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並沒那多餘的功夫,也沒那多餘的閒情,去與你諸般解說;現在,你還是廢話少說,趕緊乖乖地跟我走吧。否則,再耽擱下去,怕是你那城主相公,就要找來了。不過,我是絕不可能等這種事情發生的。還有,你放心,我會盡量避開你那城主相公有可能會追尋上來的路線的!”
宣染清清淡淡的聲音如此說完,便一揚手,一記眼神示意;就讓她身邊的暗衛,點了這個虞氏的啞穴,以防她大喊亂叫的;緊接着,宣染便率領這十來個暗衛,強帶着這個虞氏,從一條僻靜的小路方向,快速地撤離了。
只是,這次宣染身邊,似乎較之於之前,更多了三四個暗衛;而這三四個武功不弱的暗衛實則便是宣染之前便留下來,蹲點在這附近。
原來,宣染之前在找到那個主通道後,只是暫且潛伏,仍未急着行動;而是從中根據一些建築特點,由此又花了一兩日的功夫,尋着一些蛛絲馬跡,這才又發現查探得這個另外的小通道出口處的;便在真正攻入主通道前,留下了這幾個暗衛,在這極有可能會是那虞氏從其住處逃脫而出的小出口處把關,伺機應變的。果不其然,倒果真讓她逮到了這個狡兔三窟的狡兔。
而她之前之所以,沒選擇從這小通道口,反攻入,而是仍舊選擇從那正通道處攻入的原因;也是因爲她之前並不清楚這虞氏,這一窟的守衛力量到底如何;她怕一個不小心打草驚蛇,反倒不利於她行動的成功。
畢竟,像這種狹長的小通道,不得不防裡面的各種禁制機關,怕是更爲防不勝防吧。萬一一個不小心,陷入更不好掌控的麻煩中,就更加不合適了。相較而言,她看得出來,另外一個真正的大通道;反倒頂多是實打實的防衛力量多些,那些個什麼機關陰損招的,應該反倒會少很多吧。
而對於在現代時,便對戰經驗豐富的她宣染而言;即便存在同樣未知的因素,那些個名眼裡的東西,她倒更有應對的手段吧;實在不行,她也有帶着這幫兄弟全身而退的把握。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就是宣染之前不把主力從這裡攻入的原因。
不過,她在這小通道口出處,留下這三四個暗衛,也主要是潛伏着,伺機應變的;她之前的交代,如若遇到什麼危險,他們可以不做什麼,以性命爲主的。只是,沒想到她急火急燎地按着特殊的壓短距離的行走方式,趕到這裡時,正好及時地親自拿下了這個虞氏。
她之前與他們幾個的打算是如果時機得當,他們正好擒住了從此處逃脫的虞氏的話;就再到某個地點處,於她匯合的;不曾想,倒是她帶着另外的大部分暗衛,先過來與他們匯合了。
只是,要說在此過程中,有什麼是她始料未及,隨機應變的話,應該也只有兩點吧。
一是,她不曾想到這虞氏的守衛,竟然也是潛伏於她那住處附近,才能趕來得這麼快的,而不是與那虞氏同在那下方建築之內;而她帶着她這邊的暗衛,這兩日也潛於這附近,探清這附近的環境,竟沒在那之前,發現這支鹽米城護衛的行蹤。可見,他們藏得也夠深。真是幸好她這方在此之前,也藏得深,夠小心謹慎;否則,倒打草驚蛇,反被對方先一步發現了蹤跡了,那還了得?
二是,她也不曾想這炎國的暗衛,竟也如奇兵天降一般地事先毫無動靜地就這樣好不湊巧地出現,與她這方搶人了。看他們的意思,至少先活擒了虞氏的目的,是與己方一樣的;莫非遠在炎國的烈陽天,與這雲墨打這鹽米城,乃至環繞鹽米城的這三國的主意是一樣的?呵呵,他們不愧是彼此間真正的對手;就連明爭暗鬥,也這般的默契!
且也不知這些炎國的暗衛,具體是什麼時候潛入這鹽米城中的;不過,從當初在這虞氏的住處,他們撞見自己這方人的同樣吃驚來看;便可知,他們與她這方一樣,之前並不知曉對方有此行蹤的。
可見,他們與她這方一樣,藏得也夠深的;只可惜,從他們見到那虞氏從那小通道,消失不見時的震驚模樣上看,他們終歸漏算了那處秘密小通道出口處的變數了。呵呵,或許他們現在已經擺平了那些個虞氏的護衛,追入那條狹長的秘密小通道了吧。而那條小通道內,肯定是存有一些個曲折機關的;否則,這虞氏從這條密道逃離的時間,也不會耗費這麼些時間了吧。
既然,她沒那必要也沒那興趣去親自感受那其中的禁制機關,就讓這烈陽天的人好好地享受其中吧。只是,若如他們運氣不好的話,他們可就要陷入大麻煩了;可即便是運氣不錯,一切順利的話,等他們這些個陌生闖入者再應付了些其中的麻煩,從這條小通道中出來的話;估計,她也走得夠遠,他們是不得追尋得了她這方的蹤跡,追上她了。
不是麼?他們被那虞氏的護衛所滯留的時間,加上他們從那小通道破道而出所耽擱的時間;對於她而言,已經
足夠了。這還未算上,他們極有可能還會撞上趕來的惜妻若過命的納蘭城主;屆時如若還有那一番糾纏,估計會更熱鬧,好玩兒吧。只可惜,這會子的熱鬧,她就暫且懶得去湊了,也應該跟她沒關係了。而她只需,這一時間裡的撤離,切勿掉以輕心,小心謹慎些;想來,就能避及鹽米城的耳目,乃至周邊三國的耳目,順利地先完成任務了。
而就在此時的宣染走在前頭,一邊門頭趕路,一邊暗自在心中偷笑那烈陽天的人之時;自然,她身邊有幾個天性愛說話些的,便在宣染的身旁,對宣染有着諸多的稱頌了。
“姑娘,你還真是一朝籌謀,決勝於千里之外啊!姑娘的先見之明,屬下佩服!”
“是啊,這次的行動,沒想到最後能完成得這般輕鬆;這還是取決於姑娘一早便能發現了另外一處秘密小出口之功,姑娘好手段,屬下敬仰不已!”
“跟在姑娘身邊,倒果真有意思,雖然時常刺激,但每每姑娘總能帶着我們從容應對。姑娘的謀略與手段,總是那麼特別;跟在姑娘的身邊,倒是讓我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一時間那幾個暗衛,你一句我一句的;宣染聽了,黑巾下的嘴角,不免揚起一抹輕笑。話說回來,這支暗衛當初雲墨交到她手上後;她初與他們接觸,執行雲墨交給她的先前幾個任務時;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他們或許心裡深處是談不上有心臣服的,卻也不好違抗,便只得生硬地一板一眼地聽從她的命令而已。合作起來,別說默契,就是精神上的融洽也不好談吧。
不過,她曾利用幾個小手段,樹立了威信;加之,又經過了幾個行動的共進退後;她已經能夠明顯地感受到他們對她的敬服之心了,在她面前也愈發親近了幾分;而她相信這種親近放鬆,是他們從前嗜血奔命的冷酷暗衛生活中,所不曾有過的。不是麼?她可不相信,他們從前跟隨在雲墨的衆多暗衛羣中;有機會略顯嬉笑着,說着這般直白讚歎的話。即便是有機會,溜鬚拍馬,他們想來也得斟酌幾分言辭,嚴謹出言的吧。
呵呵,以後如何她不管,至少現在他們是跟隨於她身邊的;這倒也好,有利於日後行動的默契,相處愉快。
可就在這宣染一行人,剛擡步朝一個方向趕路而去;不過一小會子的時間,她身邊的暗衛就開始了諸多對她的稱頌;而宣染也還僅是黑巾下的嘴角,揚起一抹輕笑,尚未出言之際;不防卻聞得身後猛地一陣沙石子兒嗦啦的聲音傳來,走在前面的宣染猛地回首來看;只見被點了啞穴的虞氏,正擠眉弄眼地衝着她,滿臉的鄙夷與滿眸子的不敢苟同的反對,還有驚怒、憤懣和不屈之意。
呵呵,說來這虞氏,倒果真是與她之前,所查探得來的消息是一樣的;僅有些三腳貓的刁蠻拳腳功夫吧,渾身沒什麼內力,跟個弱質女流也沒差。這一被她手下的高手暗衛所挾持,就算除了啞穴外,並無點她其它穴道;她也再無什麼反抗之力了,堪論逃脫,只得乖乖地被她的兩個暗衛,一左一右地一攥她的兩個胳膊,挾持着走了。
不過,此時,她這虞氏是要作何,說不得話;看這擺出的神情反應,這是給她做無聲的反抗來着?呵呵,她身邊的這些暗衛,這般讚歎於她,是讓她聽了很是不爽了?呵呵,這個貌美夫人的心性,倒確實有幾分意思,有幾分古靈精怪;這也就難怪了,那納蘭城主會那樣傾情於她,還惜之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要,願意爲其費那麼多的心思,只希望護其周全。
等等,古靈精怪?頃刻間僅是回首深深地瞥了一眼虞氏,並未說什麼,也未動怒;只是一時間,雙眸放鬆着乍現幾抹興味兒的宣染;在腦海中又猛地閃過一抹光亮之時,她瞳孔猛地一縮,鳳眼眯起,裡頭乍現點點犀利通透的寒芒。而就在她乍現這抹寒芒之際,這虞氏眸中一閃而過的一抹驚慌,卻是讓她此時的犀利眸光更顯篤定了。
宣染猛然間渾身散發着無比懾人的寒冽氣息,往回步步朝走在後方的虞氏緊逼而去。而宣染突然間的這一舉動,也使得旁邊的那一干暗衛,眸中滿是訝然與不解;但他們出於直覺上的敏銳,都選擇無條件地相信宣染,並未出言打斷,或者另說些什麼;只是一時間,都暫且選擇靜靜地旁觀。
但這虞氏,倒似乎也是有幾分膽色的女子;她反倒下巴微挑,揚起些小臉來,似乎無所畏懼地坦然如常地面對着逼近的宣染。見此,宣染嘴角邊的那抹輕笑,轉至一抹森冷笑意;不錯,一般人在她如此寒冽氣息的逼迫下,即使沒有馬上跪地求饒,也絕對做不到如此鎮定。
只可惜,這虞氏此時的這抹鎮定中,含有多少的水分;在眸光犀利些的人面前,便無可逃遁的吧。呵呵,她這不過是在強裝的鎮定罷了!
瞧她那不可抑制地微微閃爍不斷的眸光,不是在躲避,是在做什麼,可還能做到如她臉面上的鎮定?再看她此時這
不自覺間,雙腳腳尖併攏,腳尖不安分地相互碰在一起,打着小架的內八字腳步姿勢;不是她在潛意識之中,起了自我保護的退縮之意,又是什麼?
呵呵,她虞氏現在是仍舊處於她宣染的兩大高手暗衛的一左一右的挾持中,無奈於半點不得自主吧;否則,她顯然在意識到就要被人這般發覺了秘密,在實則內心驚慌害怕的情況下,還不得處於本能地做些什麼應對動作?可惜,在她此時此刻所處的情況下,她也只能以強裝鎮定,試圖可以掩蓋她此刻的秘密了。
只是,如今在宣染頃刻間步步逼近的過程中,她虞氏已然在處於與宣染的心理較量中敗了陣。她此刻的秘密,在宣染這裡,註定不是秘密了。
頃刻間,宣染便已走到虞氏的面前,先讓她兩邊的暗衛暫時將她鬆開,又示意其中一個暗衛替她解了啞穴;繼而,她才猛地冷冷地衝着這虞氏道:“似乎在這整個過程中,無論哪方的人,都尚未傷到你分毫;你倒是與我說說,哪來的血腥味兒?”
“什麼血腥味兒,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虞氏強鼓起勇氣,犟着嘴道。實則在宣染如此強大的氣場之下,她的心已然顫動不已。此刻,她只覺平日裡見到對他人發起火來的相公,已經夠讓人覺得嚇人了;不曾想,眼前這個身段妖嬈,卻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卻讓她更有種覺得嚇人的感覺!
血腥味兒?這些個暗衛一時間也都彼此間對了個略顯疑惑的眼神,他們都是生活於點滴鮮血之上的人,怎麼沒發現血腥味兒?
但出於對宣染的信任,他們還是不自覺地一時間鼻尖微微抖動着,探究起宣染口中的血腥味兒來;且他們隱隱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時間都冷下了臉來,略顯凝重。
而此時的宣染,顯然沒那功夫,也沒那心情與她扯什麼嘴皮子了;眸中精光一閃,便就此行動,以迅雷之勢查探起來,先是一把抓過她的左手,掄起她的衣袖,眸光犀利地快速一個查看過後,似乎並未有所發現;她便又猛地一個甩開她的左手,朝她的右手抓去。在此過程中,似乎都從其手臂處,傳來反抗之力;只是,似乎是處於一個人的正常情況下,此時從她的右手臂處,傳來的反抗之力,更顯大些。
不過,就宣染想來,其右手的反抗之力大些,並非只因其天生地右手之力大些的緣故吧?或許,是她在意識中,有心遮掩什麼!果不其然,在緊接着,宣染掄起她這隻手的衣袖,仔細查看一番後,便發現她這隻手上有着好多個的小傷口。
宣染鳳眼眯起,目光犀利如炬,精明如她;當即便察覺這幾個小傷口,看似出現得毫無規律;實則卻還是透露着一些古怪的,似乎都被某個精巧物件所傷,且都是新傷;看得出來,應該都是在自己挾持了她後,纔出現得纔是。
而再看她剛一直被左右兩個暗衛所挾制着走的狀態,她應該不好再做什麼小動作纔是;看來,自己在第一時間裡的料想便是對了;她這種情況,應該再不好對她自己的腿腳,再動得什麼小動作的。反倒雖然說,她的兩隻胳膊被人所制,但她那藏於長袖之中的雙手,還是靈活可動的;如此來,她動動幾根手指頭,做些小手腳,倒也挺掩人耳目,不易被人發現的了。
那麼,單是動動幾根小指頭,所能掌控的範圍也就小得可憐了;她右手中的那幾個小傷口,是如何造成的?是由她那修長的丹蔻指甲,所造成的嗎?不,不可能,看着不像。精巧物件,對,就是精巧物件,那麼……
宣染當即僅是眸光閃動了兩下,很快地便將犀利通透的眸光,射向了虞氏右手所戴着的兩隻碩大寶石戒指中的其中一隻戒指之上,只有這個戒指的構造有些特別。宣染眸光縮了縮,當即便猛地從她的手上拔下了這隻戒指,動作略顯粗魯,不帶憐香惜玉。
繼而,宣染僅是隨意地探究了兩下這隻透着神秘紫光的寶石戒指,馬上便被她發現了其中的門道;不過,在此頃刻間,這虞氏卻欲奪回這隻戒指;只是,還未及動作,便又被旁邊的暗衛,給挾制住了。
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宣染在下一瞬間裡,猛地幾下重重地觸動,那鑲嵌於戒指中間的那顆紫色寶石;當即,那顆寶石便微微地鬆動着不僅從這隻戒指的兩旁,出現了兩個鋒利無比的小小的金屬飛翼,還從鑲嵌這顆寶石的一個邊隙處出現了一個細微的小空洞來。宣染當即輕輕地一抖,便只見從這處小孔洞中,灑下了一點紫色的粉末來。很明顯地看得出來,這隻寶石戒指裡頭,竟然都是空心的;裡頭裝着的應該都是這些個紫色的粉末。
這下,除了虞氏外,諸人黑巾下的臉色都略顯鐵青;而這個虞氏,則臉色不可抑制地一個蒼白。
“你那右手之上的小傷口,是由這隻戒指的這兩個金屬小飛翼,所劃破的,對麼?還有這些個紫色粉末,說吧,你想做什麼!”宣染冰冷的聲音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