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衛一的心神好似到了比起學習太極時,到達了更加靜逸、安靜的程度,靜神也好似突破了自身的那層框架,直接的放入到山巔之上,中庸的招式開始不斷的修正,卻是依舊的普通,身法不斷的修正,卻是依舊的普通,步伐不斷的修正,依舊還是普通。
可便在這時,一絲灼熱感卻是一下的從身體上傳出,緊接着整個身體好像一下被點燃了一般,整個身體直接變成了赤紅色,看起來就好像是被燒紅了炭火……
而原本就只是浮現在心靈的心魔,此刻卻好似變化成爲了一隻只實質的幽靈惡鬼,浮現在了這個真實的世界,這些的惡鬼、幽靈,全部都是衛一所殺之人,一隻只惡鬼好似從地獄中爬出,想要找尋衛一尋仇來的。
惡鬼們浮現在白雪藍天上空,不斷的嘶嘯、咆吼,可是衛一卻好似從未聽到過一般,手中那中庸的招式,依舊沒有任何招法,沒有任何韻意,每一招每一式,都好似隨意而出。
一隻惡鬼口吐着惡語,身懷煞氣,直接的衝向了衛一,而就在這時,就只見身上‘轟’的一聲,整個身體竟然直接的被點燃了一樣,還不等到靠近衛一,整個身影卻好似灰燼一樣,彌散在天空之中。
轟!轟!轟!……
不知道原因,原本纏繞在上空的心魔,忽然間被點燃了,緊接着,不知道原因,這股神秘的火焰開始自主的從各自惡鬼身上點燃,哀嚎聲接二連三,不消一會,原本凝聚在藍天的惡鬼,卻是被燒了個乾淨,
而衛一此刻,對於眼前這一切,卻是恍若未知,身體的氣血以着極快速度消耗的同時,衛一的精神、意識,卻好像被剝離除了肉體,與着周圍這一片世界融合在了一起,就好似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當中的一塊石子,一片雪花……又或者,也可說是一個人,一個屬於這個世界的一個人。
這種感覺十分的奇妙,奇妙到衛一不知道該如何的形容,他就只知道,站於這個世界上,一遍又一遍的打着那個自己也說不出名字的招式,踩着白淨的雪花,走着他說不出名字的步法……
就這樣一坐,衛一整整的冥想端坐了三天,也辛虧乙院學子個個爭分奪秒,無暇顧及其他,否則的話,或許又有可能引起不小的轟動。
冥想這本身就是十分損耗氣血、體力的事情,大多數人的冥想都不會超過三個時稱,否則,身體損耗太大的話,想要恢復的話,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原本,第一次冥想的話,因爲還未熟悉的緣故,耐心、精力都爲適應,差不多過了一兩個時辰,人就會因爲精力損耗的緣故,就會提前甦醒。
可衛一這一坐,卻是整整的坐了三天時間,三天時間,不吃不喝,不言不寢,身體氣血、力量,竟然都能夠支持這樣的損耗,也可以看出,衛一的體質,委實是到了十分驚人的地步。
只是這些天來,衛一的呼吸依舊十分的平穩,臉色也十分的紅潤,如若不是坐姿端正,肌肉呈現赤狀消耗的話,是人都會以爲他是在打瞌睡……
期間,老人來了一趟,見到衛一的樣子之後,冰冷的臉上卻是難得的露出了一分讚賞後,便直接的離開。
衛一就這樣整整冥想三天,到了第四天晚上時,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原本溜黑的眼睛,就在黑夜當中,卻是閃爍着異常閃亮的光芒,冥想了這麼多天,衛一的精神豐碩異常,好似從現在起,根本不需要睡覺一樣。
只是,當衛一從樹蔭上站起之時,這才發現身體上泛起一陣虛弱、無力,看起來這損耗氣血的事情,還是對於衛一有着一分影響,深吸了口氣,隨着邁着腳步,走下了樹林,卻只發現老黑馬竟然站在樹林外,衛一略帶歡喜的捋了捋老馬的鬃毛,說了句:看起來又要麻煩你了?!便直接登上了馬車……
等到回到了院子當中,衛一原本還想要練習幾遍太極,腦子裡卻是想了自己那不正不歪的‘東西’,再次進入到那種‘心境、神守’的境界,利用自己的肉體打了幾遍之後,卻發現怎麼也到達不了冥境當中,那種神秘、玄妙的狀態。
只得打回自己的‘太極’,沒打幾遍,身體氣血也是略有恢復,天卻是開始放晴了,沐浴梳洗了一下,隨後吃了點早飯,精神上卻是從始至終保持着矍鑠。
故此,也沒有曠課休息,帶上書卷進入到乙院書堂,一進入到乙院,卻只發現各個學子看着自己,依舊與平常無異,這讓已經逐漸適應了別人帶着異樣目光望着自己的衛一,反而有了些不適應,不過,看着別人那複雜震撼的目光,聽着那冷吸震撼的呼吸聲,衛一卻還是喜歡這樣‘低調’。
只是就在下了早課之後,前來的夫子卻是告訴衛一,以後不需要再來乙院上早課了……
衛一心中苦笑,臉上卻也只能點頭應是,的確!現今冥想之事已經全部弄清,現今就只要冥想,突破蛻凡鏡便可,至於是否再入乙院學習,自然變得無足輕重。
身影坐在了叢林之中,耳中聆聽着那幽蕩於叢林之中的琴聲,腦中的冥境卻是站在了白雪高山之上,就在冥境之中,一遍一遍的打着那懷柔、中正的招式,每日午時準時來到,黃昏垂落之時,纔會準時睜開目光,直接的離開,而至於那彈琴之人,衛一卻是從始至終前未見過。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除了諸浮屠、蘇然兩人的離開外,衛一的生活,再次恢復成了以前的‘一如既往’,衛一每日準時起牀,每日準時進食,每日上午準時的學習太極、劍藝,每日下午準時冥想,雖然這樣的氣血消耗,遠非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只是以着衛一那磅礴到似乎有了些變態的氣血下,卻是能夠勉強的平衡這樣的消耗。
說實話,就算是到了現在,衛一依舊不知道的自己氣力,到底到達了什麼程度,只是想來比起普通人來,應該是多得多的,可就算是這樣,就在這個過程當中,衛一形體上卻依舊以着難以察覺的速度消瘦下去,從這一點上,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冥想損耗的氣血,當真的是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只是衛一沒有想過的是,相比起普通南藺學子,差不多每隔個三天時間,纔敢繼續這樣冥想,而衛一卻是每天進行冥想,再加上他所使用的那種不歪不正的招式,消耗氣血遠比普通學子,諸多比較之下,形體上這纔會逐漸的消瘦下去。
這些因爲沒與着學子交流,所以,衛一併不清楚,衛一唯一能夠明確的感覺到的,就是自己的精神變得越來越旺盛,兩隻眼珠就好似天空上的星辰,讓人根本無法逼視。
至於在冥境之中,所打的那不好不壞的招式,爲什麼不能在現實當中使用,衛一也已經知道了答案,現實當中受於肉身凡心所限,自然無法感應到這個世界諸多變化、玄妙,一切只有等到‘蛻凡鏡’之後,或許纔會有解釋,隱約之中,衛一就只感覺,自己模模糊糊間感悟,又或者可以說是演變出來的‘東西’,對於自己的將來,好似蘊含着不小的作用和威力。
就在這安靜、和諧的學院之中,時間的流逝總是讓人無法察覺,衛一就只感覺,伴隨着自己每日以來的冥想,大腦當中那團不斷跳動燃燒着的火淼,開始不斷的壯大、變化,而伴隨着這顆火淼的壯大,衛一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不是體現在身體上,而是體現在了大腦上,記憶力變得越來越強,反應速度也越來越迅捷,以往需要細細品味,才能夠知曉寒意的詩文,現今,卻只要瞥上一眼,大腦上本能的就能浮現出含義、意境。
衛一就只感覺自己的大腦變得越來越清晰、條理,以往腦子裡面,就好像蒙上了一層細紗一般,阻礙住了自己的正常思維,就算是平時腦中幻想着某個場景,某個畫面,甚至是某個人時,大腦當中都能夠十分真實的浮現出來,就好像這個人真真實實的就站在眼前一樣,不像是以往那好似夢境當中,存在的那般模糊、昏暗。
這一切,衛一都知道與着自己的精神之火,存在着很大的聯繫,只要肉身爲鼎、氣血爲炭,一直這般燃燒下去的話,自己的大腦就能夠一直這樣的清晰下去,但是想要一輩子保持這樣的狀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等到人達到了一定年齡,氣血耗盡過快,無法*正常、及時替補的話,這樣做的話,就只會大大縮短人的壽命。
雖然,衛一的大腦變得越來越聰慧,可不知道原因,劍藝上卻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改變,這或許是因爲劍藝已經到達大成的緣故,又或是因爲達到了某種瓶頸,雖然數個月時間,衛一又學了一些劍藝,卻也只是讓衛一的思維再次擴增了一點,讓劍招變得更加靈活、多變了一點,除此之外,並沒有發生質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