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顯城開着車子急匆匆的到了牧場,直把車子開到了馬廄門口附近停了下來。
烏雪的馬廄前面已經站了七八個腦袋,大部分都是牧場的員工,人羣中間一位腦門上幾乎沒有什麼頭髮只剩下腦袋四周這麼一丟丟的白花則是請來的農大牧業教授,姓餘,搞牲畜疾病防治的。幾個生面孔不用問是他帶來的學生。
“餘教授,怎麼樣了?”盧顯城着急的問道。
一邊問一邊往裡走,旁邊的人一看老闆來了,自然也給盧顯城讓開了一條道,走到了馬廄門口的時候,盧顯城發現昨天還好好的大馬現在已經躺到了地上,現在嘴裡流着口涎,時不時的身上的肌肉還打着顫兒。
餘教授對着盧顯城搖了搖頭:“我這邊已經沒有辦法了,現在你來的正好,大家都等着你拿主意呢,我給裡能給的建議就是讓它少點兒痛苦”。
盧顯城聽了不由的一愣,連忙問道:“昨天晚上的時候我看它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一下子就這樣了?”。
餘教授聽了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生病這東西不太好說,別說昨晚了前一分鐘都不能說好”。
盧顯城也沒有遇到過這個事情,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拿眼睛去看魏永良。
魏永良被盧顯城這麼一看,輕微的點了下頭。
“那就這麼辦吧!”盧顯城嘆了一口氣說道。
說完盧顯城就要轉身走,這邊還沒有邁腳呢就被餘教授給叫住了。
“馬屍體你準備怎麼處理?”。
這個問題一下子又把老盧給問住了。
對啊!馬屍體怎麼處理?盧顯城不由自言自語了一句,一般來說不是火化就是深埋,當然了要是心黑也可以賣給肉販子。
不過盧顯城顯然不是這樣的人,並沒有考慮賣給肉販,第一個想到的是火化。
“火化?”盧顯城對着餘教授問道。
“要不這樣吧,你把馬屍體捐給我們作解剖”餘教授說道:“這種病以前我也沒有怎麼接觸過,正好解剖一下加深下了解……”。
看着老頭想要長篇大論,盧顯城立刻伸手製止了:“那就這麼定了!等會兒你和魏永良商量着辦好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邁步就走,盧顯城可沒有心情看着別人把自己的馬給了結了,雖說看起來進氣少出氣多,不過也是條生命,老盧有點兒於心不忍,乾脆直接撥腿離開來個眼不見心爲淨。
魏永良這裡一看老闆要離開,立馬小跑了兩步跟上了盧顯城,呂耀看這樣的情況也快步的跟上了來。
“老闆!”魏永良跟着走了十來米,遠離了人羣喊了一聲。
盧顯城停住了腳步轉身問道:“什麼事?”。
“我們這邊添牧場獸醫的事情要抓緊了”魏永良說道:“牧場裡必須要設獸醫了,而且最好是有一定水準的獸醫”。
看着盧顯城拿着眼睛望着自己,魏永良繼續說道:“今天這個事件,未必沒有下午獸醫來誤診的原因,打了一針之後走了沒有半小時,烏雪就躺下了,等着我們打電話說馬不行了,這人就死活不肯再過來了,然後我又趕快的給農大餘教授打電話,餘教授來了之後到是看出了病情,不過他一時間也治不了,因爲手頭沒有相關的藥物……”。
魏永良沒有想到國內的獸醫水平會這麼低,而且就算是餘教授這邊也是紙上談兵多於實際操作,原本一個簡簡單單的小病被醫成了大病,最後直接把一匹馬給弄死了。
“要不我們告獸醫站吧,可不能便宜了這傢伙”呂耀在旁邊建議說道。
盧顯城心裡略思考了一下之後這才張口問道:“這個問題你們問過餘教授了沒有?有沒有可能出俱解陪報告,有了這東西我們就有很大的把握了?”。
聽盧顯城這麼一問,魏永良苦笑,呂耀是哭笑不得。
“餘教授說,他們的解剖是做不了法律依據的,而做的了法律依據的部門又不會給馬匹做解剖,所以這個事情不太好說”魏永良說道。
“那就先報警吧,然後再和獸醫站交涉!實在不行的話再走法律途徑”盧顯城想了一下就對着魏永良說道。
一匹這麼貴的馬就這麼掛掉了,盧顯城哪裡會輕易的放過獸醫站,而且一聽說不行了連人都縮了,這什麼工作態度啊。
“那好!”魏永良這邊一聽立馬轉身回到了馬廄旁邊去安排。
盧顯城望着呂耀問道:“還有什麼事情?”沒等呂耀回答,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張口問道:“小馬駒被關在了哪裡?”。
“原來的宿舍裡清出了一個房間鋪上了乾草之類的”呂耀伸手指了一下原來的那一排老宿舍。
盧顯城擡腳說道:“走,去看看!”。
“老闆,牧場還要招人手麼?”呂耀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問道。
盧顯城現在的心情有點兒不太好,想都沒想說道:“過段時間吧,現在我這邊頭痛的是找獸醫”。
給這次事情這麼一鬧,盧顯城覺得自己這邊還是要弄個專業的獸醫到牧場裡來,而且水準要高一點兒的,不能是半調子,另外一些給馬做手術的醫療器械之類的也要弄一些進來。雖說不指望達到世界一流水平,但是至少說一些簡單的小手術要做的起來。
要不是隔三差五的給自己來這麼一趟,死上這麼一兩匹馬,那自己的小日子還過不過啦!
到現在盧顯城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牧場這麼快就會掛了一匹馬,而且是剛到不久的最貴的一匹漢諾威。
聽老闆這麼一說呂耀就閉上了嘴巴,性格大條的他知道了這個時候似乎不是和老闆提招人事情的好時機。
心情好的時候呂耀這麼一提盧顯城一準兒答應,因爲經過這麼些天下來,嚴山虎三人給盧顯城的印象很好,雖說年輕了一些性格跳脫了一點兒,不過幹起活來還真的沒的挑,五個大專生雖說文化高點兒,但是論起幹活和吃苦五人綁一塊兒也是不三位退伍小戰士的對手。再加上牧場確實也該加上了,馬上隨着夏爾馬過來,這人手真的是太吃緊了。
盧顯城站到了關小馬駒的屋子門口,伸手剛推開了門,就看到小馬駒兒已然站到了門口,伸着腦袋湊到了自己的面前,門開了一條縫兒就把腦袋伸了出來開始嗅着自己的衣服。
“可能是餓了!我去給它衝點兒奶粉”呂耀說了一句之後就轉身忙活去了。
盧顯城則是伸手摸着小馬駒的腦袋,輕輕的把這小傢伙往屋裡面推,防止小傢伙跑到了外面去。
把小馬駒推出了屋裡,發現果然地上已經鋪上了乾爽牧草。就算盧顯城踩上去都覺得軟軟的。
馬駒兒對盧顯城很好奇,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望了一會兒,突然之間前蹄猛的一擡一個跳躍就開始原地蹦了一下,緊接着就開始轉頭沿着屋子快跑了兩步,小傢伙的步伐很輕快,看樣子是準備和盧顯城一起玩鬧一番。
“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啊,也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馬上就要成孤兒了”盧顯城望着撒着歡的小傢伙不由的說道。
這麼小的馬駒兒離開了母親之後居然還蹦蹦跳跳的,在盧顯城看來小傢伙的心可真夠大的。
每一次盧顯城一伸手,小傢伙就會跳開然後又慢慢的往盧顯城的身邊湊,湊到了快到跟前後蹦開,似乎是在玩一種遊戲。
看着小傢伙的樣子,盧顯城又樂了,自言自語道:“你說不定能和二哈成爲好朋友,都是沒心沒肺的貨!”。
看着小傢伙自娛自樂的玩了一會兒之後,盧顯城聽到門響一轉頭就發現呂耀進來了。
“你來喂還是我來喂!”呂耀這時拿了一個大奶瓶子走了過來。
說是奶瓶子有點兒不確切,確切的說是以前食堂馬師傅用來喝茶的大塑料杯子,巨大無比的杯子,普通的一水壺水估計也就是一杯半到兩杯的樣子,上口上面直接套了一個橡膠的皮手套,一根手指剪了一個小口兒。
“怎麼喂?”盧顯城問道:“誰想起來做這東西的,挺有創意的嘛”。
“一時間也沒有趁手的東西就只能開動腦筋了,嚴山虎這小子想起來的招兒”呂耀一邊說着一邊示意盧顯城把手中的‘奶瓶子’倒起來。
一看到盧顯城手中的奶瓶子,小馬駒兒立刻湊了過來,等着盧顯城把奶瓶一立起來,小馬駒直接咬了上‘奶嘴’兒吸了起來。
盧顯城看的只剩下眨眼了,呂耀卻在旁邊直誇誇。
“小傢伙不光長的漂亮而且特別的聰明,做好這個東西我們只是示着擠了一點兒奶到了它的嘴裡,然後它自己就吸上了。喝了一瓶子之後,第二次看到你手裡拿這個自動就湊上來了!魏永良都誇這小馬聰明呢”呂耀望着昂着頭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的吸着奶的小馬駒說道。
確實如呂耀所說的,小東西很聰明一大瓶子奶進了肚子裡之後,還伸着腦袋看了看盧顯城手中的奶瓶子,然後又擡頭吸了兩下,發現瓶子裡真的沒有奶了這才放棄了。
吃了奶之後,小傢伙直接走到了牆角就這麼躺了下來,側着身子看了看盧顯城和呂耀叫了一聲之後就把腦袋枕到了乾草上。
“這傢伙吃完了就要睡了”呂耀對着盧顯城說道。
盧顯城一聽:“這小傢伙還真省心!”。
“嗯,除了一會兒要喂一次奶之處,其他的真的很省心”呂耀說道。
小馬駒要睡覺,盧顯城自然就不能打擾人家了,出了屋子帶上了門,盧顯城就想着自己今天是回城裡的房子睡覺呢,還是在這裡睡。雖說那邊的房子裡有梅沁蕊幾個,不過盧顯城總覺得有點兒不放心,畢竟二哈放在哪裡就有被人喂藥的事情發生。
想了一下還是有點兒不放心,直接給家裡掛了一個電話,跟妹妹說自己這邊的事情已經完了,馬上就回去。
等着盧顯城回到了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夜裡的十點多鐘了。
反正家裡的客房不少,而且房間裡的牀也夠大,再加上屋裡的空調很受這些女生們的歡迎,梅沁蕊宿舍四人也就分兩個房間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