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那我們要怎麼辦啊?我看她也覺得特別的討厭,長的就像是書中說的狐狸精一樣。”王熙鳳憤憤不平的說道。
莫斯琴咬了咬牙,“馬上就是元旦了,我先讓她蹦騰幾天,等過了元旦,我就把她給嫁了,省的像缺男人一樣粘着你姑爺。”
“小姐說的是!小姐,”王熙鳳的眼珠轉了一下,說道:“我這裡有一個辦法……”
第二天,吃了東西的語嫣恢復了精神,今天說好了裁縫過來,語嫣沒出去妲。
下午的時候,裁縫來給她量了身段,也給秦語菲量了身段。
兩姐妹聚集在秦語菲的房間裡窀。
語嫣百無聊賴的趴在桌上玩着秦語菲桌上的茶杯,秦語菲繡着鴛鴦圖案。
“姐,我們難道在這個宅子裡面做一輩子米蟲嗎?”語嫣看着茶杯,喃喃道。
“你又在想什麼?還沒被關夠?”秦語菲謹慎的問道。
“姐,如果我說我一個人出去找工作,胤肯定不肯的,如果你和我一起出去找工作的話,相互照應,胤應該會同意的。”語嫣歪着腦袋說道。
“就算要找工作,現在馬上年關,誰要你,也等過了年再說啊。”秦語菲說道。
語嫣眨了眨眼睛,扭頭,趴在桌上發呆。
等到過完了年,她的命運還真不知道怎麼樣呢?
“丫頭,你就這麼想要找工作嗎?”語嫣聽到門口林志胤的聲音,警覺地僵直了身子,看向門口。
林志胤踏進來,柔和的看着她。
既然被他聽到了,語嫣也沒有藏着掖着的必要,說道:“我好歹也剛高中畢業,我覺得我可以勝任很多的工作。”
“我剛好來不及,要不要幫我?會計的工作,月薪一百五。”林志胤說道。
語嫣眼裡掠過喜色,可是,又迅速的黯淡下來。
在他的身邊工作,這樣,不還是脫離不了他嗎?
“怎麼?不願意?還是覺得工資開低了?”林志胤說道。
語嫣低頭,玩弄着手邊的茶杯,喃喃道:“我不想這麼快嫁人。”
林志胤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閃過一些異樣的神色,說道:“這個問題以後再說,你要不要做?”
語嫣頭腦還沒有思考,頭就點了。
秦語菲見狀,心裡不是滋味,對着林志胤說道:“我也想去工作,可以和語嫣相互照應,她的這個毛糙的脾氣,我不放心。”
林志胤沉思了一下,“也可以,我明天跟人事部那邊說一下,最近公司裡面急需要會計,應該不成問題。”
莫斯晉今日工作已經第十二次慌神,心思不定。
李燕進來給他倒茶。
莫斯晉難得從工作中擡起頭來,問道:“今天沒有人來找我嗎?”
李燕搖頭。
莫斯晉皺起了眉頭,又問道:“莫宅那邊沒什麼特別的事吧?”
李燕估摸着少爺拐彎抹角是在問那個女孩怎麼沒有來,她低下頭,細細想過,從懷中拿出來一條項鍊,說道:“少爺,這條項鍊我不知道怎麼處理?”
莫斯晉瞟了一眼李燕手中的項鍊,說道:“先放下吧。”
李燕放下了項鍊正準備退出了莫斯晉工作的房間。
“等下,李燕,你去把我在莫宅的房間整理一下,我這兩天住過去。”莫斯晉吩咐道。
李燕頷首,若有所思的退出莫斯晉的房間。
莫斯晉剛回到莫宅,林志胤後腳就踏了進來。
“斯晉,我有事想請你幫忙。”林志胤帶着和煦的笑容說道。
莫斯晉坐在主座位置上,端起李燕剛泡好的茶,不緊不慢的品了一口,才緩緩的看向謙和的林志胤,“說。”
林志胤在莫斯晉的面前不敢造次,溫文爾雅的說道:“最近爹的工廠裡急需要會計,我的女兒語嫣和語菲剛好都是高中畢業,我想着讓他們學些東西,你看,能否讓他們去工作。”
莫斯晉的眼神頓了一下,把茶杯放在桌上,清冷的說道:“你應該知道公司招人的制度一項比較嚴明,不是誰說想盡就能夠進的,我不能夠因爲你壞了規矩。”
“是。”林志胤沒想到莫斯晉這麼不講人情,臉色尷尬,卻強行扯出笑容,道:“斯晉說的是。那,可否給他們一個機會呢!”
莫斯晉揚起笑容,似笑非笑,卻意味深長,好像將來的面試結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那樣篤定,說道:“可以,過了元旦,我出試題,過了的就可以進公司工作。”
林志胤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看向莫斯晉,他端起清茶,淡漠的表情讓林志胤實在對他猜不透,扯起笑容,說道:“那就先行謝過了。”
莫斯晉等他轉過身,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姐夫,我聽說你的兩個女兒年紀和你相當?”
林志胤轉身,不解的看向莫斯晉,看到他目光如炬,深怕他看到一些什麼,笑着說道:“我和語嫣,語菲都在同一個孤兒院裡長大的,當時孤兒院面臨倒閉,語嫣十四,語嫣也已經十六了,再被領養不合適,我就找了院長說明,做了他們名義上的父親,其實,我們的感情情同兄妹。”
莫斯晉不說話,茶蓋摩擦着茶杯,發出刺耳的聲音,在沉靜的空間裡,顯的有些詭秘。
林志胤覺得莫斯晉太高深莫測,想要快點離開和他在一起的密閉空間,笑着說道:“如果斯晉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莫斯晉淡漠的目光看着他的笑容,收到:“畢竟不是親兄妹,也沒有血緣關係,姐姐和你又是新婚燕爾,自從你的這兩個女兒來後,姐夫你是不是浪費太多時間在這兩個女孩身上了。”
林志胤猜測莫斯晉是爲莫斯琴出頭,趕忙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冷落了斯琴呢,這點請你放心。”
莫斯晉繼續廝磨着茶蓋,一臉嚴肅的說道:“你把這兩個女孩弄到公司,和你在一起工作,知道的,以爲你父女情深,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和這兩個女孩之間有說不清的骯髒關係,這話,落在我姐姐的耳朵裡,聽了心裡不舒服,落在我爹爹的耳朵裡,恐怕也不會舒服。”
林志胤乾笑着:“雖說在同一個辦公室,但是辦公室裡還有其他的同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不清不楚的關係。”
莫斯晉寡薄的寒光落在林志胤的臉上。
林志胤最強的就是察言觀色,適當的閉嘴,“我明白了,人言可畏,多謝斯晉提醒。”
莫斯晉放下茶杯,對着門口的李燕吩咐道:“茶涼了,我不喝了,給我再倒一杯。”
林志胤知道莫斯晉有送客的意思,笑着找了一個理由,就離開了。
李燕去倒茶,看到眼神黯淡的莫斯晉在紙上寫了兩個字,語嫣!
字跡乾淨利落,力透紙背。
李燕倒好茶後,退出書房,走到另外一個房間裡,張躍在那件房間裡整理,擦洗。
“張躍,我們調來伺候少爺的那天是不是姑爺有兩個養女進了莫宅啊?”李燕問道。
“是啊,燕姐,就住在我們之前住的院子裡,我還與他們照了一面,長的可真是漂亮呢!聽說也是你們蘇州人”張躍說道。
李燕想了一會,說道:“張躍,少爺那裡先交給你,你記得每過一刻給少爺添茶。”
“燕姐,我不敢。”張躍着急的拉住李燕的手說道。
李燕打了一下張躍的手,“瞧你,少爺又不是毒蛇猛獸,你去倒了水,不要說話,倒完就出來。”
“可是……”
“行了,我一會就回來了,出去有點事情!”
“……”
語嫣正在院子裡閒的無聊,一個人提着毽子玩。
李燕一眼就認出語嫣,笑着走過去說道:“你就是他們說的小小姐吧,你好,我是李燕,是這個府中的丫鬟,也是蘇州人。”
語嫣本來就無聊死了,看到有個熱情的姐姐跟她說話,也高興,笑着說道:“你好,我叫秦語嫣,不用叫我小小姐,叫我語嫣就行了。”
秦語菲本來在繡花,聽到院子裡有聲音,走出來,看到李燕。
李燕笑着跟秦語菲打招呼道:“你好,小小姐,我也是從蘇州來的。”
“嗯。”秦語菲應了一聲,就走進了房中。
李燕有些尷尬,幸好語嫣很熱情。
“你來這個府中多久了?你是這個宅子裡少數主動和我們聊天的人。”語嫣說道。
“我來這裡四年了,來投奔親戚的,就在府中找了工作定了下來。”李燕回答道。
“這個青木市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語嫣問道。
李燕的腦中靈光一閃,說道:“現在離吃晚飯還早,要不,我帶你去青木市上有名的白果廣場去玩。”
“好啊。你等我我一下。”語嫣跑進房中,一邊跑一邊喊道:“姐,我想出去玩會,天黑之前回來,到時如果胤問起,你就幫我說一下。”
“嗯。”秦語菲忙着手上的活,應道。
語嫣開心的跳出去,挽着李燕的手臂,說道:“李燕,我們走吧。”
“行,我回去換件衣服,你等我一下。”李燕帶着語嫣往莫斯晉的院子裡走去。
語嫣跟着她繞了三個彎,走了大約六分鐘,語嫣留意了一下,經過了四十五間房間,到了李燕住的院子。
別的拱門上都是用紅字寫的,這個拱門是用的鎏金打字,流芳錦年,在這四個字旁邊還刻了梅花,很是氣魄。
李燕牽着語嫣往莫斯晉的書房走去,看書房門開着,裡面卻空無一人。
李燕又去了房間,連張躍也都不在了。
如果少爺出去了,她不就白帶了語嫣來了嗎?
語嫣好奇的看着李燕進進出出的,問道:“你在找人嗎?”
“嗯,不好意思啊,我妹妹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你在這個房間裡等我一下,我出去找找!”李燕抱歉的說道。
“要不,我幫你一起找吧。”語嫣熱心道。
李燕笑道:“你還真是熱情,不用了,你又不認識我妹妹,你等下啊。”
語嫣一想也是,自己又不認識李燕的妹妹,說不定自己迷路了,還給李燕添了麻煩,她就坐在了裡屋去,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畫框,隨意的拿開了一張,是一張沒有畫完的畫,有臘梅花,花枝上一隻喜鵲,可能是畫的主人覺得不太滿意,所以喜鵲就畫了一半。
語嫣一眼就覺得這畫有種說不出的不協調,很蕭冷,孤獨的感覺。
語嫣想了一下,磨了墨,除了把喜鵲畫完,她又在喜鵲的旁邊夾了一隻喜鵲,兩個喜鵲相依在一起,畫完,環胸看着畫,冥思,還是覺得少了一點什麼!
靈機一動,又在整個圖面上畫上了飄雪,這樣,這幅畫就生動多了。
語嫣看李燕還沒回來,她一個人也挺無聊,起了畫畫的性質,重新拿了一張白紙,在左上角的位置畫了一顆梅花樹,一個英俊飄逸的古代男子站在梅花樹下。
語嫣又在右邊空白的地方寫上字體: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畫好了後,靈動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狡黠,在古代男子的白袍上塗上了污跡,莫名的,她想起了前天看到的那個清雋男人。
挑了挑眉頭,估計也沒有機會再見了吧。
李燕看到語嫣在畫畫,匆忙進來,衝到桌子前面,擔憂的問道:“小小姐,你在幹嘛啊!”
“嗯?”語嫣手裡還拿着毛筆,有些不知所措,“畫畫,怎麼了?”
“少爺最討厭別人動他的東西,你除了畫了這張外,沒有動他的畫吧?”李燕整理着桌面說道。
語嫣尷尬的瞟向喜鵲臘梅圖,小聲的說道:“我一時手賤,把這張沒有畫完的圖畫完了,我不知道是你少爺的,對不起。”
李燕看語嫣的模樣,怪她也無濟於事,“算了,我沒看少爺畫過,應該是不要的。”
語嫣看向外面,天已經黑下來了,問道:“你妹妹找到沒!”
李燕搖頭,“沒,我聽說是跟着少爺到廠裡去了,對不起啊,讓你在這裡等我等那麼久,明天我剛好休息,如果你有空,明早八點,到我這裡來,一起約好去集市,好不好?明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白果廣場肯定很熱鬧。”
語嫣想,如果是跟府中的丫鬟一起去集市的,林志胤肯定不會反對,就欣然答應了。
語嫣前腳走,莫斯晉後腳就回來了。
李燕剛倒了墨汁,還沒來得及整理桌上的畫,莫斯晉踏進了書房中,她驚得進到房中就跪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的道歉道:“對不起少爺。”
莫斯晉看到了桌上畫的雪中臘梅花和喜鵲,睿眸深邃,皺起了眉頭,俯視着地上跪着的李燕,詫異的問道:“誰動了我的畫?是你?”
李燕怕莫斯晉會責怪語嫣,悶着頭,沒有出聲。
莫斯晉看到了另外一幅畫,睿眸更加深沉,確定的說道:“不可能是你!還不給我如實到來。”
李燕的頭磕在了地上,都知道莫斯晉喜怒無常,不好伺候,這五天來,她一直謹言慎行,想不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求饒道:“我喊了小小姐過來玩,但是我中途出去了一趟,小小姐就畫上了,但是小小姐並不是故意冒犯,她不知道這畫是少爺的。”
莫斯晉的眼眸柔了下來,“是她?”
他拿起另一張畫,看到古代男子白袍上的污跡。
也只有她有這個膽子!
不過,她畫的畫還是不錯的,當初他畫這幅臘梅喜鵲報喜圖的時候,總覺得缺少了什麼,所以只畫了一半,她雖然變了意境,但感覺整個畫面舒服多了。
李燕等着莫斯晉懲罰,但是他一直沒有說話。
李燕偷偷的擡起頭,看莫斯晉正專注的看着畫,昏暗燈光下,清風傲骨,俊美的讓人屏息,但是因爲太安靜,總讓人覺得,他很孤獨,或者是孤傲的不和世人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