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晏一聽,臉色陡地就陰鷙起來,“她憑什麼盤問我的保鏢!”
他最討厭的事情,莫過於別人干涉他的隱私。
所以,在喻悠悠的身份問題上,他當初纔沒有過多的調查,而是選擇慢慢的接觸瞭解她。
藍可薇如此盤問,就等同於,在侵犯他的隱私,男人火氣上頭,怒意洶涌。
“我想,藍小姐也是在擔心少爺,所以一不小心,就過猶不及了。”唐德爲平息薄靳晏的怒氣,替藍可薇辯解了幾句。
“她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男人咬牙道。
唐德立在一旁,不說話。
“這事情不需要處理,我不相信,藍可薇有本事能撬開我的保鏢的嘴!”男人有了自己的堅定考慮,回絕了唐德的建議。
“是,少爺。”
薄靳晏氣憤的將身子往後面的枕頭上靠了靠,心裡的怒火還是沒能平息,他冷峻的臉一別,就道,“喊她進來吧。”
“好的,少爺。”唐德心裡一喜,立馬出了門,去喊喻悠悠。
他失了穩重的跑到走廊的拐角處,就看着喻悠悠倚在牆壁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他才大呼一口氣,喘着粗氣叫喻悠悠,“喻……喻小姐。”
“嗯?”喻悠悠低頭側頭,就看到了唐德返回了過來,還喘着粗氣。
“唐管家你怎麼這麼急?”聽着唐德喘着的粗氣,喻悠悠不禁不解的問。
從病房到這裡,也不過幾步路而已,唐管家有必要跑?又有必要跑到直喘氣嗎?
唐德頗爲困窘,他哪裡是跑得喘,而是急的喘息不止。
人上了年紀,這心率就不容易停下來,受外界的影響太大。
不過好在,喻小姐還等在原地,也是上天來眷顧他。
他顧不得回答,就怕夜長夢多,喘息着就給喻悠悠引路,道,“喻小姐,請跟我來。”
喻悠悠看向唐德比劃出來的引路手勢,怔了一下,問,“他願意見我了。”
“嗯。”
喻悠悠聽着唐德這句“嗯”,才勉強放了些心,至少薄靳晏願意見她,那情況就不算太糟糕。
想到昨晚車禍中和車禍後,他推開她,讓她滾開的一幕幕,她整個人就很不在狀態,恍恍惚惚的,心都中空了,因爲空,就漂移了,心思就凝不到一塊兒去。
想着,暗呼了一口氣,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聲對自己說,“幸好,幸虧……”
唐德從旁,就聽到了喻悠悠慶幸的這句,他不禁輕輕地搖了搖頭。
少爺真是造孽呀,把喻小姐折騰成這個樣子。
要知道,情侶之間的債,那可是要血債血償的,到時候,不知道少爺要償還給喻小姐什麼,他現在開始爲少爺將來受虐,而擔憂了起來。
總之,他也是操不完的心。
喻悠悠就跟着唐德的引領在走,她哪裡能知道唐德的心思,她現在滿腦子都被毛線纏着,就在想她該怎麼辦,怎麼去面對薄靳晏。
要是薄靳晏再讓她滾,她真的滾開嗎?
挺愁人的。
路沒有幾步,她卻愁到頭疼。
很快來到薄靳晏的病房門口,她剛剛踏進去,唐德就轉身退出了門,然後爲她和薄靳晏體貼的關上了門。
喻悠悠登時就轉頭,看着被關上的病房門,淚流滿面。
薄靳晏聽到聲音,才慢慢的擡頭,看到站在門口,還在發愣的喻悠悠,就是一陣不悅。
他繃着個臉,就是不打算給她好臉色看。
喻悠悠扭頭,就看到了薄靳晏不悅的俊臉。
雖然不悅,但還是英俊到可怕的地步,挺俊的鼻子,性感的脣形,堅毅的下巴,無論是哪一個部位,都讓人看了怦然心動。
意識到自己想多了,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喻悠悠就窘了,她非常尷尬的低下了頭。
男人看到喻悠悠低頭的瞬間,內心的不悅就升騰到了極點。
怎麼回事,這女人還低頭,不說話還低頭。
她這是要等他先開口?
他可是病號!
抱歉,不伺候!
男人別過了頭,冷峻的眸子就賭氣的看向了窗外。
喻悠悠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纔敢擡頭,再看向薄靳晏。
男人被悉心包紮過的後腦勺,正對着她。
喻悠悠看着他的傷,心裡漫過酸澀,鼻頭就哽哽的。
這是爲她受的傷,這災禍,也是因她而起。
她吸了吸鼻子,勉強開口,忐忑問她,“薄……薄靳晏,你還好嗎?”
“難道你不會看?”男人冷聲回道,聲線繃着,沒有回頭,冷感的目光,還是定在窗外。
喻悠悠也是被他的反問,給弄得怔了怔,不過轉而,她就回過神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道,“那個……身體和心理上的感受,還是病人自己最知道,我們外人,就……就只能看個皮毛……”
“外人?哼!”男人聽到這個字眼,就噌地轉頭,目光怨毒的看向她。
喻悠悠被他的目光震懾到,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後縮了縮。
男人的目光,轉而就投在了她的手上。
見她手上是空的,他當即就冷哼一聲,“既然是外人,探望病人不帶禮物!”
“我,這個……”喻悠悠鬱悶的咬脣,回答不出來。
她偷偷的溜來看他,哪裡還顧得上給他帶禮物。
她又不是魔術師,也沒辦法給他帶禮物。
還沒有跟他對話上幾句,她就覺得自己要被他逼瘋了。
“禮物!拿過來!”男人板着聲音,就命令道。
“那個……”喻悠悠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最後實在是被他的目光給逼急了,她沒過腦子,就隨口說了一句,“我也是病人,病人沒法給病人帶禮物!”
“病人?”男人如冰的眸子看向她,最後深峻的目光落定在她包紮手臂的紗布上,輕哼了一聲,“蠢女人。”
“啊?”
“說你蠢。”男人冷聲回過去。
這小女人,受這傷,讓他是又心疼,又生氣。
她受傷,就是她愚不可及想要撞車的後果,弄傷了手臂,完全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被他推倒在地上,也完全是她自找的。
當時他讓她走,她偏要留下,這女人,擺明了就是蠢。
喻悠悠聽着薄靳晏的重申,鬱悶的咬起了嘴巴,這男人說話做事完全是莫名其妙,他是故意讓她聽不懂的吧。
她暗暗吸了一口氣,還是不敢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