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見你一面?”桑雪還是柔聲細語,倒是顯得她有些無理無腦了。
“見面?我和你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貝兒直接回絕。
“我有些東西想給你。”桑雪不依不饒的說道。
“我-不-要!你那裡也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我掛了,以後不要打電/話過來。我不是太想接到你的電/話。”貝兒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把手機再次的丟在牀上。
倏爾,手機上一條短信。
貝兒沒看,煩躁的坐在牀上,越想越生氣,她怎麼有種替藍沁媚被黑窩的感覺,貝兒瞟了一眼手機,拿起來,看到那條短信,眼眸一頓鉿。
“楚少病了,很嚴重的病,我在都靈國際的d.r咖啡館等你。”
貝兒皺起眉頭,心裡翻滾着她控制不住的擔心,朝着桑雪的手機打過去,口氣不好,直接問道:“什麼病,說明白點。”
“我想見面跟你說。”桑雪還是柔聲細語。
“什麼病,你在手機裡也可以說。”貝兒目光犀利,防備性的問道。
“來不來隨你,我只會跟你說一次,下次,也不會有機會說。”桑雪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貝兒拽進了手機,指甲都開始泛白。
桑雪一定要她去,目的性太強,明知道對方設了一個陷阱讓她去跳,她傻纔會去。
可是……
楚墨廖生了很嚴重的病,這幾個字卻在她的頭腦裡徘徊,衝擊。
記得,有一次,她發燒,昏迷了一天一夜,他就守在她的牀前一天一夜,她醒來,他已經長了鬍渣,緊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親吻,聲音沙啞的說道:“醒來就好。”
說完,他卻勞累暈倒了。
貝兒依稀的記得,手背上刺痛的感覺,和他彌留下來的溼潤。
眼淚再次從沙貝兒的眼裡流出來,儘管她很想控制。
淚水流過她的臉頰,從下巴滴到胸口的位置。
貝兒吸了吸鼻子,擦乾眼淚,再次的拿出手機,翻出黑名單,把楚墨廖的號碼重新移到白名單裡面。
朝着那個號碼打過去。
只有一聲,楚墨廖那邊就接了電/話。
“你到底生了什麼病?”貝兒直白的問道。
楚墨廖一頓,停頓了三秒,纔回答:“我沒病。”
“到底什麼病?”貝兒吼道,吼完,才發現淚水還在流,她別過臉,擦乾。
楚墨廖停頓了很久,貝兒耐心的等待着。
兩人對持很久。
“不是拒絕了我的禮物了嗎?都決定把我忘記了,我生什麼病,你還在乎嗎?”楚墨廖柔聲說道,柔道讓人心疼。
貝兒流着眼淚,卻笑了,笑的連她都覺得莫名其妙。“是啊,我也好痛恨我這樣。”
明明決定要忘記,絕情的話,傷人得話都說了,聽到他生病了,她又痛了,這操/蛋的人生啊,總讓她感覺無所適從。
笑完,她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墨子,我們再賭一次,如果十分鐘內,你可以到我樓下,就算你爲我準備的是地獄,我都會走一下,因爲我不甘心,不甘心和我那麼想愛的你就這樣死了,我也想知道,走過煉獄的我,是不是還會這麼輕易地被你波動情緒。”
電/話那頭,楚墨廖頓了一下,柔聲說道:“我在你樓下,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貝兒拿着手機走到窗前,看到一個男人依着車子擡頭。
這麼遠的距離,她壓根看不清他,卻恍惚中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左手捂住嘴大聲的哭了,眼淚流進她指間的縫隙中。
這次她從他回來後,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哭泣,像是要發泄這麼久以來積聚在心裡的鬱結一樣。
痛的,委屈的,難受的,對未來彷徨的,害怕的,卻只能朝着前面走下去的。
她蹲了下來,哭的越來越放肆。
她的哭聲通過手機傳到了那一頭。
楚墨廖靜靜的聽着,氤氳在眼中聚集,瀲灩,一波一波的漣漪閃耀了雙眸,喉結滾動,嚥下了比她還要多的苦澀。
“我在樓下等你。”楚墨廖說完,掛了電/話。
轉身,他發消息給桑雪,目光陰鷙,蕭冷,“計劃取消。”
桑雪收到短信,把小費遞給服務員,眼眸有些黯淡,說道:“不用下/藥了。謝謝。”
貝兒從樓上下去,走出門口,楚墨廖穿着淺藍色的西裝,他適合那種如藍天般的顏色,陽光從樹蔭之間斑駁的灑在了他的身上,柔和了他的五官。
貝兒看到他的瞬間,心就開始痛了。
她,爲什麼會答應和他交往呢?
自暴自棄,衝動,還是憎恨自己的情緒能夠輕易被他波動?
更或者,還是不甘心。
貝兒,現在都有些恍惚,她怎麼會突然說出那個賭約,是她想證明楚墨廖在乎自己嗎?
楚墨廖見貝兒愣在門口,徑直朝着她走過來,右手,環住了她的腰,讓她的身體和他的緊貼在一起,嘴角漸漸的往上揚起,“哭什麼?”
哭什麼呢?
她也不知道,覺得好委屈,過的好憋屈,覺得他媽的聽到他病了,她就不淡定了,那樣的自己讓她自己都看不起。
兩個人的影子緊緊地疊在了一起。
他俯身朝着她的嘴脣吻下來,她頓了一下,腦中閃過藍沁媚,秦芊芊,桑雪,心裡突然地一緊。用手遮住他的嘴脣,擔憂的問道:“先告訴我,你生了什麼病?”
他在她的手上吻了一下,“相思病。”
“切。”貝兒推開他,“不說是不是?”
“我跟桑雪不熟,你覺得如果我真的生病了,第一個知道的會是她嗎?”
貝兒挑了挑眉頭,心裡有些不爽,“不熟,你還吻她?”
“我以爲是你,沒覺得她的嘴巴跟你的長的很像嗎?”楚墨廖摩擦着她的嘴脣,貪戀般目光灼熱。
貝兒心裡一軟,流過酸楚,“秦芊芊呢?跟我哪裡像?”
女人翻起舊賬,能把幾年前的都拿出來說。
楚墨廖頓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真的在乎了嗎?”
貝兒拉來他環在她腰上的手,“你說呢?”
“我以爲你不在乎。”他沉聲說道,目光放柔,柔的要把她沉溺在裡面。
貝兒感覺到他的悲傷,眼神也不自覺的柔了下來,“墨子,其實,三年前……”
“我不想聽。”楚墨廖阻止了她,右手撩起她臉側的頭髮,穿過髮際,壓住她的後腦,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們從現在開始,忘記以前所有的不愉快。”
確實,以前的不愉快太多了。
貝兒微頓。
他俯身,去吻她的脣。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頭腦裡是楚墨廖和秦芊芊,藍沁媚,以及桑雪在一起的畫面,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
倏爾,臀部一疼,他的手掌壓在她的傷口上,貝兒下意識的推開他。
“怎麼了?”楚墨廖的煙眸中蒙上不悅的色彩。
“還不都怪你。”貝兒拉開他的手,埋怨的說道:“你找了什麼地痞流氓啊,被人發現了,就打架,要不是冷天皓,我現在估計躺在太平間了。”
楚墨廖冷眸中掠過一道寒氣,若有所思。“看來,送他們去監獄還太輕了。”
貝兒感覺到他的在乎,口氣軟了下來,“算了,我傷的也不重。過一陣就回國了,也不想招惹這些人。”
楚墨廖手輕輕的放在她臀部的牛仔褲上,柔聲說道:“傷的嚴重嗎?我看看。”
“呵。”貝兒擅長的冷天皓版否定的微笑,拉來他的手,“還好,冷總找了私護給我上了藥,覺得好多了。”
楚墨廖靠近她,雙手摟住她的腰,不讓她有拒絕的餘地,俯視着她明媚的眼眸,“貝兒,以後我們不要吵架了。”
“我也不想和你吵。”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
“今晚,我住你這裡,照顧你?”他緊接着說道。
貝兒一頓,身體僵直,“那倒不用了。”
“不信我?”楚墨廖有些慍色的問道,隱隱的,他又被寒氣籠罩。。
貝兒也不知道爲什麼,過去的楚墨廖就算和她同住在一起幾天幾夜,她都不會擔心,因爲他尊重她,心疼她,保護她,只要她不想。他就不會。
然,現在的楚墨廖,會讓她害怕,光是他眼中的灼熱目光,就像是要把她吞下去。
“我不信我自己,要是我撲上去,你要怎麼辦?”貝兒開玩笑的說道,化解現在的尷尬。
“任君宰割。”他柔聲說道。
她的這個回答,他還算滿意,周身的寒氣褪去,換來淡淡的笑意,俯身,再次去吻她。
倏爾,貝兒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來,下意識的回頭,楚墨廖的嘴脣擦過她的臉頰。
貝兒對上安珏拉狐疑的眼神,一頓,想起來要叫醒冷天皓的事情。
趕忙退後了一步,對着楚墨廖說道,“你先回去,我晚點打電/話給你,我現在還有事。”
說完,她跑進酒店裡面。
楚墨廖也愣在那裡,敏感如她,當然不會忽略,她一直在迴避他的吻。
安珏拉看了一眼楚墨廖,對上他冰冷的目光。
那一處,對着貝兒以外的女人,都是如冰天雪地。
“你不是kingstye的商業對手,你怎麼會和kingstye的助理在一起。”安珏拉詫異的問道。
“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安珏拉小姐。”楚墨廖蕭冷的轉身,上車,隨後離開。
安珏拉走到電梯口,沙貝兒正在等電梯,看安珏拉的目光充滿敵意,貝兒還是客氣的頷首一笑。
在她的印象中,安珏拉是最能夠幫助冷天皓的人,她當然不能得罪。
沙貝兒進了電梯後,特意的看了一眼時間,離兩點半還有十分鐘,她上樓打叫醒電/話應該來得及。
“你是故意的嗎?”安珏拉終於忍不住,充滿敵意的問道。
“嗯?”貝兒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你是楚墨廖的人吧,是他安插在kingstye旁邊做臥底的。”安珏拉越想越對,口氣越來越不悅。
沙貝兒揚了揚嘴角,搖頭,“我不是。”
“別否認了,我都看到了,你故意勾/引埃爾斯,讓埃爾斯對你有興趣,當埃爾斯提出想要你的時候,你又回絕,本來,埃爾斯答應在會議上提出方案的,現在也因爲你的回絕黃了。原來你是kingstye對手的人。”安珏拉把自己猜測的東西說出來。
貝兒聽的一頭霧水,眯起了眼睛,拎了重點問道:“埃爾斯沒有提出方案,跟我有關?”
“我親耳聽到尼雅說,她不僅不會幫忙而且會阻止,這下你目的達成了,該高興了?我要告訴kingstye,讓他把你開除。”安珏拉惡狠狠地說到,在14樓先下了樓。
貝兒側過臉,美眸流轉,她是不是不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
在電梯快要合上的時候,她按了開鍵,從裡面出來,朝着冷天皓的房門走去。
安珏拉正在按門鈴,看到沙貝兒過來,鄙夷的瞪着她,“你被我抓到了,怎麼還有臉過來?”
貝兒不理會安珏拉的怒氣,看着門牌號再次按了門鈴。
冷天皓開門,被吵醒的他,眼中有些沒有褪去的血絲,疲倦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兩人。
安珏拉先一步進去,拉住冷天皓的手臂,着急的說道:“kingstye,我剛纔發現她,”安珏拉惡狠狠地指着沙貝兒,“她,跟那個楚墨廖在一起,她是商業間諜,你不要聽她狡辯,把她開除。”
冷天皓把目光投向沙貝兒,眼眸深處,依舊波瀾不驚,像是根本就不相信安珏拉所說那樣淡定,而是,好奇,她怎麼會出現在他的門口。
沙貝兒對上他的目光,隱藏着內疚,清晰的問道:“埃爾斯不在會議上提出方案,是因爲我嗎?”
冷天皓嗤笑一聲,“怎麼可能?你會不會想多了?”
“kingstye,我上次聽到你和尼雅的談話,不就是因爲她,這個單子才黃的嗎?”安珏拉不淡定的吼道。
“跟你無關。”冷天皓確定的對着沙貝兒說道,眼神之中傳達的都是正能量。。
“怎麼不跟她有關。就是她勾搭了埃爾斯,埃爾斯看上了她,要你用她交換,你不肯,埃爾斯纔沒有在會議上公佈,她故意得罪埃爾斯得,那樣,這個單子就黃了。”安珏拉恨不得罵醒冷天皓。
貝兒沉眸,思考,氤氳在眼中聚集,眉頭也越來越擰緊,她差不多都明白了。
怪不得,這個單子好像在突然之間沒有了進展,冷天皓會舍進求遠,在聚會上的埃爾斯會那麼怪異的說出曖/昧的話。
她不過是被冷天皓支開了,遠離了這些骯髒的東西而已。
貝兒看向冷天皓,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就是冷天皓的劫數,如果他帶到意大利來的不是她,而是柳聖傑,憑他大手筆的購買尼雅設計的耳環這一招,肯定就能一擊即中了。
她黯然轉身。
冷天皓快一步,握住她的手臂,寬慰道:“就算沒有埃爾斯,我也能把這個單子拿下來,你不用擔心。”
貝兒回眸,看似平淡的對他點了點頭。
冷天皓這才放開。
貝兒回到房中後,思考了很久。
直到楚墨廖的電/話響起來。
“晚上一起吃飯?”他那頭心情聽起來不錯。
貝兒頓了會。
“冷天皓不會還霸佔着你的私人時間吧?”楚墨廖那頭的口氣漸漸不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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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沙貝兒料想着冷天皓應該會和安珏拉一起吃飯,“我一會出來,在哪裡見?”
“我在你樓下。”
貝兒扯了扯嘴角,但是眼睛中卻沒有一點笑意,“好。”
換好衣服,化了簡妝,打開門,冷天皓正站在門樓,準備按門鈴。
他瞟了一眼她的裝扮,帶笑的眼睛有些狐疑,問道:“準備出去?”
“嗯。”貝兒瞟了一眼他手上的資料,“冷總有事?”
冷天皓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把資料遞給她,“安珏拉給的關於拍賣會上各位復返捐出來的物件和價格評估。你研究下。”
貝兒接過,上下掃了一眼,很詳細。
冷天皓緊鎖着她精緻的面容,頓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你跟楚墨廖和好了?”
“嗯。”貝兒直言不諱的說道,看着冷天皓微閃的魅瞳,自己臉上也有些過意不去,體諒的說道:“如果冷總覺得我不太合適參與這次的項目,我可以迴避。但是,我向您保證,我絕對不會出賣公司的任何機密。”
“我要是對你有所懷疑,就不要把資料給你,安心工作吧。”他說完,頓了下,“那明天,你有空?”
對於冷天皓的信任,貝兒會心一笑,“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還有,冷總,關於埃爾斯得事情,對不起。”
“這件事情跟你有關嗎?如果真的是你的緣故,你也不會最後一個知道。”
沙貝兒真的很感動,朝着冷天皓鞠了一躬,“謝謝你,冷總。”
冷天皓淡淡一笑,看到那樣紅了眼圈的沙貝兒,眼神黯然。“那,祝你用餐愉快。”
沙貝兒頷首。
冷天皓覺得心裡不太舒服,但是,他似乎沒有不舒服的理由,隨即露出一笑,轉身離開。
出了14樓的電梯,他打電/話給找了好久的中國餐館。
“不好意思,幫我取消今天晚上的預約。謝謝。”
貝兒去了樓下,楚墨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褪去了三年前的青澀,越發的嫵媚動人,舉手投足之間,風情萬種,就連,把臉側的頭髮放在耳後的動作都多了幾分妖嬈和動情。
楚墨廖打開副駕駛的位置。
貝兒上車。
他轉過車頭,也上車。
車子停在都靈國際,一家叫d.r咖啡館。
貝兒只覺得有些熟悉,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去了咖啡廳裡面,他們選擇了假山後的位置。
楚墨廖把菜單給沙貝兒。
貝兒隨意的翻着。
楚墨廖看着她臉側垂下的頭髮,頭髮很隨意的晃悠着,像垂下的柳枝,斑駁的燈光穿過髮絲,微微的投影在她的臉上。
楚墨廖一個衝動,伸手,想把她的頭髮撩到她的耳後。
貝兒看到手過來,下意識的躲開。
三年裡,她沒有習慣讓別人撩頭髮的習慣。
楚墨廖的手頓住,傷感的看向沙貝兒,冷眸中掠過怪異的光線,兩人之間看似和諧的溫度正在下降。
貝兒也感覺到了,自己撩過頭髮後,瞟着他的手一笑,“幹嘛?”
楚墨廖收回手,神情黯然,但不語,臉色也越來越冷。
貝兒把菜單遞給他,露出一笑,目光明亮,像是沒有被他的心情影響,“你幫我點吧,看的都眼花了。”
“兩份菲力牛排套餐。”楚墨廖看都沒有看餐單,遞給服務員,“再幫我開瓶82年的拉菲。”
貝兒眉頭微微的皺起,心裡流淌過一些不舒服的感覺。
看着楚墨廖優雅的收回手指。
82年的拉菲,價值不菲吧。
突然之間,她覺得她跟楚墨廖隔得有些遠。
三年裡的她,每天爲了幾百元,幾千元奔波,而今天,卻坐在這裡跟他喝一瓶十幾萬的酒。
這感覺,因爲奢侈,因爲她知道她不適合,所以,不好受。
“紅酒就不要了,我最近胃不好,不能喝酒。”貝兒笑着對楚墨廖說完,朝着服務員說道:“拉菲不用開了,幫我倒杯牛奶,謝謝。”
“有沒有去看看,上次你也說你胃疼。”楚墨廖關心的問道。
貝兒一下子就想起那天的應酬,楚墨廖故意在人前羞辱她。
她的心理其實有些不舒服,只是扯了扯嘴角,“看過了,有些胃炎而已,不嚴重。”
貝兒喝着檸檬水,儘量讓自己不要去想。
倏爾,一個耳熟的聲音響起,很紳士。
“不好意思,堵車,所以來晚了。”
貝兒擡頭,看到埃爾斯,有些詫異。
埃爾斯還是帶着優雅的笑容。
貝兒一下子就想起了安珏拉說的關於埃爾斯喜歡她的事情,她本來是坐在楚墨廖的對面的,立馬站起來,意識到自己的唐突,扯出一笑,看向楚墨廖,“原來你約了埃爾斯先生。”
貝兒一邊說,一邊不留痕跡的朝着楚墨廖走去,到他身側後,主動的摟住了楚墨廖的手臂,“忘了跟埃爾斯先生介紹,楚墨廖,或許你們早就認識了,他,是我男朋友。”
貝兒在男朋友上加重了音調。
埃爾斯淺淺一笑,很紳士的朝楚墨廖伸出手,“幸會。”
貝兒看着埃爾斯波瀾不驚的沉穩樣子,看起來很有涵養,但,聯想起他居然會因爲得不到她而故意爲難冷天皓,她對他的好印象就徹底顛覆了。
“尼雅夫人呢?”貝兒故意往他身後張望着,“跟她好久不見了。”
“她最近比較忙。”埃爾斯笑着說道,低頭,很淡定的點了餐。
楚墨廖還是吩咐服務員開了拉菲。
“你們是男女朋友,確實讓我很驚訝,我還一直以爲她是冷總的助理。”埃爾斯看着楚墨廖說道。
服務員上來倒了紅酒,唯獨貝兒的是白色的牛奶。隨後服務員站在一旁。
貝兒摟緊楚墨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旁,扭過臉,故意撒嬌的說道:“墨子,如果加上你出國的那幾年,我們算交往五年了吧?”
埃爾斯微微一頓,琥珀色的煙眸掠過一絲失落。
他舉起酒杯掩飾自己情緒,示意楚墨廖乾杯。
貝兒也象徵性的舉起牛奶,和他們一起碰了杯子。
“不知道我上次給埃爾斯先生的方案,您有過目了嗎?”楚墨廖沉穩的問道。
貝兒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
他約埃爾斯過來談生意,她作爲他競爭公司的職員是不是不太合適!
埃爾斯若有所思的目關瞟過貝兒,優雅的放下酒杯,淡笑的說道:“因爲最近的工作比較忙,還沒來得及看。”
埃爾斯說完,目光又落在了貝兒的身上。
他的目光太過複雜,貝兒看的不是太舒服,扯出乾笑,“你們談生意,我似乎不該出現在這裡。畢竟,我可是敦煌的員工。”
楚墨廖一頓,銳眸中掠過一道寒光,很快就消失不見。握住了貝兒的手,“那今天就不談公事。聽聞埃爾斯先生的高爾夫打的很好,有機會一起打一場。”
“嗯,最近估計不行,工作比較忙,等下次有機會。”
貝兒聽得出埃爾斯是推脫之詞,他們沒有談,但是貝兒得到了有效的訊息,埃爾斯沒有幫冷天皓,但也把楚墨廖拒絕掉了。
一頓飯吃下來,雖然氣氛看起來融洽,但,埃爾斯顯然沒多少興趣,聊着投資,汽車行業之類的話題。
貝兒以牛奶待酒,也喝光了牛奶。
看着這頓飯快要接近尾聲。
“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間。”楚墨廖起身,朝着洗手間走去。
貝兒以爲他去結賬,也沒有在意。
直到……
“我去抽支菸。”埃爾斯離席。
貝兒覺得他們可能要談些她不適合聽的東西。
她淡淡一笑,也正常,看着那瓶被喝掉一半的紅酒,貝兒嘆了一口氣,她發現自己確實有演戲的天分,剛纔,也是故意在埃爾斯得面前表演和楚墨廖親密的,希望,埃爾斯知道她真的有男朋友,可以對她不要有非分之想,也可以不去針對冷天皓。
楚墨廖優雅的洗手,擡眸,埃爾斯已經站在面前了。
“楚總,什麼意思?”埃爾斯開門見山的問道。
楚墨廖優雅的遞上一支菸,“我想埃爾斯先生在週二的例會上能夠提出楚氏的方案。”
埃爾斯接過煙,沒有吸,而是放在手上把玩,像是在思考,說道:“說實話,你的方案我看了,跟敦煌集團的大同小異,敦煌比你先一步找我,我爲什麼要幫你,請說出一個我幫你的理由。”
楚墨廖冷眸中如冰封的世界,黯淡,冷情。
“外面那個女人,算不算理由?”那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沒有任何溫度,也沒有任何的情緒。
埃爾斯一愣,擰起眉頭,狐疑的問道:“她不是你女朋友嗎?”
“我有未婚妻了。”楚墨廖淡淡的說道。
埃爾斯瞭然了,露出一笑,黯淡的眼眸像是充入了色彩,變得明亮了起來。
“謝謝。”
楚墨廖沒有迴應,冰冷的走出去,經過吧檯的時候,朝着吧檯點了點頭。
吧檯的服務員把準備好的牛奶放到托盤中。
楚墨廖先過去。
貝兒擡眸看他,只是淡淡一笑,“談好了?”
楚墨廖一頓,心裡無由的一慌,看盡她的眼眸中,似乎在尋找一點異樣。
貝兒拉他坐下,誇獎道:“公私分明,墨子,你長大了。”
“嗯?”
“其實,我諒解,雖然我是敦煌的員工,但是我也希望我的男人成功。”貝兒向他伸出手,“這是一場,我和我的男人的正面爭奪,但是,不管結果怎樣,我們說好,都不要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楚墨廖定定的看着貝兒明媚的臉,喉結滾動,冷眸中掠過複雜的情緒。
貝兒看他不握手,把手放到了桌上,感嘆道:“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和你,一個經管系的學生,一個國家的公/務/員,我們會成爲職場上的對手,當初的我們,肯定沒有想到吧,好神奇,對不對?”
楚墨廖眼眸漸漸的柔了下來,點頭。
“如果,這次我贏了,我要一份禮物。”貝兒調皮的說道。
一剎那,那深深刻在楚墨廖腦子中的貝兒重現,明媚,嬌俏,活潑的就像是精靈,心中柔柔的,就連聲音,也柔的出水,“什麼?”
貝兒環住楚墨廖的手臂,靠着他的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儘量在他身上尋找那種熟悉的味道,“等我贏了再告訴你。”
心裡卻有些莫名的惆悵。
如果她贏了,她想在冷天皓的公司工作,總有一天,她用自己的努力告訴楚墨廖身邊的那些看不起她的人。
她可以出生貧窮,低下,但是,只要努力,肯定會有和楚墨廖匹配的那天。
那樣,或許她和楚墨廖之間的距離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縮小。
“那我贏了,我也要一件禮物。”楚墨廖沉聲說道,喉結滾動,冷眸中放射着異樣的光芒。
“嗯?”貝兒柔柔的依着楚墨廖,但沒有看他,像是還沉靜在她的思考中。
“你!”楚墨廖說道,睿眸卻深沉了好幾分,等着貝兒的答案。
貝兒的心一顫,各種複雜的東西在腦子裡面撞擊,再次閃過了那幾個女人的臉。
倏爾,埃爾斯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對着貝兒很紳士的一笑,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貝兒從楚墨廖的肩膀上離開,服務員上前,幫他們滿上了新的紅酒和牛奶。
埃爾斯事先舉起酒杯,笑着說道:“不好意思,打了一個電/話,耽擱了一些時間,我一會還有事,最後一杯,我敬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
楚墨廖也拿起酒杯,輕輕搖晃着,冷眸瞟着貝兒舉起牛奶,三個人碰了一下,隨後各自飲用了杯中的牛奶。
幾乎是,牛奶剛喝下去,貝兒就覺得頭有些暈眩。
右手握着額頭,突然地一個念頭閃過腦際:牛奶有問題,楚墨廖帶她來吃飯的目的是要把她送給埃爾斯。
這個想法,讓她的心猛然的刺痛了一下,回眸看了楚墨廖一眼,和他冰潭般的眼眸對上,那一處,深入幽潭,她壓根看不清,卻想要抓住。
下意識的緊握着他的手,卻抵不住睏意,昏厥過去。
記得,她白天的時候說過,她很想看看在煉獄中的自己,情緒還會不會被楚墨廖輕易波動。
她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被他推向煉獄的過程卻極其痛苦,痛苦的可以讓心跳立刻停止。
埃爾斯準備扶沙貝兒,手剛碰到沙貝兒的肩膀,手腕就被楚墨廖抓住了。
埃爾斯不解的看向楚墨廖。
“我幫你。”楚墨廖冷聲說道,扶起沙貝兒,向門口走去。
她柔若無骨的靠在他的身上,記憶中的馥雅之香撲入他的鼻尖,他的魅瞳劇烈的收縮着。
埃爾斯跟在他們的身後,按了車鎖。
楚墨廖面無表情的朝着他的車走過去,全身像是籠罩着藍色的涼氣,如冰冷的行屍走肉。
他單手打開車門。
“墨子……”沙貝兒無意識的低嚀。
楚墨廖全身一顫,扶着她,僵直的站在那裡,腦際傳來了她之前說的話:“墨子,就算你爲我準備的是地獄,我都會走一下,因爲我不甘心,不甘心和我那麼想愛的你就這樣死了,我也想知道,走過煉獄的我,是不是還會這麼輕易地被你波動情緒。”
如果他把她送出去,她是否就是生過在煉獄中。
他讓她痛苦了,但,她一定會徹底的離開他的世界吧。《哈哈哈,有親友問,是不是這次國外的旅行會突破一些關係,答案是肯定的。下月我要帶着我女兒出去旅遊哈,等回來跟你們再聊。還有,真的,不要催更啊,鴨梨山大的說,熟悉諾諾的都知道,我正文的更新一般都是最好的。番外除外,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