪席。唐坤和兩保鏢依次坐了客席。
陳飛一邊在副陪席上坐下,一邊笑道:“坤少,郭軍這次可真大方了。這家酒店可是極有名氣。飯菜貴得離譜。”
“瞧你小子說的,好象我平常多摳門似的。你也不想想,這地方是我這點身家能隨便常請的地方。沒錢吶!”
郭軍眼巴巴地望着唐大少,嘴裡感慨着。
剛纔在酒店大堂等唐坤時,郭軍和陳飛聊了聊唐坤的事,也是才知道這位唐大少竟然在股市上是條強橫的真龍。
要說省事,錢多了沒有任何麻煩,還有比從股市裡撈錢更讓人順心的事?郭軍不擅長炒股,自然想借唐坤的力。
陳飛嘿嘿笑着,眼睛一瞥唐坤。他和郭軍的關係不錯,在這當口順勢點出郭軍對坤少爺的重視也是想幫一把。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郭軍通過陳飛了解了點唐家以及唐坤的情況,他的家庭極可能是有政治背景的,心裡有點想法非常正常。
唐坤當然明白那點貓膩。
雖說和郭軍沒什麼交情,他還是淡淡一笑隨意地說到:“陳飛的哥們也是我的哥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吱一聲。”
就事論事的說,要給陳飛面子,也要還郭軍今天幫忙的人情,再覺得郭軍這人不錯,唐坤不介意順便幫郭軍從股市上撈些錢。反正這種事對他來說象吃飯喝酒一樣容易。
以前在法國上學時,他利用這種本事可是交了許多屬於豪門子弟的朋友,化解了一些法國豪門與唐家的恩怨。在國外可以用的手段,在國內爲什麼不可以用一下?幫不了唐家,至少可以爲外公一系的人拉點關係。這賬得算。
再者,受國內的金融政策限制,唐家的海外資本基本都投在美國華爾街、日本東京和英國的倫敦這樣的金融中心,幾乎不參與國內的資本市場。唐坤平常只負責向家裡提供參考意見,手裡沒有屬於唐家的資本。
他身在國內,平常大多隻玩玩國內的股市,倒是在期貨方面玩國際的多。
手裡的資本多了,唐坤在國內的股市玩起來也有些實力。兩利的事,何樂而不爲呢?
陳飛聽了這話就樂了道:“得,有坤少這句話。郭哥想不發財都難。以後我想
再在這裡蹭郭哥的飯就便當了。”
郭軍沒想到唐坤會這麼爽快,同時又覺得唐坤未免有些太自信。股市利大,風險也高。誰敢說在股市無往不利?
不過,他太瞭解陳飛的性子了,知道,不是本身真有能耐,任何人想讓陳飛打心裡佩服聽從,那是不可能的事。
陳飛吹噓的唐坤的身手,郭軍在今天是親眼見識過的。唐坤有如此詭異的能力,在股市上也有天賦未必不可能。
所以雖然不是太相信唐坤的撈錢能力,但郭軍還是選擇相信了陳飛,所以眼睛一亮,很痛快地笑道:“坤少夠哥們。話說錢是王八蛋,沒了咱再賺。這玩藝就是用來花的。我要真發了大財,天天在這請大家玩一條龍都沒有問題。”
大家聽了這話都笑了起來。彼此的生疏感迅速消失。喝酒的氣氛迅速融洽起來。
隨意閒扯了幾句,郭軍敬了唐坤一杯後說:“原本我是想多找些朋友哥們過來陪坤少喝幾杯的,考慮到雖然久仰坤少的大名,可咱們畢竟是初次打交道,所以這次就只是咱們這幾個人小聚一聚,省得人多了鬧騰得慌。”
他買唐坤的賬並不意味着他的朋友哥們們也買這個賬。起碼,郭軍就知道古馨兒就對唐坤的看法不太好。
這樣對唐坤說,郭軍一是表示對唐坤的尊重,二是也不願意節外生枝,怕有人看不上唐坤當面挑釁唐坤壞了菜。
郭軍的身份背景在那裡擺着。他的那些朋友中大多數是官宦子弟,其中自然不乏家門顯赫心高氣傲之輩。
唐坤一笑道:“國內有句話叫理解萬歲。來喝酒。”
郭軍一聽這話就知道人家是明白人啊。
他喝了口酒,看了看陳飛說到:“陳飛知道段天涯性子有些木訥,家教源淵,嘴緊,其實人非常仗義實在。”
郭軍這話說得有點突兀。但唐坤知道郭軍是在爲古馨兒等三位在月光閣對他的冷淡做些解釋,爲以後的交往作些鋪墊工作。不過,人家是對着陳飛說的,自然有陳飛回應。他笑了一笑,並沒有認可或者否認什麼,更不在乎。
天下的人多了,權貴子弟多了,唐坤不認爲自己應該結交些對他並沒有好感的人。沒那工夫也不願意浪費精力。
陳飛愣了一下點頭笑道:“天涯是咱們這幫人中最老實本份的一個。他做人做事極有原則分寸,沉穩適合當官。”
這話就是在告訴唐坤:“段天涯這個人很可靠,但不會單純因爲私人感情而行事。人家在政治上有大志向。”
…………
郭軍和陳飛一唱一合聊着段天涯、丁小蘭、古馨兒的背景以及性格等方面的一些趣事,讓唐坤瞭解一下。
此刻,在戒備森嚴的青松園的一處房子裡,古馨兒正和父母聊着今天她在月光閣看到的事。
官當的越大,屬於私人的時間越少。儲君今天難得能早一點回家陪陪家人。
他瀏覽着人民日報,看似神情輕鬆並不太在意女兒說的那些事,實
際上耳朵在專注地聽着女兒說的每一個細節。
下面的人做些猖獗的事,這不稀奇,在首都能好一點而已,儲君非是不生氣不痛恨這些現象,只是不能隨意說什麼。官場的事太複雜。即使在家裡對着自己的女兒,儲君也不能輕易表態,以免影響女兒在外的表現。
在月光閣事件中,讓他更關注的是唐坤。是的,是唐坤,不象以前那樣僅僅是關注唐家。
從騰雲事件起,唐坤這個名字就進入了頂層政治大佬的耳中。唐家這個詞對國內的政治大佬們有着特殊的意義。涉及到唐家的事本來就讓人容易關注。隨着唐坤在酒吧教訓連勝,儲君日益重視唐家這個能闖禍的小子。
女兒把月光閣的事說得很清楚,語氣中流露着對混蛋官員的痛恨,但對唐家那小子的囂張也表示了不屑。
夫人覺察了丈夫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幾十年榮辱與共的夫妻了,她非常瞭解丈夫的個性,但此刻也不明白丈夫爲什麼而皺眉。
“馨兒,唐家那位公子真有那麼強大誇張的功夫?”
夫人嘴上親暱地問着女兒,眼睛卻注意觀察丈夫的細微表情變化。
“媽,你是沒有親眼所見,所以難以相信。我要不是親眼看到,聽別人這麼說,我也不會相信。說實話,我已經盡力準確形象地描述了,可是仍然不能表達出那小子的強橫。雖然沒有飛沙走石,火焰爆炸的場面,但那半點不比武打電影表現的離譜。照我看吶,用強橫形容遠遠不夠,只怕用詭異神奇才準確。他真是太快太兇猛了,不可思議的快捷兇猛。有點非人類的感覺。我想就是爸爸的那些侍衛看了也會震驚不已。”
夫人一點頭慈祥地笑道:“媽相信寶貝的話,只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人,一時有些難以接受而已。”
“媽,那小子武力強橫也就罷了,爲人行事也太猖狂了。我看他根本就沒有把法律和政府官員放在眼裡……”
“他是不是對我的寶貝女兒無視了,所以才遭到馨兒的指責呀?”
儲君放下報紙,突然轉頭笑眯眯地問着。
古馨兒的小臉一紅,但隨即就嘀咕道:“爸爸,你要是看到那小子的猖獗,你也會看不上他的。”
“哦?”
儲君拖長了聲音,意味深長地發了個疑問詞。
古馨兒小臉更紅了,沒有再多辯解什麼。在智慧如海的父親面前,她常常有一種透明人的感覺,不敢亂說。
儲君望着唯一的女兒,臉上流露着溫和的笑容,但語氣中流露着嚴厲道:“女兒,看人不能看表面,要看他的本質。這個不用爸爸多說什麼了吧?”
古馨兒輕輕一點頭。
儲君輕輕一拍沙發道:“有些話說起來是老生常談。現在的年輕人常常反感的東西。但是,人活着應該追求些高尚的目標,充實自己的精神世界和人生旅程,不求做多偉大的事,但要追求一個人應該有的格局胸襟和起碼的道德準則,不應該如畜牲一樣只爲吃喝享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