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對於老媽莊雅情突然來到歐陽家的別墅,寧雪很是不解。當然她不解的還有虞展鵬,他怎麼沒找來呢?以前口口聲聲說喜歡她,要娶她,怎麼在她失蹤後,沒任何舉動呢?費解!還是他已經放棄了?
這樣一想,她不自覺的輕嘆了一口氣,心底莫名的涌出一股難言的失落。
“是冠宇來接我的,也是他告訴我,你在這裡。雪兒,你說咱們冠宇是不是辦事穩重呀?”
說起霍冠宇,莊雅情是滿心的喜歡。不但人長得帥氣,脾氣好,還跟女兒志同道合。重要的是,他父母都相繼過世,要是招他做女婿,就不愁女兒以後離自己太遠,很久都見不到。
被她這樣一說,霍冠宇有些不自然了。他對寧雪就是哥們那種感情,男女之情,好像很少。再說,寧雪也不喜歡他。
“媽,你想做冠宇的乾媽?冠宇一定不會拒絕你的。對不對,冠宇?”
早就知道老媽心意的寧雪,趕緊將話題岔開。每一次,霍冠宇跟她回家蹭飯,老媽都是拐彎抹角的扯上這招女婿的事,弄得她每次都尷尬不已。這不,這會兒她又這樣了。
“多一個乾媽,好呀!我早就想認阿姨做乾媽,就怕阿姨嫌棄我來自農村,不答應。對了,小雪,其實是高先生給我說你在你爸爸那裡。他還說,叫我阿姨接過來,讓阿姨照顧你。我看高先生對你還挺關心的。”
一直跟寧雪很有默契的霍冠宇,不但解釋完她心中的疑惑,末了,還不忘取笑她一番。一則是活躍氣氛,再則是想說明自己對寧雪的態度,省得莊雅情總是對他抱有準女婿的希望。不是寧雪不好,是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結婚生子。他覺得生活,就像現在這樣就好,簡簡單單,快快樂樂。
莊雅情又不傻,哪裡聽不出霍冠宇話裡的意思?見他們立場一致,她也不好再在女婿這件事上,再做無謂的努力。反正女兒很優秀,不怕找不到好女婿。
清清喉嚨,她也開心的說道:“多一個兒子,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不願意呢?我話說在前頭,冠宇,我做你乾媽之後,你可得比以前賣力的照顧雪兒。她可是你妹妹!”
霍冠宇爽快的點頭答應。其實心裡早就把寧雪當作了妹妹,就算她老人家不說,他也會好好的照顧這個有共同愛好的好友。
靠在車座上,寧雪對高明輝不禁納悶了。他怎麼知道我去了歐陽家?聽虞展鵬說,那天高明輝也出現在了西延回玉城的路上。據說,還是他的車送自己去的虞氏醫院。可是,在自己住院後,他並未露面。爲什麼他會這麼清楚自己的動向呢?
回家後,寧雪享受着大小姐一般的生活。每天日曬三竿才起牀,醒來就看到老媽端着熱乎乎的飯菜過來,像小時候那樣,盯着她吃完飯。很多時候,她都感覺放佛又回到了童年的時光。
霍冠宇在送寧雪回來第二天,就去了西延的小山村。因爲根雕大賽臨近,他還得抓緊時間,把樹根弄回來去皮,曬乾,然後出型加工。這些事,都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所以,他很趕時間。
剛開始回家,還覺得很開心,可過了幾天後,寧雪就覺得很無聊,比在醫院還很無聊。除了每天上網,她實在找不到任何可以解悶的事。如果不是每天有兩束花可以收,或許她早就崩潰了。
說起每天送來的花,寧雪鬱悶的心情稍微有點舒展。因爲每天一大捧的玫瑰花是虞展鵬送來的。雖然她被歐陽宏軒設計帶回家,虞展鵬並沒出現,可這連日來的鮮花,卻將她心裡所有的不滿遣散。
讓她奇怪的是,玫瑰花送來過後的太陽花,既沒留名又沒留言,讓她感覺那個送花之人好神秘。
帶着這份又好奇又興奮的收花心情,漫長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寧雪腳上的傷,終於完全癒合。想起前些日子,腳上起的那些噁心的水泡,她就心有餘悸。她發誓,以後一定在野外要小心謹慎。她再也不想體驗那種生死較量,每天待在牀上的滋味了。
輕鬆的踩在地上,寧雪歡喜的從臥室走到玄關處。穿上拖鞋,她拉開門,回頭朝着廚房說道:“媽,我出去逛一會兒。”
這些天可把她悶死了,今天怎麼也要出去散散心。
“馬上吃早飯了,吃完再出去。”
莊雅情在廚房探出頭來,看到她衣着整齊的站在門口,無奈的搖搖頭。小時候,她就是這樣,要出門,怕她阻攔,總是到了門口才告訴她。即使你不允許,她轉身就朝外面跑,你想攔也攔不住。
不過看到她腳上的拖鞋,她還是好心的提醒:“換雙鞋,你這樣子不倫不類的,難看死了!”
“不要緊,出去透透氣,很快就回來。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吃。”
交代完這些,寧雪心情愉快的出了門。
下了樓,漫步在早上,柔和的陽光下,貪婪的呼吸着久違的自由空氣,寧雪不禁忘形的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感受着這美好的氛圍。
身邊陸續經過的人,善意的笑笑,儘量避開她,不擋着她的道。
她就這樣旁若無人,沿着熟記於心的道路,走出了小區。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無聲無息的用背後攬住了她的腰,跟着一個重量不輕的物體擱在了她頸間。
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嚇得不輕的寧雪,急忙睜開美眸,扭頭過來。
“嗨!”
虞展鵬身心氣爽的在她耳邊呵着熱氣,邪魅的聲音像穿透世間一切事物,清晰的在她耳邊響起。
驚鄂的盯着身後那張熟悉的側臉,寧雪有點激動。他怎麼來了?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好似知道她心裡的疑惑,虞展鵬站直身子,溫柔的將她摟進懷裡,春分般溫和的說道:“我想找的人,我會不惜一切的找到她。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說過要把你娶回家,就一定不會背棄承諾的!”
說這麼多,他就是不想這麼快就告訴她,他怎麼找到這裡的?
“瞧你說得正義凜然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真是一個一言九鼎,鐵錚錚的英雄呢!可是我怎麼看你也是一隻狗熊!”
被他這麼一岔開,寧雪已然忘了,他沒有說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只是很自然的微微笑着,毫不客氣的挖苦着他。
想起他上學的“豐功偉績”,她實在不能對他的形象抱有很大改善的期望。即便是她開始喜歡他,可他以前乾的那些事,畢竟是事實。
虞展鵬不樂意了。“這樣評價你未來的老公?假如我是狗熊,那你也是一定是雌性狗熊。這樣才相……配!”
最後那個字是他忍着疼痛,吐出來的。因爲,此刻寧雪的腳,還在他腳背上左右旋轉着。低頭看了一眼她的鞋,他暗自慶幸。還好,她今天沒穿高跟鞋。不然,他這隻腳鐵定報廢了!看她虐得起勁,他不敢收回腳,害怕她沒解完氣,又對他沒好臉色。
傻子!不知道疼嗎?居然齜牙咧嘴的忍着。不知道他在別的女人面前,是不是也是裝成這副任女人欺負的好男人模樣?想到他經手過別人,儘管早就說服自己不要太在意他以前的事,可雪還是有點吃味。
拿眼偷偷的瞟了他一眼,看他眉頭擰在一起,還是一副流血不流淚,視死如歸的模樣。寧雪心裡一沉,真有點生氣了。暗想,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女人,才能練成了這樣的鋼筋鐵骨,死皮賴臉?
停下旋轉的腳,她擡起腳,狠狠地跺了幾腳。趁他還還咧嘴忍痛的時候,她一把推開他,兔子一般跳到了一邊,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都這樣忍讓你了,你還把我丟下?”
見她那麼瀟灑的走了,虞展鵬扯開喉嚨嚷了起來。熟話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來這話一點也沒錯,雪兒就非常的不好養!罵也被她罵了,打也被她打了。她還是生氣的走了。真弄不懂她心裡在想什麼?
從來沒這樣討好,謙讓一個女人,結果還被她視爲垃圾。我不就是想找個老婆嗎?她折磨完了,好歹也該答應了,至於這樣大庭廣衆之下,丟下我就走了嗎?
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虞展鵬甩了甩髮在發痛的腳,在邊上一家早餐店的凳子上坐了下去。
臭男人,你不知道追過來呀?難道還要我過去扶你?寧雪低着頭,一邊放慢速度的走着,一邊聽着身後的有沒有他追上來的腳步聲。只是,好幾次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過來,微帶嗔怒的回頭,卻失望的發現,都不是他。
賭氣一般,走了整整一條街,她還是沒等到虞展鵬追來的身影。回頭看着滿是行人的大街,看着一對對十指相扣的男女,她突然覺得,有點淒涼。憑什麼別人都可倖幸福福的戀愛,她卻只能行單影孤?
很久都沒有覺得一個人有什麼不好的她,這會兒卻強烈的感受到了孤獨爲何物?
咬咬下脣,她又氣沖沖的往回走。死男人,你給我記着居然丟下我一個人在街上走,也不知道追上來!
回到他們分開的地方,她沒有看到虞展鵬的身影。先前有些氣憤的心,一下子變的失落起來。一定是覺得我太過野蠻,又蠻不講理,他生氣回玉城了。庭非曾經喜歡這樣的我,可,不見得別的男人也喜歡。
“老婆,這家的早餐不錯,來,一塊兒吃!”
坐在小店角落的虞展鵬,徹聲衝她喊道。看到她失落的站在街上張望着,他低落的心情一下變得陽光明媚。她是在乎我的!只是,她的方式有點特別!看來以後,得好好地研究一下,她對待感情的相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