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霓裳一句話將安悅從前的往事都勾了起來,想她從前做女皇,前朝一堆事,後宮一堆事,大臣們還總催着她趕緊生孩子延續皇族血脈......即便她努力的一一去做,卻因想要休息休息種了幾日田而遭到朝臣和蕭行彥的聯合背叛,自此丟了皇位,各地流浪。
“啊!”安悅仰着頭,抱着陸霓裳也痛哭起來,“難!難!做人難!做女人更難!下輩子!下輩子!下輩子我......”
陸霓裳忙看向安悅,“下輩子你要做男子麼?”
安悅打了個酒嗝兒,臉紅眼睛直,“我......我還想當女子......”
“爲什麼?”
安悅抱着陸霓裳,說着肺腑之言,“雖然身爲女子,雖然所承擔的職責重,活着累,可是......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能夠給自己愛的人一切,很幸福啊?”
陸霓裳的腦海中不由得閃現了君傾心的臉,從初識到現在,他真的爲了她改變了很多。那她呢?又是否爲了他而做出什麼改變?思來想去,她除了成爲了他的妻主,似乎並未爲他做過多麼用心的事情。
可她是他的妻主,這也是一份責任,若她真心愛他,也該爲了他而努力。
“好!”陸霓裳一掌拍在牀上,“我悟了!自此,我要好好的對待君傾心,爲了他,更加努力,讓我們的小家,越來越好!”
“安悅,幹!”她抱着酒罈子“咕咚咕咚”的往嘴裡送酒,喝完了將罈子一扔,去看安悅時,才發覺她已經倒在牀上睡着了。
“姐妹,你真好!”陸霓裳伸手拍了拍安悅的肩膀,也隨便一倒,睡着了。
君傾山莊來了信,催促君傾心與陸霓裳早日回去,過年期間,他們還得去探望親友。
君傾心不敢耽擱時間,在屋內洗漱之後,前來尋陸霓裳,碰巧遇上蘇之時,是來找安悅的。
墨深也來了,本來都走到院子門口了,往裡一看,見君傾心和蘇之時都到了,他想了想,轉身走了。
君傾心與蘇之時來到門前。
君傾心問道,“你敲門還是我敲門?”
蘇之時道,“這畢竟是悅兒的房間,我來敲門妥當一些。”
君傾心聞言忙點了點頭,讓出門口的位置,“盟主請。”
蘇之時擡手輕叩房門——咚咚咚!
門內絲毫動靜都沒有。
“不會還在睡吧!這也不早了,都快晌午了。而且......我家妻主不愛睡懶覺的!”君傾心如此說道。
蘇之時若有所思,再次叩響房門,可是,三聲之後,門內依然沒有動靜。
他想了想,直接伸手推門,沒有推開,就撞了進去。
“砰!”的一聲,這聲音夠大了,誰知,屋內人仍然沒動靜,但撞進來的蘇之時卻知道爲何沒動靜了。
“妻主!妻主!”君傾心見門被撞開了,就往裡跑,一進門,忙捂住了口鼻,“酒味兒怎麼這麼大?老天!她們倆喝了多少!”
畢竟牀上躺着安悅和陸霓裳兩人,蘇之時和君傾心都沒辦法進到內室裡去叫人,就去叫來平時伺候安悅的侍女,進屋將兩人叫醒。
“主子!主子!”
“陸掌門!陸掌門!”
安悅和陸霓裳悠悠轉醒,倆人晃晃悠悠的坐起來,耷拉着眼睛,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主子,陸掌門,盟主和君傾山莊少莊主就等候在門外,您二位梳洗梳洗準備見人吧?”
兩人一聽,立刻精神了,忙梳洗一番,後一同走出房門,她們離開後,立刻有下人進來打掃。
“妻主,你昨晚喝酒了?還喝多了?”君傾心嘆着氣,卻伸手給陸霓裳揉着太陽穴,“你一喝酒第二天準頭疼,怎麼喝這麼多?”
“關你......”陸霓裳剛要反駁君傾心,話到嘴邊卻止住了,她想起了昨晚自己和安悅之間的談話,認爲溫柔對待君傾心也是責任的一部分,當即,她對君傾心道,“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
“......”君傾心看着陸霓裳的眼神像是在看着外星人,連給她揉太陽穴的東西也下意識的停了。
“你......是......”
“我是。”陸霓裳神情認真且堅定的對君傾心道,“傾心,往後,我會對你好的。”
君傾心有些受寵若驚,直言道,“你怎麼突然變了?”
“因爲我悟了!”
“什麼?”
陸霓裳道,“我是你的妻主,保護你,照顧你,爲你付出都是理所應當的。傾心,從前我對你太不溫柔了,這樣不好,以後,任何事我們都可以商商量量的去做,你不用事事維護我,可以隨便發表自己的意見。”
“真......真的?”
“真的!”
君傾心仍然覺得像做夢一樣,不由得朝着安悅看去,只見安悅正與蘇之時低低的說話,時而一笑,蘇之時也時而一笑,兩人看起來和諧極了。
難道......是安悅幫他勸說了陸霓裳?
想來是了!
要不然,那屋裡也不會那麼大酒氣,人只有在喝酒的時候才能夠徹底的袒露心扉。
“傾心,咱們回去了就準備要孩子吧!”
“啊?”君傾心長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陸霓裳拉着君傾心的手道,“我這邊呢!父母催得緊,想要個女兒,你那邊呢,父母雖然沒催,但也有那個意思了,咱們早早的生下一個女兒,一來家業得以繼承,二來父母們都開心,三來我們也有個好玩兒的東西!好不好呀?”
前兩個倒還算正常,第三個......
女兒是好玩兒的東西麼?
無論如何,君傾心和陸霓裳都決定離開了,至於生孩子這件事,他們打算路上慢慢談。
兩人與安悅和蘇之時告別,也去見了墨深與之告別,隨後下山回家。走之前,君傾心悄悄的對安悅道,“謝謝你的深情厚誼,這份恩我記住了,有機會定會報答!”說着,與陸霓裳走了。
安悅開始犯迷糊,君傾心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昨天她和陸霓裳喝酒的事?這又算得了什麼呢?一罈子女兒紅而已!
昨日喝的太多,她和陸霓裳之間說了些什麼,她已經完全忘了。
“悅兒,有件事,後來你沒有問我,我忙起來也忘了跟你說,此時突然想起來了,想告訴你。”
安悅看向蘇之時,“什麼事?”
“還是那件事,有關沈無清。”
安悅面色一頓,腦海中閃現沈無清的臉,猶記得她還在那家醫館時,重傷醒來,恍惚間見到了他,他說要她相信他,這麼久以來,她也確實是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