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琳渾身粉紅火焰漫卷,衆人嚇得慌忙退後。
科琳朝天大吼,衝進怪物的屍體堆中,開始發狂般地焚燒怪物屍體,邊燒邊吼,這些幾百年前突然出現的怪物,殺死了她的最後的親人,她的奶奶,平日嬌羞可人的她藏着的那些痛苦心酸,現在都一併爆發了出來
。怪物的斷肢斷腦,皮膚透明的屍體,讓人作嘔的紅色肌肉,都被她一一燃着,隨之化作粉末,她燒了幾乎一半的怪物屍體,終於體力不支軟倒在地,開始嚶嚶哭泣,哭泣中彷彿沒有了悲痛,又彷彿所有眼淚都由悲痛化成。
杜拉斯拿了衣物跑向她,爲她裹好,扶她起來走出了那些怪物屍體。
如鉛塊般重的灰色天空,千里荒蕪的黑色大地,中間的人類就像是被夾在天地之間,壓迫得令人窒息。巨坑已經挖好,人們開始將屍體一具具地擡入坑中,屍體上到處是血,如果不是這些血,他們就像睡着了。
坑底的土仍是油黑色,好似浸透了墨水,人們慢慢地擡屍體,不在乎是否還有下一波怪物來襲,他們是怕擾醒已經睡沉了的人吧,怕把這些人重喚回這個地獄。待所有的屍體移入坑中之後,他們慢慢地把黑色的土填上。
耕作機器都落下了,他們就用手一點點的埋,血浸入黑色的土裡,消失不見了,只有黑色,吞噬一切的油黑。
“帶上能帶的食物水和武器裝備,整裝出發!”巴菲特的聲音打破了寧靜。衆人收拾心情,重振精神,又出發了。這像是生命的接力,他們生命的意義就是生命本身,就是活下去,不能讓生命的火種熄滅。
可能是因爲人少腳快,這日下午,他們到了一扇高達百米的城牆前,那城牆呈鋼藍色,幽幽現出寒光,城牆綿延數十公里,無法看到裡面,仔細看來城牆的寒光是一道電粒屏障。虛擬屏障像是變色龍的保護色,讓怪物難以看到,而電粒屏障便是眼鏡蛇的毒液,不怕怪物看見,任何活物靠近都會被擊得粉碎。
電粒屏障直插天際,穿透了像線團的黑色雲朵,然後向裡靠攏,像是個巨大的蓋子。在城牆上遍佈一個個的小紅點,那應該是監控外界動靜的。眼前便是西貢城落,一座堅不可摧的城池。
巴菲特向前一步,鞠躬道:“我們來自於西邊的小部落,遭遇襲擊,不得已遷離,望您接納。”
不久城中傳出一個聲音,迴響在每個人耳畔,說話人卻像是近在耳邊,那聲音只說了三個字:“不歡迎。”冷漠不屑,彷彿多說一個字就生怕那百米高的城牆倒塌。
巴菲特再次向城鞠躬,說:“我們路上遭遇怪物襲擊,只剩下這幾十個人,我們已經無處可歸了。”衆人衣物上的血液已經幹了,板結了衣物,穿在身上硬梆梆的。城裡再也沒有丁點動靜傳出,衆人表情頹喪地小心等待,生怕錯過什麼小小希望。經過慘烈的戰鬥,又失去了百數同伴,身體的疲憊,內心的恐懼和哀傷,他們差不多絕望了,或許只需要最後一根稻草便能壓垮他們。韓黎感覺到衆人的心在一點點漸漸變涼,決不能讓他們絕望!
韓黎怒吼起來:“難道這幾十人命你們就見死不救嗎?!”
裡面又傳出聲音:“不歡迎。”
突然另外一個聲音傳出:“城主!先讓他們進來,監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雖說要被監察,但是衆人聽見這話還是欣喜,看見了一點希望的影子。然後又沒了聲音,衆人等了許久,仍沒有任何消息。韓黎不耐煩了,問巴菲特:“這事還有希望嗎?”
巴菲特意味深長地說:“不放棄當然有希望。”韓黎只得陪在一邊等。
忽然,身後傳來呼叫:“杜拉斯——!……@%!”韓黎回頭,是杜拉斯倒了,她半躺在加西亞的懷裡,臉色蒼白,嘴大張,大口大口地呼吸。巴菲特和韓黎兩三步跑過去,呼喚了幾句,杜拉斯還是如此,沒有絲毫醒轉的跡象。巴菲特急了,部落醫生都已經死了。韓黎也急了,瞬移到電粒屏障前,喊道:“救人吶!!”裡面仍然毫無聲響。韓黎怒了,佛脈探體而出,消失在原處。
轉瞬之間,韓黎便來到了城牆之內。
眼前是一片大廣場,白石砌的地,與天空對夾着,灰朦朦的一整片,在廣場的盡頭是一排排的低矮棚屋,是散熱散溼的結構,在棚屋的盡頭是一整座金壁輝煌的宮殿,琉璃瓦在棕灰色的天空下黯然失色,不過宮殿鶴立雞羣,式樣復古。韓黎知道城主便是在那宮殿之中,正準備過去,大隊士兵從四面八方衝殺圍攏過來,氣勢洶洶。
他們都懸浮在空中,身周有個透明閃光的結界,一個個手持武器,並不是韓黎見過的迦馬粒子炮,而是更爲小巧,不過能看出來殺傷力絕不會更低。那羣人將韓黎團團包圍,個個表情陰翳嚴肅,二話不說便紛紛對韓黎開炮,沒有聲響,但是能見到一束束粒子飛涌向韓黎,足有上百支炮對着韓黎,一刻不停的射擊。
韓黎不慌不忙,將七彩佛粒釋放出來,組成屏障擋住粒子束,粒子像是用高壓水槍射過來的水,密密麻麻。但是都被韓黎擋了回去,彈射而回的粒子束撞在士兵的結界之上,沒有什麼損害。
韓黎在佛粒屏障中喊道:“別打了,我是來求助的!”可是粒子炮仍然不停地開火,韓黎不知道杜拉斯情況如何了,又喊了一句:“停!!”可是那些士兵像是聽不到一樣,突然韓黎不見了,士兵們被駭得一驚,紛紛飛散而開,然而沒有任何動靜,韓黎早已不在此處。
韓黎到了宮殿門口,宮殿相當的氣概壓人,大門前一隊十幾個懸浮於地表之上的士兵手持武器,他們見到韓黎,一驚之後便也二話不說對韓黎發動攻擊,一兩刻間便從四處出現了百十來個士兵,都毫不猶豫地對韓黎發動攻擊,粒子狂浪一般鋪蓋而來,韓黎用佛粒輕鬆擋下,他不能在這兒耗費任何時間,隨後他又消失在重重包圍之中。
在大殿內有一張很長的水晶桌,桌邊圍擺着水晶凳椅。桌邊站了兩個身穿葛布長袍的男子,他們在爭吵,說的是古印度語。其中年輕點的說:“他們有幾個是同族後裔,那個女人需要醫療!!”
年長一點的說:“同族後裔死了多少?我們管得過來嗎?萬一他們心懷不軌,我們不是惹了麻煩?!”
“可是——”
“別說了,我決不讓他們進入城落!”
“我已經進來了。”韓黎的聲音響徹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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