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尼姑庵與尋常寺院大爲不同.並無可供舉行法事的場院.到處都是房舍.只在靠南的這片區域有一處空地.空地上放着一盤石磨.此時這石磨上正捆着一個身無寸縷的年輕女子.此人年紀當在二十歲左右.個子不高.很是乾瘦.頭髮已經被人剪的斑禿不全.在她四周圍繞着十幾個身穿宮裝的中年婦人.每人手中都持有一根棗枝.樹枝上皆有一隻綠色的刺蟲.此時她們正在以手中的刺蟲蜇那年輕女子的胸乳和下腹私處.棗樹上這種綠色的刺蟲較尋常毛蟲毒性要大.若被其蜇中會極爲痛苦.便是蜇中手背已然難以耐受.更何況蜇的是敏感的私處.故此那年輕女子每次被蜇到都會發出慘叫.吃痛之下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而那些中年婦人不但不停手反而大感興奮.那年輕女子叫的越慘她們蜇的越勤.
那年輕女子貌似已經被蜇刺了很久.**泛紅腫脹.劇痛之下已然失禁滴瀝.慘象令人不忍直視.這十餘人周圍亦有不少衣着暴露的宮女.那些人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或搖扇乘涼.或扎堆兒私語.皆未上前阻止.
就在莫問斟酌如何處置此事之時.張洞之已然躍入了院中.左右開弓將那些虐人的中年婦人打趴在地.張洞之氣怒之下下手頗重.被打婦人無不嘴角掛血.但這些婦人捱打之後並未跑走.而是歡喜的看着張洞之.更有膽大者竟然探手拉他.
莫問從未見過女子有這種眼神.這些婦人的眼神之中除了歡喜還是狂熱.短暫的停頓之後.幾名婦人竟然同時拽開了衣服.或敞懷高喊或坦胸低囈“看我.快看我.”“來.來呀.”“別走.求你別走.”
別說未經人事的莫問了.便是年過而立的張洞之又何曾見過這種架勢.驚慌之下伸手去推那些婦人.由於速度不快.被一婦人抓到了手掌.那婦人抓住張洞之的手掌之後立刻拉向自己的前胸.張洞之皺眉抽手.就在此時另外一婦人已然自下方抱住了他.探手摸向他的胯下.張洞之有感.勃然大怒.起腳將那婦人踹飛.這一腳用力更重.那婦人撞上了門房的北牆跌落在地.口中吐血.卻捧着右手狂喜高喊.“我摸到了.是真的.是它.”
其他幾位婦人雖無那麼大的膽子.卻紛紛褪下本就不多的衣裳捧胸彎腰示於張洞之面前.竭力想讓張洞之多看她幾眼.
“放肆.”張洞之挑眉怒喝.
可惜他的怒喝並沒有令得這些婦人收斂.反而有人上前撕扯他的衣服.張洞之起手將其摑倒.那婦人抓的甚緊.倒地的同時撕下了張洞之的一綹衣襬.那婦人抓着那片布條視若珍寶.緊緊握在手裡自身上尋覓藏掖之處.
“再敢無禮.休怪本將軍刀下無情.”張洞之無奈之下自背後抽出一把鋼刀反握在手.
直待張洞之抽出刀來.那些婦人方纔有所收斂.但他們接下來的舉動卻更加瘋狂.袒胸露乳.彎腰顯股做出種種誘人姿態.這些姿態若放於牀幃之中確是誘人.但作於光天化日之下則大爲醜陋.其口中所說言語亦放肆失態.“我體膚白滑.無人可比.帶我走.”“我還可以生養.要我.”“你要怎樣.奴婢都答應.”
此時周圍的那些婦人已然聞聲而至.張洞之眼見情勢不好.反手割斷了身後女子手上的繩索.還刀歸鞘躍回了門樓.
“好你個莫問.見我受窘.竟然袖手旁觀.”張洞之面紅耳赤.
“這些婦人如此大膽.我便是下去又能如何.”莫問的臉皮比張洞之還紅.他何曾見過此等瘋癲舉止.此時心如撞鹿.氣息難平.
“這些中年宮女當有二十多年未曾見過男子.看似正常.實則早已憋的瘋癲了.”張洞之皺眉打量着院內那些衣不蔽體的婦人.
“陰陽交合乃是天道.將她們囚禁在此.不瘋纔怪.”莫問扭頭別處不願看那院中白肉.他並未被囚禁二十年.不知曉二十年中不見女子會是何種情形.但他很清楚男女皆有欲求.年紀輕輕禁慾二十多年絕不是常人能夠耐受的.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自門房走出了一個肥胖的灰衣尼姑.手中持有一根皮鞭.出得門房也不開口.猶如驅趕牲畜一般的鞭打那些女子.此人下手頗重.被打的那些婦人吃痛不過四處散去.不過她們並未走遠.亦沒有穿上衣服.
“好大的膽子.這天寧庵可是禁地.男人到這裡來是要被砍腦袋的.”那尼姑衝門樓上的二人喊道.此人膀大腰圓.當在兩百斤以上.偌大的腦袋如同面瓜.
由於此人說話極爲無禮.莫問便沒有答話.而是自懷中取出聖旨向她扔去.那尼姑見狀急忙探手去抓.卻沒有接住.聖旨落於地上.她只得彎腰拾起.
單看那尼姑抓接聖旨的速度.便可以看出此人修爲平平.甚至連平平都算不上.可能學過幾天武藝.懂些三腳貓的功夫.
那肥尼姑看罷聖旨.頓時變臉.滿面笑容衝二人合十行禮.“原來是兩位上差到來.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兩位.還請莫要怪罪.”
“不知者無罪.你這天寧庵有宮女多少人.”張洞之出言問道.
“回上差.司徒府在冊有三百一十二人.近些時日病死了一人.已上報司徒府.眼下還有三百一十一人.”尼姑擡頭回答.
“有多少尼姑.”張洞之再問.
“七人.”尼姑回答.她們這些尼姑實則就是此間看守.
“讓所有宮女穿戴整齊.前來此處等候問訊.”張洞之下令.
那肥尼姑聞言立刻拿起掛在脖頸上的竹哨鼓氣吹響.散於庵中的宮女聞聲自各處向此處趕來.
“莫老弟.你到此處是觀賞這山中景色的嗎.”張洞之衝一直扭頭旁觀的莫問說道.
莫問聞聲無奈回頭.此時先前那些褪去衣裳的中年宮女正在穿回衣物.動作之下白肉更加刺眼.炎熱夏日本就容易滋生慾念.見了這白花一片而無慾念者恐怕只有那些內侍閹人了.
片刻過後.庵內宮女盡數來到.自東到西站了三羣.站於東面的皆是年紀較大的宮女.衣着褪色嚴重.面上已有皺紋.神情最爲放肆.目中帶火直視二人.且手下多有無恥動作.中間那簇年紀略輕.三十歲上下的佔了多數.這羣人雖然亦是直盯着二人.雙手卻多是自然下垂.最爲年輕的那羣宮女站在最西.這羣人站立時仍然保持了宮女禮儀.低頭站立.雙手疊於胸腹之間.這羣人雖然最爲年輕.情況卻最爲悽慘.衣裳多不整齊.頭髮多有斑禿.身上多有傷痕.且大多面帶飢色.不問可知她們到此時日較短.經常遭受那些早來的宮女欺凌虐待.
雖然這些宮女年紀相差較大.卻無一例外的婀娜體態.傾城容貌.女子不曾生育體內元陰便不流失.元陰若在.不管多大年紀身形都不會臃腫走形.另外這些人的容貌亦是驚人的美豔.較之周貴人和皇后有過之而無不及.較那兩位周貴人賞賜的宮女更是美上很多.這一情形是莫問之前未曾料到的.不過微微轉念便明瞭了.後宮那些有名分的妻妾多有家庭背景.孃家不是高官就是將帥.被冊封並不是因爲她們貌美而是因爲皇上需要籠絡她們的孃家.而這些宮女不得名分並非因爲她們貌相不好.而是她們出身平民.無有籠絡價值.
這裡聚集了三代帝王臨幸過的宮女.這些宮女纔是晉國容貌最爲美麗的女子.但此時她們卻被送到這裡永久囚禁.多年的囚禁不但蹉跎了她們的年華.亦扭曲了她們的性情.
這三羣女子隊前皆站有一手持皮鞭的尼姑.這幾個尼姑無一不是肥頭大耳.其中一人貌似未曾醒酒.站於隊前搖搖晃晃.
“下去吧.”張洞之低聲提醒莫問.
莫問回過神來衝張洞之點了點頭.二人自門樓躍入了院中.
莫問落地之後並沒有衝那些宮女發問.而是走到那醉酒的尼姑面前挑眉開口.“身爲出家人.竟然醉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那尼姑聽得訓斥.嚇出了一個激靈.低頭不敢接話.
莫問見她害怕亦沒有難爲她.轉身衝那些女子說道.“曾被妖物寐身者留下.其他衆人各自回房.”
此語一出.立刻有人轉身離去.不過離去者甚少.只有十餘人.莫問和張洞之見狀面面相覷.這妖物當真了得.竟然**了這麼多宮女.
那醉酒的尼姑先前受到了訓斥.此番急於立功表現.皮鞭一抖.高聲喊道.“誰敢撒謊欺瞞上差.抽鞭一百.禁食三天.”
尼姑的這聲喊叫起了作用.場中的宮女紛紛離去.片刻過後只剩下了五人留在場中.這五人有三人爲中年宮女.兩人在三十歲上下.無年輕宮女在內.
莫問皺眉打量這五人.這五人高矮各異.面龐有長有圓.看不出有何共同之處.此外這些人的氣息亦無明顯異常.
“報上各自生辰八字.”莫問開口說道.
留在場中的五位宮女爭先回答.莫問聽罷眉頭再緊.這些人的生辰八字亦有很大差別.並無相似關聯.可見那妖物找上她們只是隨心而爲.並非刻意.
沉吟片刻之後.莫問探手指着東首第一人.“由你開始.細數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