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地,身邊有別的女人嗎?”
這句話,讓小墨深肉乎乎的臉蛋透着小茫然的表情,似乎不太能聽懂意思,張着小嘴問:“女人?”
江雁聲耐心地給他講解困惑:“就是媽媽以外的女人。”
小墨深伸手撓了撓頭髮,用大眼睛揪着媽媽看。
算了。
看來也問不出什麼。
江雁聲見牆壁上的時鐘指向夜裡快十點,便將這話題揭過,指尖揉揉孩子嫩嫩的臉蛋說:“媽媽帶你去衛生間洗澡,好嗎?”
小墨深點點腦袋兒,伸出小手臂摟着她脖子,臉蛋兒便貼了上來,在她的脖子間輕輕的蹭着。
江雁聲抱着他,小身體還透着股奶香味,心中軟的一塌糊塗。
這個孩子,乖的讓人歡喜。
而等洗完澡出來,江雁聲又用吹風機最溫和的風給他弄乾淨了溼漉漉的短髮,也十一點左右了。
夜深了。
“我想爹地了。”小墨深盤腿坐在大牀中央,腦袋低垂着,小手臂還抱着自己,悶悶的,從小嘴發出的童音還帶着睏倦,聽起來很可愛。
可是,他要哭的時候一點都不可愛。
江雁聲幫他洗澡,自己弄得衣服褲腳都溼了,還沒空去換下,便看見自己兒子,坐着牀抹起了淚花兒。
她一時有些茫然,到底是沒有照顧小孩的豐富經驗,也不知道他這是好端端的傷感個什麼?
“你不是要睡覺覺了嗎?”
江雁聲問他。
小墨深點點腦袋,就是要睡覺了纔想爹地了。
這四年一直都是跟着霍修默睡,一晚上都離不開人,白天興許還很興奮,有好多喜歡他的人和好吃的,一到了晚上要睡覺了,困了想睡覺自然就會找爹地。
小墨深眼圈泛紅,巴巴揪着媽媽邊看邊哭:“我要爹地。”
說掉眼淚就掉,關鍵是江雁聲還勸不住,她頗爲的頭疼,先抽出紙巾,很溫柔地給孩子的臉蛋擦去淚痕,眉心蹙着道:“你已經四歲了是個小大人啊,不能哭鼻子了,知道嗎?”
小墨深一抽一抽的:“可是爹地沒有說過呀。”
“那媽媽現在跟你說,可以嗎?”江雁聲看他睡覺都要霍修默,心裡不酸澀是不可能的,到底孩子對她還沒依賴到很深的份上。
小墨深歪着小腦袋想了想,很認真,然後又搖搖頭。
“不可以。”
他小臉皺着,一本正經地跟媽媽說:“我就要爹地。”
江雁聲被吵得太陽穴疼,只好靜下心說:“可是你爹地不會來媽媽這的,你難道要哭一整晚?”
小墨深這性子,得哄。
江雁聲不哄了,直接告訴他,你想你爹地哦?
那抱歉,他來不了。
小墨深微張着小嘴好一會,突然鬧起了脾氣。
他聽話的時候乖得不行,但是乖戾的性子上來了,便將枕頭往牀下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你是壞,懷媽媽。”
江雁聲抿脣:“我給你糖果吃,給你煮肉肉吃,還把你舅舅介紹給你認識,又給你洗得香噴噴的,現在你享受完了,就要找你爹地,霍墨深,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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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件件的算,還不忘說這個小傢伙:“你是要在媽媽這當白眼狼,還是一個壞兒子?”
“我纔不是壞兒子。”小墨深氣得小身軀都發抖,哭着指着她:“我第一次當你兒子,你就不能讓讓我?”
江雁聲臉上也沒了笑意,反問:“我還第一次當你媽媽呢,爲什麼不是你讓我?”
“我是小孩。”
“我還是女人。”
……
小墨深發脾氣時,大多數都是爹地哄着順毛,哪有像現在這樣,媽媽纔沒哄幾句就撇下不幹了,開始跟他對着來。
這讓小傢伙的內心產生了莫大的落差感,接受無能,只能氣的把自己小身體埋在被子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江雁聲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模樣,第一次感到霍修默精細養孩是件麻煩事。
嬌氣。
跟南潯家那個皮小子比起來,嬌氣了上百倍。
在她記憶中,周慕潯幾乎就沒哭過鼻子,頂多紅了眼圈,有淚花在裡面打滾,然後自己硬生生憋了回去,怎麼都不會像現在眼前這個小混蛋,吵不過,就趴在被子裡哭,屁股還翹得高高的。
要怎麼去哄好一個孩子?
江雁聲過去,指尖碰了碰小傢伙的屁股,聲音緩下:“這樣吧,我們和好?”
小墨深氣性大,又是愛記仇的小孩。
他從被哭得溼漉漉的被子裡露出了臉蛋,小小的童音十分憤怒地在咆哮,每一個字都直接戳着江雁聲的心窩子:“你是壞媽媽,難怪爹地不要你做老婆。”
“……”江雁聲。
“我也不要你做媽媽了。”
江雁聲在浴室被水染溼的衣服貼在身上感到很涼,異常的涼,在看着他,眼眸的情緒幾乎讓人無法清晰看清,半響,她紅脣溢出輕飄飄的一句:“哦,你還是繼續哭不要說話,這樣討人喜歡點。”
……
一個小時後。
別墅的門鈴響了。
江雁聲換了一身乾淨的家居服下樓開門,南潯拎着些吃的過來,這次沒帶上兒子,她說:“白天忙,這會兒才抽的出空。”
“進來吧。”
“你兒子呢?”
“樓上哭睡了。”江雁聲將客廳燈打開,又到酒櫃裡拿了兩瓶珍藏的紅酒出來,她被孩子哭得現在額頭都疼,心裡止不住的煩,正好南潯來了,兩人可以一起喝杯。
南潯也是當媽,一想就知道哭什麼了。
她說:“孩子都這樣,到了晚上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就會哭着喊要回家,除非是有親近的人在身邊陪。”
江雁聲坐在沙發上,臉上被燈光照映得沒什麼表情,先悶悶的喝了杯,才笑得很狼狽起來:“他不哭時,我還能有很多方法跟他相處,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哄了。”
南潯:“小孩子忘性大,你信不信明早他醒了,你溫柔跟他說句媽媽抱抱,那小子絕對又甜甜的撲過來。”
江雁聲看了眼南潯說:“到了晚上,又繼續吵嗎?”
“聲聲,你這是太不願意失去了,纔會接受不了一點點的落差感。”南潯也悶了口酒,語氣摻雜着難言的羨慕:“能失而復得,該珍惜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