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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棺棺的一番話,將江雁聲的眼睛刺激的通紅,喉嚨間有股酸澀難忍的情緒,卡着咽不下去,這種滋味很難受。
她還在聽,聽葉棺棺說話,又感覺什麼都沒聽進去。
整個人都恍惚的厲害,半天了,才找到自己聲音,細啞難聽:“有一次我趁着他睡覺的時候,想碰他,結果他反應很大……”
“霍爺仇家不少,隨時都有人來尋仇,他在z國的時候要是連這點防備意識都沒有,恐怕早就把命喪在這了。”
葉棺棺知道江雁聲生活在高貴圈內的女人,沒有接觸過什麼骯髒陰暗的事,自然就無法用正常人的目光去看待霍修默的行爲。
像她別說是睡覺時不讓人碰自己了,連枕頭下,大腿處都要綁着一把槍才安心。
江雁聲瞳孔微微縮着,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伸手揉了揉自己已經完全喪失表情的臉蛋。
葉棺棺掛電話去,跟她說了最後一句話:“我要是你,就順着點霍爺,女人太倔強是會在男人手上吃苦頭的,霍爺要能放下你,這些年早就女人成羣了,還會回來找你生孩子?江小姐,新歡比不上舊愛的。”
手機傳來一陣嘟嘟聲,連最後一點聲響也沒有了。
江雁聲手機從她手心滑落,掉在了地板上,她眼皮下紅的太嚴重,連閉眼時都感到了痠痛,滾燙的淚水沿着睫毛滑落下。
這一整天,她哪兒都沒去。
在孩子面前,很平靜。
與霍修默的矛盾,江雁聲不願意在小墨深面前透入出半分異樣。
陪他玩了一上午,午睡時,江雁聲躺在孩子身邊,聊天的過程中,小墨深肉乎乎的小手摸着她的耳朵玩,小聲說:“爹地以前打架,我看到好多人打爹地一個人,還拿刀砍爹地後背。”
江雁聲眼眸猛地睜開,看着孩子鬱悶的小臉。
關係混熟了,小墨深便會將心裡話跟媽媽傾訴:“媽媽……我們要對爹地好一點的噢,爹地賺錢養我們好累好累。”
江雁聲伸手將孩子小身體抱在懷裡,呼吸很深,壓着情緒。
“那些都是壞蛋,他們都欺負爹地。”小墨深很奶氣的娃娃音,卻刺得江雁聲胸口內的心臟有些疼。
“爹地有時候流好多血……嚇壞我了媽媽,爹地不讓我看,還是棺棺姨姨給爹地包紮的傷口,然後,然後我就問爹地想要什麼,他說想要媽媽。”
平時小墨深哪兒磕碰到了,哭了。
霍修默都會買洋娃娃哄他,所以,當霍修默流血時,小墨深也會想要用這招去哄自己爹地。
他仰頭,大眼睛無辜的盯着江雁聲說:“媽媽,我把你送給爹地好不好?”
江雁聲脣角對他努力的揚起笑容,點頭:“好啊。”
“嘻嘻,不過你還是我的媽媽。”小墨深白白胖胖的小手抱着她,很喜歡躺在媽媽溫軟的懷裡,說了半天的話,也困了。
他漸漸的睡着,而江雁聲卻一直毫無睡意。
不管生不生二胎,霍修默停藥這事,終究是個隱患。
晚上十點左右,江雁聲一直在等男人應酬回來,她沒入睡,主臥裡的大牀躺着呼呼大睡的小墨深。
天黑後。
不知道爲什麼孩子就嚷嚷着自己長大了,要跟爸爸媽媽睡,江雁聲自然是什麼都依着的,便哄睡了小傢伙。
她洗完澡,穿着酒紅色的睡袍獨自坐在客廳,燈光熄滅,只有落地窗外的月光倒影着她的身姿。
快十一點五十分時,別墅外才響起了車子的聲響。
霍修默氣勢迫人的走進來,一身濃重的酒氣,他皺緊着眉頭,似的情緒很沉戾般,將黑色大衣脫下,隨手扔在沙發上時才注意到坐着一個女人柔美的身影。
氣氛靜了幾秒。
霍修默沉沉開腔:“你在這做什麼?”
這個時間段,他以爲江雁聲已經入睡,卻不料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裡,身上披着浴袍,秀髮也散下了。
客廳的燈光被他打開,明晃晃的光線下,江雁聲小臉素淨,擡起眼眸,平靜開口:“我想跟你談談。”
霍修默盯着女人半響說:“到樓上。”
有孩子在,江雁聲搖頭拒絕了:“在這也一樣。”
霍修默冷聲開腔,似察覺到她心思一般:“怕上樓到主臥去我會強.奸你?江雁聲,這棟別墅每個角落我都能上你,知道嗎?”
要是平時,江雁聲肯定嗆聲回去,諷刺他有種當着孩子的面上試一試。
不過現在,她脾氣出奇意料的好,面容平和,語氣也很輕:“你兒子還躺在主臥裡睡覺,我們會吵醒他的。”
她不提,霍修默完全忘了自己忽悠兒子,要三天才能長大跟媽媽睡覺這事了。
他忘了,小墨深可是記在心上。
“談什麼?”
霍修默高大的身軀坐在沙發上,伸出大手去將茶几上的醒酒茶端過來,灌了一口入喉。
這個顯然是江雁聲事先準備的,還帶着溫度沒冷卻。
江雁聲紅脣微張,要開口前又被霍修默打斷,聽到他語氣冷冷道:“你要想讓我放你出去,免談。”
他陰晴不定的性格,指不定談崩了又來強.奸人。
江雁聲纔不會自討苦吃,眼眸直視男人幽邃的黑眸,抿脣道:“我可能懷孕了。”
霍修默眼底的神色驟然加深,修長大手要去碰她。
江雁聲微微躲開,眼角餘光睹見男人頃刻間就沉下的臉色,又馬上說:“你先別動手動腳,我們談好了在親近。”
每次跟霍修默溝通,他都要先親熱一番,這樣鬧到最後,江雁聲完全沒有精力去應付他了,所以,有了幾次的前車之鑑,她學乖了。
江雁聲不讓碰,倔強地說:“你先前停了什麼藥,能不能繼續服用,你現在這樣有暴力傾向會讓我很沒安全感,霍修默,萬一哪天你控制不住脾氣把我傷了,孕婦和孩子都很脆弱,我們先前的孩子是怎麼沒的,你自己應該也清楚。”
她等了大半夜,就是爲了勸他別停藥,雙手覆在自己肚子上,語氣有的是無可奈何:“你要硬塞給我一個孩子,我懷上就不可能打掉,你能不能負點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