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位學子都擁有着足夠的學識、驕傲,自然不會象是長舌婦一樣亂講閒話,所以,早課前的那件事情,也只是在小規模內流傳,可就是在這樣小規模的流傳着時,卻是被一個有心人聽到了,這位無聊的學子,曾經託人打聽過衛一。
知曉了就在三個月前,衛一的氣力纔不過在一石間徘徊,可爲什麼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卻能有這這麼大的提升呢?思考了一下,還是最終和他的劍意聯繫起來:或許是因爲劍意,加持了鍛劍式的威力,才能帶來這樣的結果吧!
學子是這樣想的,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力量卻能夠提升這麼多,這樣的體質當中,到底蘊含着什麼樣的潛力啊!?
這位學子也沒有特意的伸張,只是告訴了自己的同住一屋的同伴,結果這名同伴告訴了自己喜歡的女學子,而這名女學子則就是告訴了自己心儀的姐妹……
果然,不管是在什麼世界,還是要有點娛樂才行,太閒的話就會產生閒話!
這裡不再是大周的都城,對於衛一來說,已經可以說是一個隔絕的桃園,就在南藺當中,或許認識他的人不少,可是他認識的人卻是一個沒有,所以也就不需要隱藏太多曾經自己的習慣。
身影在院落當中舞動着,老人依舊沒有教授給喬任何的東西,下午的時候衛一大都是自己修習劍術,不過聽從了老人的建議,每天都會抽出一個時辰出來,練習左手劍,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讓衛一的左手靈活性已經完全恢復,熟悉感也漸漸的回來,書寫起來也同樣十分順暢,而也不知道是因爲用左手練劍的原因,還是其他的緣故,衛一隻感覺自身對於劍意的掌控,好像又有了提升。
“以後練劍的話,試試用左手!”
老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衛一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神秘、強大的地方,只是對方依舊沒有教習自己些什麼,關於這一點,衛一也是沒有辦法。
不過,雖然沒有老人的教授,衛一的體質卻是在每天不斷學習鍛劍式的情況下,安靜、穩固的提升着,可無論是多靜逸的湖面,也總有被石子打破的那一刻。
這一日,衛一正在院內練劍,老人忽然乘坐着馬車,來到了衛一身邊,“上來,我帶你去學劍藝。”
衛一目光微微的閃爍了一下,知道這或許是老人考覈他的時候了,提着太阿劍登上了老人的馬車,這一路衛一很安靜,大都時候都是老人在說,衛一在聽,從老人口中,衛一已經知道了練劍的對象。
自北隅災荒以來,大股災民蜂擁而止,可誰知遊動過程,小股的災民竟然化身成悍匪,沿途燒殺搶掠,一下便震怒了王上,派出數千鐵騎,直接就將這羣悍匪殺了個乾淨,可在這個過程當中,竟然有小股悍匪,調轉方向,衝入到了南藺山脈。
南藺作爲避世之地,那怕就算是鐵騎,也無法輕易涉足,只得將消息告訴了南藺學院。
而老人作爲守山之人,自然就要擔當起守護南藺的職責……
老人答應過教習衛一殺人劍藝,這羣悍匪就已經出現在南藺山脈,衛一也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是巧合,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對於他來說,眼前所需要思考的,還是如何面對那羣悍匪。
說過了這羣悍匪的身份後,老人也閉上了嘴巴,整個車廂內,一下恢復了安靜,衛一坐於車前,閉目靜思,臉上不喜不悲,好像一座佛像一樣!
南藺山脈蔓延百里,想要在這片廣闊的地方,找尋到一個人的話,自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可這匹老黑馬卻好似一頭嗅到人味的‘狗’一樣,早已經鎖定住了他們的身影。
就這樣在霧氣當中,老馬行走了兩個時辰,便停靠在了一間破舊的寺廟前,幽暗的霧氣當中,隱隱有着光芒在其中閃動着。
衛一緩緩睜開了眼睛,手提着太阿劍下了馬車,緩緩的推開了寺門,老久木門所發出的響聲,一下將寺院內的‘活物’驚醒,紛紛的握住了寒刀,一臉兇狠的面對着衛一。
衛一就只見這羣悍匪身體壯碩,面色兇狠、猙獰,身上隱隱的透露着血腥,看起來,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殺了不少的人了……
衛一緊了緊劍柄,剛要拔出寶劍,卻只見這五位悍匪當中,竟然還有着年齡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身影不由微微的一滯,口中輕輕的嘆了口氣,“如若你們現在離開南藺,我便放你們離開,如何?”
車廂內老人,微微睜開了眼睛,眼睛當中流露出了一絲失望,先前他特意將罪責一一告訴衛一,爲的就是讓他習劍時,能夠毫不留情,現今這般詢問,就只會弱了血氣,到時,就算是衛一體質、劍藝、遠強過他們,也有可能會死在這羣悍匪手上,‘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也便是這個意思。
“如若離開了這裡,外邊的那些鐵騎也會將我等斬殺,你既如此逼迫我們,我們何不與你拼個死活?”
“我知你便是那所謂的勞什子的學子,不過,我自北隅一路而來,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所謂的莘莘學子,等會,殺了你之後,我便食了你!”
……
悍匪各個用言相激,猙獰之氣越於體外,老人也知道,如果是一般學子聽了‘食人’,這樣匪夷所思、離經叛道的話,心中自會膽寒,正是因爲如此,老人所以纔想讓一開始,便提劍將他們斬殺,這樣才能不受其干擾。
而現今這般,看起來這劍藝今日是學不成了!
心中微微感慨一聲,雖然這名學子,無論是在體質、劍術上的潛質,都是他前所未見的,可無論如何,終究還只是一位少年,無法做到十全十美!
“現今看起來,還需要多觀察一段時間,再教授他其他東西。”
想着,剛要撩開席子,卻只聽一個平靜、溫和的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既如此,我便只能殺了你等!”
衛一畢竟是個現代人,好聽點就可以叫做思維圓滑,難聽點那就是狡詐詭辯,這句話還沒說完,身影便已經如同一道黑影一樣,自寺院門口一閃而過,一下便出現於領頭那人面前。
而衆人就只聽對方話音一完,自方就已經有一位同伴,被他的利劍插了通透……
一下刺穿了一人心臟,衛一手中劍式沒有絲毫停頓,身影一矮,長劍微斜,鋒利的劍鋒一下從那人的骨肉間滑出,直接的砍斷了第二人握刀的手臂。
哀嚎之聲頓時纏繞在庭院之內,衛一手中劍式未有絲毫停頓,就只見幽暗的寺廟當中,一道劍光一閃而逝,緊接着,一顆碩大的頭顱,便一下從脖頸上高高躍起,最後,滾入到了枯草從中。
眨眼睛,就這樣殺了兩人、廢了一人,聽着那哀嚎哭叫之聲,一名悍匪失去了膽性,扭頭便衝向了寺廟窗口,衛一腳步一蹬,身影如同撲食的老鷹,後發先至長劍直接插入到他後心。
嘀嗒!嘀嗒!嘀嗒!……
一滴滴血液順着劍鋒,滴落在了石板之上,與着那哀嚎之音混合、融匯在了一塊,衛一從他體內抽出了長劍,長劍一甩,血液好似雨過葉荷,一股腦的飛離了劍身,原本長劍好似因爲沾染了血液通了靈性,劍身上莫名的帶上了一分寒氣。
衛一目光看向了那位執刀的少年……
‘噹啷’
此刻的衛一就他的心中,就好似凶神惡煞一樣,一見到他的目光,嚇得練刀都握不住了,“我走,這就走,以後再也不登入這座山脈……”
說着,少年竟然哭出了聲來……
衛一此刻卻是表現出了足夠的冷酷,對於他的請求,直接搖了搖頭,提劍走向了他。
少年驚叫了一聲,低頭便拜,“求你放過我吧,這一切都是他們逼我這般做的……”
“哈哈……黃孺子,連你爹媽也是我們逼得嗎?”斷臂的悍匪忽的哈哈大笑起來,原本慘白的臉色,此刻竟然有了些許紅潤,顯然也已經到了迴光返照的姿態,“他家可是城中商戶,那日我與幾名兄弟,提刀步入到他家院落,殺盡了他家中的女婢家僕,最後就只剩下三人,而他爲了活着,竟將……”
少年忽然嚎叫了一聲,一把就握住了地上的寒刀,猛砍向了那位悍匪,直到身體氣力耗盡,將他殺的斷氣不能再斷氣,少年這才癱坐到了地板上,呼哧呼哧的喘氣着,眼神當中卻竟是絕望、茫然……
衛一提劍走到他的身後,一劍斬下了他的頭顱,隨後抹去了劍身的血跡,徒步走出了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