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黎與杜拉斯並着走出棚屋,天空還是垂頭喪氣的灰色,壓得人打不起精神。
沒有多少人聲,除了老人,西貢城落的居民都去食物克隆工廠工作了,韓黎一行人並不被允許踏足食物工廠和兵工廠,因爲尚未被信任,他們也樂得清閒。
穿過這條道,兩旁是低低矮矮的棚屋,這一片差不多都是韓黎一行人住着,大多數都在屋內拼命領悟舍利覺醒的無我洞見我的玄妙境界。
小道上的土不是黑色的,而是紅色帶黃的,雜了些碎石粒,小道兩旁種着樹,樹葉深綠,反着光。
韓黎吸了口氣,空氣比城外新鮮怡人得多,韓黎說:“真是個好地方。”
杜拉斯說:“是啊。”
兩人就這樣微笑着散着步。一會兒,兩個人來到一條河邊,科琳ˉ麥卡洛的棚屋在河對岸。河面很寬,河水就那樣靜靜的流着淌着,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年。
杜拉斯看着這一片淡綠色,嘆口氣道:“湄公河原來還沒有完全乾涸。”
韓黎感受到河面上拂來的清風,笑着說:“沒有想到地獄般的人宙還有這樣的風景。”
他們踱步上了一條自動渡船。風吹動杜拉斯的黑色長髮,韓黎就那麼呆呆望着,看得入了迷。杜拉斯知道韓黎在看她,故意不扭頭看他,就讓他這麼看着。此刻,韓黎真想把佛陀佛傀人佛宙這些紛亂的事情拋掉九霄雲外再也不理會了,就只擁有這一刻。
韓黎突然清醒了:不行!生命不能切斷與宙宇的聯繫,否則生命將幻作一片虛無,存在的價值都將灰飛煙滅。韓黎仍然看着,他願意在此刻幻作虛無,生命在此刻只存在於對杜拉斯的思慕之中……
韓黎和杜拉斯來到了科琳屋外,韓黎對杜拉斯說:“你先在外面等一下吧,我怕……”
杜拉斯知道科琳在奶奶死後情緒不太平穩,韓黎是怕科琳傷害到自己,便說:“恩,那你小心點。”只是叮嚀一聲,卻並不擔心,畢竟韓黎能對抗得住科琳的粉紅色火焰。
韓黎上前敲了敲棚屋的門,敲了一陣兒還不聽門裡有任何動靜,他便朝門裡喊道:“科琳,科琳,我是韓黎,科琳?科琳?我們能聊聊嗎?”
韓黎回頭看了看杜拉斯,搖了搖頭,等了一會兒,仍然沒有任何聲音,杜拉斯壓低聲音喊了一句韓黎,說:“韓黎,可能是奶奶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吧?所以不願理人……我們還是過幾天再來吧,讓她一個人靜一下。”
韓黎望着眼前的木門,木門已經老成了褐黑色,有一股暖暖的腐糜氣味,他思索了一會兒,感到莫可名狀的不安,這不安淡淡的在心頭縈繞,若有若無。韓黎說:“我得進去看看。”說着便佛脈一閃,進入了門內。
韓黎還未看清門內的情況,一朵妖豔的粉紅色火焰便閃電般射向了他,火焰的高溫在木質地板上劃出一道焦黑的燒痕。高溫先於火焰,熱浪席捲起的風曳動着韓黎的頭髮,韓黎快速伸展佛脈,釋放佛粒,佛粒幾乎是在瞬間便形成了多彩的盾護在身前,盾的正中間咻地射出一道佛粒箭,佛粒箭倏忽間便到了火焰前方。
“嘣——!”一聲巨響,佛粒箭與火焰撞在了一起,火焰被撞散了,火花四處濺飛,地上牆上屋頂上,木質的棚屋瞬時便被點燃。
門外傳來杜拉斯的砸門聲,她邊砸還邊喊:“韓黎!韓黎!韓黎!”
突然,她啊的叫了一聲,原來是火舌由門縫中彈壓了出去,燒得她急退幾步跌坐在地。
韓黎叫喊一聲:“杜拉斯!”
隨之便瞬移到了門外,韓黎看見坐在地上的杜拉斯,便急急跑過去,“杜拉斯!”韓黎把她扶起,問道,“你沒事吧?”他聞到一股燒羽毛的臭味,好像沒有燒皮膚的焦味。
杜拉斯驚魂甫定,說:“沒事沒事。”“韓黎哥哥!瑪麗姐姐!沒事吧?”
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科琳邊衝出燃着的房子邊惶然喊到,她衝到韓黎和杜拉斯二人面前說:“韓黎哥哥,瑪麗姐姐,對不起!我沒看見是你們,我沒有看見,沒有看見是韓黎哥哥!”科琳急得語無倫次了。
忽然,杜拉斯和科琳都笑了起來,都笑得前仰後合,韓黎則呆了,因爲科琳又是赤條條半件衣服也沒有穿,胸部雖遠不及杜拉斯那般傲氣昂挺,然而也十八九歲了,再怎麼嬌小的姑娘也會發育出那麼點女人韻味,亞麻色的髮絲垂披到胸前,半遮半掩的更加撩人,皮膚皎白滑膩,像是一輪美麗的月,韓黎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們在笑什麼?杜拉斯……你在……在笑什麼?”
杜拉斯喘着氣笑說:“科琳像個光屁股的小孩子,哈哈哈……
”韓黎無奈了,哪像什麼小孩?科林也笑得喘不過氣說:“瑪麗姐姐的頭髮……哈哈哈哈……”科林愛把瑪格麗特ˉ杜拉斯叫成瑪麗。韓黎轉頭扭頭看杜拉斯,她的前面半頭黑髮被燒得捲起了一大長截,像是個癩猁,確實有些滑稽。韓黎清了清嗓子,但是忍不住也笑了。
杜拉斯平復了一下說:“科琳你快去穿點衣服吧,羞不羞啊!”說完又呵呵地笑了起來,科琳一回頭,“啊呀!”又是一聲叫喊,她跟個小孩子一樣愛一驚一乍的,韓黎笑問:“又怎麼了?”
他和杜拉斯便都“啊呀!”叫了起來,原來棚戶區的木質結構易着火,這火又是科琳的粉紅火焰引起,一燒便沒有了節制,附近一大片房屋都燒着了。科琳自知闖了大禍,像個等待懲罰的孩子一樣望着韓黎。
加西亞兄弟、福克納、巴菲特和其他部落裡的人都陸續跑出來了,一些房子被燒了的老人也被攙扶着出來了。韓黎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便喊福克納和科琳:“福克納,你和科琳去房子裡搜救居民,我去救火!”
科琳還發着呆,韓黎喊道:“快去!”科琳結巴着:“可是,衣服。”
韓黎說:“管不上衣服了,用你的火焰遮住身體吧!”說着便將佛脈探出體外,閃到高空,火勢還在四處蔓延着。
韓黎身周閃耀出佛粒,佛粒一股股流向四面八方,像是五光十色的泉水,韓黎便是充滿生命力的泉眼,最終佛粒組成一個碗樣的罩子,阻擋了火焰的肆虐。正在這時,一個士兵隊長帶着一羣士兵飛臨佛粒罩之外,個個凶神惡煞,巴菲特、韓黎等衆人都知道這回事大了。
注:杜拉斯這些人肯定不會是我寫的這樣,我只是借他們的名字向他們致敬,“名字只是代號和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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