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目不言。?他沒打算忘,蘇輕月選擇的是他,放棄她之後,他每一日、每一夜都在後悔中折磨痛楚。
他要輕月回到他身邊!
“蕭清河……”美嬌看他聽不進勸的表情,心裡失落而難受。
“陶小姐,不管如何,曾經輕月總是我蕭家合買的媳婦。名義如此。”蕭清河睜開眼,目光冷淡地瞅着她,“你做爲輕月的朋友,你不應該搶她的男人。”
陶美嬌聽罷,脣角勾起一縷苦澀,“蕭清河,就這個問題,我與小月說起過。但凡她有一絲介意,我都不可能打你的主意。你也說了,是曾經。而且,你們曾經決定讓輕月做蕭家合買的媳婦,可曾問過她的意見?沒有對吧。若是你們問了,她一定不願。你與蕭熤山對她來說,都是過去式了。她反而希望你與你二哥蕭熤山都過得好。四郎,小月希望我跟你在一起!”
他明澈的眼簾裡閃過一抹悲苦。
是他拒絕媳婦在先。倘若他不曾放棄,那她的選擇是他蕭清河啊!
陶美嬌見他痛苦的樣子,顯然他並沒聽進去。她急了,“四郎,你醒一醒,不要去阻撓了小月的幸福。”
“陶小姐,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他聲音沒什麼起伏地道,“這是我私人的房間,你出去吧。”
“我不!”她賴着。
“那我走。”他轉動着椅輪,木輪滾過地面發出響起。
就連輪椅過地面的聲響,他都響起媳婦,是媳婦在掙了第一筆錢,什麼都沒想着買,而是給他買了輪椅。
他一個癱子,坐那麼貴的輪椅,成了全村人最羨慕的對像。
“蕭清河你太過份了!”
陶美嬌嬌斥的嗓音從後方傳來。
一個千金小姐尚且敢愛敢恨,他心中更加憎惡自己的怯弱。
回想起媳婦在蕭家的種種,她是真的從不曾嫌棄過他。
他癱着,她爲他端屎倒尿、爲他擦身……
從來就未曾聽過她有半分怨言。
“爲什麼……人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他輕聲地呢喃着,眼睛裡涌起了淚意。他也試着或許能與陶美嬌相處,心下初有這般的想法,整顆心就不斷在抗拒,不斷在難受。
陶美嬌看着院中坐着輪椅的清雅少年,他的身影是那麼孤寂。
那份寂寞讓她心痛。
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無形疏離,更讓她無力。
她一個千金大小姐,一再放下身段,爲了他連一點兒臉面也不顧,他竟然一點不心動。
那隻能說明,蕭清河真的對蘇輕月死心踏地。
蘇輕月是回了藥房,繼續研藥。
蕭羽川走到她身後,小心翼翼地喚了聲,“媳婦……”
她從一個鉢裡用勺子舀出一些藥水倒進另一個藥罐子裡,罐子裡黑糊糊的藥冒出了‘嗞嗞嗞’的泡沫。
羽川知道媳婦是在試毒,也不敢打擾她。
好一會兒之後,等她完了手頭的活,他才賴着巴上去,“媳婦兒,不許生我氣。”
她疑惑地看着他,“生什麼氣?”