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珩如此擔憂,而葉瑞希則表示也有同樣的擔憂,溫一泓怒拍他們來的腦袋:“早點睡覺!”
“是!”兩人乖乖的聽話,都各自鑽上司機開來的接送車,向溫一泓揮手告別。溫一泓的車停在車場裡,所以他自己開回去。
張珩回到家後,草草的洗了個澡,就迫不及待的解鎖手機,發出了一條深夜短信——
【顧準,我回來了!】
張珩期待着顧準會閃着星星眼回覆——“親愛的,你給我帶了什麼啊?”
很可惜的是,顧準今天八點就睡下去了,因爲他知道明天要幫自己的老闆搞這個搞那個,雖然他清楚張珩的能力,這種簡單的年初彙報會議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底下的員工並不是啊。大家都有各種各樣的假期綜合症,一個團隊的效率決定於最後一個人的效率。所以,反正明天又是一個很頭疼的時間。
第二天一大早,顧準打開手機纔看見了那條消息,因爲趕着去搭早上擁擠的公交車,於是就打了“嗯”點擊發送。
張珩被鬧鈴吵醒,摸着昏昏的頭依舊還是堅強的爬起來洗漱,等吃過早餐,翻看手機消息時看到了顧準的回覆——【嗯】
天吶!竟然不是【哦】
顧準可是在七年前最喜歡對自己說的話就是“哦”
比如,七年前,兩人還在讀初中的時候。張珩和顧準走在去飯堂的路上。張珩對顧準說:“老師說要我們組隊完成一項科研作業。”
“哦。”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問:“是嗎?你已經有成員了嗎?帶我一個吧?我們要研究什麼呢?你覺得XXXX怎麼樣啊?”
可是呢顧準偏偏就是一個語氣詞,簡單粗暴。
“所以你是想要和我組隊的意思嗎?”
“是吧。”
別“吧”啊!我的大佬!你知道嗎?張珩寶寶很方啊!
學霸的思維有點搞不懂,於是張珩就問清楚了。既然你問了,那麼我也就清楚的回答了!
“這個科研項目規定必須團體合作,班上應該早就分好組了,你會問我也是因爲你找不到組織,而剛好我也沒有找到組織,所以你來找我了。所以我覺得對於是否和你組隊已經是命中註定了,也就沒有必要在浪費時間說了。至於研究的內容以及如何研究,我可以一個人包辦了所有,也沒有關係。還有,你現在逼得我又浪費了很多時間停下來和你對話,浪費了我的時間表中的20分鐘。”
“……”對不起!
張珩快要給學霸顧準跪了。這是何等的……情商負數啊!
張珩內心是崩潰的,因爲他並不是找不到組織纔來找顧準的,只是單純因爲他想要和顧準有更多的時間待在一起而已,可是顧準領悟不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不勝枚舉——
比如張珩向顧準發出共赴飯堂吃飯的邀請——
“我們吃炒麪吧。”
“哦。”淡淡的一個語氣詞,別人都會說“好的。”可是顧準就是偏不。
張珩有點小脾氣了,明明每次說是共赴飯堂,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去排那長長的隊伍,還一人打兩份,周圍的眼光都嗖嗖的向他掃過來,連大胖子都向他投以同伴的可憐眼神。打了也就算了,可是顧準卻一點表達謝意的態度都沒有啊?
哎,這樣是誰都會有點小脾氣的。
於是張珩就停下來,皺着眉頭道:“你難道不能說點別的嗎?比如說謝謝啊……”說着說着
,張珩就低下頭來,感覺像是受到了委屈一樣。
其實顧準剛纔只是一心想繼續攻破這道物理題,所以就趕快打發張珩快去飯堂打飯了。而且這不是已經是理所當然了嗎?張珩吃什麼,自己就吃什麼啊……
顧準伸出雙手捧着張珩的臉頰,稍稍上升,讓張珩的眼睛望着自己——
“對不起,我不知道說什麼。你以後不要問我吃什麼了,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然後放下手,繼續算着公式套進去之後的算式。
張珩站在顧準後面,差點就要熱淚盈眶了!這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唱婦隨”的意思嗎?
然而顧準只是說——以後一一的回答你要吃什麼,好的,謝謝有點麻煩,乾脆就這樣吧,學習重要。
如果讓張珩知道顧準是這樣子的小心思,他會不會哭死了啊?
往事就不必再提了,先回歸到當下,我們的顧準一大早就來到了公司,把辦公室打掃了一遍,好讓老闆回來能夠神清氣爽。
可是他的老闆與別人的老闆不同,他的老闆要求很簡單,只要能看見顧準,聽到顧準說一句“老闆,歡迎回來。”,他就完全知足了,說不定還會加薪呢。
是的,我們的張老闆是個沒有志氣的老闆。
不一會兒,張珩就推門而入,手上提着許多袋東西——“新年快樂!”
“……”顧準繼續收拾着文件夾,但是想了想還是擡了頭回了一句,“同樂。”
張珩久別重逢顧準,自然是不對顧準這冷漠的迴應表示失望了,他提着袋子轉着圈,轉到顧準身邊,一臉俏皮的道:“親愛的,你看我給我姐姐帶了什麼東西?”
顧準向那手提袋望了一下——不認識的牌子,袋子的包裝都是粉色、淺藍色爲多,估計是化妝品或者什麼女性精品之類的吧。
顧準一巴掌打在張珩的臉上,一用力,把他推出去,好讓他不要湊自己那麼近。
“老闆,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被人看見了,不好。”
“爲什麼不好?”張珩瞪着無辜的大眼睛撲朔撲朔的看着顧準。
“當然是——”當然是讓別人說我們兩個在一起啊……
那後半句沒有說出口,顧準的臉就紅了一大片。他低着頭,繼續整理着文件夾。
此時,張珩更是高興的要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了。因爲,這不就是“監守自盜”的原理嗎?心裡覺得兩人是一對,所以纔會羞於口上說明白。
難道不是嗎?
張珩把手上的袋子放下,對着顧準解釋道:“這些是給顧裡姐的化妝品還有我託店員挑的時尚小洋裝,當做拜年禮啦!”
“謝謝。”顧準接過袋子,打算下班就順便拿回家,張珩卻阻止了顧準道:“哪能讓你一個人拿這麼多回去,還要擠公交呢?下班了,我開車送你。”
“還有,你難道不想問問我,你的禮物是什麼嗎?”
顧準果斷放棄猜了,直接就望着張珩示意他直接公佈真相吧。
張珩嘆氣,表示沒有了那種小驚喜的喜悅了,但是見顧準如此配合自己的禮物展示,也就不客氣的把頭湊到顧準的面前,然後脣對脣——張珩把脣貼了上去。
“唔嗯——”顧準的聲音顫抖着,因爲張珩把舌頭伸進去了!而且還是在上班期間!
顧準的手扶着張珩的肩膀,張珩也扶着顧準的腰,然後一步一步 的帶動着顧準向後靠在辦公桌上,然後整個人都更加貼近的壓在了顧準身上。
“唔、嗯——”酥…軟的聲音刺激着張珩身上的每一條神經,更加肆虐的直搗黃龍。扶着腰的手也開始不安分的在顧準的背脊處上下游離,輕輕的劃過,又
輕輕的離去。
顧準使盡全身的力氣才把張珩推開——“不要……”
“你答應我的,試一試。”張珩說完又繼續吻上去。
一頓纏綿之後,顧準的臉早已經泛紅,身體不住的顫抖,因爲張珩的舌尖很好的找到了顧準的敏..感..點,再加上張珩的手一直在自己的背脊上游離,像是觸電一般,酥酥癢癢的。
約莫過了五分鐘,張珩也有點累了,舌頭離開了顧準,但是脣還是不願離開,依舊緊貼着。顧準趁此機會,推開了張珩。伏在辦公桌上大喘着氣,背朝着天花板。
張珩壓在顧準身上,頭湊在顧準的耳邊道:“你,不願意嗎?”
嘛,的確自己是上次去日本旅行的時候答應了張珩和他試試的,但是呢,在這之後的時間裡,基本也和之前的相處狀況是差不多的,沒有任何改變。
一直以來都是張珩主動“試試”,可是自己卻從未主動過,除了偶爾的一次之外。
“我不是不想,只是……”顧準低着頭,終於願意和當初七年前一樣,耿直到心坎裡的說:“我只是害羞啊……”
“噗哈哈——”雖然很少大笑出來,可是張珩還是努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繼續笑出來,還要驚動了整層樓的人,破壞了自己的霸道高冷總裁形象。
下班時間已到。
“走吧, 我送你回家。”張珩十分富含男友力拎起了那幾袋禮品。
車上,顧準望着前方,張珩駕着車,往顧準的家駛去。
“顧準,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其實也想要物質上的表示?”張珩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因爲顧準自那一吻後除了工作的必要對話,竟然一整天迴避自己的眼神,還在沒有工作的時候找藉口去茶水間,或者上廁所……弄得張珩都有點擔心了,然後腦殘的問——“你腎虛嗎?喝腎寶,你好我好。”
(顧準表示讀者會向你扔縱橫幣砸死你……)
“物質這種東西,十年後就輕易的不見了,要不要都無所謂,乾脆不要了,免得浪費空間存放。”說着這樣冷冰冰的話語的顧準也是冷冰冰的、淡漠的……
張珩臨時把車停靠在一邊,扭過頭望着顧準,顧準的眼底不是傷心只是淡漠,似乎說的話只是一句簡單的社評,不憤青,也不讚頌,只是那樣子說出來罷了,彷彿與自己無關,不,本來就無關。
“顧準,你放心。我喜歡你喜歡了七年,無論是七年後還是百年後,我都會一直愛着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張珩拉過顧準的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顧準微笑着,看起來很是無奈,還有不敢相信,也不太願意就這樣傻傻的相信。
“你不相信我嗎?”
顧準搖頭道:“不,我的父母告訴我了一個道理——愛的越深,傷的越深。我很害怕受到傷害,也很害怕會傷到你,因爲我無法真的放下我的心結用同等的愛去愛你。對不起,張珩。”
張珩發動汽車,車開出幾百裡,許久才說:“我會等你,我也會一直守護着你的。”
車很快就開到了顧準的公寓樓下,張珩跟着顧準上去把禮物交給了顧裡。
顧裡很是讚賞的拍了拍張珩的肩膀,暗示他繼續這樣子孝敬姐姐吧!靠着你的
有品位的衣服還有護膚品,姐姐我很快就可以走出失戀陰影,迎來第二段感情啦!
“姐,這一次你一定要帶眼識人。”
“那是當然,姐姐就要找像張珩那樣的!不僅是個忠犬又是個暖男!”
可是張珩卻又有點哭笑不得——我的形象難道不是霸道的高冷總裁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