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想要讓韓耿出醜,沒想到韓耿這麼厲害,幾句話就把他給繞進去了。
在餐廳吃飯的人,大多數都是令狐家的直系,令狐沖追求令狐小佳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過衆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完全可以理解。
可今天令狐沖的表現,讓令狐家那些直系很不滿,令狐沖就算再怎麼出色,也只是一個旁支子弟,令狐小佳下命令居然都不聽從,這就讓他們感覺這個傢伙太猖狂了,現在見他吃癟,不但沒有生氣韓耿過分,反而都同情的看着令狐沖。
這個傢伙實在不該招惹韓耿,韓耿能讓令狐小佳陪同,顯然不是簡單人物,在令狐家,如果令狐家主沒有命令,誰能自由的在這裡吃早飯,這個令狐沖大概是練功把腦袋練壞了。
除了這些幸災樂禍的子弟,稍微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韓耿的厲害,他雖然沒有什麼逼人的氣勢,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力量,就是他玩叉子的那個巧妙手法,也讓人不敢忽視,他的動作太快,甚至讓人的眼睛都跟不上。
如果靈巧秘籍在露露手中,最多就是能讓她偷東西的技巧更強,但是卻不能讓她提高與人動手的能力,她沒有學習武功,即便比一般人稍微強些,也最多就是能對付一兩個普通男人而已。
但是這種秘笈到了韓耿的手中,就可以做到化腐朽爲神奇,無論是以前的任何招式,速度都能更快許多,而且關鍵處,更加圓轉自如。
就像剛剛他使用叉子,明明只是一個用來吃飯的叉子,在他的手中卻多了不少變化,看似只是擋住了令狐沖的拳路,實際上即便令狐沖的拳頭改變方向,或者增加變化,依然是無法突破韓耿的防禦。
不過在場衆人,能看出韓耿如此厲害的人,絕對不超過三人,而這三人無一不是六七十歲的老者,年輕人都只是看到了韓耿的快。
令狐沖現在站在韓耿的面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也有點後悔之前對韓耿太過囂張,早知道這小子如此厲害,找機會沒人的時候對付他就好了,現在他卻不能再不顧身份的動手。
之前衆人看得出,他是一時激憤,即便對韓耿出手,衆人也不會太過責備他,可現在停止下來,如果再對韓耿出手,就有點趁人之危了。
不管韓耿是殘疾人,還是現在受傷中,他一個健康的人對他出手,即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更何況現在聽韓耿的意思,他應該也是屬於令狐家的賓客,令狐沖不是真的傻子,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做那些違背家主命令的事情。
令狐小佳也看出了令狐沖的窘境,儘管不喜歡他,現在更是對他十分厭惡,不過還是開口道:“令狐沖,這裡沒你什麼事情了,你帶着人去訓練吧,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韓耿和露露顯然也不想再搭理他,既然令狐小佳都開口了,他們就把目光再次轉移到早餐上,其實這時他們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按照道理說,令狐沖應該順着令狐小佳遞過來的臺階走下去,直接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
可他見到韓耿和露露對自己的輕蔑,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路人甲,令狐沖又是一陣氣血上涌,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輕視,深吸一口氣,就想開口。
幸好與他一起來的年輕人及時來到令狐沖的身邊,伸手一把按住令狐沖的肩膀,接着就笑着對韓耿道:“韓先生好身手,我衝弟這樣的功夫,在你面前都施展不開,還真是沒看出來。”
這人顯然比令狐沖沉穩不少,只是話說完,令狐沖的呼吸更粗重了,顯然是被他說得心中不服,他不認爲自己和韓耿動手,會比他差,之前不過是一時不慎。
儘管所有人都看出令狐沖的不服氣,可是被這人用手壓着肩膀,令狐沖卻半句話也沒說,不管是這個人的實力還是他的氣勢,都不是令狐沖能比,除了韓耿和露露,自然大家都認識他。
韓耿聽了這人的話,擡頭看了看他的,心中也是暗暗點頭,令狐家果然是古老相傳的家族,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比令狐沖大了一兩歲,可給自己的壓力幾乎倍增。
不過韓耿還不至於因爲對方的氣勢逼人就退縮,反而是笑了笑道:“我可沒有什麼身手,我只是一個殘疾人,可是有人要打我,也那麼容易而已。”說完話,還用挑釁的目光看了看令狐沖。
相比這個年輕人,令狐沖要熱血得多,似乎隨時準備爆發,收到韓耿的挑釁眼神,他的眼中也已經幾乎冒出火苗來。
年輕人按着令狐沖的手力量加大,同時瞪了令狐沖一眼,頓時令狐沖的火氣被澆滅了。
韓耿臉色一變,他好像還是低估了年輕人,令狐沖那麼衝動,居然被他一下就給壓下去了,這個年輕人果然是個厲害人物。
大概是怕韓耿和兩人再起矛盾,令狐小佳已經在旁邊介紹道:“韓耿,這位是我們家族年輕一代的最高教官令狐風,所有旁支弟子都是要經過他的訓練。”說着又轉頭對令狐風道:“風哥,令狐沖的情緒不太好,你帶他去訓練吧。”
令狐小佳出口讓緊張的氣氛稍緩,韓耿也從她的口中,聽出了對這個令狐風的忌憚,她都要叫對方一聲哥,這個令狐風果然不簡單。
令狐風笑了笑,雖然很鐵血,卻充滿了魅力,然後對令狐小佳道:“小佳,衝弟爲什麼會這樣,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吃飯,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不要引起誤會,說到底我們還是一家人。”
韓耿的臉沉下來,這個令狐風不僅實力很強,心機也挺深,從頭到尾沒有表現針對自己,而且還當着很多人的面,恭維自己。
可現在這時候卻說令狐小佳和令狐沖是一家人,那麼自己不就是外人了,更何況令狐小佳和令狐沖本來也算不上一家人,他這麼說,就等於是把令狐沖和令狐小佳說成了一對。
事實上他的意思大家都能明白,可令狐風從頭到尾都沒有這麼說過,誰也不能挑剔,要不然就會變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令狐小佳這麼聰明,自然明白令狐風的意思,雖然臉色不太好看,卻不能否認,在外人看來,令狐家的人,不管旁支還是直系,都是一家人,自己如果開口辯解,那就等於是不承認旁支在令狐家的地位。
換做一般人,可以毫無顧忌的開口,可令狐小佳不行,她是家主的女兒,如果他這麼說,有心人利用一下,甚至可以說是家主的意思,那樣麻煩就大了。
韓耿看令狐小佳這麼爲難,暗中冷笑,這個小子大概是沒見過什麼叫無賴吧,用語言能夠把令狐小佳堵住,可是想要讓自己也說不出話,這就是太小看人了,自己不是世家子弟,沒有那麼講究面子。
想到這裡,嗤笑一聲開口道:“令狐風教官是吧,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哦?韓先生有什麼問題。”令狐風好像很有興趣的看了看韓耿,非常客氣的道,只是眼中寒光一閃,讓人知道他的心中肯定有些惱怒。
韓耿自然也猜到了對方的想法,任誰在一手掌控局面的時候,跳出一個人搗亂,都不會高興的。
可惜令狐風遇到的是韓耿,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更何況現在令狐家主把他當作客人,他還要怕一個令狐家旁支子弟,那就是自己太沒膽量了。
“令狐風教官,你們家族這麼大,我看八百也有一千人吧,而這麼大的家族之中,是誰說了算,也就是說,你們這麼大的家族中,誰的權力最大。”韓耿臉上帶着笑容,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懂的問道。
令狐風心中警惕,這個傢伙絕對是明知故問,不過表面還得回答道:“這個毫無疑問,自然是家主了。”
“好,我也是這麼想,看來你們家族之中,家主的權力是最大的。”韓耿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樣子,然後繼續道:“那我又有疑問了,如果是家主的話最大,那麼家族裡的一切事情,是不是都有家主決定。”
韓耿越是這麼問,令狐風就越是警惕,可他又不得不點頭道:“是的,一切都是家主決定,即便是長老會,也只是輔助而已。”
他怕被韓耿繞進去,不得不說出了一個長老會的概念,想來韓耿如果提出什麼不合理的話,令狐風可以用長老會當藉口,這個令狐風顯然不是令狐沖那個衝動的傻小子能比。
可惜韓耿可沒打算說什麼過分的話,聽他這麼說完,立即笑着道:“看來這與我的猜測沒有什麼分歧,你們家族中,權力的更迭,應該是相當於世襲的吧。”
說着話,根本不等令狐風開口,自己已經接着開口道:“按照這麼算起來了,令狐小姐在你們家族的地位,就應該相當於古代的公主,除了族長之外,她的話也應該十分有效力,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大家都應該聽從吧。
還沒等人繞過來,韓耿猛然拍桌子,指着令狐沖道:“這他媽是令狐家的旁支子弟,居然對令狐小姐的命令置若罔聞,而且還意圖襲擊令狐家主指定的客人,不知道這在令狐家應該被怎麼樣處罰。”
好像氣由未消,韓耿更是直接指着令狐風道:“還有你,充其量,不過是個教官,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令狐小姐,以下犯上亦或是目無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