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寧看了我一眼,慢慢道來。
“在碧家,影衛的地位僅次於宗主,宗主的命令皆通過影衛直接下達。假如你喜歡他,象母親一樣娶了他,那麼他的地位是正夫都不能與之相比的,你懂嗎?你說工具?你可知影衛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擔任的。”
“啊?”我徹底石化,整一個宗主代言人。“母親,我拒絕。”搞什麼,我才九歲,這意思不明顯是讓我收了他?雖然我一直覺得女尊的世界很有誘惑力,但是我明白那種被愛人背叛的痛苦,那種酸澀,那種恨一度讓我陷入頹廢之中,不相信感情,不相信男人。每個人只有一顆心,每個人都希望愛人的心中只裝着自己。我想,不管什麼人都是一樣的,愛情,是一種純粹的東西,它,容不下一粒沙子。
就像我曾經說過的,我想找一個象八爹爹愛碧寧一樣愛着我並且我也愛着他的男人,然後在一起。
我看着碧寧:“我拒絕。”
“你不能拒絕。”她毫不思索,直截了當地回答我。
“我覺得花花很好!”我繼續說。
“花花?讓你出府的侍衛?你覺得你現在還有立場和我談他?”她呲鼻。
“母親,那您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呢?”看外面的情形,不妙啊!
“現在纔開始問這個,不嫌太晚了?你當初出門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府裡有府裡的規矩。”她一拍桌子,我的心隨那桌上的杯子跳了好幾跳。
不是吧?又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一定又挖了什麼坑讓我跳了吧!大家來瞧瞧,這哪是當朝碧相和自己九歲大的女兒在說話,這簡直是活生生**裸的威脅,是談判,在玩心理戰。
“母親,您想怎麼做?”哎,好吧!我玩不過您老,我老實點,自己跳總行了吧?
果然……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她瞟了我一眼,然後對着內室說道:“好了,碧流你可以出來了。”
我歪過頭,看向內室的方向,一抹修長的身影步入了我的眼簾。一身青衣,在腰際系一條銀色的腰帶,披散着的長髮竟然垂至臀下,最要命的是,他的臉,讓我徹底完全絕對地呆滯了。
他,他,他,他那張臉,這世上怎麼會有儒雅成斯的男子!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然後緩步漸行,立於碧寧面前,屈身行了個禮。“碧流見過相爺。”他的聲音,緩緩滑過,就像他的名字,如絲一般。
“恩,流兒,快起來,她就是落兒。”碧寧眼睛笑得眯起來了,然後擡起手來朝我一指,我明顯感覺到了差別待遇,因爲我看見她的眼中有很強烈的挑釁味道。
她的眼神再說:“怎麼樣?瞧你,眼睛都看直了。”
我給了她一個白眼:“我就是看直了,那也不一定就要收了他。”
她又回了我一個眼神:“那我們等着瞧。”
我正要再回她一記白眼,就看見碧流走到我面前,衝我一個淺笑,微微屈身,“碧流參見小姐。”
“別……別……別……”偶滴神啊,他在對我笑了。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帶着淺淺的墨香,還有一點清爽的青草味,靠近他,就覺得心神怡然。
“咳咳。”他的背後傳來了咳嗽的聲音,我探頭一看,只見碧寧一臉嘲笑。
她是怎麼當人家媽的!我要申訴,她絕對是在華麗麗地鄙視我。
“小姐,是碧流什麼地方讓小姐不滿意嗎?”他問我。
“啊?沒有沒有,我沒有不滿意,我很滿意。”我怎麼可能不滿意啊!
“那小姐是已經有人選了嗎?所以才拒絕碧流。”他繼續問。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搖頭,使勁搖頭。他眼神中劃過一絲不安,眉頭也微皺,害我以爲自己應該以死謝罪了。
“那……花花……”他話說半句。
“花花?”我疑問,難道他把花花當成我選定的對象了?“花花他……”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碧寧搶了白。
“落兒,以後流兒會搬進碧霄樓,你的那個什麼花花我自有安排。流兒,今後落兒就交給你了,有什麼要求你儘管就找碧管事。”她來回看了我和碧流一眼,一臉心情好好的樣子離開了。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花花是不會有事了。但是,這個碧流……
“小姐?”碧流大概是看見我一臉呆滯的模樣跟傻了似的,不禁微微皺眉,走上前來推了推我。
“恩?”轟~~~,我將視線投到了聲音的源頭,這一看把我的腦子炸成了一團漿糊。“你……你……”我看着他猛然放大的臉,一股熱熱的液體從鼻管中很不客氣地流了下來。
“小姐,您流鼻血了。”他一笑,從袖中掏出手帕,輕輕地爲我擦拭。他的手指涼涼的,接觸到我的皮膚,讓我一個激靈回了神。
“啊?”流鼻血!?我伸手一把奪過他的手帕,背過身來不看他,整張臉象火燒一樣。
他也不說話,走到離我十步遠的地方坐下,靜靜地等我。
我偷偷別過頭來看他,他在我扭頭的那一刻將臉別向了其他地方。
然後我對他說:“你長的很像我一位故人!”
他扭頭看我,問道:“哪位?”
我答道:“忘了名字。”
碧流從那天起就搬進了碧霄樓,與我的臥房只有一牆之隔。
說不清道不明一大早起牀就有一個你幻想中的男人叫你起牀是什麼感覺,我發現,我的免疫力在嚴重下降。
“小姐,你又在發呆了。”花花又回到了我的身邊,不過現在只是碧霄樓的侍衛頭頭。
“花花,你說什麼?”我朝他看看,這不,閒着無聊,就找了他來磕牙,誰知道被不遠處練字的碧流給吸引住了發了傻。
花花翻翻白眼,“小姐,我說您流口水了。”
“啊?真的?”我連忙摸上我的下巴,哪裡有?花花不要命地笑出了聲,我狠狠地瞪他一眼,再偷偷瞄了瞄碧流的方向,很好,他練字很專心。
我脫下一隻鞋就朝着花花得意洋洋的賊臉砸了過去,看招,笑不死你。
“哎呦……”花花一聲痛呼,鞋子在他的臉上拍出了一個可愛的鞋印之後,一個前空翻三週半加轉體一千零八十度平穩着地,我飛快地踮着腳尖踮到他面前,優雅地穿上鞋子,擡起頭來對他一笑。
表演很完美,加十分。
於是乎花花不負衆望露出了他敢怒不敢言的經典小媳婦表情,看得我那叫一個爽。
“碧侍衛,你出去吧!”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是碧流。
“是。”花花很恭敬地行禮,退下了。
總是這樣,每次我欺負花花或者其他人的時候,碧流就是適時出現解救他們。
雖然現在我還不是宗主,碧流也沒有正名,但是大家心知肚明他是什麼身份,甚至對待他的態度比對我還恭敬,花花就是最好的例子,這讓我非常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