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閉關已久,大劫爆發時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林半湖就來了,他要借神石一用……”趙明海苦笑道:“本來是他助我成就法身,別說借一點東西,要我幫他拼命都行,但那是我的關鍵時刻……”
林飛點點頭,想想也知道那是什麼情況,林半湖必定是在大劫中遇到了什麼麻煩,纔來借神石,那說明情況真的很緊急,趙明海沒有拒絕的餘地。
趙明海也是嘆了口氣道:“我這才知道,林半湖竟是早就算到這場大劫的來臨,所以纔會踏遍諸界,尋找有潛力者助其成道,而我只是他選擇的其中一位而已,所以我也無法拒絕,後來便帶着神石與林半湖深入黑淵,與淵皇大戰,然而戰況卻是比我想的更加激烈,戰到最後,我拋下肉身暫時封住黑淵,只剩神魂與羅浮界衆多強者逃了出去……”
“當時情況危急,各大門派爲了保存火種,以絕世飛艦護送各派種子逃生,林半湖念我的犧牲,便讓我帶着神石離開,可惜中間被黑淵阻攔,飛艦受創嚴重,我便與神石落在了這裡,所幸飛艦空間還有着作用,化爲黑山頭供我容身……”
“原來是這樣。”聽完這一切,林飛便是恍然,難怪黑山頭這麼奇怪,其中總能找到上個時代的遺漏,原來根本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趙明海說到這裡,語氣已經變得平淡,似乎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繼續說道:“法身雖是強大,但也並非亙古不滅,何況當時我僅剩神魂,受創嚴重,漫長的時間消磨之下,神魂隕落,化作仙孽,僅剩一縷純粹意志,就是如今的我。”
“等等。”林飛有些奇怪道:“你跟神石共處幾萬年,竟然沒有發生任何爭鬥?”
趙明海苦笑一聲道:“怎麼沒有,剛降臨此地時,我還有餘力降服神石,但是一到關鍵之時,那神石便會擺出師弟僅存的意志,要與我同歸於盡,我也只能罷手,一直拖到如今,神石卻在慢慢恢復,只是我們顧忌到一旦動手就是魚死網破,才一直相安無事。”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林飛道:“我們對峙幾萬年,彼此牽扯太深,若是我親自出手,恐怕最後的結果只會是同歸於盡,所以,這無數年來,我一直在等一個轉機。”
林飛被那目光盯着,忽然覺得有點不妙,想抽身而走:“那你慢慢等,我還有事先走了。”
趙明海卻也沒攔,只是在林飛背後幽幽道:“你繼承了仙孽,又聽到了這些往事,你以爲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林飛頓時身形僵住,暗歎了口氣,早就知道好處不是那麼好拿的,只是陷入了一段幻境,莫名其妙的就牽扯進一段上古秘辛,現在可是陷得有點深了。
正如趙明海所說,他等了幾萬年,就是在等一個轉機,若是自己輕易離開,恐怕趙明海會真的發狂。
趙明海雖說只剩一縷意志,但真要動起手來,法身殘念與金丹之間的差距實在很難衡量,反正林飛是不想去試探。
趙明海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你先前便擊敗了那顆神石,乃是我對神石實力的推演模擬,戰力卻與真正的神石一模一樣,換句話說,只要你能找到神石,就必然能將其擊敗。”
林飛卻是冷笑道:“說的容易,我一路準備的手段,都在那一戰中消耗乾淨,想要再次湊齊沒那麼容易。”
趙明海卻好像早有預料,笑了笑道:“這你不必擔心,我早有準備。”
說着,趙明海伸出手來,林飛面色一動,因爲他看到,那指引自己來此的娃娃,竟是隨之飛了出來……
娃娃本是小狗形狀,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有幾分憨態可掬的感覺,一路上幾次指引林飛,但是到了最後,就把林飛引到了這裡來。
現在看來,這娃娃完全是趙明海的佈置。
只見趙明海手指點下,那娃娃彷彿被賦予了某種靈性,雙眼頓時泛起黑色靈光,一陣閃滅之後,便是隱去,又是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然而林飛卻不敢再等閒視之,他清楚的感覺到,那娃娃樣子雖然沒變,但上面有清晰的意志傳出,就像一尊兇獸被人喚醒,彷彿是來自遠古的兇惡之氣散發而出。
趙明海將手中娃娃輕撫幾下,說道:“當初那飛艦上承載着衆多門派的復興種子,這娃娃便是當初專攻煉器之術的靈機門之寶,它擅長承載兇獸靈魂,後來我爲了防止敗在神石手中,便將其再次煉化,爲自己準備下一個容身之地。”
說完,趙明海便把娃娃扔了回去,看向林飛道:“我這幾萬年的心血都在其中了,到時候此寶會幫你對付神石。”
林飛將手中娃娃把玩了幾下,心中頓時一動,趙明海還真是所言非虛,這娃娃中透出股奇異的氣息,在趙明海喚醒下發生了某種改變,彷彿專爲對付神石而生。
而他,便是負責用這工具降服神石的人。
見到林飛不再推託,趙明海面色也是變得和緩:“我只是一介孤魂野鬼,其實對於生死早就看淡,但是我那師弟被神石作爲威脅,困了幾萬年,還有復生的機會,若是我那師弟這能得到解脫,神石便可以作爲你的酬勞。”
話都說到這份上,也容不得林飛拒絕了,他便將娃娃收在乾坤袋中,這就算是答應下來。
趙明海見狀也是露出滿意之色,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一旁大氣不敢出小魔頭二人道:“這二人雖然修爲太弱,但身上的傳承有些意思,對付神石時,倒是有資格作爲炮灰,你帶去也不算浪費。”
小魔頭跟鬼子頓時面色一白,幾乎要拔腿就跑,然而在趙明海的威壓之下,卻是動都動不了。
然而林飛看了二人一眼,卻好像略一猶豫,然後搖頭道:“炮灰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