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峻沒敢跟緊,跟着莊千夜的車進了小區,taxi進不了別墅區只能在這裡下。丁子峻出示身份,進了別墅區,遠遠跟着莊千夜的車跑。
小妝知道莊千夜回來,穿了條小綿羣跑出來接他。
丁子峻差點兒就錯過了,但是遠遠的就看見她笑盈盈的站在臺階上,然後是莊千夜下車,抱着他進了別墅。
丁子峻心裡頓時壓不住火,莊千夜千夜爲什麼要隱瞞找到小妝的事實?
*
沒多久丁子峻走了,走那天那幫兄弟都去送,莊千夜最後還是到了,大家揮着手看他過了安檢才離開。
丁子峻看大家都走了,他轉身往外走。
小妝白天困得多,早上卻醒得早,莊千夜每天早上去公司她都送到門口,然後吻他,再說一句‘我等你回來’。
莊千夜心裡是滿足了,他這輩子有了她已經圓滿了。
丁子峻就守在別墅外,看着莊千夜的車開走,他開着車進去,無疑被人攔下。他出示工作證件,保鏢確認是送水的後讓了行。
丁子峻把車停在停車位,然後一桶一桶的往別墅搬水。和他一行的還有一人,那人倒真是送水公司的人。丁子峻扛着水往屋裡走,阿姨在門口指引,後頭的小夥子問那些水都是該放哪的,阿姨回頭跟後頭的人說話,也就顧不了前頭進屋的丁子峻。
小妝聽到送水的人來,她站起來往樓上走,那邊丁子峻扛着水進來,兩人就那麼撞上了。
小妝愣了下:
“丁…子峻?”
她四下看了下,又問,“你怎麼在這兒?”
丁子峻心裡一頓,放下肩上的水,上前拉着她就走,邊說:“跟我走,我能帶你出去。”
小妝還沒鬧明白,第一反應是他跟莊千夜來的,可馬上有反應過來,莊千夜早就封了她的消息,不會讓任何人進來。
“我不走!”她說。
掰開他的手,站住,有點兒惱。
丁子峻回頭看她,眼裡全是不解,他說,“爲什麼不走?你以爲千夜對你是愛?千夜真愛你會把你關在這裡?喬小妝你別傻了,你這輩子再怎麼努力都進不了莊家。”
小妝有時候就是固執,所有人說‘不’時候,她就要硬闖一下,頭破血流也不惜。
“我知道進不了莊家,所以我不進莊家,莊家我還看不上,我看上的只是莊千夜的人,我要他。”她揚了脖子說。
丁子峻似乎把整件事兒理解錯了,他以爲她是被千夜強迫的,可現在看她,呵,可笑,是他多心了。她過得很好,枉他們所有人整日整夜爲她擔心,她卻自己過得逍遙。也是,這麼久了以莊千夜的能力,能找不到她嗎?
他漸漸的收斂氣勢,土灰着一張臉,說:“我明白了,你覺得開心就好,沒什麼說的,我這就走。”
小妝嘆氣,丁子峻幫着人把水都放好,看了眼小妝轉身離開了。和顧恆一道兒的那人又拉顧恆又回頭,那意思是怎麼沒成啊?
丁子峻嘆氣,沒說話,那人也沒再問了,也猜着了。現在女孩兒都是這樣,看看那別墅裡頭的擺設,嘖嘖,那叫一個奢華,那後頭肯定是個金主啊。那姑娘又生得那麼漂亮,這年頭生得漂亮的女孩兒那不都是那樣兒的心思?
丁子峻開着車走了,旁邊兒那小夥子似乎挺善解人意的,看丁子峻一直沒說話,以爲他心裡難受。當然那小夥兒是以爲別墅那女孩兒是子峻女朋友,窮小子嘛,漂亮女友被金主養了,這事兒這年頭也不新鮮,怪只能怪這小子運氣背。
“其實吧,這事兒也不能怪她,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人各有志是吧,你生得俊沒用啊,現在姑娘看的都是戶頭後頭跟的零兒。你也彆氣餒,放寬心,掙錢了以後還能找個更漂亮的。”
丁子峻心裡是不痛快,畢竟也是自己喜歡的,可不痛快能怎麼樣?他能做什麼?
心裡正壓着,可一聽身邊這小夥兒的話,丁子峻那臉明顯顯的抽了下。
好吧,暫且讓人這麼認爲吧,他也確實需要個理由留在這家公司。
雖說都是高級別墅,別墅間也是通的,每棟房子前後各帶一個院子,院落間是相鄰的。有些家裡交好,那院落都是打通的。
小妝現在這種的戶型有兩棟,挨着的,另一棟住的可是大人物,家裡的老人以前都是政治上的大人物,老人去了,後輩們那也是個個兒都是能人。
這事兒說來也巧,這家人現在的當家主母和世家顧夫人關係相當好,兩人說徹底了祖上還有親戚關係。顧夫人很少離開京都,只要離開,那目的就是一個,到京裡來看看多年的姐妹,這眼下顧夫人就在這姐妹這裡。
兩棟別墅院子相鄰可房子遠,但就是遠,兩家也能看清彼此。
這家女主人近一個多月一直很奇怪一件事兒,對面那棟房子裡到底住的什麼人,院子裡一直有保鏢守着,心裡猜疑那是不是政府裡哪位高位上的老爺的私人住所,不然也不會受得那麼嚴實。
這家主人也不是個多事兒的人,就是好奇,基本上每天站陽臺上第一件事兒就是眺望。
辛苦了她幾天的努力,終於把裡頭的人給盼出來了,不是什麼顯赫人,只是一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那女人不屑的笑笑,整那麼神秘,原來是金屋藏嬌。
這事兒後來也就沒那麼掛心了,當玩笑講給顧夫人聽。顧夫人這次來,兩人正扯體己話兒呢,那女主人眼睛一跳,看到對面送水的,叫顧夫人趕緊瞧個熱鬧。
顧夫人本也不是好事兒的性子,可對方都這麼說了,礙於面子她看了眼。丁子峻她當然認識的,打小跟兒子走得近,等於看着長大的,就那背影兒她都能瞧出人來。
女主人讓她再等着,或許過會兒裡頭那姑娘就會出來。顧夫人也好奇,子峻這小輩她看着挺好一個孩子,應該不會做養女人這麼不靠譜兒的事兒,還給藏着?覺着這裡頭很不對勁兒。
沒多久丁子峻和那送水的人都從別墅出來,後頭跟出來的是一老媽子,顧夫人差點兒就看漏了,倚在門口還有個。
喬小妝!
這姑娘顧夫人那也是熟得很,兒子成天成夜唸叨的。
只是,她很詫異,四年前不是解決了嗎?難道莊家夫人沒有成功,所以又跟兒子他們走在一起?
四年前那只是給她一個教訓,既然能安然無恙就應恪守本分,別再出來招蜂引蝶。
顧夫人在面對這事兒的時候比莊家夫人明智多了,知道兒子喜歡,明面兒上是順着兒子,不會和兒子鬧生分。可事實上真是這樣兒?這是女人之間的事兒,就得女人私下裡解決。不得不說莊家夫人的愚蠢,還沒出手先和自己兒子鬧出了隔閡。
和丁家少爺走得近?她新攀的金主就是子峻吧,這些傻孩子!
顧夫人不確定,問了自己姐妹,那女主人連連搖頭,那送水的能是金主兒?金主另有其人,人年輕,生得俊得很,個兒也高,就是時下年輕女孩兒風靡的那種。
顧夫人聽了心裡打鼓,不確定這說的是自家兒子還是莊家小輩兒,不安得很。
說到底,他們這樣兒的世家,誰家願意迎一個一般政府官員的女兒進門?姑娘再優秀頂什麼用?底子不硬啊,沒底子姑娘再好也沒用。
顧夫人那心一天就沒踏實過,想來想去這事兒還得跟莊家夫人說,要怎麼來,也得讓對方出手。再來是這事兒得壓肚子裡,怎麼來這回得捂嚴實了,一點兒風不能漏出去。
除,就得除乾淨!
莊家夫人一聽就炸鍋了,顧夫人當然是把未證實的‘金主’推莊千夜頭上,莊家夫人情緒來得很激動,顧夫人一聽覺得會壞事兒,趕緊把顧慮都說了,要辦這事兒還不能讓千夜小輩知道一丁點兒,千萬得沉住氣兒來。
季夫人那頭掛了電話就在想,她也是精明的人,當然沒有就這麼相信了顧夫人的話,覺着這事兒還得眼見爲實,眼下就自己開車往京裡去,她總得看到自己兒子,證實顧夫人說的是事實她才能出手。
季夫人是晚上纔到京裡的,她這回接着顧夫人的命兒在這家裡湊合了一晚。也是爲了自己兒子,不是因爲兒子,她這等身份的人會湊合着在這種人家過夜?
季夫人是個門第觀念很深的人,原諒她,她的一身就沒離開過‘深宮宅院’,看人自動都帶着階級性質,沒有身份的人,就連她的婆婆她也同樣不屑。她有她的高貴,有她的端莊,自然也有她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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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千夜晚上是一定會回別墅的,季夫人是早上在莊千夜開車離開的時候看到的。當時真就來火了,這次不好好整治那狐媚子她枉爲莊家女主人。
不過,這眼下是讓顧夫人大大的鬆了口氣,不是顧恆就好,莊千夜或者丁子峻,她概都不管。
當天顧夫人就回京都了,手段上她還是相信季夫人的,那話怎麼說?薑是老的辣,至少能確保做的事兒不會被人查出來。
季夫人去了別墅,保鏢無情的攔下,季夫人臉上帶狠,說:“我是莊千夜的母親,你敢攔我?”
兩人忽視一眼,老大是吩咐了任何人不允許進去,可老大的母親在不在這‘任何人’內?
“我進去看看我未來兒媳有什麼不妥?這也是我兒子授意的,怎麼還不信?我給我兒子打個電話……”季夫人拿出手機按鍵,那兩保鏢聽她的話對視一眼,不敢再攔着,撤開。
老大的母親啊,這尊佛他們哪敢惹?
小妝依然是莊千夜走了後看書,沒一會兒就犯困,這會兒正要上樓,季夫人進來了,阿姨出來攔着:
“請不要進去,這裡不讓任何外人進的……”
季夫人比較強勢,手一推,阿姨擋在了一邊。小妝站住,擡眼看過去,季夫人盛氣凌人的進來。阿姨還試圖要去攔,小妝對阿姨示意,讓她先忙自己的去。阿姨擔心的看了一眼,然後很不甘心的進了廚房。
阿姨還是明智的,覺得來人不善,所以趕緊拔電話給先生。
可莊千夜那頭這時候正在會議室裡,手機、所有的通訊設備都關了的。
阿姨撥過去是關機就猜到先生在忙,看看廳裡,又不放心,所以又給了條信息過去,說一個陌生女人進來了,問他怎麼辦。
“喬小姐,你可真是條怎麼趕都趕不走的哈巴狗啊。”季夫人含着朝小妝走去。
上回見面可是動了手的,鬧得人盡皆知,這回再見,那也沒必要拿那些個漂亮話來搪塞。
小妝當然知道季夫人來的用意,她也笑着,一點兒不介意季夫人的話,說:“請坐,家裡水也沒有,也沒什麼招待您的,您不會介意吧?”
小妝笑着,既然來挑釁的人,她爲什麼要像上賓一樣的招待?給座兒已經很不錯了,別想喝到一口水。
季夫人臉色暗了下,說:
“想來喬小姐也是恨極了我,如此我還真不敢當你的招待,就怕被喬小姐給藥了,我這條命去得不明不白,我一人性命無所謂,可因此載了整個莊家那就罪過了,喬小姐你說是嗎?”
小妝說:
“夫人還真是看得起我!”
“我可從來沒小看過喬小姐。”季夫人接話,滿臉的皮笑肉不笑,這樣子要是秦婧在,鐵定笑話說那張臉弄的肉毒桿菌過頭了,整一面癱。
小妝眼暈,犯困,所以不想繞這些彎子,她說:“夫人,您是千夜的母親,所以我還是尊敬您的,所以,有話就直說吧,拐來拐去夫人也覺得沒多大意思吧?”
季夫人撥弄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臉上閃過一抹狠,眼光何其凌厲,即使小妝左手收得再快,她還是看見了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喬小姐的個性我一向欣賞的,我就直說了。無論喬小姐多努力,莊家的少奶奶不會是你,我現在也不勸你什麼了,只說一句,今天之內你要是不搬出這裡,離開我兒子,你會後悔。”
小妝笑得何其美麗,她迎着季夫人變換的目光說:“我不會離開,也不會後悔,一定不會!”
“不,你會後悔,一定會!”季夫人要死了這句話。
小妝站起身來,說:
“夫人,對不住了,我有些困,這就不多陪了。”
“喬小姐,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我勸你還是接受,好好活着,好好做人不好嗎?”季夫人也起身,聲音拔高了兩個音階。
小妝心想,不是你聲音越大就越有氣勢的。
她轉身看着季夫人,很認真的說,不,是通知:
“夫人,真是對不住,您的兒子我要定了。你與其憎恨我,不如先搞定你兒子。話兒我已經說了,以後勞煩季夫人不要在來打擾,我家可不是隨便什麼外人都能進出的。”
她特別強調了那個‘家’,說完擡頭挺胸轉身上樓。
她怕什麼,她根本就沒想過要進那個莊家,她只是想要莊千夜一個人而已。說聲抱歉,她就是這麼自私!
莊家要是覺得非得要個名當戶對的少奶奶,給莊千夜娶一個在家放着她也不介意,只要莊千夜人在她這兒,別的她啥也不管。
季夫人何時受過這堵?看她不整死這狐媚子!
沒錯,她就是想她死。
首當其衝的原因是因爲兒子,其餘的就是動手那次對她的侮辱,她堂堂世家夫人,竟然給這麼一狐媚子給壓了,她這臉還要不要?
這女人還能留,她第一世家的顏面何存?
季夫人趕回京都了,車速開得很快,她回去就去了老太太那邊,說是探病,說些有的沒的。
然後又讓老太太給電話給兒子,讓兒子回京都。她當然得想法兒支走自己兒子,
莊千夜那頭忙得不可開交,別說回京都,他今晚就連別墅都回不了,一直在開會。是歐洲市場那邊出了問題,攻入歐洲市場的是珠寶和化妝品。可這兩大市場在歐洲同時出現問題,通過網絡,兩地公司負責人已經開了不間斷的三小時會議了。
他們不算辛苦,歐洲那邊這時候是晚上,歐洲那邊的高層人員是一夜都沒閤眼看樣子這問題沒解決是不會散會的。
季夫人打不通兒子的電話,又打到助理那邊了,莊千夜這纔在空檔的時候接個她的電話。
不過季夫人一聽兒子要忙通宵,那心也放下了。季夫人臉色相應的和緩了,老太太心疼着呢,橫了媳婦兒一眼,怎麼做母親的?聽見兒子爲公司的事兒熬通常她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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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重大新聞:
十一月二十日晚,位於c市頂級豪華別墅區一棟別墅於凌晨零點三十五分左右事故爆炸,別墅內兩男兩女無一人生還。爆炸原因還待進一步偵查,死者身份目前已經經過dna驗證,證實死者身份,其中一名是橋副市長之女,建築大師費諾曼的得意門生諾伊--喬小妝…
…
新聞還在跟蹤報道,第二天的報紙已經把這事兒報得沸沸揚揚。別墅爆炸,全城譁然。
喬市長的女兒被炸死在別墅,屍骨無存。
半年前建築大師攜帶得意弟子入住c市,希望建築設計無國界,引領c市建築走向國際,爲建築設計開啓新篇章。藍圖構想還在,年輕的生命已經遠去。
別墅內四人,全都身首異處,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有的只剩手臂,或者只找到牙齒。別墅被燒成灰燼,昔日奢華富有的別墅,此刻已是剩殘垣斷壁,焦黑的牆面和茫茫灰燼一片。
這樣的殘垣斷壁,何曾想到它曾經的風光,誰能相像被八國聯軍燒燬的圓明園曾經是何其的奢華和富麗堂皇?被大夥埋葬的靈魂,何曾想到她生時是如何的姣麗明豔?誰能相像被一丈白綾扼殺的楊貴妃曾經是如何的風華絕代和遺世獨立?
全都沒了,隨着意外爆炸,經過大夥焚燒,全都紛飛湮滅,空氣中或許還留有她被大夥焚燒時的絕望和哭喊,但是隨着粉塵一點一點的散在空中。
……
事故很成功,至少無能的警方到現在都沒有查到爆炸起因。
季夫人關了電視,高枕無憂了。
是她安排的,先起火,再爆炸。
別墅外入夜就被人澆上了汽油,屋內也被人動了手腳,廚房天然氣的氣閥被人擰開,可燃氣體打量排泄。這一切都有雙黑暗的手在安排着,所有一切,悄無聲息。一切安排好後,人遠遠的離開,在別墅院落外站了大約一刻鐘,兩指間的煙只剩一小截兒。黑暗的手將菸頭直接扔了過去。
火光‘騰’地一下猛地竄起,大火猶如咆哮火龍瞬間勢不可擋,黑暗之手轉身離開,後面別墅‘轟’地一下爆炸,屋頂、木頭亂飛,火光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以最快的速度上下亂竄。
全沒了,別墅雖不至於夷爲平地,卻也不遠了。
什麼都不剩。
如果季夫人知道,那場爆炸,會帶走她的孫子,她或許會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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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啊丫頭啊,偶今天可戲劇鳥,偶滴心臟差點兒給嚇出來,昨晚寫的六千字剛傳文的時候發現沒存到,我那個哭天搶地啊…我那個天昏地暗啊…我那弱弱的小心肝兒被摧殘得七零八落的,傷心啊、、抓狂啊、、
當我準備整裝重出發滴時候,它又再鳥,看錯了章節、、、
我瀑布那個狂汗啊……簡直折磨偶可憐滴小心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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