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莫名的煩躁和憤怒以及不可預知的彷徨,管天齊伸手欲按回剛纔的那個新聞頻道,卻按來按去也找不到了。
“shit!”禁不住惡狠狠地咒罵一聲。
“joney,你是不是……想知道剛纔那則新聞的內容?”簡琴怯怯地小聲問道。
雖然她不清楚新聞裡的內容跟他到底有什麼直接關係,但聯想起一個星期前自己給他跟陸思芊訂過去唐市的機票,估摸着是緊張陸思芊會出事吧。
管天齊氣憤得不發一言,一腳踩下剎車板,保時捷卡宴“吱”的一聲,被硬生生地緊急停在了馬路邊。
刺耳的摩擦聲嚇得人行道上的人躲的躲,罵的罵。
他不出聲,簡琴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繼續說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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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中回想了一下剛纔新聞主播口中的內容,組織好語言,儘量平靜地說道,“剛纔新聞裡說的是,唐山一個叫陽光花園的小區在傍晚七點五分左右,發生了一起天燃氣爆炸事件,事件造成兩死兩重傷,現場一片混亂,但已排除了再次爆炸的隱患……”
“有沒聽到哪幢哪層哪號?”管天齊焦躁得不耐煩地打斷了簡琴的話,因爲他的腦海中已聯想到了爆炸現場慘不忍睹的畫面,甚至他聽到了他的靜秋在向他呼救。 шшш★ Tтkǎ n★ C○
“沒有!”
一句不疾不徐的“沒有”,讓他的心湖和腦海徹底煩亂,不斷地閃現着雜亂慘烈的境頭,悽慘的呼救聲、急促的警笛鳴聲……
不行,他得打電話給靜秋,必須馬上確認她的安危。
不假思索地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了過去,他祈禱着對方能馬上接通他的電話,甜甜地撒嬌說一句“喂,齊哥哥,我等你電話一天了”,或者假裝生氣問句“齊哥哥,爲什麼這麼晚纔打電話來呀”。
不管怎樣都好,只要能聽到她的聲音,那就證明她安然無恙,那他就可以安心放心。
貼在耳際的手機,傳來了電話撥通後發出“嘟……”的長音,每“嘟”一下,都讓他焦急難耐,心臟狂跳不止,恨不得馬上飛到她的身邊。
可……遺憾的是,電話響到轉到語音仍無人接聽,手機裡只傳來了冰冷生硬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請稍後
……”
憤恨地按下掛機鍵,又重撥了過去,可結果還是一樣。
他不甘心,賭氣似的要打到她接爲止。
一遍一遍地撥打着,耐性被一點一滴地磨滅,最初的擔驚受怕被難以明狀的憤懣寸寸挪移,取而代之的是一觸即發的暴怒。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簡琴,看着他不厭其煩地重複着撥打、掛斷的動作,感受着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愈來愈強烈的怒火。
雖然她不會像那些沒膽的小姑娘那樣,被他的盛怒嚇得花容失色,但卻也不得不承認內心有驚悸之感。
“shit,shit,shit!”管天齊憤怒地將雙手砸在方向盤上,手機握在手中似要將其捏碎。
他突如其來的吼叫聲,加之砸在方向盤上汽車應景發出的尖銳鳴笛聲,嚇得簡琴的身體隨着聲音一下一下地顫悠着。
看來,joney是真的很在乎陸思芊,不過就是打不通她的電話而已,就讓他煩躁到暴跳如雷的地步。
想她簡琴雖是被老闆安插在joney身邊的一條眼線,但卻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對他心生愛慕且心有獨鍾。
天意安排,弄走了一個韓珊冊,逼退了一個杜蕾蕊,卻爲什麼又來了一個陸思芊?這joney的女人緣還真是不一般的好呀?個個死心踏定,愛得死去活來。
簡琴的心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話說別人愛joney愛得義無反顧、破釜沉舟,那自己呢?
捫心自問,難道她對他的愛就少嗎?
只是自己被逼無奈,雖愛他卻無法名正言順地向他示愛。
等着瞧吧,那些招蜂引蝶惹來的女人不過是爲了他的財力而已,等他一無所有之時,她們遲早作鳥獸散。
到最後,只有自己纔是真的肯與他同甘苦共患難且有勇力助他東山再起的女人!
簡琴的心裡劃過一絲得意,臉上情不自禁地閃過一抹冷笑。
“簡琴!”管天齊厲聲喊了一聲,一面偏頭瞟了一眼簡琴發愣出神的側臉,昏暗的光線讓他來不及捕捉她臉上狡黠得意的一抹冷笑。
收拾好表情,簡琴換上了一貫的職業親合笑容,撇着睨向他,溫柔地問道,“joney
,有什麼需要乾的嗎?”
“沒什麼,只是抱歉不能跟你共進晚餐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的聲音明顯壓抑着餘怒未息。
“沒關係,留着下回吧,只是……你可不許賴帳哦。”故意將語氣說得輕鬆隨和,像情人間的撒嬌,又像是朋友間的隨意。
打不通陸思芊的電話,管天齊心急如婪,根本沒心思去體味她的話意,抑或是壓根就沒懷疑過她對自己有非分之想,“我送你回公司,你去取車。”
“好!”對於他的安排,簡琴不敢說“不”也不能說,她要讓他一直認定自己是個善解人意能爲他排憂解難的幹練女子……
完全與陸思芊失去了聯繫。
此刻的管天齊懊悔不已,爲什麼自己不能等着她們一起回深市呢?要是靜秋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能原諒自己嗎?
“鷹王,飛機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隨時起程!”看着表面冷靜沉着得顯不出任何情緒的管天齊,史傑不敢多問,只是如實地彙報。
倏地從沙發上站起身,管天齊已疾步走向大門外。
時間的距離讓人感到無可奈何,除了等還只是等。
坐在微型小飛機上,管天齊靠在椅背上閉着雙目假寐,思緒卻澎湃洶涌,沒有一刻能閒置下來。
史傑陪坐在一旁,不時地用眼瞟他。
見他氣定神閒、不焦不躁,也着實猜不透他這是爲何如此十萬火急地包機直往唐市,話說他不過是中午才從唐市飛回深市而已。
倍受煎熬的三個小時終於過去,當管天齊再次腳踏上這片熱土時,他已沒有了當初的好奇。
擡手看了看腕錶,已近午夜十二點。
街燈雖依舊,但卻似乎少了份熱鬧的氣氛,或許是心境不同,纔會讓他看什麼都披上了一層落寞寂寥吧。
來到陸思芊養母所在的小區門口,由於沒有門卡,管天齊和史傑被保安攔住了去路。或許是不想無端惹事生非,管天齊顯得極有耐性地問起了此前是否發生過一起爆炸案事件。
“爆炸?當然有啊,嚇死人了,整個單元被炸得只剩下個烏漆麻黑的無底洞!你不知道呀,這家人真是衰呢,連門牌號都是‘要死你死’,怎麼會有好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