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在二十一世紀,和諧的社會下,她最多也就是被割破手指而已。
於淵司空見慣一般,一邊幫蕭行彥擦拭着身上的血跡,一邊看安悅,原本還擔心傷勢,可看到安悅嚎啕大哭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怎麼還有心思笑?”
“都說了是皮外傷,你怎麼還哭的這麼慘?要是被行彥知道,怕是又要罵你。”
“罵就罵,只要他這會兒能罵我,罵什麼我都聽着。”
安悅扁着嘴,感覺自己欠了蕭行彥一條命。
總算是把人安頓好了,安悅守在牀邊,說什麼也不肯走。
於淵乾脆拿了兩把椅子,讓她坐下來,自己就坐在她的身邊,觀察了她一盞茶的功夫,唯一的一點狐疑也放下了。
她並不是裝出來的關心,而是對蕭行彥發自內心的愧疚。
“之時他本來不是這樣的。”
於淵緩緩地開了口,安悅愣了一下,轉過頭去看着身邊的人,他開始講述跟蘇之時有關的事情。
“早些年,他受了傷,失憶了。隨後流落到楚館,在楚館裡,遭受了非人的待遇。那段時間,他的心理受到了很大的創傷,整個人整日都是失魂落魄的。後來生了病被楚館丟出來,有幸被我們遇到,帶回來救治後,便生活在這裡。第一次失了性子,也就是他的傷剛剛恢復的時候,可能是回想起過去的什麼事情,他小小年紀的身體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那時候我們將他控制住了。”
“第一次?”
安悅回想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蘇之時第一次“發瘋”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場景,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也是,那個安悅對這幾個男人根本絲毫不放在心上,整日都想着吃喝嫖賭,哪裡顧得上家裡的人?
“是,那時候你可能在某個賭坊賭的正酣。”
於淵說道這裡都不忘揶揄她兩句,安悅皺了皺眉:“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第二次就是大婚的時候,你強迫他同房,他受了傷後,又失去了理性,而且比上一次要嚴重的多。毀壞了一些物件,後來我們買了其他的填補上。”
這個安悅記得,只是不知道是因爲蘇之時病發罷了。
“看來他病的不輕,可到底誘因是什麼?”
“今天來看,或許是某些行爲和當年有十分相似的地方吧。”於淵也試圖想要了解其中的緣由,可是蘇之時不肯說在他身上都發生了什麼,只能對照他的症狀醫治。
現在看來,醫治的效果不盡人意。
“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留下來一個人而已,難道這是他發病的誘因嗎?”
“或許吧。”
於淵也不敢確定,之前的幾次和這一次並沒有什麼相似之處,前兩次還可以說是受傷,可是這一次呢?
哪裡受了傷?
“你也不要一直守在大哥的牀前,先去休息吧。”
“我不。”
安悅不肯走,於淵看着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既然她不願意,那就用硬的就是。
拽着安悅的胳膊就往外走去,可安悅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氣,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受傷了?”
“好像是。”
安悅看了看胳膊,剛纔抱着蕭行彥的時候,被他的血染紅,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是什麼情況。
這會兒放鬆下來後,反而覺得胳膊疼的夠嗆。
於淵來到了安悅的身後,這纔看到她的肩胛骨處衣服都破了,傷口就在這裡。
扶着安悅坐了下來,於淵十分嚴肅的口吻說了一句:“把衣服脫了。”
“啥?”
安悅的腦袋裡嗡的一聲,這大白天的,而且她這些年來,名義上是於淵的妻主,可是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夫妻之實,就這麼脫衣服,實在是不妥。
“我知道你聽清楚了,快點。”
“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況且……”
“閉嘴!”
一聲呵斥,安悅乖乖的低着頭解身上的扣子,可臉上卻覺得燒得慌。
畢竟她的這個身體還沒有人看到過,就算是強迫蘇之時圓房,這個看似溫柔的男人倔強的很,死活都不同意。
“磨磨蹭蹭的,快點。我是在給你治療,你不要想多了。”
被於淵呵斥了一句,安悅愣了一下,敢情他還害怕被佔便宜。
這個混賬的男人!
解開了釦子後,安悅一下將衣服脫了下來,大片的肌膚露出來,雪白剔透的。
於淵拿了藥一轉身,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不過還是拽着衣服往上一提,蓋住了大半部分後,露出受傷的部分。
“我是給你包紮傷口,你不必脫這麼多。”
“你……”
這個混賬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真不知道安悅當初爲什麼要同意這樣的一個人入門!
真是要被他給氣死了!
“你一直都沒得到我,想要趁着今天這個機會對我怎麼樣?”
“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我要是想對你動手的話,早就動了,難道還要等到今天?啊!”
本來安悅的情緒都已經爆發出來了,面對着於淵的自信,她正在嘲諷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肩膀上一陣難以言喻的痛,忍不住尖叫出來。
接着便由着於淵把紗布纏在她的身上,一圈圈的纏繞過後,在後面繫好。
“一會兒換衣服的時候動作要小一點。”
於淵還從來都沒有用這樣溫柔的口吻來對自己說過話,安悅都有點詫異了,慢慢的轉過頭來,正看着他背對着自己,藥箱已經整理妥當,卻依舊背對着自己。
這反而讓她有點想不明白了,剛剛他們兩個還說笑,互相說着話的時候,感覺他這個人並不是什麼正經人。
現在看來,他還是很有分寸的。
“謝謝。”
“畢竟我還需要你這個身份,自然不會讓你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