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耿從令狐家主的房間出來,衆人都沒有發現,其他現在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面對這樣一個實力強悍,心機深沉的家主,韓耿能全身而退,已經十分難得。
儘管他知道令狐家主不會真的爲難自己,即便他覺得自己是個不錯的年輕人,自己還是不夠資格被他難爲,不然現在自己就不是推着輪椅,而是被人從裡面擡出來了。
他可不認爲現在所謂的法治社會,就能限制這樣一個家主的行爲,如果他真的想要對付自己,可比什麼殺手簡單得多,即便是把自己殺了,然後毀屍滅跡,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曾經來過令狐家,這就是他們的能力。
韓耿不瞭解所謂的古老家族,但是他有自己對這些家族的理解,自己說到底也是個普通人,即便再怎麼天才,自己也是一個人,無權無勢,自己在別人眼中,即便有潛力,也只是未來可能厲害,現在還差得遠。
幸好不管令狐家主的人品如何,自己多少還是讓人家滿意了,既然他不想對付自己,應該就是想和自己交好,這樣的話,自己在令狐家就可以自由了。
在自己的身體沒有完全康復之前,韓耿最在意的就是安全問題,四哥雖然逃走了,可自己的江湖追殺令好像還在,他相信以令狐家的能力,也肯定能查出關於自己被人追殺的事情。
令狐家主隻字未提,意思就很明顯了,就當自己什麼都沒有,在令狐家也不算是得到庇護,只是招待一個朋友而已,其實就是不想讓韓耿感覺欠了令狐家的人情。
令狐家主想得很好,韓耿這樣有潛力的人,與之結交是非常明確的選擇,而且還不能引起他的反感,本來他就不是令狐家的人,在心生芥蒂的情況下,即便不能成爲敵人,大概也無法當朋友,這可不是令狐家主的意思。
也同樣因爲令狐家主過於小心,卻忘了沒有真正瞭解韓耿,他雖然擁有不錯的能力,自己本身本事也不想,也有未來成就一番事業的心思。
可現在的韓耿還是個高中生,而且孤兒生活了好幾年,他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忍,什麼時候應該爆發,不會因爲別人想幫助他,他因此認爲人家憐憫,他沒有那麼偏激。
今天令狐家主如果是擺明了要保護韓耿,然後給他庇護,韓耿知道真正感激,記得令狐家主的人情,不會因此反感。
結果令狐家主太過謹慎,害怕韓耿心高氣傲,放過了這個讓韓耿欠人情的機會,直到多年後想起來,他還是頓足捶胸,逢人便說自己失策,這是當時韓耿表現的太讓人不敢亂來了。
韓耿與令狐家主之間的棋局,暗中與令狐家主鬥志,結果成功的獲得了尊重。
“韓耿,你和我爸到底說什麼了,怎麼這麼半天才出來。”令狐小佳在家來,就不像一個大小姐,更像是普通女孩子那樣,畢竟在家很多長輩爲她操心,還輪不到她費心。
面對令狐小佳的提問,衆人一起都好奇的看向韓耿,不只是令狐小佳好奇,其實所有人都挺好奇的,他進去都快一個小時猜出來。
韓耿看了看衆人,又看了看面前的令狐小佳,沒有說什麼,只是齜牙一笑,讓人感覺高深莫測,而正在這時,就聽到令狐家主的呼喚,令狐小佳和令狐家的其他人都目光復雜的看了看韓耿。
在場沒有一個笨人,誰知道令狐家主這個時候叫令狐小佳,肯定是因爲韓耿的事情,而韓耿到底做了什麼,在衆人眼中確實一團迷。
不等衆人再次開口詢問,韓耿就對令狐小佳的三叔道:“三爺,令狐家主已經說要讓我先去休息了,麻煩你幫忙安排個地方,我這個身子骨,實在有點撐不住了。”
令狐小佳的三叔現在看着韓耿的眼神已經變了,能和自己大哥在會議室聊了那麼久,出來之後還與自己這麼不客氣,顯然他們談得十分投機。
更何況如果自己大哥不說,韓耿怎麼敢讓自己給安排住處,大哥能說安排的話,至少也是貴賓待遇。
心中想着,令狐小佳的三叔卻笑着道:“小夥子,你可以啊,我大哥多年都沒有對年輕人這麼看重了,不愧是小佳能帶回來的朋友,就是不一樣,走吧,先去休息下。”
韓耿就好像沒有聽到令狐小佳三叔的稱讚,笑着道:“三爺,剛剛令狐家主還說要拿你家的接骨膏給我用一下,你看我這情況,你懂得。”
廢話不說,令狐小佳三叔自然點頭應允,然後派人去取,一邊前面帶路,一邊對韓耿道:“韓耿,我也不是和你吹,我們家的接骨膏,在全國都是聞名的,不過外面賣的都是稍微差一點的,我們本家人使用的纔是珍品,你用過就知道了,雖然比不上傳說中的黑玉斷續膏,不過我一直認爲那些是虛構的。”
韓耿這時是真的有些意外,看令狐家主提起自己家的接骨膏時那麼隨意,還以爲即便好一些,也不過是比自己現在使用的藥品強,卻沒想到可以這麼厲害,令狐小佳的三叔應該不是自吹自擂的人。
露露一直跟着韓耿,其實心中好奇死了,可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只能忍着好奇心,等回到房間再詢問。
令狐小佳的三叔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只給韓耿和露露安排了一間房,韓耿和露露也同樣沒有什麼特別表示,接受了這樣的安排,他們倆每天生活在一起,幾乎和夫妻都差不多了,還怕在一間房裡睡覺。
“好了,你們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天早晨自然會有人給你們送來早飯,回頭讓小佳那丫頭你們到處走走。”令狐小佳的三叔很痛快,也不廢話,說完就走。
韓耿也知道令狐小佳的三叔估計是忍不住對自己的好奇,想去找自己的大哥詢問一下,也沒準是他們要研究一下這次拍賣的東西,不過不管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已經與自己無關了。
露露等令狐小佳的三叔離開,剛剛要張口說話,就看韓耿對自己招手,似乎要和自己說什麼悄悄話。
有點疑惑的把頭探過去,耳朵貼在韓耿嘴邊,就聽韓耿道:“你去電視後面,電燈上面,畫的後面,櫃子後面,洗手間的鏡子後面,還有電話底面,檢查一下。”
露露的耳朵被韓耿口中的熱氣吹得一陣癢癢,俏臉都紅起來,如果不是韓耿後面的話讓她悚然一驚,甚至都以爲韓耿是故意要佔自己的便宜,聽了他說的話,露露也就明白了韓耿的意思。
心中暗道這個傢伙可真夠謹慎的,不過手腳麻利的開始檢查起來,作爲一個曾經的保鏢,爲人本來就是很冷靜,更何況韓耿今天來令狐家,也十分的意外,人家對自己不放心,想對自己監視一下,也可以理解,不過他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露露沒有當保鏢的經歷,自然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可以存放監聽器或者攝像頭,但是韓耿卻明白,一個馳名中外的頂級保鏢,如果這點本事都沒有,那就真是無法吃這碗飯了。
韓耿說過的地方一一檢查之後,露露兩手空空的對韓耿聳聳肩,也沒有開口,她不知道這時候韓耿是否能允許自己說話。
露露沒有懷疑韓耿的話,兩人認識以來,韓耿到底有多大的本事露露還不能具體瞭解,不過就韓耿表現得心機和謹慎,卻真的讓露露心服口服,以自己這麼粗心大意的性格,沒有韓耿照顧,不知道要吃虧多少次。
韓耿見露露兩手空空,微微鬆了口氣,笑着道:“好了,沒什麼問題,我們可以說話了,看來令狐家對我還算不錯。”
見警報解除,露露也是鬆了口氣,然後皺眉道:“你真的以爲他們會監視我們?”
“爲什麼不呢?我們都是外來者,即便是令狐小佳邀請我們來的,誰有能確定不是我們使用了什麼詭計,像這樣的大家族手段多一點,防備多一點,完全可以理解。”韓耿理所當然的笑了笑道。
露露撇撇嘴道:“就你們這樣的人心眼才最多,現在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現在殘酷了吧。”
“我爲什麼要慚愧呢,他們不監控我們,說明他們還算聰明,而且也算對我不錯,不然真的被我找到他們監控我們,那結果就不好看了。”韓耿聳聳肩,依然笑道。
露露當然不是傻女人,聽他這麼說就知道沒錯,不過還是嘴硬道:“人家怎麼就能知道你這麼謹慎,而且還真的能找到監控器啊!”
韓耿沒有回到這樣的問題,令狐家既然有自己的資料,自然就知道自己在反監督方面肯定本事不小,如果他們還要監控自己,那就真是班門弄斧,而且不想要雙方的良好關係了。
令狐家做的一切,還是比較讓自己滿意,即便他們只是想和自己示好,這也足夠了,畢竟人家是大家族,能做到這點,已經說明了魄力。
而且這樣的安排恐怕是令狐家主沒見自己之前,就已經做好的準備,不然令狐小佳的三叔也不能直接把自己帶來這裡,一句多餘的廢話沒說,至於只有一間房,那就更好解釋了,令狐家主本來就不想自己和令狐小佳接觸太多,有個女人和自己住在一起,即便自己想說和自己沒關係,大概令狐小佳也不會相信了吧,以韓耿對令狐家主的感覺,他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