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的二月,洛陽接了一個有關販賣毒品的案子,經過他不懈餘力的偵察,他終於掌握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正當他要安排行動時,他在自己門口被人綁架了。
作爲洛陽發小的寧雪,眼看着洛媽媽天天以淚洗面,心裡也很着急。便求助於能耐超凡的高明輝,和財大氣粗的丈夫虞展鵬。經過他們的努力,洛陽終於找到了。
然而,參與尋找他的人也負了很重的傷。
傷得最重,受傷最多的要數黑道出身的趙澤宇。不僅雙臂骨折,腿上也被捅了一個窟窿,不過他異於常人的體質讓人稱奇。這不,纔剛下手術檯,他就能和旁人談笑風生了。本來,談笑風生不跟他是無緣的,可雷子悅給了他一個足以改變他一生的消息,他沉浸在那個消息裡,好就都沒合上嘴。
比起趙澤宇的不幸,虞展鵬也不相上下。背上捱了一刀,傷及肺部,因爲失血過多,在手術檯上,他差點沒能下來。對於這差點要命的皮外傷,他沒放在心裡。他鬱悶的是,在救洛陽的時候,頭部受了重創,現在,他的眼睛看不見了。
剛聽說這個失明的時候,他很絕望,甚至他還想過從此頹廢喪志,一蹶不振,可他又害怕自己若真變成那樣,寧雪會拿鄙視的眼光瞧他,說不準還會藉此理由毫不猶豫的離開他。想到這樣心疼的後果,他又自我調整好心態,恢復了平時的穩重自信。反正徐景浩也說了,不一定會永遠失明。
相對這兩人的傷,洛陽的外傷稍微輕一點。可他在魔窟的那些時日,被歹徒注射了毒品,現在的他已經是癮君子,再也沒了寧雪在警局與他重逢的意氣奮發的精神面貌了。
給寧雪印象最深的是在洛陽剛轉院過來,術後清醒的那天。本來她和洛媽媽看到他醒來,欣喜不已。可他們剛聊一會兒,他就渾身發抖,蜷在的在病牀上痛苦的抽搐着。當時嚇得她和洛媽媽花顏失色,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淌。
洛媽媽本想伸手安撫他一下,可剛把手伸到他面前,他就一口咬了過去,任憑寧雪怎麼勸說,洛陽就是不鬆口。後來,還是徐景浩趕來,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他才鬆了口安靜下來……
在徐景浩的建議下,洛陽那天晚上,被送進了醫院精神科的特殊病房。因爲只有在那裡,纔可以阻止洛陽毒癮發作的各種極端行爲。
寧雪還清晰的記得,關上病房之後,洛媽媽蹲在牆角傷心哭泣的可憐模樣。
就在洛陽入院的第三天,即將臨盆的方芳就趕了回來,看到被毒品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洛陽,她的眼淚是流了一遍又一遍。
好在,這個準媽媽很堅強。她每天都趴在鋼條做成的窗子上,跟洛陽談心,聊天,鼓勵他戰勝自我。
看着妻子大着肚子在醫院陪着自己,洛陽的決心也越來越堅定。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戰勝一切讓家人朋友擔憂的困難。
功夫不負有心人!入院一個禮拜後,洛陽毒癮發作的次數開始減少,甚至他不需要再用鐵鏈繩索,來抑制自己老老實實躺在牀上,忍受這種螞蟻噬心的痛苦。
當寧雪把振奮人心的消息,分別告訴給虞展鵬和趙澤宇聽,兩個人表現出了不一樣的反應。趙澤宇欣賞有骨氣的兒郎,對洛陽的意志是豎起了大拇指。
然而,虞展鵬卻是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人家的努力能使身體復原,他呢?再怎麼努力只怕也是看不見。要不是老婆沒再提及離婚,只怕他早已放棄了自己。
與此同時,爲洛陽逐漸克服毒癮,感到開心的寧雪,卻爲虞展鵬公司的事鬱結難歡起來。
身爲‘虞氏’老闆娘,在虞展鵬住院的情況下,挑起大梁是義不容辭的事。可對管理一竅不通的寧雪,卻沒那能力挑起重擔。
這不,瞅着總裁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寧雪腦袋頭大了。琢磨了半天,她想起了弟弟歐陽宏軒。可是電話打過去,她才知道,田蒙前天去城隍廟爲虞展鵬祈福,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傷了膝蓋,現在還在家裡靜養,又要忙公事又要照顧家裡的他,實在忙不過來!
失望的放下電話,寧雪欲哭無淚的看着,摞得足足一人高的文件,哀怨的嘆氣了。早知道會遇上這樣的事,當初就該選經濟管理科來念念,省得現在像個廢人一樣,望着這些文件發呆,還不知從哪裡下手。
早上剛過來的時候,秘書許瑩給她介紹公司大概的運營狀況,她坐在這裡聽着聽着,竟睡覺了,惹得幾個前來彙報工作的部門經理,竊笑不已。
這個時候,她還是很佩服虞展鵬,每天有這麼多的事忙,基本還能準時回家。要是換上她,估計都可以直接睡在這裡了。
想到睡覺,寧雪還真有點犯困了。這幾天,虞展鵬發了神經,不准她遠離病房一步,弄得她像個貼身丫頭一樣,任他差遣。昨晚,伺候那位大少爺睡着後,她纔在隔壁的空病房眯了一晚。剛到八點,許瑩就開車來接她來公司了。也難怪,聽許瑩作介紹的時候,她睡着了。
回頭看了看關閉着的休息室,寧雪睡覺的慾望更濃了。瞟了瞟關得好好的辦公室大門,她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開門走了進去。許瑩只是秘書,應該不會隨意亂闖總裁辦公室,想必,可以清淨的睡一會吧?
進去一看,寧雪的睡意沒了。簡約大方的總裁專屬休息室裡,海藍色的牆紙,給人一種精神煥發,明亮感覺。臨街的那一方是一扇呈扇形的落地窗,輕如薄紗的窗簾將街外的景物,蔭罩的朦朦朧朧,迷離而秀美。落地窗邊上,有一張玻璃圓桌,上面有一套青花瓷的茶具擺在上面。若是猜得不錯,虞展鵬就是在這裡,邊品茶邊欣賞外面的風景。
順着圓桌,寧雪的目光流連的屋子其他的地方,然而,除了一個書架,剩下的只有一張一米八的標準大牀。
淡淡的笑笑了,寧雪爲虞展鵬的欣賞打了個九十分。這樣的簡單格局,她也很喜歡。裝飾得太繁瑣的屋子,會讓她的靈感打折,她喜歡空曠無物,寧靜悠遠的氣氛。
滿意的關上休息室的門,寧雪愜意的躺在那張大牀上,微微閉上了眼。
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悄然襲了過來。
詫異的睜開眼睛,寧雪四下張望起來。果然,有個熟悉的東西在屋子裡。
跳下牀,寧雪欣喜意外的跑了過去,滿心納悶的將書架角落裡那尊海豚根雕拿在了手裡。虞展鵬不是說把它送給了吳韻思嗎?它怎麼會在這裡?
正尋思這玩意怎麼在這裡的,屋外傳來了許瑩的聲音:“太太,吳經理,不,吳小姐找您。”
這麼巧?我剛想起她,她就上門了?
定了定神,寧雪拿着根雕出了休息室,她正想問問吳韻思這是怎麼一回事?
坐在輪椅上的吳韻思,被許瑩推了進來。看到寧雪手裡東西,她燦然笑道:“物歸原主了嗎?”
“他不是送給你了嗎?”
寧雪不解了,聽虞展鵬說,吳韻思也很喜歡根雕藝術,這價值不菲的東西,她怎麼不要呢?
“展鵬說很早就說過,這東西是屬於你的。上次他送給我之後,沒幾天他就後悔了,還要我還給他。我一氣之下,就拒絕了。後來氣消了,我就把這東西放在了他書架底下。”
吳韻思轉動輪椅,來到寧雪邊上,看到堆在桌子上的那些文件夾,她在桌面上拿起一份,看了起來。
虞展鵬向她索回根雕?這沒想到呢!莫非,他認爲新婚之夜,我問起根雕,是在責備他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人了?這傢伙……
爲虞展鵬的舉動,感到溫暖的寧雪,將根雕重新擺上桌子,回眸之時,才驚訝的發現吳韻思已經幫她處理了好幾個文件夾。
“謝謝你呀!”
寧雪很感激地說。
“是你老公要我來幫你的!要謝,謝你男人咯!”
投入工作的吳韻思,頭也沒擡的說道。
啊?寧雪真是沒想到虞展鵬竟會這樣心疼她。可這這傢伙也太缺心眼了!把吳韻思害成這樣,還叫她來幫他老婆,真不知他心裡怎麼想的?再說,吳韻思也太聽話了吧?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