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璃也被人一腳踹到了炕邊,爬不起身來。
受傷的黑衣人用手捂着臉,被一個同伴護送了出去。
屋裡還剩下四個黑衣人,一個看着像頭領的人狠狠地照若平的後頸劈了一掌,本來就受了傷的若平立即昏了過去。
頭領轉頭看向炕下的莫璃,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透着狠戾的光,上前一步蹲下來捏住了莫璃的下顎:“小娘皮,還真夠狠的!”
莫璃使盡全力晃着頭,卻無法擺脫他的鉗制,身上越來越無力,眼前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眼看着小美人目光越來越迷離,幾個黑衣人不約而同嚥了咽口水,其中一個大着膽子說:“老大,這小模樣直接殺了多可惜,不如賞給……”
黑衣人首領一道陰狠的目光掃過去,那人趕緊改了口:“老大,小的這有藥,給小美人喂下去,老大好好享用。”
莫璃雖然中了迷藥,但腦子裡尚有一絲清明,她狠狠地咬着下脣,疼痛的感覺傳來,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醒,摸上腰間的一根追影銀針,使出最後的一點力氣猛地朝面前黑衣人首領刺去。
黑衣人首領被手下人說動了心,正在琢磨要不要先把小美人給辦了,正在分神之際,一道寒光刺向腹部,他條件反射地鬆開莫璃,往後一抽身,伸手去拂,銀針是被拂開了,卻在他的手背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賤人!”黑衣人首領一巴掌扇在莫璃的臉上,捂着手背站起身,咬牙厲喝道,“賞給你們了,讓她生不如死!”
這一巴掌徹底將莫璃扇暈過去,她無力地爬伏在炕邊,一道血跡從嘴角流了下來。
得了首領的命令,剛纔說有藥的那個黑衣人立即搶在兩個同伴之前向莫璃撲了過去,將她拖到了炕上。
另外兩人也不甘示弱,三個人頓時扭成一團,都想爭着先近小美人的身。
撕扯之間,只聽身後一聲慘叫,三人還沒來得及扭頭去看,一隻蒙着黑布的人頭已經滾落在地,黑布上面一雙瞪得老大的眼睛裡滿含着驚恐,正是他們首領的人頭。
房間裡唯一的蠟燭閃着昏暗的光,一個如凶神般的男人眼裡冒着噬人的寒光,彷彿地獄修羅般揮起手中的劍,以劍當刀又削掉了一顆人頭,隨後擡腳將屍體踹出老遠。
剩下的兩個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人一劍挑飛出去,所有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就而成,沒讓一滴血淺到莫璃的身上。
隨後而至的十一被眼前的情景驚了一身的冷汗,雖說主子對敵人一向下手不留情,但饒是他跟隨他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如此暴虐過,那一身的寒氣足已讓人直打冷顫。
一雙眼睛跟他手中的利劍一般散發着刺骨的鋒芒,但轉過頭看向炕上昏迷的人時,卻瞬間充滿了痛惜和自責。
不用慕容楚吩咐,十一已經迅速地分派了任務,也就一刻鐘的時間,屋裡的屍體和血跡都被清理乾淨,迷香也驅散乾淨,若平被搬到了其他房間。
十七則是連拖帶拽把一個大夫扔到了炕邊的地上:“主子,還是讓大夫瞧瞧吧。”
慕容楚忍着心痛將懷裡的人放回到炕上,好在晚上莫璃累極了,只是脫掉了外衫,直接穿着中衣就睡了,但慕容楚還是拽過錦被將她蓋了個嚴實。
那個大夫戰戰兢兢地爬過去,看了一眼炕上昏迷不醒的人,拿塊帕子蓋在莫璃的手腕上,開始診脈。
他在家裡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破門而入,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從被窩裡拖出來,連人帶藥箱夾帶到了這裡。
從這些人的衣着上來看,非富則貴,肯定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爲了保命,他只能什麼都不問,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但看到炕上是一個小姑娘,還是保持了鎮靜,蓋了帕子再診脈,否則被誤會輕薄人家,恐怕又要招來無妄之災。
診過脈,又查看了莫璃臉上的那片紅腫,大夫輕輕吐出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起身道:“這位姑娘中了迷香,等藥勁過了就能醒來,臉上只是紅腫,塗些藥膏就沒事了。在下開個安神的方子,等姑娘醒了喝下去,休養幾日便無大礙。”
慕容楚緊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揮了揮手,讓十七將大夫帶了出去。
莫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俊臉。
“一定是太想他了,做夢都能夢到。”莫璃在枕頭上蹭了蹭,重新閉上眼睛嘀咕了一句。
被溫熱包裹的手突然被緊了緊,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醒了?”
這個聲音太熟悉,也太讓人貪戀,莫璃捨不得睜開眼睛,怕一睜眼夢境就會消失。
額邊的碎髮被輕輕拂到耳後,隨即一個輕柔的吻印在額角上。
“璃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過於真實的感覺讓莫璃不由得睜開眼睛,擡手摸上了那張熟悉的臉龐,有溫度,下顎冒出的胡茬還有些扎手,是真的,不是做夢!
“將軍大人,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莫璃伸手攬上慕容楚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臉頰上隱隱的火辣讓昨晚可怖的場景一幕幕從腦海裡浮現出來,讓她不由得身子輕輕地顫慄。
慕容楚收緊手臂,將懷裡的人兒緊緊摟住,微抖的聲音中帶着後怕:“璃兒別怕,都過去了,有我在,誰也不能再傷害你。”
耳邊堅實有力的心跳聲讓莫璃逐漸安下心來,她貪戀地呼吸着那熟悉的氣息:“將軍大人怎麼這麼快就趕上來了?”
“提早了一日出發,好在,趕上了。”慕容楚此刻真的感謝七皇子,若不是他非要早一天走,也許……
那種可怕的假設讓他的心再次抽緊,昨晚那種被撕裂的感覺再次襲了上來,手臂用力,把懷裡的人兒圈得更緊,生怕一鬆開她便會消失不見一般。
“嘶,疼……”莫璃低叫了一聲,眉頭也緊皺了起來。
“哪裡疼?可是還有傷處?”慕容楚緊張地將莫璃放回到炕上。
昨晚大夫診過脈後,說她並無大礙,除了嘴角磕破之外,並沒有受傷,衣服是髒了,但上面的血跡是噴濺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