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雖然放久了,但是應該是還沒有用過就放起來的,太陽曬了曬,裡面的棉絮就蓬鬆了,鋪墊在窩棚裡,晚上睡着的時候還能暖和很多。
斧頭明天在磨一磨的話明天可以直接砍樹了,這樣子防禦海風就又多了一道屏障,白露也不至於總是捲縮着身子。
只可惜,有些東西總是那麼突然,就像白露的身體,在他們的條件快要完善起來的時候,那天晚上,白露發起了高燒。
風黎川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脫下自己最裡面唯一一條襯衫,在外面燒開了水,不停的給她擦身體。
甚至在腦海中不停的翻轉着,試圖能想起來有什麼草藥可以治感冒,然而沒有,他不是醫生,他專攻的就是商業界。
偶爾還有一些旁的,看多了才記在心裡,他根本沒有接觸過類似醫術草藥的東西,風黎川將棉被全都蓋在了白露的身上。
可是她還是一個勁的在喊好冷好冷,心急如焚,可是在這樣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孤島上,該如何?
“白露,白露,你振作點,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後半夜,風黎川抱着白露,試圖用體溫去溫暖白露明明渾身滾燙卻一個勁喊着冷的她。太陽光總算是從海平線上升起。
風黎川微微睜開眼睛,摸了摸白露的額頭,燒還是沒有退,這可怎麼是好?在這樣下去,白露可能就會被燒壞腦子了。
“風,風黎川。。。。”
白露醒了,微微的睜開眼睛,只覺得喉嚨像是要燒起來似得。
“我在,白露,你怎麼樣?”
“水,水。。。。”
“等下,我去給你拿。。。。”
在外面的竹筒裡面,還有昨天白露燒剩下來的一些開水,現在這樣,也不適合給她喝冷水啊,喝了水,嗓子也好受了很多。
“你去找一找這附近有沒有野生的姜,或者野蔥之類的東西。。。。找到以後,把野蔥還有生薑之類的煮一煮給我喝。。。。”
乘着她還頭腦清醒的時候,必須想辦法讓自己的高燒退下來,風黎川明顯對這些不是很懂,她只能靠自己。
“好,我現在就去,你在這裡睡一覺,等我回來,水放在這裡了。。。。”
急匆匆的離開,野蔥,野蔥,生薑,生薑,呃,野蔥還能認識,但是生薑的話。。。。但是他若是不去尋找的話,可能就真的。。。。
另外一邊,白露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再醒過來是因爲嗓子乾澀難受,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起身拿過一旁的竹筒喝水。
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多久,看這個簡陋的帳篷都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風黎川是走了多久了?十分鐘?還是二十分鐘或者是三十分鐘。
自己慢慢的爬出窩棚,今天外面的風不是很大,海浪拍打着沙灘的聲音,嘩嘩的,已經是傍晚了?
望着彩霞滿天的天空,可是風黎川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過是去找個野蔥和生薑,不至於遇到生命危險吧?
還是說迷路了?那也是不可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自己的身體現在也不允許她到小島裡面去尋找風黎川。
可是內心卻焦灼不堪,白露,你不是該恨風黎川的嗎?爲什麼在這個時候卻偏偏開始關心起他來了?
若是死了,或許就不用她動手了不是嗎?就在這時,頭頂有直升機的轟鳴聲,白露勉強扶着一旁的樹站了起來。
擡頭,扯了扯有些乾裂的嘴角,真的是直升機啊,是直升機啊。
“啊,哎,這裡,在這裡啊。。。。”
生怕直升機看不到自己,跌跌撞撞的朝着沙灘空地上跑去,沒跑幾步就倒在了沙灘上,啃了一嘴的沙子。
明明已經嘶啞難受的嗓子,大聲呼喊,明知道她現在的嗓音可能也喊不到對方吸引注意力,但是她想,想要儘自己的力量。
想要讓上面的直升機發現自己,不能,不能在坐以待斃了,她是真的怕,怕進島幫她找野蔥和生薑的風黎川遇到什麼好歹。
就算要死,也不應該是這樣,也不應該是她欠風黎川一個人情的情況下,可惜直升機還是從她頭頂上飛走了。
白露一下子癱軟在冰冷的沙灘上,眼淚順着眼眶滑落,人在生病的時候都是脆弱的,她也例外。
就這樣錯過了嗎?那麼風黎川怎麼辦?現在她真都不知道風黎川到底是什麼情況。就算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去那麼久。
他肯定是出事情了,可是爲什麼自己這麼沒有用?爲什麼?明明救援的希望就在眼前,爲什麼還能讓直升飛機從上空飛走?
白露啊白露,你怎麼那麼沒用?當年風黎川對付白家的時候,自己就只知道哭泣,爸爸死掉的時候,她也無能爲力。
還有浩軒,若不是因爲他們白家,他現在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生命擱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倒在沙灘上的白露,伸手拽住了一把沙子,惡狠狠的捶打着地面,滿心的絕望,如果非要是這樣的結局。
最終,白露還是想要晃晃悠悠的爬起來,既然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去找風黎川,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不管自己的身體支不支撐的住。
然而就在這時,直升機的聲音又再一次的在頭頂響起,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沙灘上的沙子被吹起。迷了眼眶。
白露眯起眼睛,擡頭,太好了,太好了,他們最終還是看到了對不對?
只見去而復返的直升機又再一次的回到了孤島上空,並且慢慢的降落。等直升機停在孤島上,從上面跳下來兩個人。
“白露。。。。”
是蕭神,是蕭神,淚水糊了眼眶,身後是急匆匆而來的張軒,兩個人飛奔朝着白露的方向,白露一把抓住了蕭神的衣領。
“快,風黎川,在島裡,危險。。。。”
說完,她整個人一陣眩暈,暈倒在了蕭神的懷裡,不省人事,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露醒了過來,感覺身上也不那麼滾燙了。
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張軒在她身旁,而風黎川卻不在
身邊。這裡一片雪白,還有儀器的滴答聲。顧不得什麼,一把拽住張軒的手,詢問着風黎川。
“他怎麼樣?風黎川呢?”
張軒看了眼白露,他也知道白露和風黎川的過往,不管白露有沒有恢復記憶,他覺得,這個人情,應該讓白露明白。
“他不小心掉到了一個深坑裡,幸好坑裡佈置下的陷阱已經快腐朽了,不然他早就沒命了,不過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手裡死死的拽着生薑和一種野菜。”
白露的眼淚唰的一下從眼眶掉落,是,是野蔥和野薑,他還是找到了,可是最終沒有回來的原因是掉進了先前那些在這裡種植鴉片的人佈置下的陷阱。
白露一直低着頭,拽着被角,風黎川,你難道是真的動了情了嗎?爲了她,甚至連命都差一點搭進去了。
“他人呢?”
“在隔壁病房,身上全都是傷口。睡着了,最好不要打擾。。。。”
“嗯,我知道了,我什麼時候可以過去看看他。。。”
“白露,那你什麼時候可以解開心結呢?”
張軒開口,白露一愣,並沒有回答張軒的話,解開心結?怕是永遠都不可能了,她依然想要報仇,可是經歷過了生和死,她真的還能下得去手嗎?
她不知道,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腦海中不停的重疊着風黎川的壞和好,重疊着自己父親死前的模樣,一切的一切,卻又都是那麼的殘忍。
張軒並沒有強迫白露去做選擇,因爲他也沒有這個資格,白露已經恢復記憶了,他們也都知道。
轉身離開的時候,正好碰見了傑西卡和小包子牽着手朝着白露的病房走去,他們是從風黎川的病房裡出來的。
“張軒叔叔,我媽媽醒了嗎?”
小包子揚起那張可愛的小臉,明明自己身上還穿着病號服呢,就知道亂跑,張軒對着傑西卡點了點頭,傑西卡也點了點頭。
“嗯,你媽媽醒了,可以進去看看她。。。。”
小包子和傑西卡去病房裡看白露了,張軒徑直走到了隔壁風黎川的房間,風黎川穿着病號服,躺在牀上,他傷得最重的是他的小腿。
陷阱裡面有一根比較粗大的木樁,而不是竹子做成的尖銳陷阱,也幸好風黎川身手不錯,避開了致命的地方。
但是他的小腿直接被那尖銳的木樁貫穿,想要恢復還需要很長時間,張軒進去的時候,蕭神守在他身旁。
“怎麼樣了?”
“麻醉還沒有退,可能要半夜才能醒過來。。。”
“命能抱住了就好,他們真的是福大命大,在海上,那樣的大風浪都能活下來,這一點應該也沒有什麼關係。”
蕭神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眼張軒,他們都是風黎川從小穿着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他因爲一個女人變成這樣,他們看在心裡實在是心痛的緊。
可是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又有什麼辦法呢?就在兩個人守在風黎川身邊的時候,從門口衝進來一個人影,直接撲到了風黎川的身上嗚咽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