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又是幼兒園放晚學的時候了,幼兒園門的大門打開,幼兒們從校園涌了出來。這是市級機關的幼兒園,在全市是一流的優越,入園的都是市裡官員的子孫們的,他們是新時代的寵兒。
從外面停留的許多的車子可以看出這些孩子的家長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可以比擬的。這些高級轎車中,有些還是公車呢。家長們一個個從轎車裡鑽出來,把他們“寵物”抱入車裡,問這問那的,親熱一會兒,然後把車開走接回家去。
小朋友快走得幾乎沒有時,從園裡面走了王曼娟和高波波師生倆。她牽着他的手,有說有笑地慢慢地走出來,這種親暱的勁,簡直形同母子,親如一家。
“波波呀,你乾爹又出差了?”王曼娟這是明知故問的,林則勇出差總是關機的,他們之間是有約定的,但她對林則勇感情佳,幾天見不,提起他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莫大的安慰。
“是的,王老師。我也已經好久沒見乾爹了。”高波波說。
“你想不想你乾爹呀?”王曼娟問道。
“想的,王老師!很想我乾爹,我做夢都在想,可是,乾爹爲啥老是出差呀?”高波波臉色凝重總是想不明白。
“你在沒人的時間應該叫我什麼?不要總是老師、老師地叫呀!”王曼娟有些不太樂意地說。
“哦,好的,王老師,您別生氣,不,是乾媽。乾媽,你別生氣。”高波波是個乖孩子,嘴巴像抹了蜜似的。
“這還差不多!”王曼波心裡樂開了花,把她的玉手從他肩頭舉起在他頭皮上擼了擼,叫林則勇爲乾爹,叫她爲乾媽,那乾爹和乾媽又會是啥關係呢?這是不言而喻的,她能不心花怒放?
她說:“你是不是很盼望他快快回來呀。”
“當然啦,乾媽。這還用問嗎?”高波波說。
“伶牙俐齒。”說着話,他們已經來到園外了,王曼娟倏地想起了什麼對高波波說,“我忘了皮包了,波波,你在這兒等我,不要走開呀!我去去就回來!”
說着,王曼娟親切地拍了拍了高波波肩膀,然後,扭着細腰撅着美臀,嫋嫋娜娜地走了回去。
此時,一個大個男人從斜側裡走到高波波跟前,從首至尾打量着高波波,立即眉開眼笑了,他蹲下去笑着說:“你叫高波波吧?小朋友!”
“你怎麼知道的?”高波波說着,立即覺得不對,用手捂了他嘴巴。他的乾爹多次告誡過他的,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這有什麼稀罕,我還知道你有個乾爹叫林則勇呢。”陌生大個子男子殷勤地說。
“哦。”高波波立即睜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有些誇張,顯得很是驚訝。
“想不想你乾爹了?我帶你去見你乾爹吧?”陌生大個子男人說,“你看,你乾爹派我們用車子來接你了。”
“不會吧?”高波波警惕地說。
“怎麼不會呢?轎車就停在那面,你看那輛銀灰色的轎車就是。走吧,孩子,別讓你爸等急了。”陌生的大個子男人向高波波訕然一笑說。
“不,我要等王老師,我要跟她說一聲!”高波波說着,把腦袋看來看去,總是向幼兒裡看着,焦急的心情溢於言表,他一面想急於見乾爹,一面想急於跟王曼娟道一聲別,剛纔跟她有個約定,好孩子不能不守信用。
“走吧!說什麼呀。”陌生大個子男人拉了高波波手欲走。
“不嘛。”高波波立即掙脫陌生男子的手,跑到剛纔站立的地方。
“快快走吧!不要讓他們等急了!”陌生大個子男人見他跑了,追過去把他抱起來就走。高波波俯下身去用嘴在他的虎叉口狠狠地咬了一口,在他負痛的時候就掙脫下來,並拼命地逃入幼兒園去。
此時,已經有幾個彪形大漢把高波波包圍起來,三個人中一個抱了他,一個在前面引路,一個在後面壓陣。前面引路的人已經把車門給打開了,抱高波波的人接着把他扔到車內,從那邊車內鑽入,後面壓陣的人打開駕駛室的門。
他們剛剛把這輛銀灰色的門關上,王曼娟已走到大門邊,看到大門外剛纔他們站的地方,空空如也。
“波波!”王曼娟焦急地喊了一聲。
當她擡起頭來,那輛轎車剛好發動引擎,軲轆開始轉動,後氣管裡冒着煙霧,馳騁起來,由緩而快,逃也似的開走了。
“波波!高波波!波波,高波波!……”王曼娟焦急地喊着,着急找着,身體轉動着。她在幼兒園附近喊了又喊,找了又找,就是沒有找到,又返回到幼兒園裡面去找,她又從裡面找到外面。
王曼娟一時間蒼老了許多,臉色憔悴,但仍不失一種嫵媚和漂亮的絕色美人,臉上已經透出細細的汗珠,嘀答、嘀答地往下滴,把她的胸襟沾溼了一大片。
王曼娟跑向了她的紅色跑車。王曼娟打開車門,坐入車內,發動了引擎。
那輛紅色跑車在街上跑着,車內坐一個焦急不安的王曼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