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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所有的武器交易完成,王君道留下荀千里處理全權處理青島的船舶公司,然後帶着龐大的車隊運送着兩萬多條各類槍支和一百餘門火炮還有數不盡的彈藥從嶗山腳下出發,準備向北繞過膠州灣,再向西趕回泰安。
馬車上,轉過頭望向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的嶗山,王君道忍不住說道:“泰山雲雖高,不如東海嶗,只可惜這次來去匆匆,無法上嶗山好好領略一番嶗山的絕世風光,遺憾啊。”
“少爺何必嘆息?要不了多久,您就會再回來的。”衛中丞看着已經快要看不見的嶗山,微笑着道。
“也對,到時候我要在嶗山上玩他個幾天幾夜,都說這嶗山是‘神仙之宅,靈異之府’,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求到仙,拜到神。”王君道大笑着道。
“神仙之說,自然虛無,如若能找到,當年秦皇漢武早就在這裡找到了。”衛中丞笑道,他是管理刑律治安的,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不相信這世間有神仙,所以只當王君道是開玩笑。
“那可不一定。”王君道微笑着道。他不明不白地穿越到這個世界,還來個靈魂附身,並徹底相容,若無神仙,這個怎麼解釋?難道就只是簡單的靈異之事?他是萬萬不信的,他相信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神仙之說,只在心中。”衛中丞也沒有放在心上,笑着說道。
“這話倒是有些像佛家的那一套,我佛慈悲,自在心中。”王君道笑着說道。
“我的確是信佛的,當然,我並不信那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理論,放下屠刀,難道就不需要爲自己犯下的錯承擔責任?若人人如此,那天下豈不大亂了?”衛中丞信佛,但卻不全信佛,他只是有一顆佛心,說白了就是心中有一顆慈悲之心,他雖然只有二十三歲,但殺過的不法之徒也不下百人了。
“以慈悲之心,行殺伐之事,佛自然在心中,你的行爲纔是真正的大慈悲。”王君道毫不掩飾心中的讚賞。這就是他最欣賞衛中丞的地方。
“少爺說得在理。”衛中丞點點頭笑道。
“我有個形象的比喻,要不要聽聽?”王君道笑道。
“哦?少爺請說,我洗耳恭聽。”衛中丞微笑道。
“你本是一匹狼,卻有着羊一樣的心腸,但這個天下,是狼的天下。”王君道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中的一句話,覺得用在衛中丞身上很合適,就忍不住說了出來。
“若不是遇到少爺,我這匹狼將會以悲劇收場。”衛中丞大有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王君道簡直太懂他了。
“你說得不錯,狼是不能有羊的心腸的,如果沒有人庇護,那樣的狼只會死得更快更慘。”王君道毫不客氣的說。
“屬下受教了。”衛中丞正正地向王君道拱手行禮,他每次殺完人,即便那人是無惡不作的該死之人,他也會靜靜地讀一卷佛經,淨化自己的心靈。
王君道點點頭,兩人說說笑笑,一路上,王君道又教所有人唱歌,唱那些豪邁大氣,弘揚華夏雄風的歌曲,使得這支龐大的隊伍一個個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與豪邁的胸懷。
一晃七天就過去了,由於隊伍龐大,即便一路上有些山賊,也不敢來忤逆王君道的威嚴,所以一路相安無事,就在隊伍過了沂源,即將進入泰安府最東面的萊蕪縣的時候,被人擋住了去路。
擋路的是一個男子,一個很年輕,很平凡的男子,但王君道卻看出了那個男子的不平凡,因爲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浩然的戰意,尤其是背上揹着的那柄戰刀,彷彿隨時都會出鞘,刀劈山河。
王君道知道,他的戰意並不是針對自己而來的,而是針對與自己同在一輛馬車上的雷霸,因爲他的目光定在了雷霸的刀上。
雷霸此時也爆發出了龐大的戰意,那是一種刀逢敵手後產生的戰意,他看向了王君道,說道:“少爺,我想與他一戰。”
“去吧。”王君道點點頭。
“是。”雷霸大喜,輕輕一躍,跳下馬車,緩步走向了立在前方的年輕男子,兩人年齡相仿,忽地都有些英雄相惜的感覺。
“雷霸。”雷霸看着那男子,平淡地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韓慕俠。”男子也不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號。
雷霸沒有聽說過韓慕俠的名號,但是王君道對他可是如雷貫耳。
韓慕俠何許人也?他是晚晴十大高手之一,是與霍元甲齊名的武學宗師,同樣也是霍元甲的同鄉。他自幼學習祖傳的迷蹤拳,十三歲時拜周義斌爲師,習少林拳。後又拜張佔魁爲師,學習形意拳、八卦掌。張佔魁非常賞識他,也將他介紹到李存義門下習武,二十歲時,韓慕俠武功大成,但卻並不自滿,南下雲遊,遍訪名師,最終習得武功真諦,將形意、八卦揉在一起,將南北兩派八卦熔爲一爐,融會貫通,自成一派,於民國元年在天津成立“天津中華武士會”。
如果說清末民初南派武學可以以創辦精武體育會的霍元甲爲代表,那麼北派武學則可以創建天津中華武士會的韓慕俠爲代表,而事實上,霍元甲與韓慕俠都同出一脈,而南方的武學也大部來自於北方(這一點不用懷疑,中華的武學,大多起源於北方,清末民初那段時間,中國大多數成名的武術高手都來自北方,即便有一些是南方籍的,也大多跟着北方武術家學藝,歷史上著名的北拳南傳事件就有五虎下江南)。
王君道生怕自己弄錯,仔細看了看韓慕俠,身材挺拔,和雷霸有一拼,身背戰刀,八卦掌起源於刀術,而傳聞他最擅長八卦刀和五行連環槍,這也符合,歷史上韓慕俠是1877年出生,到現在正好二十三歲,與雷霸一樣,這也符合,這麼多巧合加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這個韓慕俠,就是歷史上的武學宗師——韓慕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